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的脸皮有东门城墙那么厚了吧?”年轻美丽又有钱,令狐俨的睡意被常相逢“无耻”的自我表扬给惊没了,他歪头仔细端详着常相逢,“年轻么?你十七了吧?十七的姑娘在永安,除了太丑嫁不出去的,就是人家的丫鬟不能嫁,你还敢自称‘年轻’?美丽?”
    令狐俨肆无忌惮的好好“打量”了“打量”常相逢,眉头紧皱道,“眉毛虽然挺黑,可是也太浓密了,一看就知道性子不好,鼻子高了些,山根骨耸而无肉,还是说明脾气坏,丰颔重颐,方能旺夫兴家,你呢,成天不好好吃饭,下巴这么尖-”
    “哎,哎,哎,你给我闭嘴,我是说我长的漂亮,又不是说我旺夫,你算命呐?”被令狐俨这毒舌一通埋汰,常相逢都不敢照镜子了,“我没有旺夫相又如何?我将来的夫君凭自己的本事立足于世!”
    “你觉得你能再嫁那样的?”令狐俨打击起常相逢来不遗余力,不屑道。
    “我,那我不嫁行不行?”常相逢被令狐俨问的哑口无言,若是以前她可能还对自己的婚姻跟感情充满信心,可她现在实在没有勇气说自己可以找到叫自己满意的了,就算是不是再嫁之身,一个像男人一样行走于商场的女人,有几个像样的男人会愿意娶回家?而且娶回家之后还要继续外头的生意?
    看常相逢低下头,令狐俨便知道现在的常相逢已经没有“初生牛犊”般的莽通之气了,“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分开呢?我不是说了嘛,不愿意跟你分开,咱们现在这种日子不挺好么?嗯?”
    “你说你不喜欢我,现在没有明奕了,你为什么不试着开始喜欢呢?”令狐俨轻轻将常相逢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或许你会发生,喜欢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说到这儿他不由笑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都能喜欢,我这么好的男人,你为什么会不喜欢?!”
    常相逢被令狐俨突如其来的表白弄的一头雾水,半天才道,“你说什么?你喜欢我?开什么玩笑?哈,像我这样的,你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呢?”刚才还把自己喷的“又老又丑脾气又坏”一无是处呢,这会儿又说喜欢自己,“你就逗我吧!”
    夜色中令狐俨看不到常相逢的面色,可不是从她闪烁不肯跟自己对视的杏眸中看到了羞赧,不由抬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谁说我不会喜欢你,我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世间常见的女子?只有你这样儿的,我才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说罢也不等常相逢再开口,直接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起身道,“困了,回去睡吧!”
    “奶奶,奶奶天晚了,这外头晚上湿气重,”飞雪跟笑书今天当值服侍常相逢,因为知道这两位主子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就远远的等传唤,可看着令狐俨进了屋而常相逢一直坐着不动,飞雪鼓足勇气过来相请。
    “啊?该回去啦?”常相逢猛然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飞雪,不由面如火烧,“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飞雪被常相逢吓了一跳,忙道,“奴婢见公子回去了奶奶还不回,就过来请奶奶的-”
    原来如此,常相逢松了口气,“我没事,就是太热了,想再待一会儿,你先叫人服侍公子歇着吧,我困了自己回去,”只要一想起令狐俨幽深不可见底的眼眸跟唇上那温润的一吻,常相逢就心跳加速,她根本没有勇气进屋面对令狐俨,最终决定还是等令狐俨睡着了自己再过去,算了,还是换个地方睡吧,“你叫碧鸳把外间收拾出来,那里通透更凉快些,我晚上睡那里。”
    怕一早起来遇到令狐俨,常相逢天微明就起身出了汀兰小筑,跑到大厨上给一家人做了做早餐,借口酒楼里的事忙,带了燕儿便出去了。
    令狐俨等了一夜也没有见常相逢回来,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他不想将她逼的太狠,左右两人还有一辈子可以在一起,也没有多问,谁知早上起来一问,这丫头一大早就出去了,等他追到福寿堂,又听说常相逢酒楼有事已经走了,不由苦笑,这丫头是准备跟自己捉迷藏了。
    有了自己最爱的工作,常相逢很快将晚上的尴尬抛在脑后,一到水席楼就精神抖擞的带着齐胜元去了谷水的水席楼,为了叫龙宫水席楼更具辨识度,常相逢决定以后所有的水席楼不论位置跟面积如何,都统一风格,看着一色红漆重刷的新酒楼,她想心情差都不行。
    齐胜元也跟着常相逢来了,看着崭新的酒楼,再想想以后自己就是这间酒楼的大厨,他的激情之情比常相逢还要更甚,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楼,“师傅,你真觉得我行?”
