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s  the  truth
    真相在何方
    西里斯
    西里斯心急如焚,一遍又一遍在南瓜地中徘徊。那些南瓜大大小小一共有127个,再这么转下去,数清这片地里有几片南瓜叶是迟早的事,霍格沃茨明天将惊现他的狗爪走出来的南瓜田怪圈。他时不时向看台望上一望,然而什么也看不见。
    他冲海格吠叫两声。
    海格放下望远镜,说道:“别急,西里斯,能肯定的是他们已经拿到了奖杯。”话音一落,他复而将望远镜举到眼前张望起来。
    西里斯恢复了人形,一把抢过海格手中的望远镜,“他们拿到奖杯已经那么久了!另外两个勇士一小时之前就出来了,一小时前!”
    “快变回去!”海格怒吼,“你会被发现的!”
    西里斯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依言变成黑狗,他用自己锋利的犬齿狠狠地咬了一口近处黄澄澄的大南瓜,然后飞快地吐了出来。
    “你老实一点。”海格揪住了西里斯的后颈肉,将他拽到一旁,粗声粗气地道:“不然我就把你和牙牙栓在一起。”
    西里斯急得想要说话,结果口中冒出了一连串无谓的吠声,他从黑狗的形态恢复,小心地躲藏在南瓜藤中。
    “你的南瓜硬得像门板!”
    海格生气地反驳:“那是因为还没有做熟!学校里的南瓜汁用的就是我种的这些,孩子们不是很爱喝吗?”
    看台上的人群骚动起来,远远地传来了尖叫和呼喊。“他死了!”西里斯听到有人在尖声呼喊,他变了脸色,双唇和双手止不住地微颤,天地在颤抖,地里的南瓜像秋叶一样摇晃,西里斯发现颤抖的其实是他自己。
    “鲁伯,你听到了吗?”他哽咽着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利会出事的,要是我在那儿陪着他就好了。”
    海格肃穆地沉默着,但是他的鼻孔里大声地喘着气,直到米勒娃·麦格表情凝重地跑过来,也顾不上扶正歪斜的帽子,西里斯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态地奔跑过。南瓜地中的两个男人双双站起身,米勒娃见到西里斯时自然吃了一惊,但是这种惊诧敌不过她心中的焦急,她飞快地对海格说:阿不思让我把一只黑狗带到他的办公室……
    就是我!西里斯一个箭步上前,心已经朝着城堡飞了过去。
    米勒娃警惕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最终无奈地说,来吧,你毕竟是哈利的教父。
    哈利出什么事儿了?西里斯握住她的一只袖子,冷汗已经从鬓角渗了出来。
    不太好,米勒娃回答,但是还活着。
    西里斯松了口气,浑身已经不像刚才抖得那么厉害,他发觉自己的行为失当,急忙放开了自己握在米勒娃袖子上的脏手。他变回黑狗的模样,跳跃在田埂与城堡的楼梯之间。
    而站在校长室中的是西里斯最不想见到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穿着他那身丧服似的黑衣服。从阿尼玛格斯变回人形时,斯内普脸上的表情颇为耐人寻味。西里斯·布莱克。他嘶声说,我没想到阿不思竟能容许一个通缉犯进入霍格沃茨。
    鼻涕精。西里斯厌恶地、大摇大摆地坐进了扶手椅,我是来等哈利的,你来做什么?
    和你目的一样。斯内普冷笑。他手中握着几个魔药瓶,白鲜、缓和剂、生骨水,无疑都是为哈利准备的,所以西里斯忍耐了他的存在。
    在校长室等待哈利时间是西里斯在霍格沃茨最难捱的时间,比学生时代被邓布利多叫到校长室训话要痛苦万倍,他可怜的小男孩几乎是被邓布利多架着进了门,看上去虚弱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利应该躺下,喝些无梦药水,好好睡一觉,而不是被逼迫着回忆他刚才经历的生死考验。但是邓布利多的强硬没用容他置喙的余地,在被斯内普接连灌下几瓶魔药之后,哈利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说起了他命悬一线的全部过程。伏地魔杀了哈利的好伙伴,割伤哈利的胳膊,用某种神秘仪式复活了自己的肉身,用黑魔标记召集了他的信徒。西里斯能看出来哈利强忍着眼泪,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有男子汉的样子。面对伏地魔是傲罗们的事情、是凤凰社的事情,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承受这一切,所有人都应当感到羞耻。
    沉重的宿命看起来随时都可以将哈利瘦弱的双肩压垮,西里斯在心中质问梅林,为何要让孩子们蒙受此种苦难。但是梅林永不回答。
    够了,阿不思,让哈利去休息。西里斯固执地说,声音沙哑。
    年长的巫师点点头,西弗勒斯,和我一起把哈利送到医疗翼。西里斯,你也一起来。
    西里斯在校长室门口停住脚步,轻声问道:图卡娜……图卡娜·奥利凡德在哪?你们见过她吗?
