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自然也是被在场的人都听了进去,众人都不是聋子,自然也是听见了荣亲王也方才的意思便是在说他手中有着慕流苏设计对楚清菱不利的证据,这理所应当算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了。于是一时之间众人也是竖直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俨然也是极有兴趣的想要等着看看荣亲王爷手中的证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一边等着消息的时候,一边打量着一侧慕流苏的反应。荣亲王爷这边都说了有证据的话了,想来这位“镇北将军”总归也是需要心慌些许吧?
    只可惜让这些人失望的是,即便是慕流苏听见了荣亲王爷说出的他有证据的话后,也仍旧是一副全无半分慌乱的样子,不仅是没有慌乱之意,面容之上反而还越发笑得恣意了一些。“既然荣亲王爷想要演上一出无中生有的戏码,那本将军便着你演戏便是,荣亲王爷不是说有证据么,那好,本将军——”慕流苏微微停顿了一刹,眉眼之间也是涌上几分艳色,吐字清晰的对着荣亲王道“本将军拭目以待。”
    方才文武百官还在觉得荣亲王爷手中既然是有了证据,那么慕流苏理所应当该是有些慌乱才对,谁曾想到这人竟然心性如此之大,即便是听荣亲王说了他手中有证据之言,但是慕流苏却仍旧是这般不曾露出了半点心慌意乱之意,反而还是如此镇定至极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是看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流苏如此反应,明显也是只有两种可能了,一便是慕流苏的确没有做过荣亲王爷口中那般龌龊至极的事情,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半点没有搭理荣亲王爷话的意思,但是第二,也可以理解为慕流苏身边有沈芝兰啊姬弦音啊慕恒啊宋寒闵等等的人撑腰,早就已经在设计完楚清菱之后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了。所以完全是不曾畏惧了这么一个区区王爷……荣亲王爷可是管不得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身份,如今在慕流苏面前,居然只是当的起一个“区区之称”了,他如今也是明显被慕流苏这油盐不进的反应给弄得有些恼火至极。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怎么如此老练圆滑,这临危不乱的性子,跟他那所谓的次子都称得上不相上下了。慕流苏身上如此一身本事,偏生生成了一个女子,倒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她居然是害死了琳琅,让自己收到了如此羞辱,更是让他和姬弦音父子二人反目成仇,他又岂能轻易饶了此人去?
    不过,这可他费劲心思精心筹谋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还没开始就结束失败了。
    “慕家三小姐这厚颜无耻的程度,本王也算是大开眼见了,做出这等事情不知悔改蛮横狡辩也便罢了,如今本王手中可是还有你做下那等丧心病狂之人的证据,没想到你也如此惊慌不乱,可见真是心狠手辣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荣亲王爷指责慕流苏的情绪激昂程度之高,也是看的文武百官忍不住的侧目,面皮一阵抖擞。“也罢,本王便拿出手中的证据,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便是!你……”说到这里的时候,荣亲王爷明显是有什么打算来着,只可惜他这话还没有说出来,便是被人兀自打断了。
    “荣亲王爷如此多的废话做什么,有什么证据,直接拿出来便是了,本将军说了,今日你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便是,如此拖沓不决,莫不成是陷害本将军的事情还没打算好所以心虚了?”慕流苏哪里是荣亲王也一两句话能够吓唬得住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可能有了半分慌乱之感,反而是多了几分饶有兴味的味道。不得不说慕流苏这般样子,实在是太过放松了一些,完全不像是个有什么危机之人,姬弦音将慕流苏这明显想要气死荣亲王爷不偿命的举动看在眼中,眉眼之间也是透出几分宠溺至极的笑意。随后姬弦音便是将视线落在了荣亲王爷身上,不清不淡的说了一句:“流苏方才所说之言,荣亲王想来也是清楚了吧?”对着自己的生父不曾称呼过半句敬语,语气态度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这朝阳殿上的一番交锋,所有人自然也是看出来荣亲王爷对弦音真的是有那么几分畏惧之心了。慕流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弦音开口替自己说话之后没有太多多余的动作。果不其然,如今荣亲王见着姬弦音开口之后,瞬间便是老实了不少,也不再与他们对视了,反而是老老实实的对着元宗帝又行了一礼道。“皇上,臣弟手中的确是有着慕流苏设计陷害清菱那丫头的证据,而这所谓的证据,也不是什么道听途说之人,而是当初害了清菱的三个凶手。”“臣弟在知晓清菱这丫头出事之后,便是立马派了人到北燕边疆苍虚雪山附近仔细搜查了一番,这才将三个凶手提前带回大楚来了,因为兹事体大,臣弟也是没敢张扬,只能是将这事儿搁置下来了。”荣亲王爷说的头头是道,除去了是眼中深藏着的几分慌乱之意,还真是不太容易听出来他到底是在说谎与否。“还请皇上同意臣弟将这三个人带上朝阳殿与慕流苏对峙,皇上便可知臣弟方才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了。”
    大抵是觉得有了所谓的证据底气十足了些许,如今荣亲王爷说起话来倒也是没有半分先前的恐惧之色了,语速也是利落又轻快的样子。
    不过他这他这一副毫不啰嗦的样子,比起之前磕磕巴巴的模样,倒是越发的令元宗帝颇为不满了。
    本来荣亲王爷今日的诸多举动就有些异常,如今更是在朝阳殿上告知他这个大楚皇帝抓住了楚清菱在北燕边疆之地发生的真正凶手。
    一个终年待在大楚帝都之中未曾离京半步之人,居然是能够在苍虚雪山那等四国不曾涉及的地方将凶手给抓了回来,而且这三人在当初还是连不过晚了一步的太子亲卫都为未曾找到的人。听闻后来慕流苏也是派了怕了大批镇北军在附近寻找,却是始终没有寻到那侮辱了清菱的人的下落,可如今王爷却是告诉他这三个人在他手上,这可不就是变相的说着他手底下的势力已经伸到了苍虚雪山那等地方了?而且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镇北军之前将人给带了回来还让慕流苏等人齐齐无所察觉,那荣亲王爷手底下的人,想来也是不会比太子亲卫或者是那镇北军差了多少了?
