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
    白绮也是在日本异能特务科板上钉钉的稀有异能力者!
    年级小,可塑性强,除了身份是种花家的孤儿之外,日本政府完全想要纳为己有,放在眼皮底下看着长大就可以了。
    在日本政府、俄罗斯异能力组织连番找上门后,胡适完全没有了截胡的愉悦,黑着脸不断催促自己的异能力者去查探牢房里四个人的异能力。
    就算要和那些组织翻脸,他也得有一个翻脸的底气和给上面的交代啊!更何况要宰人,他得知道宰多少价格合适啊!
    结果——
    一位可以探知异能力者异能力的职员满头大汗,数次发动能力都失败了。
    “胡适先生,我查不出来!”
    “……”
    胡适脸上微笑,内心mmp,再一次体会到缺人的悲哀。
    台湾省的异能力者数量太少了啊!
    本土不产,大陆舍不得给,他能怎么办?自然是对外捕捉合适的异能力者,再进行洗脑调教,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觉到种花家的美好啊。
    胡适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地问道:“有监听到重要的情报吗?”
    负责看守那个牢房的人摇头,低声回答:“只知道了他们各自的名字而已,即使是说出来的内容,也很可能是虚假的信息。”
    台湾省也不存在靠名字就查得到情报的牛人。
    于是,关了一夜什么都没查出来?
    胡适眼角一抽,想到外面气势汹汹等他回去答复的周树人,无奈地走了出去。
    待客室里,周树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手上的茶杯一放,“嘭”得一声,足以把总部那些天天害怕被训话的职员吓得心惊肉跳。
    “胡先生,人呢?谈完问题,可以把人交给我了吧。”
    “你指的是哪个人?”
    胡适装作不知道他的目的,坐到他对面的木椅上,房间里茶香四溢,气氛却十分紧张,涉及到大陆总部与台湾省分部之间暗地里较劲的关系。
    “最小的那个。”周树人张口即来,对其他人漠不关心。
    “他是种花家的人吗?”胡适疑惑,“按照日本那边的说法,他是被武装侦探社社员织田作之助收养的孤儿,我也无权把他转交给你,顶多是关他们几天,查清楚雾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后,再把这些人放回去。”
    周树人抬了抬眼皮,说出了原因:“我的异能力对他有效,这次也是他屠了那条搞破坏的龙,为台北市人民的安危立下大功。”
    胡适平静如水的眼神登时有了光彩,总算从周树人这里了解到一个人的情报。
    “他是什么异能力?”
    “不知道。”
    “不知道?你对一个不知道异能力的人如此有信心?”
    “难道坐在这里喝茶就能知道了吗!”
    周树人讽刺了回去,看不起总算喜欢幕后搞事的胡适,“我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好苗子,被你截胡了不说,你还好意思反过来问我为什么要那个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仅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闹事,还需要大陆来救援!”
    胡适心里冒出一缕缕的火苗。
    都怪台北市那群碰到危险就慌了手脚的家伙,出了事竟然呼叫总部,让他台湾省异能特务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他只能勉强解释道:“我事先察觉到了日本异能特务科的人在这里活动,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派人监视,等到雾区出现后,我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包围了雾区出现的源头,而且动用空间系异能力隔绝了四周的空间。”
    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他做出了最合适的判断和安排,比一进入台北市就掉入异能力者陷阱的周树人的做法要保险得多。
    周树人完全不听这些马后炮,毒舌地说道:“反正你什么力气都没有出。”
    胡适觉得没法谈了,“我又不是鲁莽的武夫!”
    周树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危险无比,“难道我就是武夫?下次你别指望我还会过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了,你就靠着你手下那些货色度过危机吧!”
    忽而想到那些人的狼狈模样,周树人恨其不争地说道。
    “还不如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这是……他们松懈了……”
    胡适找不到借口,气势低落了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镜,重新找回了面对周树人的底气,“日本政府那边的态度很强硬,你只靠这些说辞,我是没有办法帮你扣下人的,等他们给出一定的条件后,我就会放人。”
    周树人和他争锋相对的恼怒消散一些,明白对方也不可能随便乱来。
    “他们归他们,我要亲自和那名少年谈一谈。”
    “怎么谈?”
    “谈我国异能力者的待遇!”