    她刚刚在我的办公室里关禁闭。斯内普转头答道。
    西里斯没有深究为什么斯内普会在这种时候给图卡娜禁闭,听到她远离这场乱子,西里斯已然心安不少。黑狗的形象让他的行动变得隐蔽,但是他没有在地窖中发现她的身影,反而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门前见到了她。
    办公室里是对假穆迪的一场讯问,小巴蒂·克劳奇被灌了吐真剂,他的声音平板无波,无论是什么问题都肯乖乖回答。图卡娜大约已经在那里静静地偷听许久,脸上的表情如梦似幻。
    西里斯跟着她闪身进入,米勒娃和一个傲罗守着一个男人。小巴蒂·克劳奇被绑得像肉铺里的猪猡,他的皮肤惨绿,眼睛毫无生气地向上翻着,哑金色的头发两鬓已染白霜,额顶的绒毛稀少,显得额头宽阔,已然和西里斯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他们在二十年前就是仇敌,而今仇恨更深,据哈利的描述,小克劳奇是哈利的名字出现在火焰杯中的原因,他千方百计地帮助哈利闯到最后一关,只为不留痕迹地将哈利送到伏地魔的刀刃之下。一想到哈利和图卡娜曾与此人相处一年之久,西里斯不禁心惊肉跳,他牙根发痒,他应该用自己锋利的牙齿将小克劳奇一片一片撕碎。
    米勒娃皱着眉头,不赞成地看着图卡娜:你在这里干什么,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教授,我应该。图卡娜径自走到小克劳奇身边,她坚定的话语竟让那位严肃的女教师为她让出了道路。
    你和图卡娜·奥利凡德是什么关系?图卡娜问小巴蒂?克劳奇,她嗓音轻柔,像是在吟诵一首歌。
    而小克劳奇的回答让西里斯喘不过气来。
    她是我合法的女儿,我和海伦·奥利凡德的婚姻登记在魔法部的档案上。她出生在伦敦格陵路的房子里,名字是她妈妈取的。海伦在我们订婚时告诉我她想有一个名字叫图卡娜的女儿和奥瑞恩的儿子——杜鹃座和猎户座,以显示我们家族血统的纯正和古老。我们在那个麻瓜街区的小家过得很幸福。我教她说话,给她读故事书,我见证她学会爬和走路,直到我被关进阿兹卡班。
    图卡娜聆听着,眉心微蹙,笼罩着哀愁。多么可悲,小克劳奇句句实话,西里斯甚至无法反驳。但他聪明的女孩已经察觉小克劳奇说的只是部分真相,她紧接着问道:你和海伦的头发都是金发,为什么图卡娜的头发是黑色的?
    我不在乎她到底是谁的种,只要她有奥利凡德的血统、只要她会做魔杖,她就足够做我的女儿。我认为我和海伦会有很多孩子,但是奥利凡德的任何一滴血都不应该浪费……
    没等他把话说完,几个傲罗带着一个摄魂怪急匆匆地跑来,那摄魂怪一见小克劳奇便如饥似渴地扑了上去,把他的话打断在摄魂怪的吻中,他的灵魂被吸走,留下一具空落落的皮囊。傲罗把小克劳奇拖走,像是拖动一只口袋,等到他的是口袋一样被丢弃在阿兹卡班里腐烂的未来。
    图卡娜惊得呆住了,好像摄魂怪之吻的余波扫荡到了她身上。惊惶和怅然在她脸上冻结,她纤细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浓密的黑发卷曲在苍白的脸侧,蓝灰色眼睛因泪光而闪亮。
    金斯莱·沙克尔,那个黑皮肤的傲罗怜悯地看着她,用缓慢而柔和地嗓音说:走吧,小姑娘。我带你到医疗翼去,让波比配些药,你需要休息。
    她点点头,静静啜泣的模样令人心碎。
    西里斯心中刺痛,他转身离开,沉重的爪子叩击在坚硬的地面,他垂着脑袋、夹紧了尾巴,把自己缩成一团。
    没有人会注意到一条黯然神伤的狗。
    (这篇文在晋江文学城和lofter也有发布的,但这里依然会是最完整最无删减的版本,因为留言和收藏都惨淡的缘故,我一度想要放弃在popo更新这篇文章,但是有小伙伴在晋江偶然发现了我并且留言说一直在popo等更,又让我重新燃起了一些动力
    我希望看文的朋友能够留言,不投珠给我也可以,至少让我知道您再看并且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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