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容真心跳如擂鼓的时候,萧无刹突然闷笑了一声,就这一声,花容真就知道,这人早就知道她已经醒了,刚刚那番动作不过就是在作弄她罢了。
    花容真没好气地睁开了眼睛,翻过身瞪了一眼萧无刹,又转了过去。萧无刹毫不费力地将她翻了个个儿,摆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花容真闭着眼睛不理他,萧无刹想了想,微笑着伸出手捏住了花容真的鼻子。
    花容真并不打算妥协,而是继续闭着眼睛张开了嘴巴。结果就在她张开嘴巴的一刹那,萧无刹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口。这一个吻一点儿也不温柔,相反□□的很,花容真被萧无刹吻得浑身颤抖,一直到看她快喘不过气了,萧无刹才好心地松开了她。
    花容真大口地喘了几口气,随即轻啐了一下萧无刹:“你……登徒子!”“有这么说自己夫君的女子吗?”萧无刹健壮的手臂搂着花容真的纤腰,两个人肌肤相亲,姿势十分亲密,“不过,闺房之乐,我自然懂得。若是夫人喜欢这样的,以后我便陪你玩就是了。”
    ……臭不要脸啊!什么叫喜欢!花容真又不是那等没有吃过肉滋味的小女孩,自然明白萧无刹这话里面的意有所指。她被闹了个大红脸,好不容易褪下去一点的温度又重新升了起来。萧无刹逗弄着花容真,觉得十分愉悦。
    他的姑娘表面看起来十分的淡然,但是每次在面对他的时候总能够表现出活泼的一面。看起来是个娇弱的大家闺秀,可是在该下手的时候也从来不犹豫。她的身上既有着谨慎小心,也有着胆大妄为。萧无刹对这一点很满意,对于花容真现在□□着躺在他的怀里这件事情,更加的满意。
    这种女人,生来就应该是他的。萧无刹不经意地回想起了在白马寺的初遇,脸上的微笑扩大了几分——那个时候自己敢翻进她的房间,就是从她的身上嗅出了一点同类的味道。现在看来,自己识人的眼光从来都没有错过。
    花容真推了推萧无刹的胸口:“是不是该起了?”萧无刹漫不经心,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花容真的头发:“不急,师傅和师娘已经回去了,我有三日休沐,你便是睡到傍晚都没人管你。”
    花容真有些惊讶,她抬起头看着萧无刹:“师傅和师娘已经走了?”“嗯,走了,”萧无刹态度平常,“我已经成亲了,他们继续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可不就走了。”
    好特立独行的师傅和师娘啊……花容真本来还想向倩娘讨教讨教,结果萧无刹就这么告诉她这两个人已经走了。花容真难免有一点失落,萧无刹摸着她的面颊,低声道:“有我陪着你不好吗?”
    “当然好,”花容真连忙道,“只是……只是我想着,师傅师娘总该住几天。”萧无刹定定地看着她,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的那么开心,只把花容真笑的尴尬的受不了,她咬牙切齿:“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萧无刹依旧不时地笑两声,“莫要用平常的道理去揣测师傅师娘,他们两个,向来任性妄为惯了的。”
    花容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结了。
    两个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萧无刹和花容真才双双起床。花容真裹着被子,看着萧无刹起来,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萧无刹身上的伤口。昨儿晚上她喝醉了,没有怎么看得清,现在看清了,呼吸不可避免的一窒。
    萧无刹自然是察觉到了,他一边穿着里衣,一边挑眉看着花容真。花容真端正了脸色,十分认真地对他说:“我从来没有因为你没了这二两肉而看轻你,你是我的夫君,与其他人并无不同。说起来,你比他们大部分人都要优秀得多。”
    萧无刹很满意,他慢悠悠地笑了:“这话,你昨儿晚上就已经说过了。”“咦!”花容真脸色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我……我说过了吗?”
    “嗯,就在我将热水灌进那个玉石做的玉势的时候,”萧无刹十分淡定地说着很不要脸的话,“你哭着喊着说够了够了,你相信我。”
    “我想了想,那个时候的话,和你刚刚说的话就是一样的意思吧?”萧无刹说完了话,也穿好了里衣。他拍了拍手,外面等候着的下人立即鱼贯而入,根本没有给花容真反应的机会。花容真也确实愣着那儿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恨不得将自己埋到被子里。
    海棠跟着徐妈妈进来的时候,见到自家姑娘,个傻妞还大惊小怪的:“夫人的脸好红呀,莫不是着凉了?”芍药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推了一把海棠:“莫
    要多嘴,去将夫人的衣裳打点一下。”
    海棠向来信服芍药,二话没说就去了。芍药一边服侍花容真洗漱,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的姑娘。见花容真面色红润,表情也很轻松,芍药也算是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新姑爷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对姑娘倒是不错。
    “夫人今儿想梳个什么发式?”梅英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花容真的头发,她已经随着花容真的出嫁,升为了一等大丫鬟,专门负责花容真的日常妆容。梅英有一双巧手,每次都能够将花容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花容真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略微思考了一下,刚想开口,那边的萧无刹突然过来了。他低下头,凑在花容真的身边,从镜子里面注视着新嫁娘:“不如我给夫人梳一个?”