    今日荣亲王爷的种种表现明显看上去便是与平日有些不同,若是他真的又潜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么便是可以说他这些年来的无能极有可能只是故意隐藏了实力,故意装成这般愚蠢的样子的话。若真是如此,那么今日他一番动作,必然是有什么目的无疑了。想起先前有人递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封信函,元宗帝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凌厉了几分,高坐帝王之位,他并非是没有疑心之人,更何况荣亲王爷还并非是他信得过之人。,自然是心中提防。若非是文武百官都在此处,他不愿意再提如今我也多言半句,想要直接处置了他了。
    不过这也不过只是他暂时的想法罢了,一个君王虽然身为君王,但是真的要出去处置人了,还是需要极为符合的理由才对的,否则若是像当初的北燕皇帝一般落下个千古骂名就实在有些不划算了。
    更何况,如今乃是在昭阳殿这等大楚朝议的地方,如此多大楚臣子的眼睛都盯着他这个做帝王的,元宗帝立志要做一个大楚明君,此时自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留下了什么为人诟病之说。
    是以元宗帝几乎是扯了扯唇角,对着荣亲王爷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的。“朕的臣弟手下之人居然是连北燕边疆之苍虚雪山之处等地都能如此来去自如,倒是让朕分外惊喜”,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听出了元宗帝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一时之间也是立马耸拉着耳朵,做出一副闭目塞听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这位尊贵至极的帝王明显是对元宗帝起了几分疑心和敌意了,不过元宗帝说的也没有错,荣亲王爷不就是一个素来都表现得废物无能之人吗?怎么如今却是有这般能力,竟然是将当初镇北军都未曾找到的三个人给带到了大楚帝都来了?
    而且倘若真的是如同荣亲王爷方才所说一般,他是后面才派人去了北燕,那么按理来说这三人应当是落在了镇北军的手上才对,怎么反而却是被从大楚千里迢迢赶过去的荣亲王手下给寻到了?这未免也太过可笑一些了吧。
    元宗帝此言一落,荣亲王爷的面容之上自然也是变了神色,虽然他勉强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之间的苍白,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很显然让元宗帝这番话在荣亲王爷心中还是留下些许震慑之意的,荣亲王也只是故意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皇上哪里的话,说起来臣弟也不过是有些担心其清菱这丫头的安危罢了,所以才特意派了人去了北燕边疆史地特意寻了这丫头的下落,想要替清菱这丫头讨回公道罢了,也不过是凑巧才真让我碰到了,如今既然是人已经到了,还是请皇上赶紧将这三个人真带上来吧”。
    这反应也算得上是绵里藏针了,不管元宗帝如何神色,荣亲王爷都非要让人上来,元宗帝闻言冷笑一声,连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也不愿意再做了:“既如此,那便如荣亲王所愿。”
    话落,元宗帝便是对着身边的小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小李公公得了命令,也是立马恭敬的对着朝阳殿外音色尖利的喊了一声。
    “传皇上旨意,传令犯人进殿。”
    不得不说小李公公这个人虽然是个太监,但是总归也不愧是在这皇宫之中待了如此多年之人,果然是个颇为懂得看主子眼色之人,见着元宗帝和荣亲王爷明显站在了对立面,他这一声传召进殿的话也是喊的极为微妙。说的是罪人,而不是如荣亲王爷所说的证人,这之间区别可是大了去了,如果真的是如荣亲王那般称呼其为罪人,那么便是等同于间接承认了慕流苏就是罪魁祸首的意思了。但是小李公公这一生叫的是犯人,也是瞬间便将楚清菱出事儿的罪过,悉数推到了这三个即将来的三人身上,明摆着是在替元宗帝说话无疑了。
    元宗帝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许,慕流苏也是抬眸看了小李公公一眼,唇角也是微微勾了勾。当初他第一次进军大楚皇宫的时候,见着小李公公,也是觉得此人机灵异常,如今一看,倒真的是没破坏了他心中所想,
    ……
