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实物,听到要求的针工局最初不知道如何做,幸而有元佩,他的换装系统很快将一套现代冬装兑换了出来,男式女式都有,有了实物,照着复制便简单多了。
    元清帝也得了一套,从头到脚,帽子围巾手套保暖内衣毛衣羽绒服长裤短靴,连内裤袜子都有,还有两种颜色供选择。
    他穿着试了试,确实暖和,不过在殿里穿一穿无妨,面见朝臣上朝肯定不能这样穿,倒是可以给皇叔送去,想起上次回来消瘦的皇叔,他将深色的那一套派人快马送去河间府,相比坐在暖室里的他,皇叔才最需要,当然还有各种补品。
    这期间,由杨仲仁牵线,太医院跟元佩和梁平安进行了一次商谈,不论过程如何,最后达成了友好合作,就两人提出的新医学开始了探讨研究。
    而梁平安也终于能够得到权威指点,深入学习起了中医来,毕竟整个大魏最好的中医资源都在太医院,他之前光凭自己死读医书总有不懂,这下子积攒的许多疑问都有了解答。
    整个十一月便在各自忙碌中度过,到了月底,肃王派人传来消息,谋害高晏的幕后凶手被找到了。
    果然如他们所猜测的,这幕后凶手是冲着高晏的来的,若说跟盐有关系,确实有那么一点。
    谋害高晏的是河间府当地的官员,背后有没有其他官员推波助澜还在调查中,不过已经牵扯出了几个。
    高晏当初带着一腔冲劲去了河间府,太过着急想要做出一番成绩,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当地官员士绅,还与其中两家发生了冲突。
    临海各省历来有收集海盐的举措,不过多依靠天然,等海水退潮去收集岩石上露天暴晒出来的,而不是像高晏这样,开辟盐田建立堤岸,有预谋有规模的晒制。
    高晏的盐田建好后,吸收了不少当地盐民去为他劳力,导致原本私下默认划分了海岸盐岩的士绅们原本通过海盐与商贾们换取的收入大大减少,因为高晏有圣谕,那些官员士绅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忍下。
    这一忍就是半年,期间各种摩擦不快逐渐累积。
    尤其主谋那位张老爷,他宠爱的庶女看上了高晏,一心想要嫁给高晏,结果被高晏拒绝,张老爷一口咬定他是为了女儿,他想害的是云喜,而非高晏,根本没想到高晏也在马车上。
    他认为是另一个主谋周老爷蛊惑诓骗了他,是周老爷给他提供的消息,然而周老爷根本不承认,表示他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完全没想到张老爷真的会按他说的去做。
    两人互相攀咬,在被肃王收拾了两次后,乖乖招了,张老爷说对了八成,他确实是存了害死云喜,然后让女儿嫁给高晏续弦的打算,但更多是想要找找高晏的晦气,挫一挫他的气焰,他当时收到的消息,确实是只有云喜一个出城上香。
    而在这其中捣鬼的,自然就是周老爷了,话是他故意递给张老爷的,也是他故意刺激的他,去撞马车的人也是他安排的,他的目的不是云喜,而是高晏,但他同样表示只是想挫一挫高晏的傲气,并不是想要他的命,否则当时就会让人在水下动了手。
    不得不说他安排的确实缜密,肃王很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连他越来越敏锐的直觉都用上了,才查到了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将人揪了出来。
    但周老爷说的他不全信,周老爷敢这样做,背后肯定有人,或者说他仗着有人能给他撑腰才敢这么做,高晏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他是谁,皇帝奶兄,天子近臣,敢对他动手,已经不是胆大的问题。
    元清帝略一想,干脆叫皇叔将人押送到京城来,他亲审一审,他有听心之术,便是再嘴硬也没有用。
    说到听心之术,这一月观察下来,他发现看到画面这一项只对皇叔有效,皇叔离开后,他再没有从别人那里看到过他们心想的画面,只能听到声音。
    叫他不禁想念起了皇叔,一月不见,不知皇叔是不是又瘦了,这一月过得如何,当然,咳,不得不承认,还有皇叔临走前对他做的那件事,没有享受过的时候,他从不觉得如何,但享受过了,临睡前每每都会想起,然后忍不住回味。
    连皇叔幻想的那些画面都被他从记忆里调出来,时不时回顾一下。
    一如此时,因着傍晚在太后那里吃了些补品,他辗转反侧睡不着。
    元清帝从来不喜欢自己动手,从前他自认并不热衷情事,也极少需要自己动手,梦里与皇后都是简单了事,如今想来果然是梦,根本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快意,如今感受过了,不免想入非非。
    终于有些理解为何祖父会热衷于这种事。
    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脑海里回放着皇叔跪下去亲吻的画面,还有抬眼看他的表情,伸出了手。
    唉,皇叔快些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宝保十九,正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打开了新世界,身体比感情先行一步,也更诚实。
