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知道,白绮的性格哪里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只是他关心则乱……
    白绮的脸色臭下来:“不过被人关起来也很不爽啊。”
    太宰治凑过来,暗示意味十足地说道:“有没有整这些人的道具?”
    他可是知道猎人世界里有很多特殊的东西。
    白绮思考:“这个……”
    织田作之助看到两人的交流,深深的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白绮,这里是种花家。”
    麻烦看在你祖国的面子上放弃恶劣的想法吧。
    “是哦。”
    白绮后知后觉的记起自己正处于一个“可怕”的国家,惹火一个不怕,就怕捅了一窝子的文豪,要知道这些民国时期的文豪基本都弃文从武了啊!
    那些年被阅读理解支配的恐惧瞬间回到他身上。
    太宰治纳闷地看着乖巧下来的白绮,这不可能啊,对方还有害怕的事情?
    该不会是种花家给他留下过心理阴影?
    “太宰治!”白绮冷不丁地喊出他的名字。
    “什么事?”太宰治眼神闪亮亮的,这个时候是要商谈越狱了吗?
    白绮说道:“你认识周树人吗?”
    太宰治的心思转了转,笑道:“认识啊,种花家顶尖的异能力者之一。”
    白绮直白道:“我问的是私底下的交情。”
    太宰治摇头,自己在日本混黑,对方在种花家混官场,怎么可能跨国相识。
    白绮会这么问是想到在第一世里,太宰治写过关于鲁迅的书籍,万一这份关系隐射到了平行时空里,岂不是很多文豪之间的秘密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到时候有哪个文豪威胁到了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出一本文豪之间的八卦集。
    得到否定的答案,白绮惋惜地把目光放在了俄罗斯青年的身上。
    对方:“???”
    白绮盯着他的外表,兴趣高涨,难得一起蹲监狱,总要把狱友的身份猜出来才有意思。他决定慢慢判断,用对方来磨练自己的观察力。
    “俄罗斯人,男性,年龄与太宰治差不多大……”
    “哇,你要猜他的身份吗?”
    太宰治有点对白绮另眼相待,对方到底哪里来的信息源可以去猜一个不认识的人。
    “别插嘴。”
    白绮嫌弃地让太宰治闭上嘴。
    织田作之助隐约感觉到一丝可能性,瞅了瞅太宰治,又想到白绮的几次崩溃脸色。貌似原本在白绮的心中,太宰治应该是一位大文豪?
    短短一分钟,白绮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堆筛选名单。
    不得不说,在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这段时间,俄罗斯的文豪数量也极多,不少耳熟能详的世界级文豪就诞生在这个国家。再者,太宰治在日本文坛的地位不差,能够与对方成为“朋友”的家伙,应该也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大文豪才对。
    白绮注意到俄罗斯青年的手指上,指甲有被牙齿啃咬过的迹象,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顶多是有精神或者肉体上有一些小问题。
    随后,他把从俄罗斯最有名的那几个人开始试探。
    “读书和学习是在别人思想和知识的帮助下,建立起自己的思想和知识。”
    ——普希金,格言。
    白绮一开口,神色平静的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惊讶了。
    不是因为他说的有多么震撼人心,而是对方说的内容与试探身份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只是对于这样的格言式句子,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自然不会随意对待,中肯地说道:“这句话还不错。”
    他心道:死鼠之屋的另一个人应该喜欢这一句话。
    白绮在观察他,见他的反应不大,下一句话很快就来了。
    “生活中没有理想的人,是可怜的人。”
    ——屠格涅夫,格言。
    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
    凭借他的大脑,他也无法理解眼前的黑发少年到底在想什么。
    太宰治在旁边琢磨着句子,企图从白绮的言语中发现一些秘密。而后,太宰治看向不明所以的俄罗斯青年,揶揄道:“你有没有什么触动啊。”
    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容道:“相比起你,我应该还算是有理想的人。”
    太宰治噎住。
    自己的自杀愿望也是很有理想的啊!
    织田作之助很少见太宰治露出郁闷的表情,不由高看了俄罗斯青年一眼。好在他本身就在等待外面的处理结果,所以见白绮和这几个人的气氛融洽起来,反而乐见其成地坐在旁边等白绮猜测俄罗斯青年的身份。
    白绮没有泄气,努力从记忆中找到那些当年背过的名言警句。
    一定要找到最契合人心的那句话!