    小李公公传旨觐见之后,殿外果然很快被侍卫进了三人,这三人无一不是身穿着褴褛衣裳,面容之上也是一阵蓬头垢面,很显然是许多日子没有清洗了。三人体型不一,不过较之寻常人而言,倒是都显得颇有些剽悍的。
    而他们的服饰也是能够让人一眼看得出来,这些个东西并非是大楚之物,而的的确确是个北燕人。慕流苏瞥了一眼之后,脸色瞬间便是冷寒了不少,起初他以为荣亲王不过是随意寻来的人诬陷自己,但是如今她才发现这事儿头一次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了。因为即便是这些人蓬头垢面,甚至是连肉色都看不清楚,但是慕流苏仍旧是一眼都能认出来,这三人的面容的确是荆棘门和音杀阁查出来的凶手。
    没有想到,这几个侵犯了楚清菱的人,居然真的是在荣亲王的手上。
    不过只是一刹,慕流苏眉眼之间便是带上了几分凛然杀意,当初他在北燕边疆之地让人寻了好久都未曾寻到这三人的下落,后来即便是音杀阁荆棘门出手,查出了这三人的模样,但是这几人就跟石沉大海一般,怎么也寻不到踪影。没有想到原来这三个侵犯了清菱的畜生,居然是被荣庆王爷给带走了,也难怪他们在北燕边疆之处一直寻不到此人的消息,竟然早就是被人给带回大楚来了。看这几人的样子,这些日子应该一直是被囚禁在某一处地方的,依着荆棘门的消,这几人的肤色较之描述明显还白了些许程度,很显然是这些日子一直以来未曾见着光明,所以皮肤才如此不少,可见荣亲王爷的确是将这几人抓到手中一段时间了。当初慕流苏对于未曾寻到人这事儿心中也是一直觉得有些遗憾,毕竟在她看来,清菱这丫头出了这样的意外,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三个人杀了,给她报仇的。
    先前她寻不到人也便罢了。如今自己送上门来,可不就是找死么?
    ☆、第二百三十章相视一笑
    那三人因为刚入朝阳殿的时候,见着面前出现了如此多的人,本身就有些惊恐,然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什么人的视线给锁住了,于是下意识的便回头望了过去。然而等他们视线落在那对视之人的面容上的时候,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陷入一片愣怔之中。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那让他们感觉凌厉至极的视线,竟然是这么一个美艳至极的女子如此盯着他们看导致的,只是这个女子为何会穿着一身男装在此处站着?这三人大抵也是从未见过这般容色惊艳之人,愣怔的第一反应之后,也是没有那个心思再去想慕流苏为何在此处了,反而却是死性不改的涌上几分淫荡之色,很显然也是起了几分色心了。只是很快这色心便是被那美艳女子眉眼之间的杀意给惊住了。不仅如此,因为慕流苏原因,一侧的所有人也都是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见着他们这么一副色心泛滥的样子,站在慕流苏这边的人自然也是恨不得将这三人的眼珠子给挖了下了,如此炽热而敌意颇深的视线,自然也是害得这三千心中吓了一大跳,终究还是不得不歇了心思。
    慕流苏看着这三人,唇角的弧度越发勾了勾,眉眼之间也是越发生起了几分杀心。当真只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罢了,如今好不容易重见天日,不知道打量打量自己如今的生存环境也便罢了,居然还敢对她露出色心,当真是活腻歪了不成?先前她没寻着下落,他们本来该多活上几日的,只可惜如托了荣亲王爷的服气,不管是方才的眼神亵渎,还是为了替楚清菱报了先前的侵犯之仇,这三人总归还是要早早的跟着荣亲王陪葬去了。慕流苏杀意不减,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这三人,眼中的戾气现无遗。
    大抵是因为慕流苏的目光还有周围投来的视线实在是太过寒凉吓人了一些,让这三人也是越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四肢发凉,似乎是总算回过神来一般,立马便是收回了视线,哆哆嗦嗦的跪在地面之上,不敢再多言半分了。“好大的胆子!”小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也是恰是时候的响彻整个朝阳殿,一刹便是吓得那被人拖进来后狠狠甩在地面之上的三人齐刷刷一个个抖擞,精神一下集中了起来。“这可是大楚昭阳殿,天子面前,你这等罪大恶极的罪人居然还敢无视圣威不成!还不赶紧向皇帝行礼?!”小李公公处事儿圆滑,所以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便是他看上去待人颇为和蔼,任何时候都是好说好笑的样子,如今突然这么威风凛凛的呵斥这三人,也是让文武百官觉得有些诧异。不过再一想元宗帝先前和荣亲王爷二人之间的过节,小李公公这般做法倒也不是多说不过去了。
