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无刹拍了一下手,立马有两个黑影跪在了书桌前面的地上。萧无刹站了起来:“叫谢必安去查查,详细点再拿给我看。”
    “还有,”萧无刹略微思索了一下,“把最近一个月,边疆的那些子事情,都搬过来。”两个黑影齐齐应诺,随即又消失不见。花容真目瞪口呆,心里面又一次隐隐地羡慕起了有武功的人。
    感觉真厉害哎!而且还能够自保!花容真咬着嘴唇,眼睛里面闪闪发亮。萧无刹瞥了她一眼:“你就将我教与你的那三招练熟了,便有殆半你能够自己消灭了。”花容真轻哼了一声:“你不用打击我,我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听到花容真这么说,萧无刹反而笑了。他向花容真招了招手:“过来。”花容真犹豫了一下,便顺从地向萧无刹走了过去。萧无刹将花容真毫不费力地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夫人的功夫厉害的紧,特别是在床上,为夫招架不住。”
    那一瞬间,花容真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面爆炸开来,直上脸蛋儿的感觉。几乎是萧无刹说完的瞬间,花容真的脸就红成了猴子屁股。她咬牙切齿:“你……你个……”登徒子!
    萧无刹将脸埋到花容真的颈窝处,吃吃闷笑:“又想骂我登徒子?”花容真憋红了脸,最后蹦出来这样一个词:“呸!”
    萧无刹终于没有撑住,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屋里花容真又羞又气,屋外下人们又惊又怕——天啦大人今儿怎么老笑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莫不是被刺杀的人给气出毛病来了?
    夫妻两个又笑闹了一会儿,花容真才又端正了脸色,对萧无刹说:“你说,我哥哥在边疆,现在可有性命之忧?”萧无刹摇摇头:“他们还想要花容栩手中的另外半块虎符,就算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够保下一条命来。”
    “再说了,花容栩确实天资聪颖,”萧无刹难得地开口去夸赞一个人,“你有这样的兄长,是你的福气。”花容真挑挑眉毛:“那当然,我哥哥最疼爱的就是我了,以后啊你要是敢待我不好,我就找我哥哥去。”
    萧无刹搂着花容真的腰,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我又怎么舍得。”嗨呀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没有个正形啊。花容真有些羞赧,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个样子的萧无刹,倒是以前那种喜怒不定的时候反而更加叫花容真适应一点。
    不过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花容真搂着萧无刹的脖子,看着他的侧脸:“……等你的休沐结束了,是不是就要继续去过那不定的日子了?”“这可说不准,”萧无刹笑的捉摸不定,“你许是还不知道,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奉宁王世子为太子,择日……禅位。”
    花容真倒吸一口冷气:“陛下是认真的?!”她还以为老皇帝不过是气急了说了那话!结果是真的吗!皇位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这……这真的叫花容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她张口结舌了半天,才算是消化了这个消息:“那……那陛下呢?”“当个太上皇,住在行宫里,”萧无刹漫不经心,“陛下这么些年殚精竭虑,想要休息,便休息吧。”
    花容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说出来。她盯着萧无刹的眼睛,嘟囔道:“总觉着你在骗我是怎么回事……”萧无刹挑挑眉,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叨叨:
    ☆、第74章 七十四、我花开后百花杀
    七十四、我花开后百花杀
    不对劲,萧无刹的这个态度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花容真也不着急,她反望着萧无刹,伸手在他胸口画来画去:“夫君,你我夫妻,需要隐瞒吗?”“不是隐瞒,”萧无刹抓着花容真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事,有的时候,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花容真怔愣了一下,她看着萧无刹,嘴唇翕动了两下,没有能够说出话来。萧无刹抱着花容真,又在她的嘴唇上面亲了一下:“不过在恰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恰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花容真的眼神里面透露出了疑惑,萧无刹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他捏捏花容真的面颊:“而且现在告诉你,总觉得太早了一些。”
    所以到最后这家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嘛!当花容真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吃晚食了。萧无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花容真坐在一桌吃着。她不时地看看萧无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可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了啊!花容真的内心十分懊悔,再一次唾弃沉迷于美色的自己。
    云州的何府中,原本的主人早已消失了踪迹,现在的主人是已经接管了边疆军队的花容栩。与何大不同,花容栩更要显得书生气许多,但是领教过他的手段的人,自然不会将花容栩当成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他现在住在何府里,每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除了有事情的时候才出来,不然连饭食都是在书房里面解决的。何家军因为那半块虎符,而选择了相信临死前的何大——不管怎么说,将军是不会坑他们的吧?
