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一对急着结婚却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逼近的小夫妻……咦,阿门……
    11/22上来留个消息。作者菌本周五要去考科一了,加上论文修改,会比较忙,故此今晚,以及周四晚均不更。欠你们的两更周末找时间补给你们。也就是说,只要这周末我不是忙得实在没办法或者卡文,两天都会有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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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知道有没有读者菌是从我一开始更文时就追的更新,如果有的话(玉你别插话),可能知道这篇文我由于个人原因曾经断更过将近四个月,回来填坑后,我重新修订了大纲,以至于现在自己再倒回去看第一卷开头,觉得并不满意,因此之前就萌生了修文的想法,一直到近日,构思完毕,我才决定动手。当然修文后并不会影响后文阅读,不过第一章会有全新的内容,建议你们到时再看一下第一章就行。mua,爱你们~·~
    第155章 放河灯
    河灯的底是木板,做成小船的形状,船身用青色的油纸折成。荨娘第一次折纸船,新奇得很。
    她跟着重韫的步骤,叠出一只无篷的小船,扭头一看,小倭瓜和明心折出的纸船两头尖尖,上头各自探出一个小小的船篷来,她又喜新厌旧,转头缠着小倭瓜教她折这种船。
    船折到一半,重韫在边上说道:“荨娘,明日鬼门大开,我还想再入地府一趟。”
    荨娘才想说,我跟你一起吧。忽然想起上一次进地府,被鬼差追赶的事情。她约莫能够猜到青帝和地府是有勾结的。这些日子以来,重韫也慢慢地将自己的猜测与她说了。他说,青帝之所以那样对她,可能是因为宁渊在她身上封印了十万殄文——这一点,已经从大香师和泰山君的残魂那里得到验证。只是重韫并没有宁渊的记忆,关于十万殄文的传说也只有“逆转阴阳”之类的言论,他们实际上并不清楚十万殄文究竟是何物。
    荨娘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出“我没有宁渊的记忆”时,不由感到有些好笑。遂问他:“宁渊不就是你,你不就是宁渊吗?”
    重韫捉住她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
    “不许再提宁渊!”
    荨娘偏着脑袋,将脸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笑,揶揄道:“道长,我好像闻到了醋的味道。还是山西的老陈醋呢,可酸可酸了。”
    重韫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膛,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来气了,才放开她,他垂下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眉角。
    “荨娘,我不喜欢听你提起他。就像小倭瓜不喜欢听钱塘君提起小太子一样,你明白吗?”
    荨娘心弦一颤。一种明白却又不明白的感觉漫上心头。
    同一个灵魂,不同的经历和记忆,造就的却是不同的人。就好像大祭司之于蒙蚺,嘉怡公主之于大香师一样。
    她拥有的这份记忆,却是重韫缺失的。便是她这个因为部分封印解开后而再次拾捡起这些记忆的人,对那段记忆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更何况是重韫呢?
    这世间有多少人久别重逢之后还能够熟稔如故?更何况是转世?
    荨娘将额头贴在重韫肩上,想起重韫上次问自己“宁渊和我,你选谁”,她觉得自己应该给重韫一个令他心安的答复。
    “道长,”因为需要斟酌字词,她每个字都说得很慢,“我没想起宁渊时,就喜欢你。想起宁渊以后,我还是喜欢你。我想和你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重韫忽然问了一句:“要是以后遇到青帝怎么办?”