    齐胜元从小工,三灶一路走过来,在他的计划里,四十岁能坐到头灶位置就很不错了,可是现在,常相逢竟然要将一间酒楼的后厨交给他打理?
    “你害怕了?我最初跟大东家一起合伙开水席楼的时候,别看我在大东家面前信誓旦旦,其实心里也忐忑的很,我不是自小学厨,手上的活计拎出来单练未必比你们强,你看,我不是站住了么?”常相逢耐心开导这个比她高比她老的徒弟,如果酒楼里的大师傅都露了怯,将来还怎么带领下头的厨师?
    “您可是福女啊,得了龙宫仙子的传承我们这些俗人哪里能比?”常相逢半路出身的厨艺是根本瞒不过齐胜元董时照这些打小在后厨里做事的人,不过他们都把常相逢的成功归结于她的福气,因此并没有什么不满,现在听常相逢说开龙宫水席楼前也曾经害怕过,有些不可思议,“您连水晶宫都去过了-”
    “水晶宫里又没有南来北往的客人,而且我的生意要是砸了,可没有仙子过来帮我,你就不同了,前面已经有咱们老店开的好局面了,这边只要秉承我一贯的主张,像老店那边那样做就行了,”谷水相对没有城东那么热闹,不一定会像寿春街老店那样开门儿红,“这边人少是一定的,头几天我在这儿看着,头等席面咱们一起做,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当然,会有人说你的水席不正宗,不如寿春街之类的话,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齐胜元也在顾虑这个,没想到常相逢已经提了出来,“是啊师傅,我也怕人们都这么想,有那些银子,只怕都往寿春街去了,”能吃得起头等席面的都是财主,还在乎多走几步路。
    “口碑是慢慢做起来了,而且我也不止只开谷水这一间,等咱们四间都开起来了,这样的话就会慢慢少了,关键看你的承受能力了,这个我可帮不了你,”这是必经的过程,解决它只能靠时间了。
    “还有,那浆面条怎么办?”现在上等席面跟中等跟家常席面的区别就在于浆面条了,而这个却是常相逢的不传之密,齐胜元从没见常相逢将这个教给哪个徒弟过。
    “没事,刚开始我先顶几天,之后我自有安排,”锁住在红案上没有多少天赋,可他又想呆在酒楼里,常相逢便将他交给做白案的师傅来带了,如果面点上锁住能拿得下来的话,常相逢就会将做浆面条的窍门教给他,只是现在锁住的能力有限,常相逢决定叫另一个人先过来顶上。
    因为齐胜元跟路达要为到谷水水席楼上灶做准备,常相逢要对他们进行特训,令狐俨直接将金谷园附近离令狐府很近的一座宅子划了出来,叫人整置了算是常相逢未来的厨师学校,不过现在这里头只有齐胜元乔云朋跟常相逢的三个小徒弟每天定时过来。
    就这么忙忙碌碌的六月已经过完了,因为有事情要忙,常相逢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精神足饭吃的也多,也没有像那些千金小姐们那样“苦夏”,人居然胖了一圈儿,看着每天一大早过来给自己请安之后就坐了车往水席楼去,到了晚上才回来的常相逢,百氏跟王氏只能暗地里感叹,自家到底是娶了个媳妇还是请来了个大掌柜。
    “你也别愁了,这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叫厨上每天给炖了补品送到汀兰小筑就是了,吩咐林妈妈,送去的时候看着他们喝完再走,”百氏看着一脸愁容的王氏安慰道,王氏是内宅妇人,这么些年从来不问外事的,不像百氏,当年她为了撑下这份家业,保住令狐三房的根基,比常相逢还忙还累。
    “执信马上就二十三了,若搁旁人家,只怕孙子都叫咱们抱几个了,我也不是不许相逢出门儿,可要是先生个儿子给咱们们带着,再出去也成啊,”王氏觉得只有令狐俨有了儿子,她才有脸去见令狐程宣,当年若不是她生了令狐钿之后再没有动静,丈夫也不会弄了一院子姨娘还在外头养了个华秋霜。
    提起令狐俨的子嗣问题,连百氏都要挠头了,她命人盯着浆洗房跟后厨上,这两人晚上是从来不会要水的,被褥也是干干净净,“他们都在忙外头的事,若是相逢有了身子,只怕一两年都出不去了,我看那丫头身子骨也没好利索呢,先叫人调理着吧,咱们这么些年都等了,也不差再等个一年。”
    百氏心里也同样着急,她就没想到还有女人这么拧的,都嫁人一个月了,还不跟相公同房,而自己孙子更是没救了,愣是这么由着她,将媳妇宠成这样的,她活了六七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可是百氏自从令狐俨长大之后,从来不对令狐俨的决定持反对意见,现在两人这么处着,百氏也只能是背地里劝劝令狐俨,再敲敲常相逢,直接往孙子孙媳房里伸手的事还真不好做。
