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坤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状态不够安全。但他知道邱依野是个老实人,翻不出什么花样,遂又放心下来。
    他下身早在跟邱依野打电话的时候就硬了,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他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又有了新的疑问:是什么让邱依野觉得那处太大不方便?邱依野老实,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邱依野是要按照他的计划走到金字塔尖的,中间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他想了想,拨通星华传媒万总的电话。
    洪达检查了几台监视器,跟执行导演张亮亮确定没问题,对场上示意这条过,准备下一场。
    他看着镜头里的邱依野,觉得这年轻人真挺神奇,明明平时比蒋青维都要耐看些,但只要一打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连颜值都好像自动降低了不少,站在在蒋青维身边好像从来都是起衬托作用的那一个,完全不抢戏。
    洪达虽然走的路子跟正常演员不太一样,但其实是学戏剧的,正经的科班出身,只一场戏就看出来邱依野是天生适合演戏的那种人。
    上一场戏是健身中心小老板召集小团伙开会,下达整人的指示。蒋青维虽然在现今一大批靠颜值出位的小生中演技不错,然而演大屏幕作品还是吃力,看起来总是有点僵硬。如果是偶像剧,这样都不算什么毛病,可是在喜剧片里却是大忌。对于喜剧而言,就是要放得开,宁可过度灵活,也不能内敛僵硬。
    洪达给他指导了几回,有提高,但是效果有限。
    朱晓婷东北大姐的个性,刚开始卡了会爽快的告诉蒋青维不要紧张,后来似乎是卡的没了脾气,休息时只拍拍蒋青维的肩。
    王明毅是个外表吓人实际上有点蠢萌的肌肉汉子,健美先生出身,在电影里本色演出就行。他特别同情蒋青维,但也帮不上忙。
    邱依野则说,“你就想,我们本来快要吃鸡了*,结果一个人躲在旁边的草丛里要偷袭我们,干不干他?”
    “必须干!”
    “嗯,就是这个状态。”
    蒋青维下一条的感觉竟然真就不一样了,能看出来自己东西被人惦记着的气愤,还带点让人忍俊不禁的偏执,洪达连声说好。朱晓婷和王明毅没想到邱依野的话这么有用,这一条没太过投入,于是又补了一条。
    蒋青维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状态,接下去的拍摄都顺畅了起来。
    收工之后洪达把蒋青维和邱依野叫到身边,好奇之前发生了什么。
    其实说出来并没什么特别的。邱依野知道蒋青维在表演上是纯体验派,切身体会过人物的心理才能演出来,而且最近沉迷网络生存游戏,自然就想着引导他套用情境。
    王明毅一听,兴奋道,“我知道这个游戏!我最喜欢的游戏主播最近一直在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蒋青维看到了新入学的学妹一般,赶紧拉拢,“赶紧搞设备,一起玩起来!”
    执行导演张亮亮:“约起来约起来!”
    洪达在旁边嘴角直抽,在导演面前约着玩游戏,这剧组药丸。
    邱依野的房间和蒋青维离得不远,第二天晚上蒋青维就拎着两个鼓鼓的电脑包来敲邱依野房门。
    邱依野目瞪口呆的看蒋青维往出掏机械键盘、包耳大耳机和长相诡异的游戏鼠标。
    “不是吧?我以为你们开玩笑呢,真要玩?”
    “跟他们确实是开玩笑,但跟你并不是,”蒋青维对他眨眨眼,“我们需要模拟演练。”
    邱依野一头雾水,“演练什么?”
    蒋青维姿态潇洒的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正好这个也是生存游戏,现实中再加个逃亡而已。邱哥,咱们一组啊,要培养默契。”
    邱依野:“???”
    二十分钟后,邱依野了解了事情始末。原来蒋青维也跟《疯狂潜行者》节目签了约,而且带资进组,提了个要求,要跟邱依野一组。十队明星,两人一组。因为涉及住宿问题,是情侣的话情侣一组,要炒作成情侣如果本人同意的话也可以一组,其他都是女女或男男一组。对于节目组来说这个要求不算个事儿,马上就同意了。
    邱依野白了蒋青维一眼,“得了吧,就是你想玩游戏而已。真要为《潜行者》准备,咱俩首先该去学学易容术。”
    蒋青维摸摸自己的脸,“有道理哦,咱俩往随便哪儿一站,都容易暴露。”语气没有任何担忧,完全是沾沾自喜。
    邱依野无语扶额。
    邱依野简直觉得拍戏才是放松,只要晚上没戏就会异常忙碌。要练瑜伽保持状态,要关心远在s市的仇依邱生活得如何,要被蒋青维拉着玩游戏,有时候还能接到郑乐的视频请求让他讲题。
    到他没有排戏那大半天时,他愉悦得看着天都觉得更蓝了。
    先去陶艺工坊取出来上次做的泥胚修整打纹。
    朔哥看着他手里已经成型的酒器,道,“这一套……很不错。”
    朔哥从小就做陶,眼光毒得很,一般对来自己这里做陶的人只有鼓励没有夸赞。邱依野做的盛酒器形似上面略微收口的荷叶,一边的波浪边突出来一个小段,变为倒酒的口。饮酒器是配套的,小一些,没有那一小段凸起,底部圆滚滚的,并不太规则。整套酒器看上去形状洒脱随意,细节处却又十足精致。
    邱依野把自己的名印打在酒器底部,翻过来看了看,“嗯,这套要送人的。”
    朔哥失笑,“你哪一套这么上心的不是要送人的?”