    而这地面之上跪着的三人被小李公公这么一番训斥,一听是朝阳殿大楚皇帝跟前,这三人脑子也是立马灵光了几分,瞬间也是不敢低着头躲避了,立马便是呼天呛地都跪在了地面之上,齐刷刷的对着元宗帝道:“草民见过大楚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倒是走了几分脑子清醒的样子了,只可惜元宗帝作为楚清菱的父亲,见着这三人的时候,自然也是带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杀意和厌恶。元宗帝虽然是未曾亲临北燕边疆之地,但是毕竟是大楚如此善用贤能之人,手底下的得力大臣五一不是朝中肱骨之力便是能够窥见几分他的手段,所以他手底下的皇室暗卫必然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苍虚雪山那么远的地方,皇室暗卫犯了的时候也确实过去了太久时间,线索极为难寻,但是就这么费心查了下去之后,自然也是不难寻出当初出现在苍虚雪山附近之人的身形容貌的。所以元宗帝这边皇室暗卫报给元宗帝的情报,恰恰是如同荆棘门和音杀阁报给慕流苏的情报一般,就是这三人无疑了。元宗帝疼爱楚清菱本就不假,再加上他对于楚清越这个儿子那般赏识至极,自然更是爱屋及乌对着自己的女儿越发疼爱了几分,更何况楚清菱那个性子也的确是讨喜,所以得知楚清菱在北燕边疆之地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元宗帝也是明显心中愤怒的。如今这害了楚清菱的三人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朝阳殿跟前,虽然蓬头垢面,但是精神状态明显还是极好的,方才居然是还有那个心思看着恢复了女儿身的慕流苏打量,更是提醒了元宗帝楚清菱就是毁在了这三个人手中的,若非是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早就已经深谙统治道理,只怕元宗帝心中也是有些也压抑不住了。而元宗帝尚且如此,一侧的楚清越自然更是情绪有些激动了,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见着楚清越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木然的从元宗帝下首位置处直直行到了这三人身边,抬脚便是朝着那三人之中体型最为健硕,还有着一道蛮横刀疤模样的男子胸膛狠狠踢了上去。“噗嗤”一声,便是见着那人身形一歪,从喉咙间猛的吐出了一堆血迹,整个人捂着胸口,翻来覆去的哀嚎着滚动着,若非是喉咙间有瘀血堵住了他哀嚎,只怕这人也是早就开始呼天抢地了。慕流苏也没有想过一直以来颇为克制自己情绪的楚清越竟然会比自己还要冲动的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径直对这三人出手了。不过想想也释然了,她曾经听人提及过,当初楚清菱跟着沈芝兰一起前往北燕边疆之地与自己会和的时候,沈芝兰起初是怎么也不同意,甚至是下了明令准备让楚清菱自己回去的,结果偏生人那个时候,楚清越身边的人来了。太子令牌直接递到了沈芝兰的手上,赫然便是让沈芝兰带着楚清菱一起前往北燕边疆之地的命令。沈芝兰虽然在大楚之中的确是算得上权倾天下的人物,但是很明显他对违反太子皇族之令的事情还是不感兴趣的,
    当然凭着这二人多年以来在大楚政事儿上的交集,也可以说是沈芝兰看在了楚清越这个太子的份儿上,这才同意让楚清菱继续跟着带去了北燕边疆之地了。而后等沈芝兰楚清菱一行人抵达了北燕边疆之地晚了几日的时辰之后,这才有了消息说是元宗帝下令,因为谢瑶花闹出的那一出女子亲临战场之事儿,所以太子楚清越特意让楚清菱以公主身份一起前往北燕坐镇的传闻了。也就是说,当初那劳什子的女子对战公平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总的来说,楚清菱当初之所以能够到了北燕边疆之地,与其说她来这里是什么公主之责,还不如说这就是因为楚清越才能真的到了这里的了。毕竟楚清越的太子令那般及时的在沈芝兰想要责令楚清菱返回的时候出现,而且那所谓的女子对战的消息也是在楚清菱抵达北燕边疆之地才穿出来的,晚了那么一步可见这个情况并非是什么偶然。而是早就已经有所预谋了。所谓的女子对战公平一说,很明早也不过是楚清越这个太子为了掩护自己妹妹一个女子去了北燕边疆之地的好听说辞罢了。换句话说,也就是楚清越率先默许了楚清菱来这北燕边疆之地的事情,所以楚清越才能那般顺利的跟着沈芝兰一起到这地方来了。