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阴魂却不一样,执念过深,居然扛得住这个副官的煞气,恰好副官想要杀玲珑,玲珑便帮了他一把。
    好好个大男人,见个鬼而已,居然就被吓晕了!
    玲珑朝郝大帅看过去,友好询问:“请问你还想要我的命么?”
    郝大帅伤口剧痛,却不敢喊,龟孙子般摇头:“不敢、不敢了!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啥事儿都听爷爷的!”
    “别这么叫我。”玲珑踹他一脚,“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丑的孙子?”
    “是是是爷爷教训的是。”
    这人还挺能屈能伸,没脸没皮的。
    玲珑收回脚,嫌弃地在地毯上蹭了蹭,“赶紧养伤吧,把伤养好了,再替我做事。”
    说完,他冲郝大帅笑得可爱极了:“刚才你看见了吧?想想看吧,你这些年杀死的人里,有多少是想找你报仇的?不想死,最好就听我的话,别打那么多歪主意。”
    郝大帅刚才就是看见了那瘸子的鬼影,恨不得被吓晕过去却又害怕再被玲珑暴力踹醒,他怂头耷脑地应声:“是是是,是!”
    外公教他这些,只希望他能在这乱世中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守着家里的棺材铺长命百岁,可任老人家如何神机妙算,也算不出自己及家人的运势,他恐怕永远都想不到,郑良俊非但没有照看玲珑,反而要把玲珑推入火坑。
    虎毒尚且不食子,郑良俊连畜生都不如。
    见玲珑明明盯着自己看,却一副沉思的模样,郝大帅实在怕这位爷爷想了半天后又要把自己打死,他过了这么久好日子,可不想把小命葬送了,赶紧给玲珑作保证:“我以后指定做个好人!我、我知道我不配,但我会向着成为好人这个目标努力前行!绝不辜负您对我的教育!”
    玲珑:“可别,你可千万别做好人。尤其是你那个爱好——”
    她话没说完,郝大帅就学会抢答了:“我懂我懂!我改!我改!”
    “不用改。”
    郝大帅:?
    玲珑粲然一笑。
    又过了一个星期,郝大帅算是养好了,虽然伤口处还是隐隐作痛,但比前几天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好得多。他今天特别穿上了军装,特别霸气威武,再加上身材高大,给人一种铁塔般的压迫感,寻常人还真不敢跟他对视,生怕惹了他的注意,给自己招来灾祸。
    郑良俊就是在这样忐忑中小心翼翼地进了大帅府的门,他也不知道郝大帅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反正吧,那天晚上宴会他脸丢的挺大的,之后这些天,哪怕是在报社,也总有人指指点点,但凡经过的地方有人小声说话,郑良俊就以为人家是在嚼自己的舌头,一言蔽之,过得不太舒坦。
    今天接到郝大帅的邀约,还偏偏就只邀了他一人,郑良俊实在是很不安,他总觉得自己那个儿子不是个温顺的主儿,跟陈老头又学了不少歪门邪道,大帅府说不定早教他给搅和的天崩地裂,结果一进门,发觉没什么异样,按理说他该高兴的,因为照这架势,要么大帅是特别满意想给他好处,要么是叫他来给他那便宜儿子收尸,反正不管哪个都挺好。
    后者对郑良俊而言也是耻辱,他自认为跟那女人成亲,勉为其难睡了她,又给了她一个儿子,就已经是报恩,她应该对自己感恩涕零了。结果,就因为这个儿子,他跟巩雯丽之间,看似恩爱平静,其实矛盾不断,对郑良俊来说实在是个麻烦。
    不过……他都在客厅坐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大帅人影?
    正在郑良俊坐立不安时,一个卫兵走过来:“郑主编,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大帅有些事情要忙,请你到楼上说话。”
    郑良俊心下一喜,这肯定是好事了!如果是他那便宜儿子惹了大帅,他早被打了出去,现在却请他上书房说话——
    郑良俊下意识认为谈话都会在书房,没想到卫兵却把他带到了一个装修的很精致的房间,房间一片雪白,没什么其他的颜色,看得人眼珠子有点疼。“这个房间太白了,大帅品位那么高的人,怎么会弄出这样的房间来呢?”
    他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那卫兵闻言,表情顿显怪异,片刻后,咧着嘴笑了笑:“大帅说,房间全是白色,染了血才好看。”
    郑良俊:!!!