    皇叔:苦练技术中。
    第84章 不安┃哭笑不得。
    被元清帝惦念的肃王此刻正在回京的路上, 原本这会应该已经到了长安, 但沿途他稍微绕了绕, 去开封府跟邵岩见了一面。
    因为王五依旧没有音讯。
    人口普查在元清帝生辰过后就已经全面展开,但以目前的办事速度,至少得等年后才能全部完成。
    而别说年后, 只这一个月就足够王五想好对策了。
    很有可能等他们彻底普查完也找不到人,毕竟他们连王五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若王五有心换个身份隐藏到百姓中, 还真不好揪出来。
    但是只要他选择换身份, 一旦登记,日后想要做什么就难了。
    所以几个穿越者讨论来讨论去, 反而更担忧他会选择逃往它国。
    如果他去了匈奴或者大辽甚至日本高丽造反倒无所谓,因为元清帝的大动作, 大烟的危害已经不止大魏百姓知道,周边各国也都知晓, 再者大魏时报各国明着暗着也是有在看,王五想再用大烟造反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除非他能走得更远, 走出亚洲。
    怕的是万一王五愤而投靠这些国家, 然后依靠他知道的帮对方发展,日后转过来攻打大魏。
    最叫众人不安的,他们不知道王五有什么金手指,如果是自带可以兑换军事武器的那种,简直可怕, 毕竟他的举动有九成是想要造反,按照穿越者们匹配系统的规律来看,他的系统很有可能跟造反有关。
    虽然这一点只是猜测,王五也没有拿出什么超前的武器出来,但暂时拿不出来不代表日后拿不出来,按照皇后他们的经验,系统奖励一般都是需要刷任务才能得到或者兑换的,也有可能王五是没有攒够积分。
    如今的大魏还做不到在边境每一处都驻军守卫,若王五要逃往它国,是拦不住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最坏的推测,或许王五被邵岩几个吓住,不敢再随意冒头,也没有孤注一掷敢去它国发展的勇气,在普查没有结束,确定找不到人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邵岩将目前调查到的跟肃王通了气,继续进行他的巡查,他的工作要完成还早,恐怕年前也结束不了。
    肃王回京的时候带了云喜一道,原本云喜坚持要留下照顾高晏,但她怀了身孕,又遭了那样一灾,怀相不是很好,加之精通妇产的梁平安又在长安,便在高晏的劝说下随着肃王回京了,也因为带了她,一路走的慢了些,等到京城已经是十二月中旬。
    进了城,命属下护送云喜的马车去高府,肃王顾不上风尘仆仆,径直进了宫。
    肃王来的时候元清帝正跟户部和兵部两位尚书商讨着推广管控车牌号的事,车牌和公交这两样,目前在长安城进行了小半年的实验,已经做得有声有色,施行中遇到的各种问题也都得到了有效的解决,是该推广到全国了,还有长途客运,原本只在长安相邻的省县通行,如今也可以开始扩大。
    原本元清帝还打算等一等,等过完年之后再提,但高晏的事叫他不想再等,决定提前施行,至少车牌号这一项可以立刻着手进行,若早早推广管控了车牌号,或许便不会有这次的意外发生,即便有,调查起来也会容易许多。
    “车牌号便按照身份牌的排序来,不过前头得多加一个字,用来更清晰的区别省份……”元清帝将他整理出来的章程递给两人,有穿越者耳濡目染,加上他自己也有在学现代知识和常识,这类小问题他已经可以不用穿越者帮忙自己总结出来,“公交和客运设置专属的号码,跟寻常车辆分开来,具体如何管理这半年你们也都有了经验,应该不需要朕再多说什么。”
    兵部尚书看完道:“车辆管理方面臣会写份详细的章程呈给陛下,只是关于公交车辆的置办还有日后收入的记录,得需要户部配合才行。”
    户部尚书点头道:“这是自然,新式记账法已经传播开来,臣会督促各府各县派人来轮番学习,记录不成问题。”
    元清帝便道:“此事朕便交给你们两人去办,若有疑异随时来向朕禀报。”
    “是。”
    接着又就他写的章程进行详细商议,正说着,夏恭轻轻走进来,回禀肃王到了。
    元清帝几乎立刻开口:“快宣进来。”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只当他是因为高晏的事,想要知晓具体情况,两人相视一眼,识趣的行礼告退。
    元清帝便也顺水推舟,挥手让两人走了。
    十二月一到,长安便时不时飘起了雪,今日也是,肃王进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落在黑色的披肩和头发上尤为显眼。
    元清帝蹙了下眉,顾不上别的,立刻朝夏恭道:“命人备好热水,去将朕的便衣拿来。”
    肃王一如从前,进门的瞬间目光便落在了元清帝身上,黑沉的眸子紧紧锁着他,目不转睛,眼底含着笑意,在离元清帝五步远的距离停住:“我身上带着寒气,先不过去,免得传给你。”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终于见到元元了。】
