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昌云午休以后就去了随营办公室,听廖广泽摘要的汇报了近期随随营近期的工作,那些大的事情随时都与谢昌云联系报告过了,现在汇报这些不过是让谢昌云对随营的运转以及总体情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听完廖广泽的汇报后,谢昌云便问道:“给国民党和国民政府接受非党化和整编方案的最后期限是二十五号,今天有什么最新消息没有?”
    廖广泽道:“还没有。不过昨天晚上国民党中央政治局会议开到很晚,今天上午十点又在继续开,应该是讨论这方面的事。”
    谢昌云道:“二十五号一过,如果国民政府不发布公告,六战区、九战区和中央空军就要宣布单独采取行动,这一点国民党中央肯定知道,所以不通过军事委员会会议决定的可能不大,不然南京在六战区控制之下,国民政府想还都都回不去了。这样吧,我们也做一点实际的举动配合一下,近两天就把各航空司令部与空军司令部的直接联系建立起来,我们派去的空军副司令和参谋长也马上到位。”
    廖广泽道:“好,我等会儿就给各航空司令部下通知。”
    谢昌云道:“还有一件事,以后随营一百万以内的资金调动你就直接决定好了,免得耽误事。我马上通知财务处。”
    廖广泽笑道:“你是怕麻烦吧!也好,这样求我的人就更多了。”
    谢昌云道:“是有些怕麻烦。近期大事多,这不,明天柬埔寨国王来。接下来我还要参加法律起草的一些讨论,还有一个华南应用科学会议要开,几个重点军事院校的开学快一个月了,我怎么得也要去看看,二十八号一早就得飞去苏联。噢,几所院校帮我安排一下,从后天开始一天去两个。明天上午先开一个各厅以上负责人会议,这些天总的议程安排让办公厅和欣怡沟通一下。”
    廖广泽道:“欣怡也开始忙起来了,我昨天还在和她商量,准备在院子里再盖几间房子供她单独办公用,不然一号楼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对你有影响。”
    谢昌云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现在季节正好,要盖就抓紧盖。”
    廖广泽道:“盖房子怎么也得一个多月时间,我家里空的房子多,先在一楼给欣怡腾出两三间来。”
    谢家和廖家关起大门就是一家,一些事裹缠着也分不清楚,听廖广泽要给何欣怡腾屋子,谢昌云也没有拒绝。
    谢昌云与廖广泽正说着话,就听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了几声,敲门的节奏和声音大小很熟悉,谢昌云就没有吭声。
    果然,王秋随后就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随营参谋长陈绪。
    王秋是随营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入谢昌云办公室的人,之所以敲几下门是因为知道廖广泽在里面。
    “两位长官,刚收到四战区报告,湘西剿匪部队在桑植西北消灭土匪五百余并击毙匪首,整个湘西已无成股土匪,其中五个县已彻底消除匪患。剿匪指挥部请示是否结束大规模剿匪行动?”
    谢昌云道:“你们两位看呢?”
    廖广泽道:“大规模行动可以结束,但零星逃窜的土匪往往是最凶狠的,决不能放过他们。我看小规模的追踪要继续。”
    陈绪仍站在哪里道:“我赞成廖主任的意见。建议大部队可以撤回,以保安部队配合精干特战小组继续清剿,大概留下三百人左右和一个中队的直升机就够了。”
    谢昌云道:“就按你们的意见办。原剿匪部队主力撤回,不过剿匪司令部暂时还要保留,派一名师长接任剿匪指挥部指挥,,另从三十一集团军调两个轻装步兵团驻扎芷江,等整个整编完成之后再撤回来。”
    虽然匪患已没有了,但在国内局势没有彻底安定之前,对进入西南的咽喉要道谢昌云还是要控制在手。
    下午五点不到,谢昌云就回到了家,在楼上书房里与何欣怡正经的商量起了事情。
    几个孩子被教育的很懂事,尽管他们想腻着爸爸,但也知道爸爸一旦进了这间屋子就不能再去打搅,只得楼上楼下的来回跑,看爸爸什么时候能出来。
    所以在书房这个绝不会有人随便进来的地方,谢昌云也没了正形,进了书房就枕着何欣怡的腿躺到了沙发上。
    何欣怡也习惯的一边说着话,一边给谢昌云按摩着头部。
    在谈到谢昌云前往苏联一事的安排时,何欣怡道:“小弟,你这次去苏联除了经国之外,外交部还要跟去两个人,其中有一名欧洲司的司长,另外驻苏联大使馆也会配合。广东这边我还是给你安排了那两个翻译,另外这次让雅君陪你去。”
    谢昌云疑问道:“雅君公司那么大一滩事,她能走得开吗?”