    他立刻就要逃,可惜为时已晚,房门在他面前无情关上,卫兵的脸在最后一刻显得那样诡异。郑良俊来不及多想,总觉得毛骨悚然,第六感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走,可房门从外面锁上了,这里是三楼,他没有勇气跳下去……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时,门开了,穿着军装脚踩马靴气势汹汹的郝大帅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箱子,见了郑良俊二话没说就把带着倒刺的鞭子抽了出来,郑良俊差点吓尿了:“大大大大大帅!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嘴都吓得瓢了!
    郝大帅按照玲珑给他写的台词,忍着恶心的感觉说:“你的儿子很不错,我觉得,你应该更不错,有时候换换胃口也是挺好的。”
    郑良俊万万想不到自己这是羊入虎口了,他赶紧求饶:“大帅,这都是误会吧!我儿子能伺候大帅,那是他的福气,我哪有那个资格啊!再说了,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大帅这、这就是换胃口,也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啊!”
    隔壁的玲珑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郑良俊也真是狗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郝大帅面无表情:“不行,本大帅就是看上你了,你识相点把衣服脱了,还能好好说,不然等我动手……呵,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流着脸盆宽的泪,他根本就不喜欢郑良俊这种风干橘子皮的老男人!他只喜欢纤细漂亮的美少年!对郑良俊说出这些话,让他觉得即将被强奸的是他自己。
    郑良俊真吓得快哭,他可不喜欢男人,也不想被男人喜欢!事到如今他为了脱身已经口不择言:“大帅!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你不是喜欢美少年吗?我、我还有一个儿子!长得虽然不如前几天送给你那个,但也是不错的!要是还不行,我、我还有个女儿!大帅!大帅你冷静点啊!你不要冲动!”
    啧啧啧啧啧。
    玲珑一边啃鲜甜多汁的甜梨一边摇头,这郑良俊啊,一颗心真是黑透了,这话也能说得出来?他得意地笑起来,瞥了眼边上被人绑来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的巩雯丽娘仨。
    想害他?那就得做好家里鸡犬不宁的准备。
    雪白的牙齿没入梨肉,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放在现代社会,加上吃梨子少年的盛世美颜,指定是人人追捧的顶级asmr吃播,可惜听在巩雯丽娘仨耳朵里,就跟啃人肉没区别。
    第760章 第六十五片龙鳞(四)
    “哭什么啊。”玲珑见那娘仨一个个泪水不止,尤其是巩雯丽, 哭得跟天塌下来一样。“这就哭啦?那你先前把我送进来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现在换成你男人, 你应该也很高兴才对啊!要是郑良俊这次讨了大帅的欢心, 以后你们郑公馆就不用愁啦!郝大帅给你们当靠山,走路都带风!多爽啊!”
    放屁!
    被堵住嘴捆住手的巩雯丽泪流不止,送丈夫原配生的孩子进火坑, 跟看着自己丈夫进火坑, 那能是同一个性质吗?玲珑死了就死了, 她还高兴, 可郑良俊要是出了事, 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至于巩超跟巩茜纯粹是被吓得, 他俩一直被家里人宠爱着长大, 几乎没有吃亏的时候,玲珑刚到惠城住进郑公馆,兄妹俩没少嘲笑欺负他, 虽然最后都是以他们吃亏为结局,但两人就是不长记性, 生命不息作死不止, 总觉得玲珑是乡下来的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结果出事了才开始害怕。
    那天他们爹妈丢了多大人,这兄妹俩倒好, 不说上去帮忙,直接躲在人群里不敢露面。尤其是巩超,作为巩家独苗苗, 以后可是要传宗接代的,那在家里就是个小祖宗,上到爷爷奶奶下到爸爸妈妈,就算是骄纵任性的妹妹也得往后稍稍,但他爸却跟郝大帅说可以把他送出去——玲珑敢保证,等这一家四口回去了,哪怕巩雯丽不想闹,巩超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窝里横,说的就是他了。
    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玲珑边摇头边感慨:“真是看不出来,郑主编还有这方面的潜能。”
    想象一下中年老大叔的娇喘吧,辣耳朵不说,因为是装出来的,愈发矫揉造作,玲珑估摸着郝大帅也恶心的够呛,鲜嫩水灵的美少年跟干巴沧桑的老男人……经过这一回,玲珑想,郝大帅从此就能成为惠城第一直男,以后看到男人就会打哆嗦那种。
    巩雯丽的眼泪早哭干了,玲珑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人把他们仨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他亲自送到车上,冲巩雯丽甜笑摆手:“阿姨再见,祝你们一家幸福。”
    他转身回去,郝大帅也从房间出来了,一脸惨白嘴唇发青,脸色难看的令人反胃,居然还是扶着墙出来的!
