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需要看懂贴在他们栅栏前的标签,也不必知道自己的姓名,最好是大脑空空,听得懂生养奉献挤奶进食的简单命令,这么就足够了。
    “好像是这个……”还是个少年的alpha低喃了一句,好似要说服自己。
    我看得懂药品说明,知道那的确是止痛药,便放任他吞了两颗下去。
    吃了药,他面对墙侧躺着,不作声了。
    我也回到了椅子上,百无聊赖坐着。一场演出结束,我有点莫名的失落。
    熬过了大出血,伤病最可怕的在于并发症,首领没能躲得过,意料之中,他开始发抖,受寒,冷热交替,四肢失温。
    我以为他多少会哼唧两声,等了半天,除了越来越重的呼吸,依旧没有声音。
    这也难怪,伤痛对他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应该是习惯了。
    就算今天死了,明早他的手下来收尸,捡起塑料面具戴上,獠面鬼依然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他这个死掉的“内核”却无人关心,也许会像那个孕夫一样,被装进黑色塑料袋丢上运尸车,在沙漠中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首领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痛苦地抓过小桌台上的水,狠狠灌了一口。他喝得太猛,自己也呛到了,吭吭咳嗽两声,胡乱用手背擦着嘴,捂着肚子重新躺下去,缩成了一团骨骼精瘦的虾米。
    他的呼吸声很重。
    我在昏暗中注视着他,他不知道。
    再过了一会,止痛药也压不住精神和躯体的双重痛苦。
    他像犯了癔症,发着高烧,惊慌失措地从噩梦中惊醒,缩退到床脚,不顾背后的伤口,死死抵在墙上,只为最大限度抱住双腿,挡住腹部。
    他的脑袋埋进膝盖间,无法呼吸似的发出嘶哑的低喃:“神啊……救救我……”
    我忽然改了主意,打了个响指撤掉隐身咒,从椅子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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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喜欢飒飒的席麻麻哈哈哈哈。麻麻你自己都是18岁少女,干嘛吐槽人家,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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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呀,多谢陪伴鳕鱼度过新年。最近也要多注意身体噢!席医生提醒您多戴口罩勤洗手。
    渣浪那边有席寡妇162章的事后配图,有兴趣滴仙女教母欢迎去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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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愉悦犯
    我不是一个会呼应人祈求的“神”, 我现出自己, 只为看看他的反应。
    受伤脆弱, 无能为力,再发现一个疑似敌方的女人突然出现, 无疑是雪上加霜, 顿入绝望。
    我就是很想看看那样的表情。
    没有料到的是, 他抬起头, 直接忽视了我的存在,让我一瞬间以为现身咒出了问题。
    “又来了……”
    又?我听到这句耐人寻味的低语, 结合他的状态, 得出了结论:他恐怕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这是有趣的。为什么他会理所应当地觉得梦中会出现我?我和他的接触明明很少。
    “过来。”我命令他。
    少年摇头, 被冷汗浸透的黑发贴在额角,凌乱无知。
    “你害怕我?”我诧异了。我引以为傲的信息素天生有安抚作用, 鲜少有人排斥我。
    “……我不认识你。”
    “你说谎。你紧张的时候, 左手小拇指头就会抖。”我一针见血指出。
    少年慌忙藏起手指。
    “你不是想要被救吗?还不快过来。”我开始失去耐心。
    “……你会看到。”
    “看到什么?”
    “伤疤。”
    我得意地反问他:“不是说不记得我吗?”还不是在意我会看到伤疤这件事。
    他说完“伤疤”两个字, 似乎耗费了所有精力,再难开口。只是抱膝紧紧靠在墙上,虽然醒着,也意识混乱。
    我又问他:“你肚子痛?是怀孕了吗?”