而看着楚清越如今这番掩饰不住杀心和愤怒之心的样子,慕流苏心中也是隐约觉得,大概楚清越心中就是觉得清菱出事儿这件事儿与他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脱不了干系,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如今才会如此激动罢了。但是无论当初楚清菱到底因和来了这北燕边疆之地,说起来其实都没必要承担这个强加的自我斥责的,也许外界的确是存在着千变万化的诸多原因,然而说到底真正害了清菱的,也不过是这三人罢了。“太子殿下,这些事情错不在你,你又何必与这等货色置气?不过只是脏了自己手罢了。”慕流苏见着楚清越明显是有些反应过激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感慨,明显也是有些心疼这位冷美人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的。“殿下,真正害得清菱如此的人是他们三个,这件事情是与你无关,你不过是因为心疼清菱才故意让她带了北燕边疆之地来了,说起来也是为了她好,所以你也不用理太过自责了一些,而这三人既然是害了清菱之人,流苏必然也是会痛太子殿下一起,替清菱讨回一个公道的。”见着楚清越信任又痛苦的神色,慕流苏倒是头一次如此主动的与之搭了一句话。姬弦音瞥了一眼慕流苏,确认了慕流苏看着楚清越的眉眼之中只有同情不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之外,也就由着慕流苏去了。毕竟楚清菱的事情给流苏带去的心理压力的确是不小,既然楚清越是清菱那丫头的哥哥,流苏表示慰问一下似乎也的确是没人什么不合适的。如此一番想法之后,姬弦音心中俨然也是满意了不少,索性也就没再多管了。文武百官自然也是看出来了慕流苏这是在劝慰他们这位太子殿下,让楚清越心中能够好受一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慕流苏已经特意出言安慰了一番,但是楚清越明显还是处于一种自责状态的。倒是太子身边的近侍见着楚清越这般模样,心中才是一阵心疼。其实他也是觉得慕流苏说的没有错的,可是这样的话总归还是无法打动主子的。因为倘若主子真的只是为了清菱公主想要见镇北将军一面的夙愿才让公主去了北燕边疆之地也就罢了,可是楚清越偏生并非是为了清菱,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啊……私心就是因为主子在查出了远在北燕边疆之地的少年将军慕流苏原来竟然是当初在花灯长街之下救了自己之人,所以楚清越一心惦念着慕流苏的安危,恨不得想要马上知晓慕流苏的消息,才会让楚清菱前行而去的同时,顺便出动了自己身边的亲卫军跟了过去。因为这个原因,主子自然是对自己万分责备至极了,毕竟主子虽然的确心疼清菱公主,但是此次清菱公主北燕一行,的确是与太子殿下心疼公主与否没有半分关系的,反而只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私心罢了……换句话说,殿下如今应当也是觉得自害了清菱公主,才会这般情绪难以抑制吧……“殿下,”太子近侍心中忧心楚清越也是下意识的开口唤了一声:“镇北将军在同你讲话。”他这一句话意图很明显,就是特意用了慕流苏的称号来引起楚清越的注意力,让他赶紧回过神来,毕竟即便这三人就是伤害了公主之人,但是这里的文武百官尚且还不知晓,而且如今这是在朝阳殿,身为堂堂大楚太子,的确不能太举止随意了一些。正如太子近侍心中所想一般,楚清越方才对着这三人的时候明显是戾气十足的,但是一听这太子近侍之言,也是一刹就醒过神来了,下意识的朝着慕流苏的方向看了过去。见着慕流苏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担忧看着自己的样子,楚清越只觉得心中有油然而生一股暖意。即便踏心中无比清楚,其实慕流苏眼中应当只有姬弦音,而她如今看他这般担忧的样子,无非也是看在了他是清菱哥哥的份儿上才会如此。可是即便是这样,楚清越仍旧是不能欺骗自己,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是盛满了巨大欢喜的。慕流苏也没有想过楚清越在他身边近视的提醒下与自己对视了一眼,稍微愣怔之后,见着他神态恢复正常了,心中也是稍微放心了些许,唇角礼貌性的勾出了一抹笑意,俨然是想让楚清越心中宽慰的表现。楚清越见着慕流苏如是笑容,眉眼之间也是由着方才的肃杀凛然化作了几分涌上几分温暖笑意,回以慕流苏一笑。一个往日里千年冷寒着面容宛若一座活脱脱冰山之称的太子殿下,如今竟然是拘留了沈芝兰一般温润若三月春风的笑意,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自然是慕嫣然无疑了,自从得了荣亲王爷一句她不堪为未来国母的话后,慕嫣然便是一直处于灵魂出窍的态度,也没管这朝阳殿的地面之上,如何寒凉至极,一直是瘫软在地面之上没有什么动作的。而众人的视线也是一直都被慕流苏和荣亲王爷吸引了,再加上太子楚清越都没有管慕嫣然,所以几乎是所有人都选择自动忽视了慕嫣然,至于慕流苏,若是往日的话,她必然是极为注意这位姐姐安危,早就将她扶衬起来了。但是奈何慕嫣然自己非要与慕流苏为敌,连着揭发女扮男装这等极有可能将废了慕流苏一世前程,将慕流苏置之死地的事儿也做了出来,因为原主的原因,慕流苏自然也是选择没有管她的死活,也就一直任由她在这朝阳殿上跪着。而跪了如此之久的慕嫣然,本来就觉得地面寒凉,如今看着楚清越对着慕流苏温润一笑的样子,瞬间只觉得心都凉了。而她心中好不容易因为姬弦音提及慕流苏当初护着自己之事儿才升腾起的几分姐妹情谊,也是瞬间便淡漠了下去,再出转为了浓烈的恨意。
