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县比新丹县位置佳,因而城中比新丹县富庶繁华。
    简乐阳进城之前就恢复了自己的身份,身边心腹也另取道先进了城,分头去打探各方消息。贺云章的随从牵着马,简乐阳和贺云章迈步在街头,感慨这座县城的繁华,以及相对这繁华的贫穷一面。
    贺六牵着马老实走在后面,看着前面大大咧咧的简乐阳,心里嘀咕不停,没想到自家少爷一听说是仓河帮出了事,立马抛开了手里的事情跑了出来,更甚至亲自陪着人过来了,他左看右看怎就没看到这哥儿的魅力了?说实话,除了长了副哥儿身子,哪里都看不出跟男人有什么差别。
    莫……家少爷其实不爱红颜,就专爱蓝颜?可又不能败坏贺家的颜面,所以就看上了简乐阳这款的哥儿?
    贺六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大惊。这么说来不是简乐阳这个哥儿的问题,而是自家少爷的问题了,那可怎办?
    “虽然从云阳县码头上停留过,可这县城内还是第一次来。”简乐阳走在街头笑道,那次亲自带队运粮也是走的小道,没从这云阳县大道走。
    “这次事情说来我也有责任,“贺云章看到简乐阳露出的不解之色,解释道,“云阳县的县令姓何,上次我劫获水匪立了功,得到上面的奖彰,因此何大人记恨在心,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所以我就没将那次袭船是因为几方勾结故意冲他妻弟以及柳家少爷下手的事说出来,这里面就有马堂主的身影,他如果知道的话,这次应该不会与马堂主联手针对你们仓河帮,上次仓河帮出手可是帮了他的忙的。”
    简乐阳没想到里面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冷笑道:“这只能说明那也是个蠢的,又目中无人,上次水匪袭船,怎么说也因为我们仓河帮出手,才没让那两个少爷落入水匪手里受磨难,只不过落了水吃些教训罢了,“这落水还是因他所致,“可事后,除了江堂主送了礼表示感激,不管是青姚帮还是云阳县的县令以及柳家,没有一人还记着仓河帮的出力,这位何大人不仅不记着仓河帮出力的情,还纵容衙门里的人对仓河帮出手。
    简乐阳大概能想像得出来,何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眼里估计是看不上仓河帮这样的三教九流,又或许认为仓河帮出手是应该的,却不值得他一个县令兴事动众地去感谢,总之就是仓河帮上不了台面,不值得县令纡尊降贵了。
    拿这何县令跟贺云章一对照,越发衬托出贺云章的好了,简乐阳又对他露出了笑容,对恶人下手不需留情,可对贺云章这样的恩怨分明的人也应该多几分宽容。
    看简乐阳突然对他露出和煦的笑容,贺云章不禁有些荡漾,阳哥儿笑得真好看。
    “对,“阳哥儿说什么都是对的,贺云章心里如此认定,“何县令此举可谓恩将仇报了,阳哥儿准备怎么做?”
    简乐阳笑道:“先找客栈住下来吧,青天白日的,不方便做事。”
    “好,听你的。”贺云章没有不应的。
    贺六抽抽嘴角,看看,这就是哥儿说出来的话,什么叫青天白日不方便做事?这是说夜黑风高才适合杀人放火吧,少爷啊少爷,你这么没有原则,会被这个哥儿给带坏的,贺六用死鱼眼瞪简乐阳。
    简乐阳突然回头,贺六来不及收回他的眼神,干脆作木然状,简乐阳噗哧一笑:“贺六哥也同意我的说法吗?”
    贺云章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贺六立马头皮发紧,说:“同意,小的当然同意,简公子说得对极了。”
    贺云章满意笑了,简乐阳则放声哈哈大笑,引得路人报以异色,这两人相处的情形怎那么别扭违和呢。两人却谁也没在意,朝着一家客栈走去,只是这情形却落在一旁酒楼里客人的眼里。
    “柳兄,看清了没?那不正是上次我船上发现的哥儿?没想到上次没能得手,这次又送到我们地盘上来了。”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与简乐阳有过一面之缘的岳显志,何县令的妻弟,而他对面的柳兄也正是那富户柳家之子柳英芝。
    “岳兄好眼力,正是那哥儿,来人,跟上去,看他们]是去哪里的,把人看好了再回来禀报。”
    “是,少爷。”
    简乐阳三人走进客栈里的时候,贺六朝后看了一眼,低声说:“少爷,简公子,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跟就跟吧,他们要是敢现身,正好看看是谁派来的人。”简乐阳没放在心上,他身份又没曝露,贺云章也说了,他就与何县令在府城里见过一面,云阳县也没其他人能认出他来,这刚踏进云阳县就被人盯上了,自然和他们的正事无关,要是不怕死地撞上来,那他也不会客气。
    “听阳哥儿的。”贺云章朝贺六吩咐道。
