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得意地抱住梁季文,准备转两下表示高兴。额......没抱动,继续......
    梁季文忍不住笑了一下,湛九江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梁季文伸手让他快些抱,但湛九江不抱了,鼓着脸,背对着梁季文。
    “啊——”湛九江小小的惊呼出声,然后下意识地就抱住了梁季文的脑袋。梁季文抱着湛九江调整了一下知识,抱着湛九江的腿,快步往家里跑去。
    “哈哈哈——”湛九江一开始还有些害怕,被梁季文抱着跑了一会儿就放开手,迎风大笑,在梁季文的冲刺速度下,湛九江笑得十分畅快,梁季文的五官也柔和下来。
    二流子们陆续来到过歉,瞿贺本人虽然没来,但他爹和姑父都过来过,梁家人虽然还有些不忙,但也知道不能要求太过,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过了大半个月,事情结束,梁丝丝和梁町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两姐妹心理素质还算过硬,逐渐也恢复到往常那样。
    最近过来道歉的人都是往大方里送,梁奶奶也有点去去晦气的意思,那天晚上就煮了一大锅的红烧肉。猪皮软糯,肥肉不油不腻入口即化,瘦肉不柴不塞牙,肉汁拌饭又香又下饭,一连用小火顿了五个小时的红烧肉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吃得都是满脸幸福。
    湛九江晚上睡觉的时候和梁季文小声地说:“你奶奶煮的菜比我爷爷煮的好吃多了!”湛爷爷煮菜水平只能说一般,不过他舍得放油放调料,也就是他们家精心弄得会比湛爷爷做的好吃。梁家平常都是凉拌或是水煮,一顿也就放几点油。
    梁季文没反驳,摸摸湛九江柔软的发丝,湛九江觉得酥□□痒的,让他眼皮不自觉地就沉重起来了。
    “睡吧。”梁季文轻声道,湛九江打了个哈欠,翻身看梁季宇和梁季恒已经睡死,就把身子往后挪一挪,背靠着梁季文的胸膛,拉过梁季文的手当抱枕,闭上眼睛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湛爷爷这几天为了给两小姑娘看恢复的状况,基本上每天都往这里跑,梁爷爷干脆就让湛爷爷和湛九江和他们搭伙算了,湛爷爷不肯,不过越来越频繁地在他们家吃饭了,湛九江也隔三差五地和梁季文一起睡,两个感情是越来越好,默契也是越来越高,一个眼神就大概猜出对方要干什么。对此,梁季宇很是嫉妒,总感觉自己大哥被人抢了,但梁季文和湛九江可能是天生的默契,梁季宇想追也追不上。
    第二天早上,梁季文叫醒湛九江和梁季宇,湛九江抱着他不松手,脑袋在梁季文下巴上蹭来蹭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马上就起了,再过一秒钟我就去穿衣服,呜~你别催......”
    梁季恒不用说,那是皮起来能上天,睡起来能不间歇闭二十四小时眼睛的主。梁季宇把身子往下蹭,准备要去那在炕为热着的衣服,但是屁股挪了两下又没动静了,四仰八叉的占据在炕中间。
    梁季文无奈了,要起身去拿衣服吧,湛九江不松手不说,他一处被窝湛九江就得哼哼唧唧,带着一点哭腔的小颤音萌得他心肝乱颤,下不去手。没法子,梁季文就只能抱着树袋熊,使劲儿伸长腿去够衣服,然后一件件地把它们勾过来,好在梁季文业务已经很熟练了。
    梁季文把衣服都勾过来了,梁季宇还是不肯起,抱着他的衣服一动不动。湛九江这边就更让梁季文无奈了,梁季宇就是抱着他的衣服,湛九江是抱着他啊!脑袋晃晃,脸蛋蹭蹭就是不肯动弹。
    “小祖宗,麻烦您伸伸手行不?”湛九江怕冷,不愿意出被子,梁季文就只能抱着他在被窝里给他穿。
    “你自己拿......”
    梁季文伺候完湛九江和梁季宇,就更打了一场仗似的,俩人穿好衣服,被他赶下床,脑袋还是一点一点,梁季文推着他们去刷牙洗脸,还得伺候他们把热水掺好,把被子牙刷塞到他俩手里。站在院子里,冷风一吹,这样两人才肯屈膝降贵地睁开眼睛。
    湛九江和梁季宇晃晃脑袋,脑子还有点迷糊,在牙膏上弄点盐巴,里里外外地把牙齿刷一把,然后就到了重头戏了,嘴巴里的水吐出去的时候要成一条细流,然后比赛看谁身寸得远。
    梁季文平常都让着两人,要是不输的话这比赛都不知道要来几回,但是今天他被两人折磨得够呛,一点面子也不留,大获全胜。梁季宇耍赖他嘴里还有盐味,要再来一杯水,湛九江也跃跃欲试,梁季文才不管他们,自己洗了被子牙刷,拿上毛巾自顾自就走了。
    湛九江连忙也洗了杯子跟上去,留下梁季宇一人也只能无奈作罢。湛九江输了,还有些不服气,跟在梁季文后面就拿脑袋顶他背。一下一下,跟和尚撞钟似的。湛九江觉得好玩嘻嘻哈哈地撞了好几下,到地儿了站直身体才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
    “梁季文,我脑袋有点晕乎。”他半眯着眼,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
    梁季文把人勾过来,热毛巾盖在他脸上,帮他擦干净脸,问他:“现在头还晕不?”