    这话一出,别说是花府跟过来的下人,连带着萧府的下人都一脸的惊恐。他们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无刹,随即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好好地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花容真在萧无刹心里面地位。
    这位新夫人似乎十分得宠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来。花容真有些讶异地道:“你会梳头?”
    萧无刹这个时候已经从梅英的手里面接过了梳子,他慢慢地梳理着花容真的长发,说道:“在我还没有当上东厂的厂督的时候,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太监。”
    “普通的太监,在宫里面是要学会服侍人的,”萧无刹的手法仿佛具有魔力,让花容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我若是不能够好好地服侍好贵主,便是一条死路。”
    花容真想着上辈子在皇宫里面的生活,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她看着萧无刹的眼神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几分心疼。
    萧无刹对自己的话造成的效果十分的满意,尽管他从来不喜欢那种看着弱者一样的眼神,但是既然他的妻子关心他……这就又另当别论了。
    很快地,萧无刹就梳好了一个发髻。花容真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感觉没毛病,而且梳的很好看,心情大好,站起来就搂住萧无刹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响亮地上亲了一口。
    ☆、第72章 七十二、笑看沧海欲成尘
    七十二、笑看沧海欲成尘
    萧无刹心情很好的和花容真一起用了早食,随即携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书房里面。花容真第一次进萧无刹的书房,她觉得很新奇,不住地左右打量着。
    看起来就像是个很普通的男人的书房,该有的都有,该少的也都不在,普通的让花容真反而觉得有些不正常。萧无刹瞥了她一眼,微微笑:“在看什么?”“看书房,”花容真仰头看着书架,“我倒不知道,萧大人这么喜欢书。”
    这个房间里面,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书架上面的书了,不是一点两点的多,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就和一个藏书阁一样。萧无刹走到花容真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腰肢:“这些不仅仅是书。”
    花容真略带着惊讶地看向萧无刹,萧无刹直视着前方:“这些,有大部分都是进过东厂的人的档案。”“档案……”花容真再看着那乌压压的一片,眼中就带上了好奇,“有哪些?”
    萧无刹走到书架前面,随手抽出了一本:“这一本,应该便是当年的燕王案。”“那个狸猫换太子的燕王?”花容真咬着手指,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渴望。萧无刹盯着她,笑了笑:“想看吗?”
    花容真犹豫了一下,最后居然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应该看的,虽然我很好奇。”萧无刹发自真心地笑了,他赞许道:“冷静是个很好的品质,保持住它。”说着,萧无刹将那份档案放到了她的面前:“不过我是你的夫君,想看就看吧。”
    “……”花容真伸手摸了摸那本册子,眼睛里面的光亮似乎快燃烧起来了:“真的没问题?”“没事,”萧无刹为她掀了开来,“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便是叫你看了,也是没什么。”花容真便接了过来,大眼睛看看萧无刹,便低头看了起来。
    萧无刹也不去管她,而是自己坐到了书桌前面,开始处理这几天积下来的事情。东厂每天都是连轴转的,身为厂督的他,自然也是忙碌的不得了。
    花容真完全是出于一颗八卦的心,却真的是看住了。她不知道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里面居然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人,错综复杂的叫人心惊。当她看完的时候,甚至还觉得有一些意犹未尽。尽管册子上面写的很简单,但是花容真十分敏锐地顺着语言,描摹出了一些当时的边角。
    萧无刹没有抬头,只是开口道:“是不是觉着很心惊?”花容真被他说中了,有些羞赧。萧无刹轻笑了一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牵扯到了不少的人,就像是一张网一样。总是能够将一些边边角角的人联合在一起。”
    “你莫要觉得心惊,这些事情都是正常的。”萧无刹真的很习惯了,“多看看,对你没有坏处。”花容真隐隐约约知道了萧无刹将她带到这儿来的用意了,她点了点头,将那本册子放回了原位,又随手拿了一本看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在书房里面呆了一个上午,一个处理事务,一个看免费八卦,互不干扰,倒也和谐的很。等花容真将手上的一本放下来的时候,仍然是感觉意犹未尽。
    萧无刹用毛笔批注着什么,花容真偷偷看看他,又拿了一本册子。只是这回刚掀开看了不过两眼,花容真就心里一颤。
    ——阿史那齐。这个名字,花容真是听说过的。陌生而又熟悉的一个名字,他是花容真的亲生父亲,却也从来没有见过一面。
    也不知道这个人死的时候,知不知道他有过自己这样的一个女儿。花容真暗自揣测着,又看了下去。这一本册子写的是关于阿史那齐的王位问题,草原人的王位和中原不大一样,向来是强者为尊,并且分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部落。阿史那齐年纪轻轻就已经攻占了草原上的大半部落,被称为最有希望成为草原王的男人。
    而花容真手上的册子,就详细的写了阿史那齐将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弄死的详细过程。花容真看的有些肝颤——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阿史那齐是一个有着明确的目标的男人,并且武艺高强头脑清楚,这样一个男人,究竟是怎么被人杀死的?