    贺六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回了声是,跟自己说小心盯着就是了,总不能让自家少爷出岔。
    简乐阳朝后扫了一眼,发现他们进客栈后,后面盯梢的留下一人继续盯着,另一人匆匆走开了,不用说是回去禀报他们的行踪了吧,回头对贺六交待了几句,贺六勉强自己没转过头去查看,这哥儿真神了,也没见他怎么留意身后的动静,就真把跟踪的人揪出来了?但直觉告诉他,简乐阳没指错人。
    这话一冒出来,贺六就直想拍自己脑门,他可不能赴了自家少爷的后尘,不能简乐阳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他说的那人,他还需要对其他人保持高度警惕。
    因为贺云章晚上不想单独被留下,要跟简乐阳一起行动,所以简乐阳便让他休息去,晚上才能打足精神行动,于是三人留在客栈里都没出去。简乐阳路上留下了帮里专门的记号,与他分开行动的张孟能循着记号找过来
    晚上在客栈大堂里用餐时,张孟终于找来了,简乐阳将人带到楼上询问。
    “老大,李司手下带的人比较谨慎,出了事后一面派人回去报信,一面就留在了城內打探消息,“张孟庆幸李司带的人性子跟他差不多,也许是受他影响,没在出事后鲁莽行动,“现在码头上的船和货都落在姓马的那批青姚帮的人手里,李司关在了县衙大牢里,有兄弟托人想进去探一探,结果那帮王八蛋,说是要老大出面才行,而且给老大列了不少罪名。”
    张孟当时听了火冒三丈,这是要致老大于死地呢,换了没什么能耐的人,哪里能经得住这青姚帮和官府联起手来折腾,到时仓河帮肯定得解散了,仓河镇的码头又要回到过去的状况。
    贺云章眼神冷了冷:“果然是受我连累吧,上回何县令认为我捞过界了,这回他也想越过我冲仓河帮下手,这是做给我看的,也许他已经打听到我跟张哥他们是相识的。”再加上青姚帮那边的影响,所以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老大,我们要怎么救李司?”张孟担心李司在牢里受刑,但又不能公然闯进大牢里救人。那仓河帮就成了与朝廷作对的帮派了。
    “张哥你让人查查这两个人夜里会在什么地方,他们不是让我出面吗?那就让他们亲自把人给我送过来。”简乐阳冷声报出两个人的名字,道上有道上的做法,他不会自己闯进衙门这种官家的地方,但可以让他们自己进去将人带出来。
    张孟心里一喜,这是要拿这两人跟李司作交换?“老大,我马上交待下去。“张孟匆匆来,又匆匆走。
    贺六诧异,贺云章问:“阳哥儿你真要以人换人?”
    简乐阳岀去跟客栈伙计要了纸和笔墨,伙计送过来后贺六主动帮忙研墨,简乐阳一边抄写上回的供词一边说:“双管齐下,我就不信那姓马的还能在云阳县待得下去,人要救出来,船和货也得领回来。”
    当然如果能将云阳县码头也顺便接收了就更好了,不过这一步难度最大,虽然这码头现在在青姚帮手里,但青姚帮的人走了,云阳县那么多势力,谁都想插一手,仓河帮一个外来的小势力想将码头单独吞了,对那些人而言几乎是异想天开吧。
    简乐阳目次没想和青姚帮直接对上,迂回解决了姓马的就是。
    但对云阳县码头总要试一试,这一趟不能白来,就算这回办不成,也要搅混了水,下次再下手就要容易得多了!
    贺云章不声响了,跟简乐阳一起动手抄写,也不问简乐阳抄这么多份干什么。
    抄完后简乐阳甩甩手叹道:“这手下没几个会读书写字的就不好,碰上这样的事得自己亲手来做。”
    贺六无语地抽嘴角,这才抄了几份?而且自家少爷帮了一半忙吧,而且吧,简乐阳这字写得也太差了吧。
    贺云章却附和:“阳哥儿说得有理,是应该培养几个得力的帮手。”
    “对,“简乐阳眉毛一抖,“仓河帮正经开门做生意的,不能光知道打打杀杀的。”
    都商议着去抓人质了,还正经做生意?贺六无语望屋顶。
    无论是柳英芝还是岳显志的动向,在云阳县都不是秘密,稍一打听就能打听到,毕竟这两人就从没遮掩过,一个是首富独子,一个是县令妻弟,在自家地盘上向来高调得很,而且两人干什么事基本都在一起,比如寻欢作乐,今天同样如此,张孟很快送来了消息,就在柳家的一座别院里,简乐阳将纸条碾成粉沫,起身走了出去,行动。
    贺六默默地跟了上去,他看到自家少爷眼里雀跃的神情,就跟小时候背着大人偷偷干坏事露出的表情一个样。
    三人从大门离开的,光明正大,外面跟踪的人见状也忙跟了上去,少爷说要下手的,到现在还没派人过来?他们只能先把人盯紧了。
    越走越不对劲,后面悄悄跟着的两人交头接耳:“前面不是柳家的别院?这三人跑到柳家别院里来做什么?”
    “等等,少爷今晚不会就在里面吧!”
    “我看多半是,那就太好了,别等其他人的吩咐了,不如咱们直接动手把人弄进去,说不定少爷一高兴多给我们赏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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