    何欣怡道:“公司的事再大也没有你的事情大,提前安排好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温妮和艾莉丝这次就不能跟你去了。”
    温妮和艾莉丝确实不适合跟随谢昌云去苏联,所以何欣怡只好下了决心让何雅君跟谢昌云去苏联。
    谢昌云身边不能没有自家女人伴随,否则中美人计的可能性相当大,对这点大家都心照不宣。
    另外这几年何雅君少有与谢昌云单独相处的时间,何欣怡也想借此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
    谢昌云捏捏了何欣怡的手以示了感谢,接着又想起一件事道:“对了,经国的夫人是苏联人,她这次跟不跟着去?”
    何欣怡道:“方良倒是想去,可他们的小儿子才不到半岁,这么长的旅途不好带着。不过不要紧,我电话里和方良说了,等明年我来安排她回苏联去看看。”
    蒋经国不敛财,两口子经济上不宽裕,要是没人资助,蒋方良根本掏不起带着孩子回苏联的费用。
    对国民党内的一些重要人物,包括政治上与谢昌云对立的陈果夫,其在经济上的清廉程度另谢昌云由衷感叹,他都没把握自己如果处在那个位置能不能做到这点。
    心里感慨了一阵后,谢昌云又道:“如果雅君要去,我就有另外一套打算了。让雅君再带一个助理,单独和苏联谈谈经济贸易方面的事。好不容易去苏联一趟,我得借这个机会把他们的市场大门打开一条缝,而且这也会有利于我和斯大林的谈判。”
    何欣怡道:“小弟你放心吧,雅君和你一样的不安分,她去了苏联要不动生意的脑筋才怪了!哦!还有个事忘说了,你们走了以后我就把果果他们三个送到上海去住一段时间,这才两个多月没见,外公外婆就想他们想得饭都吃不下了。”
    谢昌云道:“看来爸妈的外孙还是太少了,如果有个十几个轮换着去保证天天家里热闹。”
    何欣怡道:“十几个,你敢吗?”
    谢昌云确实不敢,广东及多个省份都推行了控制生育政策,这可是他力主的。
    此外,这次参政会会议还通过了新《婚姻法》提案,将从十一月一日起在全国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原来形成的多婚事实可按双方自愿予以保持。因此谢昌云在一个多月内如不再娶,他这辈子最多有四个老婆就到头了。
    在何欣怡严防死守的周密部署下,谢昌云一个多月内再扩大后宫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乘广东提供的专机抵达了白云机场,谢昌云携何欣怡、何雅君,林云陔携广州市长前往机场迎接。
    虽然没有正规的欢迎仪式,但谢昌云能够带着怀孕七个月的大夫人何欣怡晒着太阳站在悬梯下几米处等候,这个礼待已经不低了。
    长着一副娃娃脸的西哈努克,下了飞机就双手合十,对谢昌云一口一个兄长、对何欣怡和何雅君一个一个姐姐,其黏熟程度让谢昌云对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老弟真是有些无奈,本想郑重相待,却由不得的生出了兄长的架子,“陛下“的称呼用了一次就没在用了。
    不过西哈努克的表现也可以理解,一个才摆脱了殖民统治的小国弱国的国王,在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上,能够得到来自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的长姐和姐夫的呵护,此时完全是抱着投亲的想法来的。
    为了与谢昌云接洽的方便,西哈努克的下榻处还是被安排在了四战区小招待所。不过却不是小招待所通常的房子,而是在小招待所院子一侧依山而建的一栋独立洋房,绿荫相当遮蔽,楼内装修设施也很讲究,是专门为接待国内最高一级官员或外国领导人而修建的,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住过。
    西哈努克稍事休息之后,就在下榻的楼里与谢昌云举行了首次会谈,参加会谈的只有一名柬埔寨王室成员和何欣怡姐妹。
    对自己这次来广东的目的,西哈努克表示道:“主要还是想来探望兄长和大公主,其次想亲眼见见广东的情况,另外还有些事想求得你们的支持。”
    谢昌云道:“谢谢国王的惦念和信任!明天和后天都为你安排了参观活动。今天我们是否就下一步合作的意向范围先沟通一下。”
    西哈努克道:“在经济方面,三华公司在柬埔寨一亿五千万法币的投资还在继续执行,三千万的基础教育援助项目已经全部落实,这是殖民地时期从来没用过的投资规模,使我们的人们更期待独立之后的美好前景。可是作为一个国王,总是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够更好一些,所以除了近期已经列入计划的项目之外,我还想在争取一些,希望兄长和两位姐姐能理解。”
    西哈努克的嘴确实很甜。
    谢昌云道:“国王和柬埔寨内阁能够理解我们在柬埔寨大规模投资的用意吗?”
