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刘巡抚能养出刘公子那样的儿子,只怕自己也是个拎不清的。
    见到韩辰急勿勿地走了,莫嫣不禁目瞪口呆。
    难道韩辰就不想知道袁承泽是为什么和人打架的?刘巡抚那里生不生气?准备如何处置?怎么还不等她说完就走了?
    韩辰的脚一踏入颍川堂,就觉得心平气和。
    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风重华正在上房里和悯月良玉她们几个摆弄月季花。
    “……上次陆氏来我听她说过,说是从大秦那边有个传统,会将月季种成拱门形状。咱们今年试试,看能不能种成个拱门……”
    然后就听见射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可难办了,奴婢没见过拱门的样子啊!”
    “哎呀,你好笨,拱门不就是月亮门?”良玉咯咯直笑。
    “呸,就你知道?哪哪都少不了你!”射月放下手中的东西,撵着去打良玉。
    几个丫鬟看着良玉和射月一追一逃,都跟着笑了起来。
    风重华御下并不严厉,对于几个大丫鬟几乎可以称得上放纵。不仅是月例高,就是吃穿的待遇也比别家府上要高好几个等次。
    曾有人说过,风重华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比官宦人家的姑娘都要养的精细。
    悯月、射月、惜花三人在前世都是陪着她吃过苦的,这一世风重华早就打定主意要好好对她们几个。
    弄影是没有办法补偿了,风重华只能偷偷转给她一个铺子。
    风重华发过誓,将来她身边的这四个大丫鬟,都要过上琼珠姑姑那样的日子。琼珠姑姑就嫁得极好,丈夫对她好,儿女。如今俩人在外地为官,小日子很是潇洒。
    听着上房里传出的笑声,韩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
    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想让风重华过的日子。
    让风重华忘了以前所有的磨难,忘了自己痛苦的身世。永远快乐,永远安宁。
    韩辰定了定神,帘子进了屋。
    几个大丫鬟连忙冲着他行礼,风重华更是连声吩咐丫鬟们上茶。
    “不忙。”韩辰大踏步地走到风重华面前,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用过晚膳了吗?”
    “还没!”风重华看着他笑,“准备等你一起回来用呢。”喊了丫鬟们在暖阁摆晚膳。
    韩辰不悦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是说过让你先用吗?不用等我。”
    “你是一家之主,你不回来,我怎么好先用膳?”风重华故意装傻,和韩辰胡搅蛮缠。
    韩辰失笑,“既然我是一家之主,走之前我让你先用膳,你怎么不听?”
    结果俩人就为了这件事情你来我往地说了半天,直到丫鬟们过来说碗筷已经摆好这才罢休。
    坐在暖阁中,韩辰看着风重华给他盛饭。
    “粮价的事情,你准备几时解决?”固安伯听说已经在路上,不日就要到达。在他来之前,粮价必须回落到二两左右。
    韩辰吃了一口碧梗米,米味香甜,看着妻子杏眼桃腮,肌肤胜雪。
    不禁笑了起来,“你说,我如果借助马家的力量从漕运上往九边运粮如何?”马思远的妻子陆氏其父是漕帮的帮主。
    “只是这样一来,恐被人弹劾。”漕运本就是为国运粮,私人不得参与。若韩辰借助这个力量,恐尾大不掉。
    马家与陆家明显是想找一把保护伞。
    若是韩辰不能保护他们,定会转眼翻脸。莫看商贾地位低贱,翻起脸来也够官员们吃一壶的。
    韩辰笑了笑,“山东山西去岁大灾,救灾的赈济粮全部走的漕运。可是这些粮食最终却有多少落在灾民手中?我拿了,百姓们多少还能落点,若是我不拿,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囊虫?”韩辰越说,面上的表情越是冷峻。
    风重华端起羹汤喝了一口,“有些时候,小心为妙。”外面的事情,一向是韩辰说了算。
    韩辰点点头,“我知道。”
    至于风绍元想的所谓妙计,韩辰与风重华并不准备启用。
    人在什么位置,就决定了他能看到多少东西。风绍元一个小小的粮官,无非就是听从粮商的摆布?
    等到再过几年,也许他想起曾为韩辰出的计策,只怕会笑出一身冷汗。
    与此同时的巡抚衙门中,刘嗣昌巡抚看着已哭成泪人的夫人和女儿,恨恨地骂了一句:“竖子!竖子!”
    刘夫人痛哭失声,“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还在街上……”说到这里,刘夫人哭得更厉害了。儿子被人地在街上游街,叫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恨不得杀了袁承泽!
    “爹爹!”刘月儿抹了抹眼泪,“纵是哥哥做了错事,那也该有父亲管教,岂有被外人如此羞辱的道理?以后我们刘家的门面还要不要?以后母亲与女儿还敢出门吗?”
    小女儿儿和庶女刘容儿不敢出声,只是跟着哭。
    刘巡抚气得更狠了,“不要哭了,此事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老爷,”刘夫人拿帕子捂住脸,“老爷不是要给我们交待,而是要给刘家的列祖列宗一个交待?我们刘家的独子被别人打了,又被人这样羞辱,将来我死了如何有脸去见祖宗们?”
    刘嗣昌巡抚攥紧了拳头。
    第287章什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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