    荨娘的身体僵住了。
    青帝。
    她想,自己或许真地不是个容易心狠的人。他那样对她,抽了她的仙骨,引九重劫雷要她性命,可现在再想想,她好像也没有多恨他了。明明刚从画中醒来时,她还一心想着回九重天上问个明白,她甚至还想过撞响天钟,到帝子跟前告御状。
    可现在,她却只想呆在人间,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拼个鱼死网破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已经得到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了。
    重韫却将她那片刻的沉默误解成是害怕。他抚摩她的头发,良久,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会找到他的。”
    七月十五的临安,却不像那些孩童歌谣里唱的那样冷清。临安多水,因而城中各处水塘、河流旁边都早早站满了放河灯的人。重韫早几日便在寺庙的放生池旁订了个位置,陪荨娘放完河灯之后,小倭瓜便带明心各处逛去了。荨娘本来也想随小倭瓜他们一起,却不想竟在庙里遇上了重老夫人一行。
    因着重韫的关系,荨娘有意要与重老夫人亲近,便留下来陪重老夫人说话。
    二娘子像是防着荨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荨娘和重老夫人逛到哪里,她便跟到哪里。
    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已至戌时末,再过一会儿,便是亥时。亥时一到,鬼门大开。鬼门初开之时,黄泉水汽还未漫出,黄泉道上雾气还没那么浓厚,正是最适宜进去的时刻。
    重韫找了个借口,先行遁去了,留下荨娘继续陪重老夫人看“目连救母”的戏。
    荨娘嘴甜,长得娇俏可爱,格外得老太太喜欢。重老夫人见荨娘一连回头望重韫离去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心里只道这是小夫妻感情好,连片刻也舍不得分开。
    她拉住荨娘的手,打趣道:“莫要再望了,再望下去,可要成望夫石了。你不要怕,若是待会你家相公没有准时来接,你就跟老婆子我一起回家,一准儿急死他。”
    荨娘默默往嘴里塞了颗核桃,低下头,只做出一个娇羞的模样来。心中却腹诽道:道长急不急,我可不清楚。不过我要真跟了您回家,只怕他就要夜半穿墙了。
    台上的戏咿咿呀呀演个没完,荨娘对看戏兴致缺缺,只是重老夫人乐在其中,她只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吃喝上头。她很快便吃光了手边的干果,糖渍的果子吃多了,便有些渴,她将手背到身后的小高几上摸了摸,她记得刚刚庙里的知客僧刚刚上来换过茶水。
    这一摸,没摸着,却有一只茶盏从天而降,落进她手心里。荨娘扭头一看,险些叫出来:“禅殊!”
    好在这些日子来她也渐渐开始熟悉起此间的风俗,知道女子跟外男不应走得太近,恐引人闲话。
    荨娘悄悄看了重老夫人一眼,见她没注意,便起身离座,与禅殊并肩走到戏棚外头,直到听不清那些笙鼓唢呐的响声了,才停下来。
    故人重逢,自然是件喜事。
    “你怎么会到临安来呢?”
    “我外祖家在这边,再过些时日,便是外祖七十大寿,我是来贺寿的。”
    禅殊手里捧着一盏河灯,他们便往放生池边走。因着前头放河灯的人实在太多,东边的池面上挨挨挤挤的全是河灯,禅殊手里这一盏小小的莲花灯竟然无处下脚。
    他们只好往西边走。西边的池岸上密密地植了一排柳树,挂在树上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那一段路便显得格外黑暗。
    他们小心地摸到池边,将莲花灯放入河中,便在池边寻了块石头坐下,看那莲花灯一连在原地打了三个转儿,才慢慢地漂出去。
    荨娘扬起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忽然想起她曾经和宁渊相约在天河边相见的日子来。那时九重天上的星星也是这么亮,天河的水静静地流淌,平缓的水面像是一席藏蓝色的缎子。星星的影子落在上头,她抓起一片石片,丢过去,将那影子打散了。
    于是她又想起黄草坡的星空,大雨之后,夜空如同洗过一般,星光也格外清亮。后来……天就亮了,禅殊从坡下走上来,肩膀上蹲着一只花尾公鸡……
    荨娘想到这儿,不由侧过脸笑了:“禅殊,你的小花呢?怎么没带着?”
    禅殊捡起一根柳枝拨弄水面,“那是故人送的。故人已去,还带在身边,也不过是徒惹伤心。”
    哦,是了,荨娘想起来。在张员外府上,禅殊曾经说过,小花是师兄送他防身用的。想来这个师兄,便是张祭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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