    花容栩阴沉着脸,坐在书房里面,手里面捏着那半块虎符。他临出京城的时候,萧无刹将这个给了他。花容栩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劲。等他千辛万苦地赶到了边疆的时候,差点死在了何大的刀下。
    结果半块虎符救了他的命,何大在看到那半块虎符的时候,态度立马就变了。花容栩旁敲侧击了很久,何大都不透露一点口风,只是尽心尽力地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而当何大觉着花容栩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恰恰好”的被京城派来的锦衣卫给押解走了。
    一切都太过于凑巧,花容栩心里面的怀疑犹如阴影一样笼罩着他,但是以目前的花容栩来说,并没有本事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为自己找到一个真相。
    这恰恰就是花容栩最恼火的事情。他猛地将半块虎符握在手里面,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了自己的情绪——不能冲动,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只要能够继续下去……成功并不遥远。
    而在云州的另外一个地方,一个缺了一条手臂的老乞丐坐在路边,手里面拿着破碗,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对着路人们无助地乞讨着,仔细地看,会发现这个老乞丐还瞎了一只眼睛。
    又路过了一个人,老乞丐下意识地将手里面的破碗伸过去,那人并没有施舍他什么,而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老乞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睁着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来人。那人逆着光,语气里面满是调笑:“看呐看呐,龚十三,以前从来都是你来说教,今儿终于也风水轮流转了。”
    龚十三眼神浑浊,闭口不言。那人嘻嘻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去报仇好不好?不管是夏白练,还是萧无刹,或者说……花容真。”
    听见这个名字,龚十三的眼睛里面突然迸发出了光彩。他一把抓住了来人的手,许久不说话的嘴里面,蹦出了几个字:“……我……恨!”
    “恨就好了,”来人愉悦地笑了,“恨就能够活下去,不恨的话,就当真要在这街边当一辈子的乞丐了。好歹是当年的探花郎,这般落魄,我还有些看不下去。”
    龚十三站起身来,跟在来人身后,沉默地走了。那人看了看自己衣袖上的黑手印,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真是……探花郎,回去先将你自己洗刷一遍吧。”真是脏的可以。
    萧无刹的休沐已经结束了,今天就要去正式地开始上朝。他作为东厂厂督,陛下的宠臣,在上朝的时候更是要谨慎——谁让他总是站在离老皇帝最近的位置呢。
    只是今天的朝堂明显有一些不对劲,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们,说道:“都不赞同朕禅位?”下面乌压压跪了一片的大臣,听了老皇帝的话,心肝脾肺肾都抖了三抖——老皇帝已经好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了,每次这样的时候,总是叫人觉着不会有好。
    打头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臣老泪纵横:“陛下,万万不可呀陛下,陛下尚有皇子,决计不可禅位于宁王世子呀陛下!”“为何不可?”老皇帝好奇地反问道,“宁王世子,不姓夏吗?”那老大臣一阵语塞:“可……您还有皇子呀!”
    老皇帝嗤笑了一声:“朕还有皇子不假,但是……你觉着谁能够继承朕的皇位?”那老大臣还想说话,老皇帝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哦,成年的皇子有两个,一个常年痴傻一个性情暴虐,你们想要个傻皇帝?”
    大臣们口呼不敢,跪在下面大气不敢喘。老皇帝不管他们,自顾自地说着:“不想要个傻皇帝,那你们就想要个滥杀的了是吧?没事就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穿成一串人头骨珠子,没事儿还能当球踢。”
    下面的大臣们连带着没掺和这件事情的都集体抖了三抖——这还不如痴傻的呢。老皇帝拖着下巴,仿佛来了兴致,继续说道:“不要痴傻的,也不要滥杀的,那你们要什么?朕剩下的儿子可都没成年呢。”
    那老大臣刚想说话,被老皇帝瞪了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朕让你开口了?”那老大臣只能够继续低下头去,听老皇帝说着。老皇帝道:“朕知道你们的心思,没成年也可以啊,朕亲自教导他长大便是了,只是……朕有那些日子等他长大吗?”