    玲珑双手环胸倚在走廊上:“怎么,一个老男人,你就顶不住了?你不是最喜欢男人了吗?难不成……”
    他眯起眼睛,缓缓弯腰,靠近郝大帅:“你还是喜欢我这个类型?”
    郝大帅心力交瘁,他不知道折磨的到底是郑良俊还是自己,反正他觉得自己胃里一阵涌动,玲珑凑近他面前,那张小脸儿真是好看又精致,宛如绝世的艺术品,可郝大帅却无心欣赏,因为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属于一个男人!
    哪怕是他最爱的美少年,他也有了阴影了!谁能保证下一个上他床的美少年不像这位祖宗一样暴力?
    郝大帅干呕一声,扶着墙的手微微颤抖,再也支撑不住,在走廊上朝洗手间狂奔,门都没来得及关,玲珑只听到一阵哇哇呕吐声。
    他很幸灾乐祸地笑了,嗨,在他这儿没有治不好的,包治百病,治不好退款。
    接下来该去看看郑主编了,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郑主编是否是雨打娇花柔弱不堪?还是意犹未尽流连忘返?说不得体验过男人,就知道男人的好了,发现同性才是真爱,郝大帅高大魁梧,正是他的命中注定。
    虚掩的门还没推开,玲珑便听见里面的呕吐声,他顿了一下,想象那屋子里现在得是什么味儿,恶心的不行,就没进去。
    郑良俊委曲求全,在硬刚跟软化之间选择了后者,但他确确实实喜欢女人,因此这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好的体验,尤其是郝大帅抽他那劲儿,感觉骨头都要被抽断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玲珑生父呢?郝大帅不敢怨恨玲珑,只好拿郑良俊出气,也算是郑良俊撞枪口上了。但退一万步说,他要是不对玲珑动坏心眼,没想着把玲珑送给郝大帅糟蹋,也不至于遭来今天这祸事。
    他自己尚且觉得这样的事无法忍受,凭什么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接受?
    玲珑在外面等了会儿,最终决定下去找条新围巾把口鼻捂住,然后抄起他让郝大帅买的相机,进去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照。他可没忘记郑良俊是报社主编,玲珑的报复从不会轻易停下,没道理郑良俊说了开始还能说结束,什么时候算完,得玲珑说了才算。
    郑良俊还没穿衣服呢,身上都是血以及特殊工具留下的痕迹,这照片洗出来拿出去一散,是个人都知道他干了啥好事,以后还想在惠城混?
    郑良俊对相机的声音无比敏感,他手下的报社就经常会派人去跟拍最红的舞女啊歌星啊什么的,拍一些香艳的桃色新闻抓人眼球,说白了都是为了销量,不然这年头,谁会买报纸看?他的洋房汽车小花园从何而来?
    玲珑有幸拜读过郑良俊报社的报纸,上头什么都登,从卖汤圆卖烟卷的小广告,到码头工厂的招工启事,从酸溜溜文人们的大作,到佚名写的小黄文,想看什么应有尽有,堪称魔幻现实主义大刊。
    之前有一期,是拍到了宋记洋行小开宋思明与惠城最大歌舞厅极乐町当家花旦芍药的床照,郑良俊这个只要销量不管其他的人,居然直接把床照给登出来了!好在他还知道宋记洋行有钱,给宋思明的敏感部位打了个码……还有取标题的也是个鬼才,“宋记洋行小开被里红浪大战妖娆舞女眼皮发青几被吸干”,更是配了长达一千字的香艳小作文,据说,那一期销量剧增,到现在,人们茶余饭后还会闲聊“宋思明与芍药二三事”。
    宋思明是个花花公子,玩过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上报顶多是丢了点人,问题不大,芍药却是极乐町头牌,她这样可就不值钱了,身价暴跌,据说如今已经沦落到彻底开始做皮肉生意,可见郑良俊这人为了这些花边新闻有多拼命。
    当初被拍,芍药也是哭着求他不要登出去,可惜郑良俊这人不长良心的,他要是长良心,也不至于对乡下的妻子不管不顾,更不至于把亲生儿子送给郝大帅这样的人渣糟蹋。
    他心安理得,他为了自己不择手段。
    结果现在轮到他被拍了,他居然也怕了!