    见婆婆这么说了,王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跟百氏这个亲祖母比起来,她只是嫡母,而且年纪还轻着呢。
    ☆、一百四十三生气了
    常相逢不知道家里两个长辈跟在为她跟令狐俨的后代烦恼,她现在正气哼哼的坐在荷花巷小饭馆里,“你们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的水席生意还做不做了?姐夫,你不是想回家买地当地主么?我给你们银子,这个饭馆你们关了吧,以后浆面条也不要再卖了。”
    “相逢,我们不是贪银子,有个饭馆在,也能有些进项,再说这生意我们也做熟了,四邻八舍的也处的好,”窦恒当然想在老家买田置地,这不代表他们要回到半个店儿,这龙宫饭馆的收益虽然不能跟龙宫酒楼比,可是对于那些进不起酒楼的升斗小民来说,过来尝尝浆面条,再点几个听说大酒楼里也在卖的菜,也是很不错的。
    而且窦恒跟常巧姑两个在这个饭馆的生意中,每月不觉奇就能纯落个十几两,在对于他们来说,真不是小数目了,窦恒已经托窦七爷在半个店附近给他买了十几亩地了,夫妻两个正踌躇满志的准备好好干几年,多买些地再请了长工,以后就有份看得过去的家业了,可是常相逢却跑来说不叫他们再买浆面条了,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我没叫你们不要再开饭馆了,只是龙宫两字别再用了,毕竟我也不在荷花巷了,还有浆面条,这一年你们靠这个挣了不少了,算上热豆腐跟绿豆凉粉儿,你们也挣了不少了,我现在不只是常家的姑娘,更是令狐家的媳妇,你们要是一直这样,我在婆家也不好做人啊!”常相逢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们的新酒楼马上要开张了,以后还会在城东再开一间,若是你们一直卖一些我们酒楼里也在卖的菜,价钱还便宜那么多,我们以后的生意怎么做?”
    常相逢说的确实是,许多人过来吃小酥肉,莲汤肉片,焦炸丸,八宝饭这些,就是冲着水席两个字来的,若是这里能吃到便宜的水席,谁还到龙宫水席楼里砸银子?
    这饭馆本来就是常相逢找的院子开起来的,名气也是她打出来的,他们过来根本就是捡了个现成,至于当初热豆腐跟浑浆凉粉就更是了,如果没有常相逢的方子跟主意,窦恒只怕现在还给人当长工凭力气养家呢,哪能像现在这样名下有地,桌上有肉?
    见丈夫只低头不语,常巧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巧丫我知道你是因为浆面条方子的事儿生我的气了,我跟你发过誓的,真的没有讲方子告诉过别人,”她说到这儿,偷看了一眼窦恒,啜嚅道,“大嫂确实来跟我说过几次,说是他们也投点儿银子,一起开个酒楼,我没有答应-”
    “你看,像你这样屡教不改的,吃亏都不长记性,李翠儿的事儿你可忘了?跟他们合伙,只怕你拿了我的方子给他们挣完钱,人家再给姐夫弄个姨娘过来,到时候长嫂为母,你可别跑来跟我哭!”虽然“有人”借窦大跟刘氏的手来挖常巧姑也在意料之中,可是常巧姑居然死性不改又跟刘氏勾搭在一起,实在是叫常相逢想打人!
    常巧姑跟窦恒成亲快两年了一直没有身孕,听到“姨娘”二字直接白了脸,可怜巴巴的看了常相逢再看窦恒,“我没有答应,那是你的方子,先头凉粉的事儿跟翠儿的事我都记着呢,怎么能答应她?我只是想着她到底是二郎的亲嫂子,我是弟媳妇,她要来,我不能往外赶啊!”
    看来这回常巧姑立场还挺坚定的,常相逢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窦恒,“姐夫你咋说!”
    “你不叫我们卖水席跟浆面条,不是断我们的生路么?亏你还是巧姑的亲妹子,是,你说的没错,没有你常巧丫,我们还在土里刨食儿呢,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可是常巧丫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从段天生手里将你救出来,你能有今天?你太没良心了,这是要逼死我们两口子啊,你现在嫁了大财主,手里漏漏也能叫我们吃饱喝足,为什么非得逼我们?”窦恒已经被常相逢气的浑身哆嗦,“我窦二今儿把话摞这儿了,这饭馆是你的没错,你拿走!我跟巧姑这就回半个店儿去,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现在卖什么以后还要卖什么,你管不着!”