    “这人可不同,他人很吓人的,我得好好做。”
    朔哥歪了歪头,“看你做的这件东西,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怕他。”
    邱依野拿起来下一件,咂咂嘴,“朔哥,道士相面你相器,你一定有大灵通。”
    邱依野这次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来得及回,就被潘叔接去了汇嘉。
    他进门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郁的排骨汤香味。走出客厅,看见厨房有人,是他上次在岚枢别墅见过的卷发妇人。
    妇人见他进来,擦了擦手,“邱先生。汤可以继续煲着,等阿坤回来就能喝了。”
    邱依野说好,辛苦您了。他想,能称贺坤为阿坤的人,可不普通。
    妇人把围裙挂好,走过来,眼角带了笑,“拍戏辛苦,邱先生先休息一会儿吧,锅里有温着的海参小米粥,可以先垫垫。”
    邱依野连忙道谢,并询问妇人姓名。
    妇人道,“叫我湘姨就好。很久没来市里,先走了,去逛逛街。”
    邱依野把湘姨送到门口,湘姨熟门熟路的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高跟鞋,让邱依野不用再送了,并留了一句没有前后文的“阿坤第一次把我叫到市里做饭。”
    邱依野看着下行的电梯,心想,贺坤身边的人,看起来都好多秘密。
    第22章
    邱依野和贺坤并排躺在影音室的大地毯上休息,心想,这么大一块地毯,弄脏了不知道好不好清理。
    贺坤回来在影音室找到他,说了几句话,不知怎的眼神对上拍,就做了起来。
    他大概是受了贺坤严重饱含的欲望的蛊惑,伏在他腿间给他口了。这事吧,虽然片子里都是这么演的,但真到了自己身上,确实一时间难以下嘴,觉得羞耻。不过一旦开了个头,之后也就还好,就像偶像包袱,只要小心谨慎的放下一次,之后基本就能随便丢了。
    贺坤回来肯定洗过澡,那上面只有他沐浴液的味道,减小了邱依野的心理负担。他学习能力强,摸索着,似乎是吸的那一下让贺坤舒急躁起来,摁着他的头使劲插了十几下。邱依野推他,但是推不动,在流下来生理性眼泪的时候,贺坤射在了他喉咙里。他自控不了的咽下去一多半,呛得流了更多眼泪,被贺坤吻去。
    贺坤把他抱在地毯上,从后面进入。他喜欢这个姿势,因为好像贺坤随便用力都能碰上他的敏感处,但是他保持不了太久,膝盖疼。贺坤把他压到地毯上,地毯的长绒毛磨着他的下身,那滋味太刺激,那处完全没被手碰过就释放了。
    看他喜欢这块长绒毛地毯,贺坤领着他换了花样,又来一次。
    邱依野还想着地毯的事,听见贺坤问他什么时候回剧组。
    “晚上就得回,明早有戏。”一说话才发现,嗓子有点哑。
    贺坤其实有那么点心疼,但没表现出来,只是坐起来,“湘姨说留了汤,起来吧,去吃晚饭。”
    邱依野闻言,惊得一下子弹起来就往外面跑,“火还没关呢!”
    贺坤看着他急慌慌一丝不挂的背影,嘴角眼角都露出些温柔。
    汤还没烧干,但水已经少了很多,紫砂罐里只剩下五分之一。邱依野尝一口,有点咸,于是加了开水再次煮开,盛出两碗来。
    他又累又饿,实在懒得马上去洗澡清理,回影音室把脱下来的家居服又穿了回去。从浴室出来的贺坤见了,想到今天有带套子,没说什么,自觉的去把湘姨做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重新热过。
    邱依野在情事之后似乎总是会更随意一点,吃饭的时候问道,“湘姨不是厨娘吧?”
    “你觉得呢?”
    “不太像。”
    “若按老时候的说法,应该算贺家的家生子。她高祖爷爷那时候跟着义和团打仗,差点丢了性命,被贺家的族长救活,后来一家老小都留在了贺家。到她祖父那一辈,已经有了自己的产业,对外不再是贺家的下人。湘姨是私生女,小时候过得不好,我祖母看着可怜就要过来养。我父母工作都挺忙,她照顾我的时候多些。”
    邱依野第一次听贺坤讲家事,听得津津有味,夹起来一块酿茄盒都忘了吃。
    贺坤瞪他,“你那是什么表情?”