    这下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老皇帝刚刚那话委实严重了一些。老皇帝自己到不甚在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朕不是那等子不着调的皇帝,自然知道自己不会真像你们说的,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只怕时日不多了,”老皇帝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至于摄政王辅政大臣之类的……你们想都别想。”
    萧无刹注意到,老皇帝这话一出来,几个想要开口的大臣就又闭上了嘴巴。他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无声地笑了。
    “所以,”老皇帝一拍手,“朕没有儿子能够立即来继承朕的皇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已经考察了许久了,宁王世子是个好的,朕心意已决,你们也莫要再劝了。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都给朕收起来。”
    老皇帝眼睛一眯,周身气势立即为之一变:“今儿便是最后一次,若是叫我再听见你们说什么不可禅位的话,朕就将你们扔到护城河里去喂鱼。”
    说完,老皇帝便拂袖走了,內侍匆匆忙忙地喊了一声退朝,也跟了上去。萧无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抬脚往外走。那些大臣们有的对萧无刹避之不及,有的则和他打招呼。萧无刹一一回应,打招呼的他点个头,无视他的他也无视人家,饶是这样,也将不少大臣吓了一跳。
    ——萧大人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都不愿意理人的,今儿倒是转了性子了。
    殷夜来坐在萧无刹的府上,对面坐着花容真。花容真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殷夜来满脸的胡茬,衣服也似乎好几日没换了:“为什么无双又后悔了?我明明已经打算好了,等宫里旨意一下来,我就将聘礼送过门去了。”
    花容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被殷夜来一把抢了过去。男人哭嚎地像个小孩子,将杯子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她变心了,她反悔了,她说她不想嫁给我了!容真你鬼点子多,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花容真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气笑了:“什么叫我鬼点子多?合着我从前的那些都是鬼点子是吧?也罢,毕竟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插什么手。”说着,花容真就要站起来送客。
    殷夜来赶忙拉着她坐了下来,方才脸上那副悲愤欲绝的表情瞬间飞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容:“别啊别啊,好妹妹,你看我与你哥哥是同窗,我们又常常见面,你可算是我半个妹妹。如今哥哥有麻烦,妹妹还不出手相助一番吗?”
    这话还差不多,花容真勉勉强强的又坐了回来。她新拿了一个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没有来得及递到唇边,便被人从手中夺了出来。
    萧无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桌边,他手里面拿着那盏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微笑着对殷夜来说:“有什么事情,快些说。”
    ☆、第75章 七十五、不知近水花先
    七十五、不知近水花先发
    殷夜来见了萧无刹,就和刚刚那副赖皮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他端正了坐姿,一脸的严肃:“此次前来,是想请容……萧夫人来为我出谋划策一番。”
    殷夜来十分有眼色的将未出口的容真换成了萧夫人,果然萧无刹表情虽然未变,但是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世子多礼了,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殷夜来看着萧无刹,满肚子的话想要吐槽,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够老老实实地和花容真道:“所以……能帮我去劝劝无双吗?”
    花容真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横了两个男人一眼:“每次有事情的时候就想到我了,请我帮忙,你准备了什么没?”殷夜来嬉皮笑脸:“瞧你说的,我哪儿能叫妹妹白白帮忙呢。”花容真将手里面的茶一饮而尽:“那好,我就替你走一趟。”
    殷夜来大喜,对着花容真连作了好几个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萧无刹等殷夜来走了,便问花容真:“你能劝回来吗?要不要我帮忙?”“哎,不用了,”花容真连忙摆手,“无事的,想来无双不过是有一些不安罢了。”
    萧无刹知道何无双是谁,他想了一下何无双平日里的表现,点头承认花容真说的可能是真的:“莫要逞强,能劝就劝,劝不了便不用管了。”花容真失笑出声:“你这人呀,我心里面有分寸。”
    下午的时候,花容真叫人备马去了何府,何无双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饭也不吃,也不出门,把何夫人急的不得了。见到花容真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急急忙忙地就把她拉到了何无双的房门前。
    花容真安抚了何夫人几句,然后开始去敲何无双的房门。奈何房间里面半天都没有动静,花容真略微思索了一下,吩咐一边跟过来的萧府的侍女:“把门砸开。”
    侍女应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就将何无双的房门给踹了开来。那可怜的两扇门在大力之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
    房内的何无双和房外的何家人都目瞪口呆,根本没想到花容真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花容真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施施然走进了房间,对着蜷缩在床上的何无双微微一笑:“下来。”
    何无双抖了抖,犹犹豫豫地想要下床,就在快要下来的时候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又坚定地缩了回去。花容真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她走到何无双的床前,揪住了一小片的被角:“你再不起来,我便掀被子了。”