    元清帝打量皇叔,许是冬日养人,这一趟回来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瘦,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看着宫人帮皇叔脱去披风递上手炉,不免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般正好,皇叔先前瞧着太消瘦了些。”
    肃王解了外衫捧着手炉去了寒气,又接过宫人递来的姜汤喝了,这才走上前来:“臣谢陛下关心。”
    等宫人退下,才含笑绕过桌案,在龙椅前曲膝半跪下来,握起元清帝的手,目光灼灼的凝着他,喉间发出一声喟叹:“臣回来了,臣甚为想念陛下。”
    【真想永远在元元身边不离开。】
    元清帝心里不由也染上了喜意,坦诚道:“朕也甚为想念皇叔。”
    这是事实,尤其夜里,十分想念。
    想着脑海里便不由浮现起某些画面,尤其皇叔又是这样的姿势,心头蠢蠢欲动,不过目光触到皇叔眉间的倦意,忙将邪念压了下去,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此去辛苦皇叔了。”
    肃王自然看不出来他一瞬间的歪念,正沉浸在见到人的愉悦中,一眼不眨的盯着元清帝的脸,仿佛要将人看出一朵花来,毫不避讳眼中的炽热:“能得陛下念着,便是再辛苦也值得。”
    【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元清帝心跳漏了两拍,竟有些不敢直视皇叔的目光,皇叔这样念着他想着他,他却更多是念着那种事,相比之下衬得自己心思不正甚至龌蹉猥琐,按夏婵的话说叫什么来着,渣,是的,有点渣。
    咳咳,轻咳一声,正经道:“我自然是念着皇叔的。”
    不管怎么念,念着是事实,反正皇叔又听不到他的心声,具体怎么念他也不会知晓。
    肃王忐忑了几日的心就放了下来,他至今都不敢相信元元接受了他的情意,愿意与他尝试,当初感情摊开的太突然,而刚摊开就出了事,好不容易亲近了一些又分开,让他觉得仿佛一切只是他的一场梦,是他自己的幻想,毕竟他时常会有这样的幻想,甚至比这更深的都有,或许这一次也是,只是比以往真实一些。
    如今见到人,碰触到,才终于确定不是梦。
    真好,他站起身,恨不能将元元抱住,压在龙椅上肆意亲吻,表示自己的激动,但怕吓到他,努力叫自己克制住,只探出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含笑凝着他,“陛下这样说,叫臣真心欢喜。”
    然而随即又不安起来,男人最了解男人,他临走前那样做除了担心元元会有阴影,还有故意的成分在,为的便是让元元明白,只有他才能带给他那样畅快的感觉。
    但他当初出宫后就后悔了,皇后的事他已经知晓的很清楚,元元先前不在意不热衷,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尝试过,但现在不一样,他尝试过了,万一一时兴起,临幸了别人怎么办?虽然元元说过不会,但他就是忍不住会想,甚至连各种细节都会幻想出来。
    比如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却见到元元正在与妃嫔念诗习字,只挥挥手就打发了他,又比如他进了殿,元元面无表情告知他,他纳了男宠,他们的事只当没有发生过,又或者干脆连他见都不见。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要怎么办?
    他……
    他仿佛也只能接受。
    元清帝看着眼前的画面,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叹了一声,捏起皇叔的下巴,将人拉近凑上去给了一个安抚的吻。
    皇叔不在的日子里,他翻开那本龙阳大全又仔细研究了几遍,这一回多少有了经验,这种事一窍通便处处通,很快掌握了精髓。
    于是吻着吻着就不免用起了学的新手段。
    然而这对肃王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蓦然愣住,怎么会?元元怎么会这些?!怎么会变得这么熟练?!
    难道……
    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元元召幸他人的画面,元元与他人相拥,与他人亲吻,甚至……
    想着,整个人如坠冰窖,觉得整颗心都要凉了。
    被眼前画面雷到失去兴致放开人的元清帝:……
    总觉得皇叔不需要他,自己就能完成一段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皇叔:想哭。
    元清帝:脑补是病,得治。
    第85章 真相┃反思。
    元清帝觉得他大概有些明白皇后口中说的电视剧电影在未来为什么会极受欢迎了, 别说, 看着皇叔想象的这些画面, 虽然叫他无语,但这样以旁观角度的画面瞧着,还真有些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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