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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t;div&gt;&lt;img src=&quot;<div class="divimage"><img src="cdn0.po18.tw/bc/43/677035/articles/7805853/201905312357331.jpg"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quot; alt=&quot;&quot;&gt;&lt;/div&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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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得很不踏实,房间又黑又安静,连瑟西的呼吸都听不见。
    不知道是心理治疗的作用还是精油按摩,她能平静对待脑中纷纷扰扰的场景了,却始终沉不下去。
    一直迷迷糊糊到瑟西起床,打开窗帘,把红色的日出投影放在那里,在她去洗漱时,芮纳就难受地踢开被子滚来滚去。
    打开手机也才七点多,芮纳想了想,早点回去补眠也不错,于是起来穿衣服,整理房间。
    “你要离开,早餐呢,我们可以一起去海湾买新鲜的食物,真的,很新鲜很便宜……”
    芮纳对着日出穿衣服,看不见表情,“不用麻烦了,我得先回宿舍,手机快没电了怕朋友担心。”
    “那……”瑟西靠在门外,用手指叩叩木板,“你想去圣瓦伦汀高地吗?”
    尼德兰最南边的海岸悬崖,上帝一刀将陆地与海洋分开,垂直的白色岩石成为高耸入云的悬崖,北方湖泊往这边流,途径火山,水中充满淡粉色的矿物质,倾入大海就成了最壮阔最可爱的草莓牛奶瀑布。
    情侣度假胜地。
    芮纳快速思考后点点头,她是个心思缜密,喜欢周详计划的人,如果不是昨晚……她大概也不会脑子一热就答应和瑟西回家,重点是,对方太漂亮了,说什么都ok。
    她收拾好背包,朝门外走的同时,经过瑟西不忘留下一个轻快的吻,一个号码。
    “See   you!”
    “Bye…芮纳。”
    瑟西抱着手臂倚在门上,目送她打开大门,头也不回地冲进电梯,静静的,她把一切都维持的静悄悄的,大门缓缓合上发出咔嗒一声,微波炉转到最后发出叮咚一声。
    她垂下肩,赤脚走到厨房,把牛奶三明治端出来,就站在微波炉前张大嘴咬了一口,时间有些短,里面还是冰的。
    把咬了两口的三明治放回冰箱,简单整理下厨房客厅,才想起来应该把名字写上去,打开冰箱门被冷气吹了下又觉得,写不写都不重要。
    她用座机电话拨了那个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肯定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走回卧室,打开灯关掉投影,伸着懒腰躺进床里,翻了两圈从枕头边缘扯出一件黑色文胸,温热的,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香气。
    像日光笼罩在森林,倾斜在水面上星星点点的粼光,她从雨后湿滑的树杆上掉落湖底,手指抓起淤泥青苔。
    窒息般的,瑟西将文胸紧紧按在脸上,抑不可止地颤抖双肩。
    “嗡嗡嗡……”
    手机震了两次,瑟西擦掉鼻涕打开屏幕,是陌生号码的来电和短信。
    “我跟司机大叔借的手机,搭上进城的顺风车,车牌是UR768Howe,如果半个小时后没联系你,God,我觉得他挺善良的……”
    芮纳发来的中文信息,意味深长。
    呆呆望着天花板熬过四十分钟后,她回拨了那个号码,不一会儿就响起芮纳含含糊糊的声音。
    “瑟西?刚到国王火车站,在排队进站,唔……刚刚睡着了,你不用担心我,回宿舍就联系你……我忽然想起来下个月完成任务,就有一周时间可以休息了,所以……”
    本该夹杂着愧疚,怨恨,不甘的感情,从她毫无防备的微笑着袒露心脏开始,都烟消云散。
    她只是一个庸人,低俗热烈的爱着人,魔女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嗡嗡嗡……”
    手心的电话震个不停,瑟西揉揉太阳穴,“Hello,this   is……”
    男人苍老却仍然有力的怒吼声,“你还是见了她!你想做什么!非要看到我们家毁掉非要看到我毁掉才罢休吗!你现在,立刻从尼德兰滚回来!”
    手机被狠狠扔到墙上,撞得四分五裂,隔壁的室友忍无可忍,敲得墙壁嘭嘭直响。
    瑟西裹紧留有芮纳味道的被单,低声念叨着什么。
    盛夏的尼德兰充满了阳光和泡泡糖,热闹的男女合寝,七个学生只有芮纳一个黄皮肤女生。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忽然就联系不上瑟西了,打电话给LonorSPA,给心理治疗师,都联系不上她,芮纳才想明白,她好像是被玩弄了。
    “应该……不可能吧……”
    “Rena……Rena!”克莱门汀把她的眼镜拿下来,凑近芮纳鼻尖叫她,“你醒醒?又不记得在干嘛呢?”
    芮纳默了几秒,后退着拿回自己的眼镜,才看清楚讨论小组都停下来,在神色各异地打量观察她,公寓客厅里还有其他学生在讨论学习。
    琼颇为担忧地捏住她的肩,朝众人挥手,“没事没事,走神而已,我们继续呀!教授明天就要方案啦!”
    克莱门汀和同桌伊万交换眼神,问芮纳,“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谁?”
    “我叫什么?”