    “不晕了。”湛九江就笑,左唇角边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第40章
    “大、大从哥,你们家出事情了,快、快去找个地方躲一下,最好进镇找你姥爷,快走!”梁季文刚把他搞的“传承地”完善了一下,一下山就看到山脚下哭得都要喘不过气的梁春。
    梁春因为瞿贺的那件事情,她们一家人对她的态度都是更上一层楼的厌恶。因为她冲回去报信的关系,村里人的她的态度好上了很多,梁丝丝和梁町坏了名声,但她的名声却好起来了,也因为这样,很多以前就看不惯梁春家做法的人多多少少都对梁春长辈有了一点指责。
    梁春她奶奶这几天脸色都很差,加上瞿贺那群二流子又是送东西又是道歉,让她一家人都很害怕。和瞿贺一起混的都是什么人啊?现在拿了好处等事情风声一过去,肯定要十倍百倍地讨回去。
    梁春奶奶看梁春不顺眼,偏生梁春爱往梁家跑,她对梁丝丝姐妹名声坏了自己却莫名其妙好了名声很愧疚,顶着来自她奶奶叔叔伯伯婶婶的压力干完事情就往梁家跑。
    昨天梁丝丝和她说,她们俩被弄坏的衣服就要被修好了,让她今天去和她们一起玩。
    前几天田项阮又有点发烧,梁外婆陪着一起,梁外公自己来的,特地买了一块红布一块蓝布,说是给姐妹俩补新衣服的,梁大娘那边的娘家人也有来,送了点鸡蛋红枣。这几天家里是敞开了让小孩吃,梁丝丝和梁町就想着让梁春多去,能让她吃上点好的。反正也是二流子送来的,不吃白不吃!梁春奶奶也没有那么大方让梁春吃得舒服些。
    梁丝丝和梁町对新衣服没有任何的阴影,反正不是她们的错,她们才不会傻乎乎地亏待自己。梁妈妈说了,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梁丝丝和梁町也是想得开——名声坏了就坏了,谁不娶她,她们还不能找个老实本分地招婿啊,她们还不用看人脸色。
    梁丝丝和梁町穿好新衣服,脸上的伤,有了湛爷爷的药和小心注意和梁季文偷偷加料,不但没有留下疤痕,反而更加细腻白嫩。之前的发卡被弄坏了,梁三婶就把之前梁町分给双胞胎的发卡拿出来给她们卡上。梳好辫子,卡上发卡,又是俏生生的两个小姑娘。
    梁春真心称赞道:“好看!真好看!”结果这一番,她之前有的那些偷藏在心底的嫉妒心酸已经没有了。梁丝丝和梁町都愿意把希望让出来给她,她还要什么理由去让自己心里那阴暗的想法再滋生下去呢?
    三个小姑娘在房间里说说笑笑,梁丝丝和梁町把梁春压在椅子上,给了洗了脸,抹上雪花膏,然后小心地用梳子把她干枯杂乱的头发梳到柔顺。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梁丝丝听到外面传来梁奶奶有些歇斯底里的叫唤声,脸有些发白。
    “町丫,春妞,你们快来听!”她们屋里院子有些远,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梁町掀开朝院子的窗帘一看,几十个人那着棍子,木牌怪吓人的。梁町看清牌子上的字,脸上连血色都没有了。
    “町丫,怎么办?”梁丝丝和梁春六神无主地问。梁丝丝年龄虽然大一些,但还是梁町比较有主意,她也都听梁町的。
    “别急,他们这么大阵势,咱爷肯定马上就会带大伯他们回来的。”梁春深吸几口气,“梁春你快去找我哥和小宇,先别让他们回来,去哪里躲一躲都可以。”
    她们家被围起来,她们肯定是跑不了了,但梁春不一定。梁季文和梁季宇都出去玩了,先要找到他们,让他们躲得越远越好。
    “那、那我现在就出去。”梁春跳下炕,急急忙忙地就要出去。
    “别急。”梁町连忙拉住她,“你现在出去肯定也要被抓起来,从后门走。”
    梁丝丝和梁春带着梁春往后院走,果不其然看到手拿木棍的青壮汉子在外面围着,还有几个趴在墙上往里面看。
    梁丝丝很害怕,但她还要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大声喝问那些人:“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随随便便就偷.看别人家,你们是不是要准备挖社.会主.义的墙角了!”
    “哈哈哈,小妹妹,我们不是来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我们是来惩罚你们这些可恶的坏.分.子的!”有个青年男子大笑,笑嘻嘻的样子看着挺欠揍的。
    “什么坏.分.子?我们家都是社.会主.义的拥.护.者,地地道道的中.农分.子!”梁町这一刻尽显泼辣,“你有啥证据没?*主席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看是调查到我们搞资.本主.义了还是调查到我们叛.国了?如果没有证据就瞎安罪名的话,我是不服的!青山大队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白白让好人流血,让坏人横行的!”
    那青年没想到梁町嘴皮子挺溜,把自己安在了坏分子的那一方,他有些不耐烦地吼道:“是不是坏分子待会就知道了!你们中农还有这么好的房子住,骗谁呢?这地方肯定都是你们剥.削.人.民群众才弄来的。等我们进去搜一遍就知道了!”
    “你胡说!”
    梁春趁着梁丝丝和梁町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看到有些人都聚集过来和两人对骂,梁春灵活地爬上屋顶,找到人少的地方,跳下去,拔腿就跑。
    那些人看到有人跳出来了才知道上当,纷纷咒骂着追上去,不过看清不是梁家人,追了一段路就算了。
    “你们这些坏.分.子,包.庇同伙,试图掩.盖罪行,这是没有用的!”那青年算是这些人的小头头,看到跑了一个,气得牙痒痒,对着梁町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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