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长的日子。”安玉心颤栗着说,“我也想好好追求你,就像你追求别人一样……可是,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洛昙深回过头,既反感,又本能地生出恻隐之心,“是明昭迟的主意?”
    “是我。”安玉心摇头,“洛少,你能不能原谅我?”
    洛昙深看了看他,突然笑道:“你没发现你自己很自私吗?”
    “我知道,我不该对你下药……”
    “不,不是下不下药的问题。”洛昙深打断,“你说你身体不好,时日不多,所以才急功近利。但你既然知道自己也许没有多少时间,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如果我真的爱上你,那将来你走了,我得独自承受多大的痛苦?”
    安玉心哑然。
    “我刚才说你的喜欢太廉价,现在我得换一个说法。”洛昙深言语如刀,不留半分情面,“你只是想有个人在你离开后想念你,为你痛哭流涕,最好是这个人未来的人生都用来怀念你。安小少爷,你简直是,自私得令人发指。”
    安玉心如遭雷击,木然地站在原地。
    “这事我不和你计较。”洛昙深道:“但明昭迟,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他耍我一次,我怎么着,也得耍回来。”
    离春节不远了,摩托厂在赶完年前最后一批急件后,提前放假。单於蜚不想歇着,便跟杨晨露商量去白班帮忙,这样便可以拿两班薪水。正巧餐厅有不少家在外地的员工想请假提前回家,人手不够,而节假日正是用人的时候,杨晨露便答应了。
    被“日”的当日,洛昙深颇感不适,过了两天一回想,却渐渐食髓知味,得知单於蜚全天在鉴枢,于是几乎每天中午都去,霸占着单於蜚,一会儿要喝粥,一会儿要吃剥好的蟹。
    单於蜚的态度有很明显的改变,不再冷淡,时不时透出几分关怀,看向他的目光也比过去炽热。
    他心头门儿清——食髓知味的恐怕不止自己一人。
    何况单於蜚是“理亏”的那一方。
    午餐时间快结束时,他拉住单於蜚的手腕,眼尾一弯,勾出几分邪肆,“有事跟你说。”
    单於蜚弯腰,倾听的姿势。
    他笑起来,在对方耳边喃喃道:“上次我不是晕过去了吗?不知道抹药时是什么感觉。什么时候,你再给我抹一抹?”
    言毕,他看见单於蜚那近在咫尺的右耳,从耳郭到耳根都红了。
    第49章
    下午三点到四点,餐厅无客,清洁工作已完成,服务生们各自休息。
    鉴枢顶层的套房,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自然光线,从客厅到卧室,扯下的衣物散落一地,铺得严整的被子已经被扯开,一半掉落在地毯上,靠枕也扔下来了,床上却没有人。响动从垂帘半合的阳台处传来,洛昙深躺在铺着羊毛毯的贵妃榻上,背部随着单於蜚的攻势,在靠垫里越陷越深。
    浴室水雾朦胧,安神香氛飘散,身在其中的二人却没有什么“安神”的意愿。
    好好的清理成了又一场征讨,洛昙深伏在凉凉的墙上,身子却火热得跟发烧一般。单於蜚松开他时,他险些没站稳,亏得被再次搂住腰,才没跪在地上。
    “时间差不多了。”单於蜚说。
    洛昙深转身,贴在他胸膛上,扬着脸说:“你这就想走了?”
    单於蜚眼中的烈火渐渐熄灭,回归平静,“餐厅要准备晚宴了。”
    “还早。”洛昙深步伐不那么稳地朝浴缸走去,“谁不到五点就跑来吃饭?”
    单於蜚见他抬腿抬得有些艰难,立即走上去牵住。
    他挑着眉笑,“这么关心我啊?”
    单於蜚不语。
    “既然关心,那别光牵啊。”洛昙深肤白,一身的红痕尽数暴露,嗓子因为之前的高呻而有些沙哑,性感诱人得入了骨,“你得先把我抱起来,伺候我泡澡,再像那天一样,用你的手指,沾上药膏,给我做按摩。”
    单於蜚瞳孔收缩,刚熄灭的火在余烬里闪烁着点点火星。
    “怎么样?”洛昙深轻笑,“照不照做?”
    话音刚落,脚底就是一空。单於蜚将他打横抱起来,他开怀地笑,双手环住单於蜚的脖子,在即将被放入热水中时,身子向上一倾,咬了咬单於蜚的喉结。
    水从浴缸边缘溢出,洛昙深闭着眼,任由单於蜚摆弄,后来竟是真被安神香氛熏得乏了困了,什么时候被抱去床上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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