    “年代家族大戏,”邱依野感叹一声,“如果按照一般编剧的套路,湘姨肯定喜欢过你父亲。”
    贺坤失笑,邱依野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却又觉得轻松有趣,于是也没什么正经的调侃道,“这种时候你所该想的,不应该是‘湘姨是我祖母的人,你的存在已经被我家里知道,人身安全就要受到威胁’这样么?”
    邱依野终于把那块酿茄盒放进嘴里,全咽下去才说,“这不是我的剧本啊贺少,我既不是你第一个,也不是你最后一个,他们完全不会担心我的吧?若你最后真的爱上什么他们不同意的人,我倒是可能被翻出来当成浇灌真爱的一盆狗血。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贺总的话,应该会让自己和家人都满意咯。”
    虽然邱依野说的是事实,可贺坤心里并不那么舒服。他以为自己最喜闻乐见邱依野这样的想法,知情识趣进退得宜,可当邱依野清醒的说出来,他才觉得胸口像是堵了块塑料泡沫,不重,但是憋着难受。
    他不是那种玩着别人还要求别人真情实感的人。情人一场,在他赚得比较多的情况下,互惠互利最好。这心口烦闷的感觉并不正常,于是他为自己想了个缘由:邱依野看错了他。
    “有一点,你说得不对。”
    “哦?”
    “我要跟谁在一起,才不会去管贺家其他人怎么想。”至于他的父母,向来都尊重他的选择。邱依野以为他是个小心谨慎委曲求全的人,还真是错的离谱。
    邱依野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盘子里的胡萝卜花,笑了起来,“是我想错了。我以为贺总是完美商业金融业精英巨头的人设,凡事权衡利弊,讲究博弈制衡。没想到,贺总内心住着个狂炫酷霸的总裁。”
    还好他只是放松不是喝醉,脑子还在,没说出来“原来霸气总裁的烂俗设定还真是来源于生活”这种找揍的话。
    贺坤冷冷的看着他,“当你站的够高,就有资格任性。”
    邱依野被他的眼神冻了一下,讪讪的止住了笑。他一边觉得贺坤小心眼,他明明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竟然生气了。一边又想,大概是自己得意忘形,贺坤这样的人,怎么会任由小情儿在眼前没规矩的笑闹。
    道不同不相为谋。
    邱依野觉得他也不用低声下气的讨好,又不是图贺坤什么,不再理会就好了。作为炮友,可能并不需要太多床下交流。
    两个人沉闷的吃完剩下的晚饭,邱依野把餐桌和厨房收拾了,看时间差不多快速洗了个澡,换上带来的衣服,就客气礼貌的跟贺坤提出要告辞。
    虽然表面上看气氛平静,但两个人心知肚明,这是不欢而散。
    贺坤有点小脾气,想晾着邱依野,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没有再找过他。而邱依野则是忙得忘了跟贺坤有不愉快这码事。
    他去年年初拍的一部谍战悬疑剧要在花果卫视和两个网络平台同步首播,之后从剧组回市里的时间几乎都在跑通告。作为男四号他不用所有宣传都跟,但是几个大型综艺和采访还是逃不掉的。
    摄像机镜头就那么大,艺人想独占还来不及呢,更何况剧组那么多人同框,自然要争个出彩。邱依野却没这种心思,一来他觉得自己是配角,就该站边上话少点,二来他这样跑来跑去太累了,宁可站角落里休息,为拍戏攒点精力。于是一轮宣传采访下来,观众对他的印象聊胜于无。
    邱依野在剧中是个心机深沉的反派,渣了女主还要害死男主,至少在先行预告片和片花剪辑里显得猥琐阴狠,形象不太好。但他本人在戏外是个俊朗温和的人,这个反差就出来了,有注意到他的观众都觉得这个演员挺有意思的。
    邱依野在综艺节目里就不能只当花瓶了。他挺拔的站在最边上,给包袱才接,滴水不漏。玩游戏时大方爽朗,护着女嘉宾,有时露出点小急智。
    男二的档期赶不上,没参加这个节目。当家主持人不喜欢装得很假的男一,私下里也有点过节,男三综艺感太差,于是就总把邱依野往前面拎。在人家屋檐下邱依野不好拆台,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录完节目看见男一黑着脸,就觉得要不好。卸妆时慢了点,特意拖着跟制作人聊两句天,意思是让剪辑时把他的镜头剪的少一点。制作人收要加镜头的红包还来不及,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要求。
    不知道制作人是真对邱依野印象不错,能想到他是怕事,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面上语重心长的跟他说,年轻人,想要往上走就不能畏手畏脚。
    制作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显得人家热脸贴冷屁股,只能半懂不懂的表示感谢,期待下次合作,心里则在咆哮我并不想这样黑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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