“什么权力?”
    “可汗会赐下一个木牌。以后只要交回这块木牌,就可以要求可汗赦免一个人的死罪。”
    郭业心中暗想,看来这块木牌的作用,和传说中的丹书铁券差不多。他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在令兄谋反败亡之后,靠这块木牌保命?”
    “不,您误会了。妾身的意思是,靠这块木牌,保住家兄的性命。至于我自己,死了也就死了。”
    “你哥哥?那怎么可能?这可是谋反之罪!一块小小的木牌能管用?郡主,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薛心莲道:“要是别人谋反,那块木牌的确没什么用处。不过我哥哥和咄摩支可汗的关系……非同一般,也许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呢。”
    郭业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草原上有不少兄弟谋反被抓了以后又放了的故事。这情人的关系,也未必比兄弟远呀。
    他说道:“看来令兄还真有个好妹妹呀!好,我答应把赤兔马借给你了!另外,万一真的事有不谐,令兄不敢说,但是你的性命,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的。”
    “秦国公你真好,妾身……”
    郭业退后一步,道:“你要是再说什么逼婚的话,那赤兔马我可就不借给你了!”
    薛心莲嫣然一笑,道:“秦国公别还怕,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妾身是想,今生与秦国公有缘无分,不能结为夫妻,实在是遗憾之至。不知……不知能否……能否……”
    她期期艾艾地说不齐全,郭业不耐烦地问道:“怎样?”
    第1841章 唇枪舌剑,受窘思贤妻
    佳人轻咬薄唇,道:“与秦国公有一夕之欢。”
    “你说啥?”
    “妾身但求与秦国公一夕之欢,今夜过后,再无瓜葛!”
    深更半夜,斗室之内,有一个美女娇娇怯怯,任君采撷,还不用你负责。
    此情此情,要说郭业不动心那是假的。
    不过,就这么要了薛心莲的清白之身,似乎也太禽兽了一点!
    郭业强忍内心翻腾的欲望,吐了出两个字:“不行!”
    薛心莲娇躯一震,眼圈泛红,道:“难道妾身就这么入不得秦国公的法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实在对郡主不公平。你以后总要嫁人的,要是被夫家发现你不是处子之身……”
    “妾身当是什么呢,您是担心这个?”
    “对呀!”
    佳人咯咯一笑,道:“秦国公您这也太杞人忧天了。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可不讲究什么三贞九烈。您以为曲哲会上光骑马射箭吗?其实塞完之后,有那看对眼的青年男女,当场就钻了帐篷了。”
    “不会吧?你原来还跟我说过烈女不侍二夫什么的……”
    “既然妾身要嫁秦国公,自然要守你们汉人那边的规矩。不过我们草原上……”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大部落吞并小部落,大国吞并小国,杀光男子,掳掠女子的事情多了。要是女子都坚守贞洁,恐怕如今草原上都没人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薛心莲嫣然一笑,把外罩的罗裙褪去了半边,露出了贴身的小衣,勾了勾手,道:道:“秦国公,现在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还等什么呢?”
    此情此情,郭业要是还能忍住,那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他冲上前去,把眼前的美女抱在了怀里,热血沸腾,准备行禽兽之事。
    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冷哼之声,道:“郭业,你太令我失望了!”
    “谁?”
    郭业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破门而出。
    只见一个佳人俏生生的站在窗前,面若寒霜。
    “凤怡?”
    “是我。夫君大人,妾身不是不讲理的人,您能不能解释一下,您和明玉郡主在房间之内,在做什么呢?”
    “这个……”
    “说不出来了?那就不是误会了。我……我恨你!”说到最后,她已经语带哭腔。
    然后,转身就跑。
    郭业追了几十步,却与杨凤怡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停在了当地。
    ……
    经过这么一场变故,薛心莲也觉得有些讪讪的,在郭业回来之后,就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凤怡就彻底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光阴似箭,眨眼间,就到了曲哲会召开的日子。咄摩支特意邀请郭业作为贵宾,参加曲哲会。
    这一日,郁督军山脚下,锣鼓声声,唢呐阵阵,好不热闹。
    一座高高搭起的彩台之上,咄摩支手举酒杯来到了郭业的面前。
    他说道:“秦国公,其实我们薛延陀的曲哲会,和你们汉人的过年差不多,乃是一年之内最为盛大的节日。您来自大邦之地,对这异域风情可还看得过眼?”
    郭业道:“不错,不错。观这场曲哲会,见到您治下子民的风采,就知道可汗把薛延陀治理的非常兴旺,算是一个有道的明君。”
    “这是您的心里话?不是纯粹是为了逗本王开心的吧?”
    “刚才所言,的确是发自郭某人肺腑。”
    “那秦国公知不知道,还有一些草原子民没有在本王的治下,饥寒交迫,衣食无着。”
    “您指的是……”
    “当然是东突厥人。他们的可汗,乃是有名软蛋李思摩。此人无能至极,坐拥肥美的草原,却让自己的子民生活在冻馁之中。现在想来,东突厥的子民还真不是不幸!”