    真的是被杀死的吗?花容真往后翻了翻,却发现这本册子后面一片空白。“阿史那齐的事情,东厂了解不多,”萧无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就连这些,也是东厂的探子拼死传回来的。”
    花容真抿着嘴看着手上面的册子:“你说,阿史那齐是真的死了吗?”“死了,死在阿史那丹的手底下,”萧无刹拿过了花容真手里面的那本册子,“阿史那丹,能够杀死阿史那齐,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看来萧无刹对边境也了解的不多,花容栩默默地在心里面下了一个断论。夫妻两个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时开了口:“你……”“你……”
    萧无刹挑挑眉:“夫人先说。”“你说,我哥哥在边疆,”花容真若有所思,“你与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萧无刹看着花容真,慢悠悠地笑开了:“你终于注意到了。”“你带我来看这些,也是有原因的吧?”花容真白了他一眼,“你说实话吧,我不生气。”
    萧无刹眼珠子转了转,伏在花容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花容真惊呼了一声,下一秒就恶狠狠地瞪着萧无刹:“你居然给我哥哥出这样的主意!”
    “他自己同意了的,”萧无刹一点儿不害怕,“我向来不喜欢逼迫人。”“对,你引诱他!”花容真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呸呸呸,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
    看着暴跳如雷的花容真,萧无刹只是站在那儿,等花容真稍微平静了一点儿之后,萧无刹继续说道:“花容栩生来聪明,比起何媚娘和花峰泽,都要高出不少。你不用过于担心。”
    花容真依旧有些气呼呼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容栩为我兄,我自然是会担心他的。”萧无刹想了想,从后面抱住了花容真,凑在她耳边道:“既然担心的紧,不如我们去看一看?”
    花容真成亲,要回门子的那一天,花府上下如临大敌,一个个都穿戴一新。所有的下人都被耳提面命,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除了要做的事情,最好一个字都别说,多说多错,谁知道今天有多少锦衣卫在暗处潜伏着?
    老夫人也将自己穿戴一新,拄着龙头拐杖,坐在花厅里面。花如丝和花如织陪在一边,两个女孩子互相打着眼色,都很期待能够见到婚后的花容真。
    唯一不太想见到花容真和萧无刹的,估计就是花峰泽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介白身,身上除了有个功名,其他都没有了。也幸好花府从来都不靠着他那点俸禄活着,现在虽然没有了官职,到有了个厉害的不得了的女婿,一时间也没有那种不长眼睛的来招惹花府。
    只是花峰泽自己心里有鬼,他不知道花容真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他摸摸良心,觉得自己还是对的起华倾城的女儿的,但是面对着萧无刹,花峰泽就很想躲起来。
    他的心受到的煎熬,比华倾城还活着的时候要强烈一百倍不止。这让花峰泽没有办法去面对,只能够选择逃避。他已经将白姨娘给关了起来,现在,他如果可以的话,更想选择将自己关起来。
    只是柳夫人不让,花府需要一个男主人。柳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花峰泽老老实实地也在花厅等着。柳夫人今儿也穿戴的很好看,她怀里抱着已经大了不少的花容敏,面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容光焕发。
    花厅里面唯一不太清楚情况的就是花容敏的,小姑娘还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只知道今儿大姐姐回来。她和花容真的感情不错,坐在柳夫人的怀里也不老实,不停地伸长脖子去看。
    “二姑娘和姑爷回来了!”随着下人的一声通报,萧府的马车进了花府大门,花容真和萧无刹在二门前下了车,两个人相携着,走向了花厅。
    进了花厅之后,花容真和萧无刹先向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仔细地观察了花容真的气色之后,确定她过得不错,一张老脸差点笑成了菊花:“好好好,你们两个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花容真羞答答的:“他对我很好。”柳夫人眉眼里是藏不住的高兴,她抱着花容敏的手也稍微松了一点。一个没留神,花容敏向着地上栽了过去。
    众人尚未惊呼出声音,萧无刹就以极快的速度将花容敏捞到了怀里。萧无刹抱着小姑娘,姿势很是纯熟。花容敏盯着萧无刹看了半天,露出了一个无牙的笑来,灿烂的不得了。
    萧无刹伸手捏了捏花容敏的面颊,转过头对花容真说:“与你倒是挺相似。”花容真拍了拍胸口:“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幸好自家男人有功夫在身上,真帅。
    ☆、第73章 七十三、为谁风露立中宵
    七十三、为谁风露立中宵
    夫妻两个在花府呆到了中午,用过了午饭过后,花容真打算打道回府,结果被花如丝和花如织联手给拉到了园子里面。花容真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姐妹两个心里面打的什么主意。
    花如丝小脸有些发红,她看着花容真,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来:“你……他对你可好?”花容真怔愣了一下,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也忍不住脸红了。一边默默观察着的花如织,突然出声道:“看来对你挺好,我们便放心了。”
    花容真看着姐妹两个,终于发自内心地微笑了起来:“我觉得他很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着好便是真的好了。”花如织依旧冷冷淡淡的,“要过得好。”
