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现在不怕肖恒,他说:“万岁爷,我只是提下意见。”
    他看到肖恒枕边有一本资治通鉴,他走过去,将书收了起来。太后不叫肖恒看这种书,里面都是各朝历史和治国策略。
    肖恒觉得头痛,实在受不了了,他披上毛皮大袍,走出寝宫呼吸新鲜空气。谁知四个御前侍卫赶忙过来阻拦他。
    肖恒:“谁敢拦朕?”
    御前侍卫不回答,对肖恒不客气起来,对他推推搡搡,想让他进寝宫去。肖恒发怒,硬是要冲出来,暴戾的如同猛兽,两个侍卫拿来红缨枪对着肖恒,逼他回屋去。
    肖恒愤怒到了极点,他回到寝宫,拿上宝刀,冲出门外拔出刀来。
    他与四个御前侍卫斗了起来。
    他许久没大开杀戒了,他的怒火全发泄在这刀上,他比哪一次都要凶狠,完全失去控制。
    侍卫们看他这样,都想逃走。但来不及了,他们发觉肖恒就像豺狼虎豹,挡在他们身前身后,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肖恒今天非要杀了这四个御前侍卫不可,他们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肖恒却用尽了浑身解数,他在侍卫中间砍杀了半饷,把四个侍卫伤得体无完肤,地上都是厚厚的肉渣子和骨头渣子。
    肖恒踩在侍卫们的胸膛上,一刀刺死他们。
    腥甜的鲜血喷涌而出,把雪地染红了,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和气泡。
    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渐起朵朵血花,在雪中凝结成朵朵梅花。
    两个清雪的太监看见皇上的刀和地上的尸体吓得瑟瑟发抖,恶心想吐。他们忍着胃里的翻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御前侍卫的惨状。
    肖恒的宝刀已经结上血红的冰碴,他说:“你们过来,把这四只猪抬去烧了!”
    太监们克制心中的恐惧与恶心,走上前来,手不住地颤抖着,抬走了地上的死尸。
    另外几个御前侍卫吓得跪在地上。肖恒扬起鞭子狠狠地抽那几个侍卫,啪啪几声,将他们的脸抽得皮开肉绽,露出皮肉。
    御前侍卫忍着痛跪在地上又冷又怕,被肖恒抽得打冷战。
    肖恒骂道:“朕是皇上,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看门狗罢了!再拦朕,朕将你们通通杀光!”
    几个御前侍卫害怕极了,肖恒毕竟是皇上,将来说不准要执掌大权。
    他们纷纷磕头如同捣蒜,他们喊:“皇上恕罪,我们该死。”
    肖恒不解气,他拿着沾血的鞭子继续抽,清脆的皮鞭声叫院子中的小松鼠进洞里,两个清雪的太监都躲进走廊里。
    肖恒抽累了,扔下鞭子,他叫几个御前侍卫继续掌嘴。拍拍的扇脸声久久不绝。
    肖恒转身走上小径,在毓秀宫的御花园内闲逛起来,他在小径上走了一个时辰就走完了。
    肖恒蹙着眉,不住地叹气,他不介意母后的幽禁,他只是担忧赵元检。政治的黑暗就像一座暗黑的深渊,能把什么美好的东西吞噬殆尽。
    如果赵元检失败了,会受到最严苛的刑罚——剐刑。他怕赵元检斗不过母后,母后实在太强大,太有手腕了。他后悔答应赵元检与太后争夺皇权了。
    亭台依旧,风景却是不同,斑驳掉漆的红墙内,几间宫顶都被雪覆盖了,看不见琉璃瓦片。隆起的飞檐上的十只神兽也半掩在雪中。
    废弃的池中的敷着雪,荷花的颈杆在寒风中摇曳。破败的园子里的牡丹残枝败叶,也敷上了雪,百花凋零,草木干枯,掩着厚厚的雪,有一种凄婉萧瑟感。
    园子中只有梅花与松树迎风傲立。株株百年古松苍翠挺拔,在隆冬大雪中不肯屈下脊背,就像肖恒笔下的青松。
    园子中的红梅、白梅铁虬银枝,凌寒独自开的娇艳旺盛,成簇的娇艳花瓣上覆盖着雪花,发出阵阵幽香清香。
    肖恒仰头看那朵朵梅花,念着幼时赵元检做的诗:“隆冬寒霜百木消,牡丹花尽枝头落。梅傲霜雪尽芳颜,独立枝头俏枝桠。”
    赵元检做过的每一首诗,他都记在心上,肖恒摘下一朵梅花,扔在雪地上,随风飘走了。
    肖恒走在宫里的白玉汉石甬道上,踩着厚厚的雪,看着漫天飞舞的雪与梅花,想起他们俩小时候在雪中相遇的情形,不禁微笑起来。
    刘公公从太后哪里回来,他看肖恒在院中散步,他不客气地说:“请皇上回屋!”
    肖恒怒气冲冲,一脚把他踹在雪地里,照他心窝狠踢几脚,踢的刘公公捂着心口,唉唉地叫唤。
    肖恒扬起鞭子抽他:“狗东西,你敢和朕这样说话了!朕还是皇上,不是阶下囚,你只是个阉人,是太后的一只走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太后的奸细,朕今天就打死你!”
    肖恒将刘公公抽得头上脸上都破了皮,痛得滚在雪地里。他跪在地上大哭求饶:“万岁爷,我这种阉人也是迫不得已,我只是狗罢了,求皇上原谅。”
    肖恒看刘公公的老脸哭得满脸泪痕,他收回鞭子,他知道做下人的难处,他在秦府受过的罪,叫他永生难忘。
    肖恒:“滚!”
    刘公公真的苦着老脸躺在雪地中滚了几十圈,滚进屋里去了。
    刘敏在宫门口看得哈哈大笑,她说:“真滑稽,皇上我们打雪仗吧。”
    肖恒正想解解闷,他蹲在在地上攥起雪球,与刘敏互相扔雪球,打了起来。
    刘敏打中了他的鼻子,肖恒顿时流下鼻血。他大笑着攥起一个雪球冲刘敏脑门砸去,把刘敏砸倒在地。
    刘敏穿着厚厚的棉袍在雪地中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十分滑稽。
    刘敏向肖恒扔一个雪球,砸向肖恒的嘴,肖恒猛地一闪,躲了过去。雪球砸在肖恒身后的小太监头上,给他砸出一个包来。
    他们指着小太监笑了半天。
    雪球像流星般在毓秀宫上空穿梭,雪花乱飞。在院子中扫雪的太监躲在一边,看着皇上与刘敏追逐打闹嬉笑。
    刘敏冻得不住地剁脚,把手塞进袖子中,冻得瑟瑟发抖:“皇上真是狠心,这么冷的天还叫我守宫门。”
    肖恒:“进朕的寝宫,和那个小宫女在一起吧,但不许靠近朕。”
    刘敏高兴地跟着他走进寝宫,她见宫女太监都在忙,她小声说:“齐贺比皇上好多了,起码不是断袖,唉,也不知道他和匈奴人打仗怎么样了。”
    “鬼丫头,以后我为你们赐婚,叫你做一品夫人,给你爹封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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