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初还觉得这件事情可信度并不高,所以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可是如今被如今王爷提及了慕流苏和楚清菱之间的事情,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原来所有事情的确都是事出有因的。
    不过只是被禁了足没有来得及出宫送人罢了,楚清菱却是个这位一直宠爱她,她也一直尊敬至极的母后几乎闹到了几乎决裂的地步,可想而知慕流苏这“少年将军”在楚清菱这小丫头心中,的确是有着极高的定位的。
    可是再怎么地位极高,楚清菱终归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她这般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北燕边疆之地的呀?
    最关键的是,楚清菱这么一趟边疆之行,看似真的是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实则却是害了自己,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却是平白将自己的闺名损在了边疆之地这种地方,似乎还只是被一群北燕之中的无名小卒给毁掉的。
    堂堂一位公主,出了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过令人唏嘘了一些吧。
    荣亲王爷见着这些人感慨至极的神色,心中也是隐约有些得意起来,本来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他都是不敢相信楚清菱这个丫头居然是能够为了看慕流苏一眼,便是这般千里迢迢跑到北燕边疆之地的地方去的,所以他也是生怕自己说的话没人相信。
    谁曾想到,之前皇后和楚清菱在宫中那件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却是平白起了一个推动之用,居然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便是让这些个文武百官还是信了他的话了。
    “清菱这丫头,千里迢迢的赶往北燕边疆之地,本来只是为了见慕流苏一眼,也算是成全了自己心中的夙愿,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般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一个人,到头来蛇蝎心肠的女子!”
    大抵是因为如今这文武百官的神色都是倾向于赞同自己说法的,所以荣亲王爷心中也是有了几分底气,说起话来也是越发中气十足了一些。
    “慕流苏因为和弦音定下了亲事,所以一心想着与弦音双宿双飞,再加上与她有着绯闻之传的沈相大人,还有镇北军副将颜繁之,北境宋家大军少将军宋寒闵等人悉数都在北燕边疆之地,完全是满足了慕流苏所有念想,如此美男环绕,可以说是完全是混的风生水起了……”
    荣亲王爷起初还能装模作样义愤填膺的说着,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大抵是因为对慕流苏的恨意确实太深了一些,也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越说越离谱了起来。
    估摸着是因为知晓站在慕流苏那边帮衬着慕流苏的人实在太多,荣亲王爷心中也是实在看不下去,所以也是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将慕流苏狠狠嘲讽侮辱了一般。毕竟如此和异性交往的风生水起之人,若是一个男子也被罢了,也许还能落上几分风流倜傥之名,可慕流苏如今已经被慕嫣然揭穿了身份,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和这么多男子都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说是一个水性杨花也是完全不为过了。
    只是荣亲王爷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番话音还未落下,便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反驳之声。
    当先一人,自然便是沈芝兰无疑了,本来沈芝兰素来都是一副温润至极的神色,也是一直都是泰山蹦迪顶也面不改色之人,只是因为如今荣亲王爷说的话实在是离谱之极,也是让沈芝兰都忍不住的带了几分恼怒之意。沈芝兰本来温润沉静的眉眼也是瞬间便染上了几分肃杀寒凉之色,其实越是这种平日里看上去温润如芝兰的人,发怒起来的时候,才会越发让人觉得带着山雨欲来的阴沉。
    “素来都说祸从口出,本相在此也是奉劝荣亲王爷一声,那是想要保住你这颗不算灵光的脑袋,说话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不要随意冤枉惹怒了人,否则这横尸荒野的下场,委实不是什么好事儿呢。”
    沈芝兰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完全是没有给荣亲王也留下半点脸面了,什么不算灵光的脑袋,说话的时候小心一些,否则便是横尸荒野的下场,这些个话,无一不是夹枪带棍的威胁着荣亲王爷胡言乱语得罪了人下场不会太好。
    荣亲王爷自然是气的半死,只是偏生沈芝兰此人是整个大楚朝廷之中除了慕恒之外,元宗帝最为信任也最为重用的一个臣子,再加上今年这一场燕楚一战大胜之事儿,其实也是沈芝兰有着些许联系系,所以沈芝兰在这次归京之后,也是受到了极大的荣宠。如今这些个少年,可谓是一个比一个风头正盛,当初沈芝兰离京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打过歪主意,想要将沈芝兰取而代之,毕竟沈芝兰也的确不过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罢了。然而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即便是沈芝兰远在边疆之地,可这大楚右相之位,却是一直被元宗帝空置着等着沈芝兰回来,而今沈芝兰也是恰巧不负众望的回来了,也算是没让元宗帝失望,元宗帝自然是越发满意了。所以即便是荣亲王爷脑子实在有些愚笨但是此时也总归是不敢正对其锋芒便是了。无法驳斥沈芝兰,荣亲王爷也就只能咬牙将自己还想要说侮辱慕流苏的那些个不留情面的讽刺之言悉数吞咽进了肚子里。
    然而另荣亲王爷没想到的是,如今他这才忍住了沈芝兰的讽刺之言,那边便是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少年将军冷声呵斥的声音。
    “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侮辱我家将军?!”
