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潮生一挑眉,晓得雒妃这是话中有话,不过还是依言道,“谈不上。”
    雒妃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然,就听息潮生又道,“不过,好歹皇后也是朕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娶的,且是嫡妻,若无意外,日后皇后诞下的息家子嗣作为嫡长字,是要被册封为东宫太子的。”
    雒妃心又提了起来。
    “所以,朕还是敬重她的,左右这些年,她也将后宫打理的很好。”息潮生就事论事,并不偏颇。
    雒妃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类似的话,秦寿好似也说过。
    她有些不太明白。既然不心悦,即便是成了亲拜了堂,为何还要抓着那点名分不放,且敬重又哪里能同两情相悦相比?
    她瞄了眼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那哥哥为会了皇后而伤心吗?”
    息潮生不晓得雒妃想说什么,这样吞吞吐吐,不过他也不催她,认真的回答道,“会。”
    见此,雒妃恨的想弄死皇后和得舍的心都有了。
    息潮生解释道,“不过这种伤心和不能同男女之情带来的伤心相较,更多的是失望罢了。”
    雒妃的心让息潮生的话弄的绷紧又放松,如此几下后,她咬着唇,皱着眉头。十分为难地瞅着他。
    那模样,哀怨又可怜兮兮,像是央着主人抚慰的小宠儿。
    息潮生一下就笑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面颊,“说吧,皇后怎的了,朕心里有准备的。”
    雒妃蓦地一下抓住他手,“那哥哥要答应蜜蜜,听蜜蜜说完后,不准为了那样不知廉耻的妇人伤心。”
    息潮生从鼻腔中不以为然的应了声。
    雒妃这才很不文雅地啐了口道,“司马初雪就是个荡妇贱人,背着哥哥竟与秃头和尚搅合在一起,还是在进宫前就有了首尾,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息潮生愕然,他脸上的温和刹那褪去,转而是雒妃从未见过的凛然。还是带着暴风雨般阴沉的湿冷,“当真?”
    雒妃点头,“蜜蜜亲眼所见,那两人居然……居然都抱着滚到一起了!”
    末了,她气的剁了几下脚,“简直是将哥哥的脸面放在地下踩!”
    息潮生面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你还全都看到了?”
    “嗯,不仅是我。还有驸马。”雒妃倒半点都不隐瞒。
    哪知,这话一摞,息潮生探手就去揪她的小巧的耳朵,“谁准你看那样糟粕的东西,嗯?不晓得污眼么?”
    雒妃傻眼,对这样的事,不是该气愤填膺到想杀人来着?毕竟皇后可是给她哥哥戴了绿头巾!
    许是又担心捏疼她,息潮生不过就那么比划了下。转而迁怒到秦寿身上,“驸马带你去看的?他还真敢,好的坏的都不兴避避。”
    不等雒妃说什么,他竟朝不远处的宫娥吩咐道,“去,将驸马请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怒意。
    雒妃拉了拉他袖子,仰头望着他,“哥哥,皇后她……”
    “朕知晓了。”息潮生打断雒妃的话,他牵起她的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肉,“如此肮脏的事,听皇兄一句,莫在搀和,朕自有分寸。”
    雒妃老大不情愿。她晓得兄长的毛病,生怕临到头了又心软了拿不定主意,就那样轻易放过司马初雪,这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一会功夫,秦寿匆匆而来,他撩袍行礼,叠声呼万岁。
    息潮生双手背负,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寿。当即就道,“此间之事,朕都听说了,驸马秦寿,你可知罪?”
    第137章 公主:哥哥捉奸不带我
    秦寿单膝跪下,背脊挺的笔直,掷地有声的回道,“回圣人,微臣不知。”
    皇帝息潮生抿着唇,盯着他好一会也没叫他起来,才道,“那样的事,竟让蜜蜜亲自搀和,也不怕污了她的眼,哼,这便不是罪?”
    秦寿沉默,雒妃冷眼瞧着,她是决计不会与他求情的。
    “朕还听闻,你以此事相挟,让蜜蜜用丹书金劵交换?”息潮生慢条斯理的问道。
    秦寿眼梢瞥了眼雒妃,“正有此事。”
    即便应承了,息潮生也没勃然大怒,他就那样看着秦寿,一字一句的问道,“秦爱卿。目下以为呢?”
    秦寿略一思量,当即换了口气,“丹书金劵,是臣保管不利,然臣不思悔改,以皇后之事要挟,实乃臣的不对,但全因臣愧对先帝对秦家的厚爱,是以才想拿回丹书金劵。”
    雒妃鄙夷地斜眼夹了他一下,这人就是这样势利,在她面前是一个样,在皇帝面前又是一个样,谁说他就不谄媚了?只是讨好的人隐晦罢了。
    皇帝微微思量,“丹书金劵自是可以还给爱卿,不过爱卿应该与朕说这事才是,蜜蜜哪里是能做主的。”
    秦寿一勾嘴角,“是,微臣考虑不周,甘愿受罚。”
    息潮生这下好说话了,他弯腰亲自将人扶起来,“爱卿乃大殷肱骨大臣。朕哪里舍得,不过皇后之事,事关重大,真听蜜蜜所言,爱卿已有应对之法,故而就此将功折罪吧。”
    秦寿不得不应下,“臣。叩谢隆恩。”
    一旁从头听到尾的雒妃睁大了眸子,她瞧着和和睦睦的君臣两人,一时之间竟觉得自个从前那些伎俩,简直上不得台面,不见兄长三言两语就又将秦家的丹书金劵扣了下来,还让秦寿心甘情愿的白做事。
    她仿佛被息潮生给打开了一扇新奇的大门,她不禁感叹,原来还可以使这样的法子。
    息潮生一直注意这雒妃,见她面露沉思,就晓得多半是学到了一星半点。
    这样做,其实有违他本心,可作为帝王,他不得不时常用这样的帝王之术。
    息潮生忽的问道,“不知爱卿让朕带上司马太君匆忙赶来,是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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