    以前不觉得,现在觉得花如织似乎变了不少,是因为夏行简的事情吗?花容真忍不住问道:“香姨娘……近来如何?”花如织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笑一笑,结果却到底没能够笑出来,表情怪异的很:“她?勉强度日罢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花如织的语气古怪,花容真不由得扭过头看了看花如丝。花如丝吐了吐舌头:“香姨娘近来有些不好……似乎是身体撑不住了。”花如丝不期然地也想到了自己的姨娘,顿时有些心情低落:“我姨娘也……”
    花容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两个妹妹,她想了半天,最后道:“活着总归是好的。”两个庶妹对视了一眼,心情倒也放松了几分。
    姐妹三个又闲聊了几句,花容真便被过来寻人的萧无刹给叫走了。萧无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袍子,安安静静地站在园子口,也不急着催花容真,只是用那双乌压压的眸子看着她。花容真哆嗦了一下,讪笑着和妹妹们道了别。
    等那夫妻两个走了,花如丝和花如织齐齐打了个哆嗦——这个姐夫刚刚的眼神很不善啊……不愧是长姐,能够顶住这样的高压!
    而且似乎还挺自得其乐的,真是厉害啊。
    花容真拉着萧无刹的手,两个人走到马车前。花容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似乎萧无刹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花府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两个人上了马车之后,花容真才问到道:“你怎么了?”
    “……方才与母亲说了几句话,”萧无刹看着她,“你身边可带着她给你的那个小香囊?”花容真愣了愣,连忙从腰间解开了小香包,递给了萧无刹:“就是这个……怎么了吗?”萧无刹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接过了那个香包,将它三下五除二地解了开来。
    只见小香包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半块虎符!花容真差点从马车里跳起来:“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柳夫人手上怎么有这个!而且干嘛又放到她这里啦!
    萧无刹眯着眼睛,手里面举着那半块虎符,过了良久才道:“你知道,花容栩去边疆,是顶了什么身份吗?”
    花容真隐隐约约猜出来一些:“你让他,冒充了阿史那齐的私生子吧?”“不止,”萧无刹摇摇头,“你的那半块虎符,我也让他带上了。”
    花容真连气都生不了了,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伸到萧无刹的面前:“你等等……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萧无刹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花容真气的咬牙切齿:“你……你好歹和我说一声啊,不然我还以为掉了呢……”
    好吧,她现在不应该和萧无刹生气,花容栩到底去干什么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花容真舒了口气,放下了手,刚想说话,马车突然一阵剧烈晃动。萧无刹一把揽过了花容真,一拍马车的某个部位,两个人顺便就从已经打开了的马车顶飞了出去。
    等萧无刹用轻功卸去了空中的力道落到了地上的时候,花容真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无刹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四分五裂的马车:“无事,想来是一些人来找茬儿。”
    “真当我是吃素的了,”萧无刹走到马车边,拾起一小块已经损毁了的车轴,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够胆量。”
    当天,有人当街袭击东厂厂督萧无刹的消息就迅速地散布了开去。一时间不少人都在猜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去袭击萧无刹,还是正在他新婚的时候。
    “简单,因为我很有可能放松警惕,”萧无刹穿着日常穿着黑袍子,坐在书房里,“这个时机千载难逢,毕竟我不会再成亲第二次。”
    花容真的脸红了红,她咳了两声,勉强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正色道:“那你这几天,岂不是都很危险?”萧无刹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何解?”“对方既然会来一次,也有可能来第二次,”花容真想到今天马车炸裂的样子,还有些心惊胆战,“而且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形式不利。”
    萧无刹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花容真愣了一下:“你笑什么?”“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萧无刹这话说的有些玩味。花容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哦,萧无刹是东厂头头……要说在暗,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处在暗处了的吧?
    “不过你说的对,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萧无刹很体贴地没有继续去笑话花容真,还是换了个话题,“目前我也确实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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