    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对荣亲王爷的厌恶之心完全没有掩饰,也完没有半分容忍度,除了慕流苏手底下的那一位猛将颜繁之之外,自然也是再也没有旁人了。
    荣亲王爷冷不丁被一个小将骂了自己一句混账,也是气得脸色发白,心中也是想着沈芝兰他不敢骂回去也就罢了,可是颜繁之不过一个运气好得了莫大军功刚刚晋升上来的区区正五品的小将罢了,他难道还不能惩治了不成?
    想到这里,荣亲王爷也是下意识都准备开口骂了回去,只是他这一番辱骂之言刚刚才酝酿好,便是听得那方才得了元宗帝确认将北境边疆宋家大军掌军权由宋给到了手上的宋寒闵也是冷笑着开口道。
    “本少将与镇北将军可是再简单不过的并肩作战之战友关系,如今也能被你这亲王拿去作了慕流苏的绯闻之人,倒也是让本少将大开眼界了呀。”
    宋寒闵这句紧接着的话一出,荣亲王爷越发是得脸色胀红,明显是想要还击,可是偏生却不知从何开口。他方才的确是都将这三个人说进去了不错,可是慕流苏到底是多大的能耐,居然是让这三个人齐刷刷都站出来澄清了?
    荣亲王爷心中气急,好不容易组织了一番语言准备,准备先从颜繁之开始指责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响起了一道迤逦而又惊艳的声音,
    “本世子也不妨告诫荣亲王爷一声,既然是说事情那便好好说,本世子能够容忍你在此胡言乱语已经是极限,倘若荣亲王继续在此处不知收敛,本世子今日便是亲自给你演上一出弑父的好戏与你看看可好?”