    郭业冷笑一声,道:“东突厥过得不好?这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不知可汗从何得知?”
    “本王收留了不少从那里逃过来的牧民,秦国公不信的话,我可以把他们找来,和您当面对质。”
    郭业心说你找几个人来说谎还不简单,难道我还能查证他们的身份?再说了就算李思摩的确不是东西,那也是我们大唐养的狗,关你屁事?
    他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东突厥可汗到底称职不称职,自有陛下决断。此事和我无关,也与可汗无关,咱们何必为此事争执?来,喝酒!喝酒!”
    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咄摩支脸色微微一变。
    他说道:“好,不谈李思摩,咱们说说曲哲会吧。曲哲会第一天比射箭,第二天赛马,合起来就是骑射之道。秦国公,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倒要向可汗请教!”
    “这意味着我们薛延陀的先人把兵法融入了生活之中,即便在最盛大的节日,也不忘征战。而你们汉人,在过年的时候,却是尽情享乐。如此一比较,岂不是高下立判!”
    郭业轻蔑的一笑,道:“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不过也就是听起来有道理罢了!你们薛延陀的大军又不是没和我们打过,结果如何?可汗不会是不知道吧?”
    “好一张利口。”咄摩支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不过是你们唐军以多欺少罢了,算不得英雄!”
    郭业道:“以多欺少?不见得吧,在下听战报,同等兵力下,一般可是你们薛延陀吃亏。这点可汗承不承认?”
    “呃……兵力虽然相同,但是我们薛延陀军中大部分乃是普通牧民,当然不能和你们唐军的精锐相比。真要是同等数量的精锐对精锐,必然是你们大唐完败!”
    郭业一撇嘴,道:“同等数量的精锐对精锐,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战例!您拿这种死无对证之事当借口,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你……”接二连三被郭业挤兑的下不来台,咄摩支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道:“秦国公舌辩滔滔,小王佩服!就是不知您手上的功夫,是否也同样拿得出手?”
    “可汗还真是健忘!想当初在大帐之内,您不是已经用几个侍卫的性命,验证了郭某人的身手了吗?”
    “哼!那些人不过是普通的侍卫罢了,秦国公和他们比不是有失身份吗?真要比,您就和我们薛延陀的高手比!”
    郭业还真不怵这个,一伸手,就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道:“郭某不才,倒是想领教一下薛延陀高手的利害!不过,我提醒您一句,刀枪无眼,要是一不小心把您手下所谓的高手打死了,您可别心疼!”
    他这么有恃无恐,还真把咄摩支给吓住了。
    咄摩支心中暗想,郭业身为大唐悍将,擒颉利可汗,杀拔灼可汗,想必手底下是有真功夫。要是真派上几名勇士上去,还真有可能被他打死了。
    那样的话,不但白白损失了几条勇士的性命,还弱了我们薛延陀的威风,实在是不美。
    但是连比都不敢比,那岂不对士气的打击更大!
    怎么办?怎么办?
    诶,有了!
    咄摩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秦国公,千万别冲动!您也讲话了,刀枪无眼。您身份尊贵,伤着我们薛延陀的人还好说。但是万一他们把您伤了,那可咋办,小王交待不起呀!”
    郭业微微一笑,道:“可汗,您要是怕丢了面子就直说,何必找借口呢?”
    “不,不,不,秦国公您误会了。小王不是怕我们薛延陀战败,而是怕伤着您!这样吧,不进行武比,咱们文比怎么样?”
    “文比?莫非要比诗词歌赋?”
    “当然不是。小王的意思是,今天不是曲哲大会的第一天吗?我们薛延陀人要比射箭。不如就由秦国公和比赛的前三名比试一翻!”
    “这……”这个提议还真叫住郭业的弱点了,他的箭术实在是稀松平常,比一般的小兵强不到哪去。
    见郭业沉吟不语,咄摩支得理不饶人,道:“怎么?秦国公不敢比?没关系!只要您承认你们大唐的精锐确实不如我们薛延陀,那这场比赛不比也罢!”
    郭业心说要是我老婆在这里,我怕你这个?论箭术,谁玩得过她?
    可问题是,佳人已经被气跑了呀,这可咋办?
    第1842章 不得不比
    没有硬实力,那就只能嘴炮称雄了。
    郭业道:“可汗此言差矣,即便郭某人真的箭术不如人。那也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并不能说明我们大唐的精锐就不如你们薛延陀。”
    咄摩支轻蔑的一笑,道:“不愧是上邦人物,真能白话呀。事到如今,我就问您一句话,是不是不敢比箭?”
    “不是不敢比,而是说这个战阵之上,需要考虑的方面太多了。就单单说个人的武勇,也不是……”
    咄摩支一摆手,道:“是不是不敢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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