    “姐夫你也不用发火,你救了我,可我也用自己手里的银子将我姐赎了出来,又嫁给了你,我手里有银子,你真当我从段天生手里跑不出来?”常相逢从吴妈妈手时拿过几张银票,“这里有三百两银子,你们拿去在老家买些地,安安生生当个地主老爷有什么不好?有我这个妹妹在,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行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好好想想吧,”说到这儿常相逢看了一眼自己一手整治出来的小院儿,“这院子还是我跟徐大娘租的呢!”
    “相逢,呃不,令狐大奶奶,您听我说句话,”徐大娘一直在屋外来着,看常相逢出来了,急忙迎了过去,想劝劝常相逢,毕竟都是亲姐妹,妹妹富贵,拉扯一把娘家姐姐又有什么不好?
    “徐大娘有事?我姐姐是什么样儿的大娘心里清楚的很,不然我也不会拜托大娘照看她跟姐夫了,”常相逢看到徐大娘还是很亲热的,拉了她的手道,“你不用担心,您这个小院我当初说是要长租的,就不会叫你吃亏,我姐姐跟姐夫搬走了,这里我也会留着,将来等我城东的水席楼开了,大娘若是想挣些零用,只管过去找我。”
    “相逢,你姐是啥样的大娘自然清楚,可就是因为她一时清楚一时糊涂的,你才得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啊,巧姑也不是听不进劝的,二郎那个嫂子是过来过几次,你姐都没接她那茬,她不是好人你姐哪会不知道?”徐大娘劝道,“再说这饭馆也不是什么大营生,对你们的大酒楼又能影响多少?你姐她们卖炒菜的时候专门跟大伙儿说呢,她们做的不正宗,要想吃真正的水席就到你的龙宫水席楼去呢,她们小两口以后的路还长呢,有这么个小饭馆,也有个固定的进项不是?”
    “谁说我叫他们没有进项了?我不是给了他们银子么?大娘您是清楚人,三百两银子能买多少地?他们回半个店儿雇几个长工做地主不好?将来生了儿子送到学堂里,说不定还能给他们博个功名出来呢,”常相逢眨着大大的水杏眼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常巧姑一脸是泪的跑了出来将三张银票狠狠的摔到地上,“把你的银子拿走,我常巧姑没见过银子么要你的?呸,我们不稀罕!”说罢也不理会常相逢,进屋将门一把关上了。
    “你看,你娘不在洛阳,就你们两姐妹亲呢,相逢可不能犯傻,虽然你现在是令狐家的人了,可是也姓常不是?”徐大娘叹了口气,想要再劝。
    “我知道了大娘,”常相逢从燕儿手里接过她捡起来的银子,“我先走了,你劝劝她跟我姐夫,叫他们赶快搬走吧。”
    “奶奶,您这是,”吴妈妈这下都不好帮常相逢了,就两个姐妹,为一间小店闹的反目,好像有些划不着吧?
    “做生意的事儿你们不懂,别再说了,咱们回去吧,这天儿热的,叫人将车赶的快些,”常相逢摆摆手道。
    令狐俨从一进二门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伴着水音袅袅传来,不由驻足向浣星湖上看去,只要一座小小的画舫正缓缓荡在水面上,“去问问谁在上头呢?”
    “回大爷的话,是王姑娘跟华姨娘出来游湖呢,这湖上风凉,啧王姑娘弹琴可真好听,”一个婆子过来回话。
    王谷兰跟自己的姨娘?令狐俨眉头微皱,他是真没想到这嫡母王氏的侄女怎么跟自己的生母搅到一起了,“我知道了。”
    再看那画舫已经将岸边划来,到底是自己的生母,看到自己了令狐俨也不好抬腿走人,只得在岸边候着等华姨娘过来了给她请安。
    “谷兰见过表哥,”王谷兰看到令狐俨心中暗喜,看来自己这些天的功夫没白费,终于是见到令狐俨一回了。
    “姨娘今天怎么出来了?”令狐俨冲王谷兰点了下头,直接看向华秋霜,看气色这些日子她过的还不错。
    华姨娘是什么出身,就算是在白园关了近二十年,可眼力心机也不是白给的,现在哪还会看不出来王谷兰的用意?虽然这些天王谷兰借口谈琴写字的过来讨好她,跟她聊的也挺投契,可是这份热情后面所带的目的还是叫她不满,因此她并不跟令狐俨多说什么,淡淡道,“我也是闲来无事,王姑娘说湖上风景很好,我就跟着来了,天儿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忙了一天了,赶快回去换了衣裳给你祖母请安去。”
    说罢也不理会王谷兰,径直带了梨风跟杏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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