    西哈努克道:“除了友好之外我没有考虑其他。”
    谢昌云道:“不管任何投资都是要讲回报的,只是回报的形式不同而已。由于有了大公主这层关系,友好的成分当然是有,但最重要的还是这些投资能够产生的综合效益,我们的投资要得到我们想得到的利益,国王和柬埔寨则可通过这些投资获得你们希望的利益,但是我们的风险要大得多,所以对这些各自所获应该有一个平衡的心态。”
    西哈努克道:“我和柬埔寨会尊重和承认中国投资者所得到的利益。”
    谢昌云道:“这不是口头说了就可以的,必须有立法形式加以确认,所以我与国王谈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就是怎样促进柬埔寨的全面立法。原来殖民地时期的大部分主法对独立的柬埔寨已经不适用了,必须重起炉灶。只有法律健全了,我们在柬埔寨的投资计划才能用根本的保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在柬埔寨的行为也要受到柬埔寨法律的规范,立足于共同的长远发展,绝不能够损害和侵犯柬埔寨的根本连利益。”
    西哈努克道:“我接受这点,但是我只能推动、并不能决定。我这次来广东,更多的是以私人身份、凭借我和兄长以及大公主的私人关系球的帮助,并没有经过内阁的讨论。所以我这次来想与兄长和大公主商议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想把王位让给我的父亲,我自己以亲王身份担任内阁首相。”
    柬埔寨独立以后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国家的政务掌握在内阁手中,西哈努克是个极有抱负的年轻人,显然是想通过主持内阁来多做一些实事。
    西哈努克这个想法让谢昌云很意外,便把目光看向了何欣怡。
    何欣怡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内阁成员近半数都是王室成员,虽然实行了君主立宪制,但王室对内阁仍具有绝对的影响,所以我建议国王还是过渡几年,多积累一些处理国家事务的经验再做选择。七年之后如果国王还有这个意愿,我们将给予全力支持。”
    独立之前,柬埔寨王室只是一个法国控制下的傀儡王室,西哈努克少年时就成了东南亚一带有名的花花王子,短时间内哪里会有担任一国首相的能力?
    所以何欣怡把西哈努克能掌握内阁的时间推到了他三十岁以后。
    见西哈努克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何欣怡又哄小孩般的道:“国王不必担心,今后几年我们给与柬埔寨的援助,尽可能还是通过王室的渠道来进行,大部分的投资项目也可继续利用我的大公主身份挂在王室名下,绝不会削弱国王对国家的影响力。我也会经常去柬埔寨看看,争取一年能去至少三四次。有了这些,我想国王以后向首相职务的过渡并不会有多大障碍。”
    在何欣怡婉言的解释下,西哈努克脸上的颜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大公主,我想请你为王室选择几个参赞人员,也好帮我尽快熟悉政务。”
    何欣怡道:“这个好办,我可以在大公主府设一个机构,专门为国王提供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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