    ------题外话------
    根据墨默爱小宝贝的建议,黑化嫡姐再次上线,嗯……不过她也没啥大作用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你真让本太子恶心
    慕嫣然住蓦然转眸看了一眼那跪在地面之上的三人,在眉眼之间的失望难受之意也是渐渐的化为了浓烈的恨意,此时此刻,慕嫣然满心都是出去要和慕流苏二人之间的互动,那相视一笑的场景,实在是宛如一柄利剑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脏,此时此刻,慕嫣然的心中哪里还记得与慕流苏的半点姐妹情景,只有想要报复他的快感。
    这三人的事情,本来是荣亲王主动与他提及的事情,两人之前也是事先有过商量的,就是因为怕慕流苏那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会因为慕流苏的那一番丰功伟绩得了元宗帝的赦免,不会让她陷入多么困难的境地,当时慕嫣然对慕流苏心中全无半分姐弟之情,所以当时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可以作为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的后路使用的。
    不过慕嫣然心中也是知晓,这残皇嗣的罪名,比起所谓的欺君之罪而言,实在是严重了不少,
    毕竟所谓的欺君之罪这件事情最主要的是看元宗帝的态度,更甚至说,元宗帝倘若真心想要维护慕流苏,还可以说慕恒早就告知了他这件事情,只是说他自己早就已经与慕流苏底下有个交涉,说是慕流苏已经告诉了他就是女扮男装的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因为他考虑到大楚的江山社稷的问题,心中又觉得唯有慕流苏一人能够胜任,所以才会让她继续出征北燕罢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如果元宗帝是真的想要护着慕流苏的话,他们也的确是不好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倘若慕流苏又染上了残害皇室这种罪名,这可不是元宗帝三言两语就能轻易解决的,这件事情不仅是事关太元宗帝的态度,更是事关整个北燕文武百官的态度,倘若元宗帝处理得不好,连着自己楚姓皇族的人护不住,这样一个皇帝难免会得了世人诟病。
    所以对这件事情,不管元宗帝心中是如何所想,或者他是相信还是不信慕流苏,总归这件事情,元宗帝只能是在朝阳殿上严肃处置,也就是说,倘若他们做好了对慕流苏的陷害准备,那么众目睽睽之下,慕流苏必然是会受到严厉处置的。
    刚才慕嫣然是因为被姬弦音提及了流苏当初帮衬自己的事情,心中了几份愧疚之心,所以一直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她整个人又因为园中荣亲王爷说的那一句她不配身为未来国母的话给愣怔在了原地,心中惶恐至极,一直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半点没有注意到,荣亲王爷竟然是已经将这件事情给翻了出来。
    倘若是以先前的心态看这件事情的话,也许慕嫣然早就已经出手帮助慕流苏了,也必然会告诉元宗帝,这只是荣亲王爷和她一起陷害慕流苏意商量好的事情罢了,可是现如今,因为慕流苏和楚清越二人之间不经意的相识一笑,慕嫣然心中满眼都是对慕流苏的恨意和嫉妒之心,哪里还记得这件事情的罪名她说真的是甩到了慕流苏的头上,后果会有多严重。
    慕嫣然直勾勾的看着慕流苏,平日里的温婉神色也是早就已经化为了几分决裂之心,发出一抹冷笑。
    刚才我都已经说了,你之前犯下的罪名,我甘愿替你一力承担,甚至所有的罪名惩罚,我都愿意为你承受,可见我的确是将你当做这世界上至亲的妹妹在看待了,然而即便是我都说了甘愿为你承担这么多东西,你竟然还是没有半分顾念这我们姐妹之情,竟然明目张胆的女主心愿相视而笑,明摆着是要抢我的东西。
    好,既然你不顾念我们姐妹之情,那么我又何必还一心挂念你这样的人安危呢?