    他突然抬起脸,看我的眼神极尽凶险, 嘶声朝我喊:“滚出去, 滚出我的梦。”眼看他从枕头下摸出了枪, 我一个响指, 如他所愿消失在他的“梦”中。
    少年握着那只枪, 久久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因为他除了这把枪,即便在梦中,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我在暗处看着他紧绷的四肢逐渐松开,慢慢软倒,重新躺回床上。
    他靠过的那面墙留下深红色的血印,很大一片。
    少年留着背上的墙灰,迷迷糊糊咳了一整夜。
    我也观察了一整夜。
    5月7日
    一位组织三把手被联邦政府飞弹袭击死亡,营地陷入恐慌。首领上台演讲四次,安抚人心,并下达统战决议,决定向联邦政府报复。
    轻率的举动。
    我并不看好这次部署。
    紧接着,他们召开了一个内部小会,我当然通过手段进去旁听了。戴着面具的男人拿出了另一张面具,说:“你们都知道规矩。”
    什么规矩?
    有人接口:“我们明白,首领。你要是牺牲了,面具就传给下一个人。”即是组织的二把手。
    二把手是个彪形大汉,身材壮硕,性格粗犷,在组织里很吃得开。
    我跟在他后面,轻而易举发现了他和联邦omega管理委员会勾结的证据,找到了三把手被害与组织行动频频暴露的原因。
    我将证据放在獠面鬼卧室的桌上,没署名我是谁。十分钟后,我被叫出来,带到了首领面前。
    四处封闭气氛沉重的办公室里,獠面鬼的指头压在信封上,严肃到近乎恐吓:“老实交代,是你吗?”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我还以为他在试探内鬼。
    我盯着他的指头,无端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在高烧下,满脸潮红藏起手指的样子。
    外强中干的脆弱鬼。
    做梦梦到我都不敢承认。
    我笑了一声,周围唰唰响起枪支上膛声,警卫队严阵以待,高度紧张,却不知道我早就将他们的首领按在行军床上,拿捏了一番。
    “别紧张。”我抬手示意,继而转向首领,“老实交代,是我。”
    “你明天和我一起走。”
    他吩咐完,就低头从桌子下揣了一轮子弹,端着小型冲/锋/枪走出去。
    我听到不远处干部宿舍区狂猛的踹门声,砰砰咚咚,一阵混乱轰鸣的交火,他和二把手在地下互轰起来。
    我在走廊上抱着手臂悠闲观看。一些高层文职惊叫着逃向地面,我绊倒了两个,看他们爬起来转过恐惧的面孔,伴随着房顶墙灰簌簌掉下,密集如爆炸似的子弹穿体声,我难得愉悦。
    最后,獠面鬼揪住二把手尸体的后颈,沉默着拖行到我身边,停下来,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不知道他是谢我揭穿了内鬼,还是谢我迁就他不识字,用图画代替文字,在传递信息的信纸上详尽画了三整页小人。
    也许两者皆有。
    二把手的尸体拖出又长又宽的血迹,我顺着这道血路,跟着前方戴面具的alpha,来到营地的演讲高台上。
    獠面鬼将千疮百孔的尸体丢在地上,脚踩着二把手肥硕的脑袋,拿下话筒,对下面乌泱泱的人群问:“还有谁?”
    声音嗡嗡回荡。
    “没有了吗?”
    无人应声,甚至连呼吸声也抑制住了。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他反手从腰后摸出一把弯刀,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二把手的肚皮像破掉的气球,他从中撕扯出一团血肉,将它展开给众人看。它两端细窄,中间坠宽,是一副联邦医药制标准人工生殖腔。
    尖叫声此起彼伏,承受能力弱的,已经捂住了眼睛,低声啜泣起来。
    獠面鬼冷漠转向发出哭声的方向:“为什么要哭?我摘掉了他当奴隶的标志,难道不该庆祝吗?”
    哭声戛然而止,能容纳一千人的大礼堂里一片死寂。
    “你们也一样。肚里装了个东西,就要终生做奴隶吗?他们换掉的是你们的肠子,不是脑子!”
    十八岁少年的呼声振聋发聩。
    生殖排斥。
    我喜欢。
    5月15日
    潜入联邦境内的第七天。
    跟随五十人小队辗转于各地,我窥见到了革命军庞大组织的一隅。
    原来营地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个组织真正的主体散落在民间。他们如同雨水流进每个小巷隐蔽的下水道,最终汇聚成大陆地底的底下暗河,时刻为撬起地表冲毁陆上结构积蓄力量。
    这张大网延伸的中心是獠面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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