    弑父这二字一出,自然是瞬间便是将荣亲王爷酝酿了许久的话彻底又给吞进了肚子里。
    说起来,荣亲王爷其实非常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责骂姬弦音一顿的,姬弦音毕竟是他的儿子,哪有如此自己对待自己父王的事情,口口声声荣亲王荣亲王的叫着,可以说是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可是如今荣亲王府之上,这大半年时间的折磨,也是让他对这个儿子也实在也是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心来。尤其是在知晓他要对付慕流苏必然会得罪姬弦音之后,荣亲王爷也是尽量努力的去避开这可姬弦音了,能不与之说话便是绝对不说,没曾想到方才他逞了一时口舌之快,要是又招惹上了。
    看着那文武百官微妙见着自己和姬弦音二人之间的微妙面容,荣亲王爷也觉得自己的脸面都快要被姬弦音给扔在地面之上踩得干干净净了。身为姬弦音的父王,竟然是被自己的儿子羞辱都能这般地步,荣亲王爷也是觉得他这实在是觉得有些太过窝囊了一些。
    不过对于荣亲王爷明显是有些忍耐不住,却又偏偏不敢发作的样子,姬弦音倒是颇为入眼的。方才他说话之前,眼神是其实已经是从沈芝兰颜繁之和宋寒闵三人身上一一扫过了。虽然从客观角度来说,姬弦音对于这三人如此积极的出声替流苏澄清的行为颇为感动,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如今他才是流苏真正陪在流苏身边的人,流苏有他护着便是,如今却又平白多了三个人,还是隐约能够算得上情敌的三个人,姬弦音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微妙。
    不过这些微妙情绪,在见着荣亲王爷露出这般憋屈至极神色的时候,就完全是不值一提了。毕竟姬弦音心中也是知晓,这些人既然都是帮衬着流苏的,那他也的确没有不满的必要,左右只要能够帮衬流苏解决了这件事情,他与流苏之后还不一定还会与这些人再见了什么面。
    那就让他们再珍惜珍惜仅剩的些许时间便是,毕竟从此往后,流苏身边之人,便彻彻底底只剩他姬弦音了。
    其实除了姬弦音对这三人如此做法有些反应之外,慕流苏也是觉得颇有些汗颜。说起来她与这三人之间,也就唯对一个尽心尽力帮衬自己的沈芝兰有些弄不清原因,但是荣亲王说的颜繁之和宋寒闵二人,那可真真是冤枉了她。繁之只不过只是她手底下的副将罢了,虽然对自己的确是颇为看重,但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尊崇之意较多,至于说起男女之情什么的,慕流苏倒是想死了颜繁之那长剑身上刻着的琉璃二字了。不是没有人觉得颜繁之左手长枪右手长剑有些多余,也是后来慕流苏才发现那长剑之上居然是刻了一个女子的名字。能让颜繁之这般记挂至极的物件,不惜与自己的长枪随身携带不忍离身之于物,除了是为了心爱的女子能够做到这般地步,慕流苏实在是想不到别的了。繁之早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荣亲王爷偏生还将他与自己扯上了关系,也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一些。至于宋寒闵,那就更可笑了,当初在北燕边疆之地的时候,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可是完全等同于是针锋相对,如临大敌。
    宋海明会答应与自己并肩作战,也无非是起了几分争强好胜之心,若非是想要与她一较高低,想来他也不会真的就接任了宋家老将军的领军之托,真正的去了战场之上指挥风云。
    也不知他如今知晓自己是个女子之后,宋寒闵会是个什么反应。
    ☆、第二百二十八章丧心病狂
    本来慕流苏还觉得宋寒闵这人性子有些古怪,本来就是一个将才,偏生却对疆场之事儿不感半分兴趣,在那新边疆之地宋老将军的手底下居然还能逍遥那么久的时日,可见此人还是有那么几分心性手段的。
    说起来,慕流苏对于激发了宋寒闵斗胜之心的这件事情其实一直都是持有积极态度的,如今看来,倒也的确是没有平白没有浪费了他这一身为将的本事。
    如此想来,慕流苏心也是放心了些许了,再一看宋寒闵如今对荣亲王爷的态度,可见他对自己还是颇有些容忍度的。
    于是慕流苏心中也是隐约带了几分暖意,毕竟无论是沈芝兰颜繁之,还是宋寒闵其人,亦或者是弦音亲自出口相助,哪怕是不能完全替她澄清这件事情,但是总归荣亲王爷也是没有那个胆子在此处胡言乱语的。
    看来沈芝兰以命换命替她求来的也是重生,她倒也是没有平白浪费了去,如今身边既然是有着如此多相信自己之人,慕流苏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欣慰的。慕流苏如今这欣慰至极的笑意太过绚烂了一些,也是刺激得荣亲王也有些脑仁发疼。
    不过很荣亲王爷明显还是被姬弦音的那一句弑父的话给恐吓到了,因此也是将自己往日里贪生怕死无能至极的本性发挥的极好。
    这次他自然是未选择与姬弦音和慕流苏这一群人对上,倒是颇有些识时务的咳嗽了一声,尴尬至极的转开了话题,继续说起了慕流苏和楚清菱二人之间的事情。