    慕嫣然心中自言自语一番之后,蓦然便是对着元宗帝猛的开口道。“父皇,这件事情儿臣也是隐约知晓的,清菱自流苏回京以来就一直纠缠着她,不管是什么地方都要去,而且,不管什么地方都一定要与人搭话,当初流苏也是被弄得烦不胜烦,更是对儿臣说过清菱实在是只会是扰了她兴致的人,要不是看在她是一国公主的份上,她甚至连她都不愿意搭理,但是早就寻了法子收拾妥当了。”
    慕嫣然这一番话来的有些突兀,不过他说的时候速度确实极快,气也不喘一声,利落之极,以前也是害怕给了慕流苏反驳的余地。
    “当时儿臣听着流苏随口说的想要寻个法子处置清菱的时候,心中还以为只是流苏的一句无心之言罢了,现在见着荣亲王今日所说的这番事情来看,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对清菱起了惩治之心,是因为当时在大楚帝都之中,人多眼杂,她不好下手罢了,后来清菱既然是去了北燕边疆之地,而流苏在那北燕边疆之地又可谓是天高皇帝远,一手遮天,想要处置清菱道题,却是并非没有办法的呀!”
    这一大段话落下之后,慕嫣然也不管众人有没有听懂自己所说的话反应过来,便是对着元宗帝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继续哭诉道:“儿臣方才见见流苏犯了欺君之罪,本来还在念着姐妹之情想要替她求情的,可是如今流苏居然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清菱这丫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便是她对流苏这是颇为纠缠,是他对流苏全无半分坏心,流苏居然是连清菱都舍得去伤害,儿臣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啊!”
    慕嫣然这一连说了三段话,每一段都是如此慷慨激昂,极为激动的样子,文武百官眼睁睁见着,也是果真愣住了。
    不过反应过了之后,众人心中便是一个微妙至极的想法了,方才慕嫣然哭诉着要替慕流苏承担罪责的时候,他们明显是觉得这姐妹二人之间还是有那么几分仅剩的姐妹情意的。
    只是没有想到慕嫣然这我的态度转换竟然如此之快,慕嫣然这才安生了不到半刻钟的时辰,这便又是反过来倒打慕流苏一耙了,脸色变化如此之快,实在是让他们叹为观止,难怪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可不就是嘛!
    方才今天还是那句吓的说什么要替慕流苏承担所有罪责,你说元宗帝要是怪罪慕流苏的话不如先行怪罪到他的身上,这话才说出来多少时间呀,便是又将罪名扣到了慕流苏的头上。
    而且这次的罪名可是残害皇室之罪,比起方才的欺君之罪而言,更是严重了不少,倘若慕流苏当真的是被她和今晚要扣上的这么一个罪名的话,那么也是绝对是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的。
    也不知慕嫣然心中到底是何所想,方才那般哭诉着苦苦哀求元宗帝放过慕流苏的样子分明不像作假,可是如今她那一心想要将慕流苏的心思也不像是假的,难不成说方才她那一番模样不过只是装出来的?
    就是为了在让众人觉得她和慕流苏二人之间分明是有着姐妹之情,可是在她知晓了慕流苏竟然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实在是心中忍不住了才会在这个时候举发慕流苏的,这样便是越发凸显了慕嫣然心中的这般大义灭亲之举和言语之中的可信度。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也是不得不夸赞一声牧羊人,实在是演技太过高明了。
    文武百官不明道理,心中也是嘀咕着这慕家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之极,一个女娃娃女扮男装只身驰骋疆场,不输男子也就罢了,如今虽然这个身为慕家长女的太子妃,竟然也是如此心机手段,难怪那是慕恒并未在这帝都之中,这慕家将军府在如今这大楚帝都仍旧是这般如日中天,有着如此一双女儿,将军府想不这般鼎盛是没有原因的呀。
    ……
    楚清越本来此时满心都是慕流苏的笑意,即便是他心中也能看出慕流苏这个笑容只是看在了楚清菱的份上,意义也再单纯不过了,但是心中仍旧是满心欢喜,只是他这心中的欢喜之情尚且未曾淡下,没有想到一直安分瘫软在地面之上的慕嫣然竟然是突然又多了这么一番长话连篇。
    他也是下意识的朝着慕嫣然的方向看了过去,满眼都是说不出的冷然之意,几乎也是用着呵斥的语气对着慕嫣然说话的。
    “慕嫣然,你可知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如此胡言乱语,到底是要将流苏何等境地?”