    “我呢我呢……”
    “Clementine,Evan,Jone,Erika……”芮纳用笔尖挨个点过去,脸上恢复些血色,“你们的特征我都记得,再说了,声音还是很好分辨的……脸盲心不盲啊,可别歧视我……”
    斯拉文斯基敲敲笔尖,“如果……有人用录音,转换笔,或者故意变调改变声音,混淆你的判断力,那不是很危险……”
    “谁会这么无聊啊,现在还有很多人对脸盲症有误解呢,哪会像电视小说里的那么惊悚……”
    “啊,最近的西语和印度的悬疑片都很精彩,不如我们研究这个吧……”
    “Really?那我们岂不是要重复看一部电影不下百次?”
    “……西班牙语学位就能拿了……哈哈……”
    大家哈哈着又闹成一团,只有琼会捏她脸,“有在继续吃药吧,都快一年了几个疗程下去,觉得好些了吗……我叔叔认识纽约……”
    芮纳点点头,笑得太用力嘴角酸酸的,“效果还是有的,车祸后遗症而已,慢慢来……”
    面盲症,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后遗症了,比不戴眼镜走路遇见认识的人打招呼,却叫不出名字更尴尬。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芮纳转过头去,新烫的小卷毛遮住了大半边的小雀斑,露出的鼻尖上点缀着粉红透莹的腮红。
    “Mr.Motana需要你的访谈汇总,现在能提交吗?”应该是同学,不过还没熟到要芮纳记住他特征的程度。
    “明天下午才是截止日期,等tata催我了再交~”教授的绰号叫塔塔酱,因为他酷爱吃那种酱汁,随身携带迷你装,身上都是那种味。
    带着棒球帽,穿着海狸队外套的男生默了默,点点头,“感冒了记得吃药,别耽误了学习。”一步三回头。
    芮纳转过头,又发现他们在盯着自己,“What……”
    克莱门汀春心荡漾地靠在她肩上,“他可真帅,身材也好,要不是比我小,肯定!”
    芮纳眨眨眼,“谁啊?”
    “嘿嘿,你刚刚管人家老爸叫塔塔酱诶~这招不错,让人印象深刻。”琼欣慰地拍拍她的头,“原来日系妆容的魅力这么大,下次我也试试~”
    “……”
    解决完课题研究,还要躲避某个小师弟的追求,芮纳再次买了去南方海岸的火车票,不为别的,哪怕只是去圣瓦伦丁踩踩自行车,看看海鸟也好。
    只是去悬崖看瀑布的时机不太好,夏季少雨,平原水份蒸发也快,草莓牛奶已经断流了。
    “@+¥é#……呼……”芮纳推着自行车在海岸旁的公路上上坡,累得胡言乱语着。
    她听说海滩边还有个景点,是由上世纪搁浅的游轮,风化破损、被绿植覆盖后,住满珍稀的燕尾蝶而形成的孤岛。
    但是不太幸运,附近礁石太多,水平面下降,坐船上岛是不太可能的,只能上到几千米高的观景台才能一览无余。
    “Damn……”太阳好大啊,她快要虚脱啦。
    叭叭叭,穿着亚麻套装的司机开着当地独有的,涂满颜料没有窗户的观光车从芮纳身旁驶过。
    芮纳正想挥手,那车又立刻倒回她站着的地方,“五十块,去原住民度假村?”
    还挺便宜,芮纳点点头,立刻有穿着花衣服花裤子,鼻子晒得红红的白人游客帮她把自行车放到车顶捆好。
    能坐二十人的小车只坐了六七个人,都避开太阳照射的那侧坐在阴凉的座位,度蜜月的情侣还占着前后位置,没办法,芮纳只能戴着帽子坐在最后一排中间。
    上坡路小车开的嘟嘟又突突,芮纳要双手双脚顶住座椅,才不会被甩到车头去,温热湿润的海风灌满车厢,黑白色的海鸟挨着车身飞过,芮纳就听见了鸟粪敲击在铁皮上的声音。
    ……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车都涂满颜色了。
    苦中作乐的程度,就像她可以调高手机音乐,在抖动的车厢里蹦迪,莫名其妙就带动了疲怠的乘客们。
    再羞怯的人,到海边小镇住一晚,到浪漫多情的地方待一天,也会敢只穿着泳衣进入餐厅,和陌生人拥抱。
    舒适的环境,人们会墨守成规,更会放浪形骸。
    绕着广阔的海岸线不断蛇形上升,几支舞后终于到达“旅行”的目的地,某个不知名的由原著民群居形成的小镇。
    风格嘛,大概就是所有旅游民族。
    亲切温和,善良热情,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动不动就飙方言,徒手从大汤碗里帮你乘螃蟹贝壳,把手工制作的项链首饰套在你身上,拇指来回搓着四指,cheap   cheap,three   dollor~
    或许在白人眼里,亚裔年轻姑娘总是未成年样子,司机大哥看她怪可怜的,便帮芮纳介绍了一家认识的民宿,主人是城市隐退的日籍男人,和司机师傅只喜欢煮东西打扫房间,不爱搭理人的母亲。
    住的是包餐海景房,安静舒适,物美价廉。
    这次旅行,也总算有些小幸运。
    ps:shmily,看我是多么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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