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薛绛珠死了以后,给她擦身的嬷嬷曾经检查过她的身子,惊奇地发现薛绛珠还是个处子。”
    杜晓瑜呆愣了一瞬,“处子?”
    薛绛珠的死并不能拉足薛家对贺家的仇恨,所以必须在薛绛珠死后让薛家人知道冤枉了她,这么一来,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贺家,尤其是贺云坤的身上。
    薛家不弄死他才怪。
    甚至是薛方明被民和书院开除,贸然跑到她家去说了一通胡话,回家后大病一场,没多久就死了这事儿,也绝对不是巧合。
    我的天!到底是什么人躲在背后布局,简直太可怕了,所有事情都算计得那么精准。
    杜晓瑜内心十分惶恐,害怕得不行,她不敢往下查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背后的人,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这一路上,杜晓瑜都失魂落魄的。
    回到家,静娘发现她抖得厉害,忙关切地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杜晓瑜回过神,颤着嘴皮道:“我没事,大概是外面太冷了,你去烧水吧,我泡个热水澡,兴许一会儿就好了。”
    静娘按照她的吩咐,不多会儿就兑好了温水。
    杜晓瑜走进浴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泡进去,尽管池子里的水很温暖,她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哆嗦。
    她是讨厌薛家兄妹,也不想搭理贺云坤,却从来没想过杀了他们,因为在她看来,他们虽然不善,却罪不至死。
    想想一个月前还耍小孩子心性想利用她刺激贺云坤的薛绛珠,为了帮妹妹而壮着胆子冒犯她的薛方明,他们当日的一言一行她都还历历在目,今日却有人告诉她,那对兄妹都死了。
    旁人不知道真相,她却是明白的,那对兄妹十有八九是因为她而死。
    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会觉得害怕,更何况是杜晓瑜这种从法治社会穿越过来的姑娘。
    泡了澡,杜晓瑜仍旧觉得冷,擦干头发就一头扎进被子里,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眼皮很重,怎么使劲都睁不开,鼻腔里堵塞得难受,无法呼吸,喉咙更是如同火烧一般。
    杜晓瑜一直做些奇奇怪怪又记不住的梦,梦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
    “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是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很好听。
    “王爷,芸娘说姑娘去镇上买药的时候曾找小乞丐买过消息,以姑娘的聪慧,大概是察觉到了整件事情的不对劲,至于她会突然病倒,奴婢猜想,许是王爷的手段太过阴毒,吓到姑娘了。”
    这满是幽怨的声音很熟悉,听起来好像是静娘。
    可是,静娘怎么会认识什么王爷呢?
    杜晓瑜晕乎乎的,也罢,既然是梦境,别说王爷,梦到皇帝都是正常的。
    脑海里画面一转,是她口渴到处去找水喝,终于见到了一口井,可是打上来的水却怎么也喝不到嘴里,杜晓瑜急得满头大汗,脱口而出一声“阿福哥哥”,把床边偷偷进来守夜的傅凉枭给惊住。
    之后,杜晓瑜感觉到有人给她喂了水,在她额头上敷了冷毛巾,不多会儿,那人她身旁躺下,修长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杜晓瑜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惊坐起来看向旁边。
    拔步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没有人。
    所以说,有人抱着她睡了一夜只是自己做了不该做的梦,而不是真实发生的。
    杜晓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是真实的就好,哪怕是梦境,她也不想对不起自己的未婚夫。
    “姑娘今天感觉怎么样?”静娘端了汤药进来,见到杜晓瑜醒来,脸上全是喜色。
    “浑身无力。”杜晓瑜懒懒地躺了回去,“鼻子还是有些塞,呼吸难受。”
    静娘把药碗放在桌上,先端来温水浸湿毛巾给杜晓瑜净面,等她漱完口之后才把汤药端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她。
    “姑娘昨天回来就一直高烧不断,奴婢来不及请太医,只好把姑娘买回来的那些药翻了出来,请林嬷嬷看一下如何搭配以及每种草药的分量是多少,这汤药是林嬷嬷将就着配的方子,草药并不齐全,姑娘先喝一碗,大少爷已经去请大夫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杜晓瑜接过药碗闻了闻,里面是风寒药,退烧成分太少,不足以让她康复,不过还是能有几分效用的。
    杜晓瑜懒得用勺子了,直接抬起碗喝了个干干净净,趁着静娘收拾洗脸盆还没出去,杜晓瑜小声问,“静娘,从我昨天病倒到现在,姑爷可曾来看过我?”
    静娘微微一愣。
    杜晓瑜出口才觉得这话问得不对,可已经收不回来了。
    静娘摇头,“姑爷倒是想来,奴婢没让,毕竟这儿是姑娘的闺房,没有您的准许,哪怕姑爷已经跟您订了亲也不可以逾越。”
    杜晓瑜点点头,转而问起旁的,“团子呢,他怎么样了?”
    静娘道:“小少爷的风寒并不严重,昨天喝了药,休息了一夜,今天已经大有好转了,这会儿正在书房看书呢,说等姑娘醒了就来看你。”
    杜晓瑜颔首,“嗯,你去告诉团子,就说我已经醒过来了,让他不用担心。”
    第136章 、初来癸水,暖男阿福
    静娘把东西收拾好出了杜晓瑜的房间去往书房,水苏正在念书给团子听,团子遇到不懂的字就会开口问,直到把意思弄懂才肯往下学。
    静娘放轻脚步,走到两人身后,温声道:“小少爷,姑娘已经醒来了,她让奴婢来知会一声,说请您务必放心,她一切安好。”
    团子一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念书,当即挪开坐凳往杜晓瑜的房间跑。
    “姐姐姐姐,她们都说你病得很重,现在好些了吗?”
    团子坐在拔步床前的小矮凳上,满脸担心。
    杜晓瑜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来,“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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