    “慕家三小姐在北燕边疆之地自由自在,天高皇帝远的,没有半分拘束,自然是过得风生水起潇洒自在,自然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有人来打破了她的现状的。”
    “哪怕这个人是楚清菱,是一直以来对他百般上心的人也不行,因为清菱这丫头毕竟是一国公主的身份,哪怕是慕流苏有着再大的胆子,但是有着三万镇北军和十万北境宋家大军的人在,慕流苏自然也是万般不不敢懈怠,所以便是造成了后面咱们这位慕家三小姐不得不用花费大量时间去陪着楚清菱的后果。”
    荣亲王爷一边说着,一边也是露出了怨愤之极的神色,很显然他是打从心底讨厌和憎恶慕流苏的。而这一次,除了些许怨愤神色之外,荣亲王爷却是很快便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见着荣亲王爷这一副不得不称之为欠揍的表情,慕流苏也是总算知晓了荣亲王爷废话了这么久,重点终于来了。
    “再加上楚清菱根本不知晓慕流苏是个女子的事情,自然也是颇为在意那所谓的断袖之癖,时时刻刻便是想着如何将姬弦音和慕流苏二人分开的事情,这自然也是造成了慕流苏心中更加的不满了。”
    “而这样的不满更是随着时日渐增,然后慢慢的便是转换成了杀心,只是无论这杀心有多重,但是清菱这丫头乃是一国公主的身份,总归是不能死在了这所谓的北燕边疆之地的,对于一个自己心中如此怨恨至极却又偏生杀不得的人,还是个女子,该用如何方式让其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想来已经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不得不说荣亲王爷这一句反问当真是问得微妙至极,在场人中,除了一个脸色发白的瘫软在朝阳殿地面之上的慕嫣然外,便是只剩下了慕流苏一个女子,除此之外无一不是男子,所以荣亲王爷说的句话其中深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后来慕流苏为了解决掉清菱这个妨碍了她的丫头,便是故意趁着姬弦音受了重伤的时候,借着去那苍虚雪山之上寻什么灵空大师救人的说法,将清菱菱这丫头给骗往了苍虚雪山附近的山脚之处,甚至是丧心病狂的故意安排了人手三人餐雪山的山脚附近,这才害得清菱这丫头遭遇了如此……”
    说到这里,荣亲王爷故意停顿了几分,明显是为了增强自己言语之中的真实性,毕竟如今他这一番话,可是为了诬陷慕流苏而特意编造出来用的,若是无人相信的话,那可就不太好了。
    果不其然,荣亲王爷最后这一句明显是带着几分哽咽的话,真真是增加了这朝阳殿中的人对他所说之话的几分信任之心,众人此时看着慕流苏的神色也是立马就变了一个度了。
    倒不是因为他们完全相信了荣王爷这一番话,主要是这些人都是府邸之上妻妾成群的人,三妻四妾自然是不在话下,因为自己后宅的因素,也是让他们隐约明白女子之间那些勾心斗角的嫉恨之心,比起他们这些男子在官场之上的运筹帷幄而言,这些个女子勾心斗角的厉害程度,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如今整个北燕覆灭之后传的沸沸扬扬的北燕女相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若非是那所谓的瑶花郡主谢瑶花对这位北燕女侠起了嫉妒仇恨之心,她又岂会联合元宗帝大楚北燕皇帝去谋害自己的挚友呢,平白害死了一个对北燕江山社稷有着莫大贡献的女子,可不就是女子之间的嫉妒仇恨之心在其中作祟吗。
    慕流苏对于楚清菱倒不存所谓的在嫉妒之心,毕竟身为一个女子,能够做到慕流苏这样的程度,身居大楚朝廷要职,手中还有三万亲兵,百姓敬仰群臣忌惮的地步,其身份尊贵程度,完全是不输了楚清菱这所谓的公主身份。
    但是若是依着荣亲王爷方才所说的,慕流苏是因为永宁公主破坏了她和荣华世子二人之间的相处,亦或者是还是心心念念的想要解除了这所谓的断袖亲事儿,导致了身为女子的慕流苏对她生起了怨恨之心,从而狠下毒手也不是不可能呀。
    不过即便是楚清菱这丫头的确是有些缠人,但是身为一个小丫头,对慕流苏的态度吗可都是整个大楚帝都之人都放在眼中的呀,这位公主殿下对这位“少年将军”的倾心程度,也完全是称得上一句痴心至极了。
    若是慕流苏真的只是因为永宁公主破坏了他的好事,便是如此态度,那可想而知她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丧心病狂了一些。
    不过按照慕流苏,平日里行事作风都狠辣手段而言,似乎做出这样的事情,应当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
    众人心中好一阵惊疑不定,也是让得荣亲王越发迫不及待的对着元宗帝道:“皇上,臣弟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这件事情的确并非是意外之事,而是慕流苏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一手策划的,清菱这丫头不仅是咱们皇室唯一的一位嫡出公主,也是皇上您的女儿,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所以臣也是特地在此请求皇上,望皇上能够为清菱这丫头,为你最心疼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啊!”