    其实倒也不怪楚清越如此激动至极,更不是今天如今满心只有慕流苏,这个当初救了自己的姑娘,所以才会这般盲目的帮衬慕流苏罢了。
    而是在楚清越心中,慕流苏的确是不像做出这般事情之人的样子,他自己是有眼睛之人,慕流苏对清菱的爱护之意,他分明是看在眼中的,身为一国太子,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岂不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可是如今因他心中都能够这般明白并且坚信至极的事情,慕嫣然却是在这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帮衬慕流苏的情况之下,反过来又如此诋毁了流苏一番。
    有了方才慕嫣然哭诉着请求元宗帝将慕流苏的罪责全担在她身上的话,慕嫣然如今这番做法,确实会让人觉得她话中的可信度高上了不少,如此一来,众人心中难免会到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对这三人待会儿的招供之词必然也是会多了几分相信之心,如此情况,必然对慕流苏不利的。
    慕嫣然也是没有想到方才的事情结束之后,楚清越这唯一一次看向自己居然是在这般居高临下全无给她半分脸面呵斥自己的时候,方才楚清越对慕流苏都是那般轻轻一笑的样子,仿如世间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可是如今对着楚清越的神色候却依旧是冰山寒凉,冷漠之极,如此强烈之极的对比,瞬间便是让慕嫣然心中的愤怒之心越发多了几分。
    如今她也顾不得这是在朝阳殿还是如何地方了,既然他都能够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公然和慕流苏眉目传情,又当众呵斥她这个东宫之中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那她又怎么可能甘心由着楚清越继续这般呵斥。
    “太子殿下如是所言是何意思?难不成臣妾还能陷害了自己的嫡亲妹妹不成?”一连两次反问,慕嫣然当真是整个人都变得气势有余。
    如今这说话的态度,身上总算是让人瞧见了几分慕家将军府上慕恒嫡女的风骨,是这个所谓的英气风骨实在是出现的不是时候,偏生是用在了和自己妹妹反目成仇的情况下,倒是平白透出些许不伦不类的刁蛮来了。
    “这可是流苏亲自对臣妾说的话,臣妾自然是没有胡言乱语,臣妾方才都已经甘愿替流苏这丫头承担了欺君罪的罪责惩罚,可见臣妾的确是极为在意她这个妹妹的。”
    果不其然,为了增强自己话中的可信度,慕嫣然果真是将自己方才替着慕流苏说话的那一段拿到了台面上来讲。
    “可是臣妾实在是有想到流苏竟然做出了伤害清菱的这件事情,犯了欺君之罪也便罢了,至少她没有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儿,可是如今她竟然是生了害人之心,害的还是清菱这样丫头,臣妾这个做姐姐的又怎能见着自己的妹妹继续如此自甘堕落下去?”
    这一番话说的当真是大义凛然,无论怎么看上去,慕嫣然都像是一个被妹妹的残忍狠毒所惊住了的,想要让妹妹改过是非的姐姐,而慕嫣然这一番样子,还当真是有了那么几分大义灭亲之举。
    只可惜这一切都必须得建立在慕流苏的确是犯了那样的罪事,而慕嫣然心中也没有其余想要害慕流苏的杂念,就是真的想要,让他改过是非的想法罢了,可是如今慕嫣然到底怎么想法,大抵也是只有她心中最为清楚了。
    “慕嫣然,流苏可是你的嫡亲妹妹,荣华世子方才都已经说了,流苏可算得上是从未亏待过你,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想要将自己的妹妹置之死地!”
    楚清越大抵也没有想到慕嫣然竟然是无耻到连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被姬弦音的话所动容了做出的无心之举,都能拿出来作为增强自己话中可信度陷害慕流苏的筹码,眼中的厌恶之色也是越来越浓。
    他以为慕嫣然品行低劣到想要冒领流苏的功劳也就罢了,这大抵是她一时糊涂做出来的决定,没想到这个女人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他的意料,害了流苏一次也便罢了,如今居然还害了两次。
    女扮男装的欺君之罪,残害皇室之罪,哪一条不是莫大罪名?若非是流苏早就已经有了运筹帷幄的能力,凭着自己的努力争下了一番事业,身边又有些沈芝兰姬弦音等人出手相助,只怕流苏早就已经没有资格站在朝阳殿上被拖下去斩了脑袋了,哪里还能在此处安然站着。横难受的是,这个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害得她置之死地接二连三不曾放过她的人,居然还是慕嫣然,是她一直以来护着的嫡亲的姐姐,也不知晓流苏见着这一幕,心中此时该是如何难过至极。
    楚清越莫名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对慕流苏实在是有些心疼,所以如今看着慕嫣然的眼色,也是只剩下了厌恶了。
    他直直的看着慕嫣然的眉眼,冷冷道:“慕嫣然,本太子当真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恶毒之人,你真让本太子恶心。”
    ------题外话------
    黑化嫡女再次上线,我快考试了呜呜呜
    ☆、第二百三十二章说说清楚
    本太子从未见过的如此恶毒无耻之人,你真让本太子感到恶心,楚清越这样的话说出来,对于慕嫣然而言,的确是无异于是万箭穿心而过。
    毕竟无论如何,楚清越到底还是慕嫣然心中最爱之人,可楚清越如今却是为了慕流苏对她说出了这般残忍至极的话,慕嫣然的方才因为一番慷慨激昂陈词而隐约泛红的面颊也是瞬间刷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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