    玲珑咔嚓咔嚓全方位无死角地连拍几十张,然后笑嘻嘻地跟郑良俊打招呼:“你好啊,看样子刚才战况蛮激烈的嘛,啧,真没看出来,郑主编还挺热情,郝大帅说你比他的姨娘都骚哎。”
    郝大帅当然没有说那句话,玲珑根本就是故意刺激郑良俊的。
    郑良俊瞬间瞪大了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玲珑摆摆手不跟他多废话:“大帅说你可以走了,要是走不动,就再留下来过几天,报社那边他会给你想办法。”
    郑良俊一听,登时腰不酸腿不疼,爬也要爬走!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玲珑偷笑,边儿上呕吐完了回来的郝大帅见他笑了,谄媚地问:“爷爷您满意了不?要是还不满意,我再找人收拾他去!”
    “好啊。”玲珑赞许地看他一眼,“那就把人叫回来吧!”
    郝大帅脸上狗腿的笑瞬间消失,一张苦瓜脸露了出来。他就是看玲珑放走了郑良俊,才想说两句好听话讨好他罢了,没想到这位爷爷不按套路出牌……“这、这……要不、要不就先饶他一回?主要是您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有点顶不住啊!”
    玲珑踹他一脚:“既然做不到就别在嘴巴上给我玩虚的!我最讨厌别人讨好我却又骗我!”
    郝大帅唯唯诺诺,心里哭泣,不知道他怎么这么难伺候。
    郑良俊忍着浑身上下的痛出了大帅府,自然是没有人会送他回去的,他身上也没什么钱,回到家还不知该怎么交代,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办法,等到回了郑公馆,也刚好编了一套说辞。
    “咳,大帅跟我说了挺久的话的,主要就是说玲珑伺候他伺候的不错,所以我这个当爹的,他也挺看好……不过我也蛮倒霉,回来的时候在路口被车给碰了,那开车的司机我瞧着吓坏了,就没跟他计较……不过身上到底还是摔伤了,这几天我先一个人住客房吧,免得吓到了雯丽。对了,徐妈,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说完这一番话,郑良俊自认为逻辑缜密没有疏漏,他忍着疼也要装面子,万万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被郝大帅给抽的半死不活还那个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面子没有之一。
    可这话说完,却发现巩雯丽跟一对儿女还有岳父岳母都面色古怪,尤其是儿子巩超,眼底的嫌弃与嘲讽都溢了出来:“是吗爸,你真的是出了车祸摔伤的吗?”
    “当然!”郑良俊大声道,随后又心虚地加了一句,“不是摔伤,还能是什么!你看我站都站不稳,还不知道扶我进去休息!你就这样对你爸?!”
    巩超冷笑,巩雯丽正想制止,他嘴快已经说了出来:“我爸都要把我送给郝大帅了,我还扶他进去休息?爸,你也别把我们当傻子,你跟郝大帅搞一起的时候,我跟小茜还有妈都在隔壁呢!”
    郑良俊如遭雷击!
    抛妻弃子的时候他没有脸红,跟原配说我娶你给你个孩子已经是报恩的时候他没有脸红,被郝大帅抽的时候谄媚示好他也没有脸红,但是现在,当他儿子一字一句说出他丢人现眼的时候他们都在隔壁听见了时,活了四十余年的郑良俊,终于脸红了。
    玲珑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后悔没有跟着回郑公馆看热闹,他知道巩雯丽等人肯定要跟郑良俊闹,家庭矛盾少不了,可他没想到如郑良俊这样厚脸皮的人居然还会脸红!这无异于是天上下红雨,太阳西边升,属于千载难逢的奇景!
    饶是郑良俊,在被亲生儿子指责的时候也口舌打结,不知作何回答,他只能讷讷道:“我当时说那些……都是骗他的……我、我也不想这样!雯丽,雯丽你是相信我的对吗?咱们多年夫妻,你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吗?!”
    巩雯丽嘴唇动了动,面上浮现一股悲哀之色,就算她相信他又能怎么样?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已经发生过的,难道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只要想到自己深爱的丈夫被郝大帅……她就忍不住想哭!心里头像是有把火在烧,却不知怎么发泄!
    巩茜也低着头不说话,至于巩父巩母,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郝大帅那是什么人?惠城一把手!盘踞一方的军阀!说句难听的,他们家看似有钱有地位,其实那都是郝大帅没放在眼里不搭理,人家要真想搞他们,他们早就凉透了!
    所以恨又有什么用?你能干的过郝大帅吗?
    不能。
    忍气吞声伤身也没办法,除了忍也只能忍。郑良俊是不舍得放弃现在的地位的,他是报社主编,是拿笔杆子的文化人,让他抛弃现有的成就跟郝大帅拼个鱼死网破绝不可能,鸡蛋碰石头也太傻了,他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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