    一边说着,荣亲王爷也是直直的往着那地面之上一跪,声泪俱下的开始哭诉起来。
    元宗帝此时的脸色仍旧是阴沉至极,较之方才更是越发显得黑沉了不少,很显然也是因为荣亲王爷这一番动作弄得他心中有些烦躁。
    其实对于荣亲王爷方才说的这一番话,元宗帝心中是半点不信的,毕竟依着他对慕恒和慕流苏二人的了解,慕流苏即便是女扮男装,也是万万不可能会对楚清菱这丫头生了半分杀心的。
    而慕流苏对清菱这丫头虽然是全无半点男女之情,但是一直以来却是将她当成妹妹看待的,也是一直以来维护至极,毕竟是个做帝王的,这些事情,元宗帝自然也是完完全全看在眼里的。
    只是即便他对荣亲王爷说的这番话半分不信,但是这件事情毕竟是事关楚清菱,无论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还是从一个国君的角度,既然有人对此事提出了异议,那么元宗帝也是必须要处置妥当才行的。
    即便是所有人都知晓一旦是处理这件事情,那是必然会损了楚清菱的闺名的,但是总归一国公主的事情,如今又这是被荣亲王爷翻出来牵扯上了慕流苏这等国之权臣,也的确是不能率处置了去的。
    一边是自己女儿的声誉,一边是自己信任至极的小辈,无论如何元宗帝都是不愿意处置这件事情的,偏生这事儿被荣亲王爷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给翻出来了。
    作为一国之君,元宗帝方才对于慕流苏欺君之罪的事情大方赦免也就罢了,如今若是连楚清菱的事情,还是这般敷衍了之,那么可委实是有些不太好办了。
    如今被荣亲王爷这般多事儿的翻扯出来,元宗帝也就只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处理妥善了,否则那些个言官史官的朱砂笔墨,当真不知会如何评价于他呢。
    堂堂一国君王,居然是被一个自己的臣弟占据了主动地位,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处理事情,元宗帝如今的脸色能够好了半分那才当真是奇了怪哉。
    “清菱身是朕的女儿,朕自然是比谁都关心她的安危,倘若当真是另有蹊跷,真自然会替她寻回一个公道,但倘若是有人再次口出狂言,挑拨离间,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犯了真正的欺君之罪,那么朕也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去的。”
    不得不说,元宗帝毕竟还是元宗帝,一国帝王的气势,比起荣亲王这么一个怂包王爷而言,实在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尤其是元宗帝说话之间的态度更是明确至极,摆明了就是说着他对荣亲王也已经极为不满了。
    荣亲王爷虽然的确是是有些愚蠢,但总归不会蠢笨到连谁对他有敌意都看不出来,此时此刻见着荣亲王爷如此压抑着怒火的样子,荣亲王爷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
    其实他心中颇为想要质问了元宗帝一声什么叫做他若是在此挑拨离间,胡言乱语,就是犯了真正的欺君之罪,难不成慕流苏那女扮男装的事情,还算不得欺君之罪了不成,只是见着如今正在气头上的元宗帝,荣亲王爷终究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将这个想法压进了心里。
    “皇上此言臣弟自然清楚,臣弟已经说过了,臣弟方才所言,绝无半句虚假……”荣亲王爷抹了抹额头沁出的几抹汗意,心中也是越发觉得有些心虚之极,毕竟这事儿到底是他杜撰来的,的确是有些心中没底。
    若是之后的事情处理得好也便罢了,若是那与他合作之人出了意外,导致大事儿未成,那这所谓的欺君之罪,他可真的就变是怎么逃都逃不掉了。