    何无双似乎在心里面掂量了一下不掀被子的下场,这才委委屈屈地放下了一点点的被子,露出了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花容真坐到了床边,叫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萧府的侍女守在门边,将两扇可怜的门居然还给关上了,也是好本事。
    “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吗?”花容真看着何无双的眼睛,“你和殷夜来之间,发生了何事?”提到殷夜来,何无双的神情又萎靡了下去:“我觉着……他藏得太深了。”
    哦哟,你居然看出来了,可喜可贺。花容真循循善诱:“怎么个藏得深?你总这样躲着不说,也不是个事儿。”何无双咬了咬下嘴唇,到底还是对花容真的信任占了上风:“他本来是个殷家的公子,后来成了宁王世子,这已经叫我很……很惊讶了。”
    “可他现在,都要成皇帝啦!”何无双眼睛里面又开始蓄满了泪水,“容真,你说……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他?我这样的,怎么能够当……而且我总觉着,这其中,巧合太多了。”
    原来是属于动物的直觉啊,花容真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对何无双说:“你怕他登基之后,就变了是嘛?”何无双抖了抖,沉默了,明显就是承认了花容真的话。花容真笑了:“这一点,你倒是大可不必担心。”
    “……怎么说?”何无双看着花容真,有些疑惑。花容真低下头,看着何无双的眼睛,满是笑意:“因为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何无双愣了一下,脸顿时就红成了猴子屁股,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殷夜来因为你不理他,跑到了萧府大哭了一顿,”花容真继续说道,“他以前可是对萧无刹能避开就避开,这回倒是不害怕了。”
    何无双心里面还在挣扎,她是个敏感的女孩子,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习惯性地就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面去了。花容真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推波助澜:“当然了,你可能会觉得,这份心情不知道能够保持到什么时候,万一消失了,那就是你的苦日子了。”
    “完全取决于你的心情,”花容真将选择权还给了何无双,“毕竟是你成亲,不是我。”何无双想了半天,突然问花容真:“容真,你……萧大人对你好吗?”
    花容真看着何无双,浑身逆着光,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来:“他对我好极。”何无双看着容光焕发的花容真,喃喃地说:“是吗,那便太好了。”
    花容真看着头发散乱没个正形的何无双,知道已经起了作用了,她又走到何无双的面前:“就算你想要和他一刀两断,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何无双有些羞愧地低头:“我……我……”
    我了两声,没能够说出话来,倒是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花容真憋住笑,对门外朗声道:“送些清淡的进来,姑娘要用饭。”
    花容真陪着何无双吃了一点粥,才准备从何府告别。临走的时候,何无双又拉住了她的手,眼神比先前坚定了许多:“我喜欢他,我心里面……是喜欢他的!”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花容真反握住了何无双的手,“有的时候,总要冒冒险才知道后果。”何无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何无双又羞羞怯怯地对花容真道:“我现在说……会不会晚了?”“不会的,”花容真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说,都不算晚。”
    在何府耗了一段时间,花容真没敢在外面多逗留,就回了萧府。花容真回到萧府的时候,萧无刹还没有回来——看来又被老皇帝留下来谈人生了。
    花容真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叫厨房多准备两个菜。”海棠领命下去了,花容真刚准备进房间,却被一个男人给叫住了。
    谢必安大步走到花容真面前,刚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行礼,芍药一下就挡到了花容真的面前。小姑娘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勇敢地站在那儿:“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长得有这么凶恶吗?谢必安郁闷的不得了,他好歹也是个二十多岁年轻有为的俊杰,怎么就被夫人身边的侍女给当成了歹人了?有他这么大摇大摆出入自由的歹人吗?
    花容真被芍药的举动给逗笑了,心里面倒是很感动。她拍了拍芍药的肩膀:“好了好了,莫要紧张,这是老爷的手下,姓谢名必安。”
    芍药这才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她脸都羞红了,退下去站到了花容真的身后。谢必安向花容真行了礼,然后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了花容真:“还请夫人代为转交,属下有要事在身,片刻担待不得。”
    花容真很通情达理,她点了点头:“你去吧,我晓得的。”谢必安又一抱拳,临走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芍药。芍药感受到了谢必安的目光,脸都烧红了。
    等谢必安走了,花容真才若有所思地看着芍药:“你今年,也快十八了吧?”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不过芍药这样好的容貌和性子,倒是不愁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夫婿。但是她现在身边梅英还没有立起来,暂时还不能够放芍药走。
    嗯,谢必安这小子还挺有眼光的。花容真默默地在心里面算了算,决定先将这件事情抛到脑袋后面去。她看了眼手上面谢必安递给她的卷宗,进了萧无刹的书房,毫不犹豫地打开来看了起来。
    看了没有两行字,花容真就将手上的卷宗一把摔到了桌子上,满脸的惊怒。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冷静了一会儿,又重新将那份卷宗拿了起来——没错,龚十三!还有何无药!
    卷宗上面写着,发现了龚十三和何无药的身影踪迹,全都是在云州发现的。花容真毫不意外地就联想到了宫中发生的那一场恶梦,她的手有一些抖——她还刺瞎了龚十三的一只眼睛!这……哥哥也在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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