    他左思右想托尔斯泰的格言,发现怎么也对应不上眼前的这个人,且不提“英雄主义是在于为信仰和真理而牺牲自己”这一句话,或者是“科学的事业就是为人民服务”,托尔斯泰要是在这个世界混黑,肯定不会去当情报组织的人吧!
    所以,跳过这位文豪大佬。
    白绮想到最后一个名声响亮的人,眉心微皱,疑惑地打量俄罗斯青年。下意识的……他没有说出格言,而是一本书里的一句话。
    “谁能把生死置之度外,他就会成为新人,谁能战胜痛苦和恐惧,他自己就能成为上帝。”
    “……”
    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表情不变,眼神有了几分专注。
    还不够。
    白绮意识到这一点,加大火力说道:“人这种卑鄙的东西,什么都会习惯的。”
    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都感觉到俄罗斯青年身上的一丝变化。
    那是真正的在倾听。
    “凭良心行事,可以不惜流血。”
    “被选中的非凡人物为了新世纪的生长,有超越现行社会规范的权利。”
    “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
    “魔鬼同上帝在进行斗争,战场就是人心……”
    ……
    这一句句话直指人心,剖开了俄罗斯青年看似漂亮的皮囊与伪装。
    有些是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说过的类似的话,有些是他心里所想过,却未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甚至有一些……是他模糊的,尚未用语言能够描述出来的想法,仿佛有人从更高次元的视角窥探出了他的内心。
    费奥尔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起来。
    紫红色的眼眸亮起,瞳孔收缩,真正意义上的把白绮放在了一个特殊的地位上看待。
    这已经无法用心灵之友来形容!
    是神在剖析他!
    直到。
    最后一句话从白绮的口中吐出,难以诉说的宿命感在牢房里环绕不散。
    “这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我们都会一起承受。”
    “……”
    房间里一片寂静。
    坐在织田作之助身边的黑发少年,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容,忽然面对着俄罗斯青年笑出声,指着这个人对织田作说道。
    “费奥尔多·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然而这一刻。
    只有白绮一个人笑得出来,其他人都和见了鬼般地看着他。
    这就是种花家高考生背书的能力!
    max!
    第47章 几方捞人
    猜谜游戏结束了,外面捞人的事情也达到激烈的状况。
    鉴于太宰治是个消除身份的“黑户”,死鼠之屋的主人是用假身份过来的,这两个人在种花家异能特务科眼中就是可疑分子。然而凡事要讲证据,若是胡适一次性抓两个嫌疑犯进来,那当然没有问题,内部处理,对外保守秘密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次抓的人太关键,胡适也没料到自己让邻国政府炸毛了。
    首先,太宰治的底细对于日本异能特务科的人来说太清楚了,连他们的上司都对太宰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对方未来加入己方或者友方的阵营,因为他的人间失格是关键时候能翻盘的战略级异能力!
    稀有程度不亚于涩泽龙彦!
    不提亚洲范围,整个欧洲异能力界也没有一个这样的究极反异能力!
    一旦对方加入武装侦探社,便是半个政府相关人员,再加上太宰治的头脑与智慧都是一等一的,日本政府早就把他列为了信息加密的人员之一。
    问题是种花家的人不知道啊,胡适只是预感太宰治是比较重要的人之一,死活不肯放人,琢磨着怎么“友好无害”地撬出对方的异能力情报。
    若说太宰治让他感到特殊,那么死鼠之屋主人的情况就让胡适两眼一抹黑了。种花家的异能力圈子堪称卧虎藏龙,但是由于这些年崛起得过快,导致全球异能力组织对种花家实行了重点情报封锁,胡适对死鼠之屋都停留在“咦,有这个组织吗”的地步,连带着对俄罗斯身份的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份一头雾水。
    当死鼠之屋的人负责联系台湾省的异能特务科,提出赎回本国人员的时候,胡适在一时半会竟然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
    扣留一个人,和彻底关押监禁一个人是两码事。
    后者不能大肆声张啊!
    不提这两个人,织田作之助是名副其实的武装侦探社成员,拥有在紧急事态,调动日方军警的权利,而且在“异能力者自杀”事件中为种花家提供了重要情报,让异能力者在雾区之中不至于稀里糊涂的死去。
    胡适抓他,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恩将仇报,有敌视外国人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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