    那个时候,只怕他便是真的便是要应了慕流苏先前所说的那一句他要在刑部大牢之中了结此生的晦气话了。
    大抵是为了增强几分心中的底气,荣亲王爷必心虚之间,也是立马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辩驳回去,只是他这一声辩驳之言,很快便是被慕流苏给冷笑着打断了。
    “不过只是一个与我结了仇怨之人的片面之言罢了,半分证据都没有,只是凭着一张嘴开合,便是说出如此可笑之言,当真以为这朝阳殿上的人都是一群傻子不成?”
    慕流苏竟然是开了口,那便是绝对不可能只是单单让荣亲王一个人心里不舒服的,连带着方才那些个跪在着地面之上跟着荣亲王一起声讨他的人,也不可能平白幸免于难。
    关键是慕流苏说的这句话,倒是让那些跪在地面之上的人越发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了,因为他们还当真就有些相信如今王爷所说的话了。
    可如今跟着慕流苏这句话就是让他们心中又升起一个想法,那就是若是他们之中真的有人相信了荣亲王爷方才所说之言是真话的人,那便真的就是一个傻子了。
    这天底之下,但凡是个正常人,必然是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傻子的,可是即便他们不想承认,但是如今王爷却是在元宗帝,指名道姓的说了,若是欺骗于他就是欺君之罪的时候,还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就是慕流苏做的,可见其中可信度的确还是有的呀。
    只是荣亲王爷方才那般言之凿凿的发言,对比起如今这“少年将军”掷地有声的一番冷嘲热讽,也是瞬间又让他们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起来了。
    慕流苏看着他们这些人的反应,心中也是觉得可笑之极。
    果然是水至清则无鱼,这普天之下,无论是哪个王朝,果不其然都是不可能都是什么聪慧至极的明智群臣的,先前慕流苏还觉得北燕那帮群臣有些太过愚蠢了一些,如今看来,这大楚昭阳殿上的文武百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呀。
    不过慕流苏如今倒也有了一大兴趣爱好,便是想要亲眼见着那些个巴不得自己倒霉,到了最后却是被一一打脸的样子,如今这些个文武百官竟然还是如此真是个愚蠢至极,半信半疑的思量着荣亲王爷就话中的可信度,那么待会儿荣亲王爷被拆穿陷害自己之后,那这些个文武百官的脸色必然也是极为精彩的。
    想到这里,慕流苏本来还有些冷肃的面容忽而便是好了几分,一张精致若皓月的面容之上也是带了几分晏晏之笑。
    往死里慕流苏男子装扮的时候,这么一笑就已经足够夺目至极,如今她长发披散平添了几分柔美,再加上这么一笑,整个人瞬
    间便是惊艳得不成样子。
    “至于荣亲王爷方才所说这事儿到底虚假与否,想来王爷自己心中必然是最为清楚不过的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找死
    也不能怪荣亲王爷这般样子有些心虚,毕竟慕流苏这般无论说什么都能一笑置之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当真是任谁都感觉不能轻易冤枉了去。只是如今荣亲王爷哪里还有半分退路,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对慕流苏应道:“慕家三小姐何必如此着急,本王已经说了,这事与既然是你做的,那便一定你做的,本王心中自然是清楚,更何况,难不成你以为本王若是没有什么证据,便是敢在此处轻言妄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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