    “待遇……?我国异能力者的待遇不是禁止随便出境,老实做人一辈子吗?”
    “不是这个!”
    “你指工资?我记得大陆那边好几年没有涨过薪水了。”
    “……大丈夫守卫国土,怎可如此肤浅。”
    “我听说你们总部穷到要去盗秦始皇的墓了?郭兄说要为你们筹划新的资金来源,每天在用内部网络系统对我们安利盗墓小说,还说一部分人已经兼职去写散文和小说,靠第二职业发家致富了。”
    “……”
    周树人的身体微微石化,膛目结舌。
    自己不管财务那块,难道总部真的如此困顿了?!
    胡适说完这一些大陆的花边消息后,眼镜反射过精光,诚恳地说道。
    “我个人认为,台湾省待遇更好一些。”
    “滚!”
    周树人内心怒道:休想抢人!你这个四处挖墙脚的眼镜仔!
    牢房里。
    角落里唯一的一张桌子被摆在了两张床的中间。
    四个人开始无聊的打扑克牌,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太宰治才可以借用桌子为中心,屏蔽掉几个人身上的异能力探查。而扑克牌本身,则是白绮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假装是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
    不是白绮不想拉着织田作越狱,是在他听太宰治说了监狱的内外范围和防守程度后,放弃了直接越狱的想法。
    自己的瞬间移动范围并没有那么大啊!
    要是一路杀出去,他想不用自己说出来,织田作和太宰治就会否定。
    那不叫逃跑,叫作死。
    白绮一个人或许有本事逃过天罗地网的抓捕,可是体能不如他的织田作与太宰治就有点悬了,哪怕太宰治口口声声说跳台湾海峡也挺有趣的。
    一点也不有趣好吗!
    太宰治看着手上的扑克牌,又算了算其他人的,“扑克少了好几张,而且重复的特别多,尤其是方块4和黑桃a、小王、大王。”
    亏得他们还玩得下去……
    见太宰治在折腾这副扑克牌,仿佛要看它的质量有多好一样,白绮无辜地说道:“这玩意被人舔过,你们别往嘴里放就可以了。”
    太宰治:“……”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有一点点洁癖的两人顿时恶寒。
    你为什么会买这种缺了好几张,又被人舔过的扑克牌啊!
    织田作之助对“肮”东西的反应不激烈,问道:“你是被黑心商家坑了吗?”
    白绮看着手上产自猎人世界的扑克牌,单纯把它们当作有趣的纪念品:“谁说是我买的,这是有人送给我的,不小心就收集了这么多。”
    “它的质量非常好的!”
    他把一张牌放在指间挥了挥,看似不在意,实际上用念包住了手指。
    隔绝某变态的细菌。
    白绮以为这几个人会很不开心的放下扑克,没想到视线一转,这些人不再打牌,反而知识渊博的研究其了每个扑克牌背后的意思。
    太宰治兴趣高涨地说道:“方块代表工匠使用的砖瓦,因为钻石形状,又象征财富,方块4……象征心满意足的死亡?”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起黑桃a,嗓音温柔的猜测别人送牌的意图:“它是黑桃牌里最大的一张,代表最好的意思,应该是在说白绮君是最好的。”
    织田作之助默默看着大小王,脑回路清奇地说道:“求爱?”
    白绮:“……”
    不!你看着大小王上妖娆的小丑,到底哪里像是求爱了啊!
    放过这些扑克牌吧!
    它们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内涵!
    把扑克牌夺回来,白绮对这些关监狱毫无压力的人,说出一句打破无聊的话。
    “有人来了。”
    看似轻松的游戏环节到此为止。
    来者,决定着他们是继续蹲监狱,还是可以出去溜达了。
    织田作之助心中闪过一丝忧虑,目光放在白绮和太宰治的身上,白绮的表现过于亮眼,太宰治的异能力又过于特殊,这两个人未必都能安全过关。
    白绮注意到他的视线,扒拉起织田作之助的风衣外套。
    织田作之助:“?”
    白绮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一支笔和记事本,放在手掌里,一脸严正以待。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富坚本人的不稀罕,但是种花家的……稀罕啊!
    活着的鲁迅啊!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一米五八!
    门外,还未推开门的周树人感觉鼻子痒了痒,没忍住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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