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说:“我母亲死去十多年了,死因不明,你可真有本事,比私家侦探还厉害,竟然查出了她的死因,好,我接受你的花。”
    “这花代表了最坚贞的爱,我爱你!”说着,霍斌又把花递向景遇。
    “我母亲的死因,我自己会去查,畜生,你去死吧。”景遇一边大骂,一边接过花,向霍斌的头狠狠夯击而去。
    嘭,一大束勿忘我在霍斌的头上散开,破碎的花瓣四溅,纷扬起巾帼英雄的勇气,霍斌的头发上,脸上,眉毛上,眼睛上,嘴上都沾着细碎的残瓣。
    霍斌恼羞成怒,想想自己一大早好不容易挑选了一束花,辛辛苦苦送给她,她却把这束花变成了痛打自己的武器,他在恼怒之下,想要动手还击,但花瓣却蒙住了他的双眼,他不得不先扑掉满头满脸的花瓣。
    他正用双手去抹净一头残花碎瓣……
    景遇趁机一脚向他的胯下踢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她变成一头狮子,这一脚踢来,哎哟,他痛叫了一声,身子瘫倒在地上。
    景遇看见霍斌倒下,急忙冲向房门,去拉门闩,但却一时拉不开。
    然而霍斌却没有被踢伤到筋骨,他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她,啪,一耳光打在她的后脑上:“门已经反锁了,而且我的手掌上有迷魂香,哈哈,你跑不了,乖乖跟我上床。”
    景遇的后脑挨了一掌,感觉有些异样,他的手掌上难道真的沾着迷魂香??
    不错,霍斌精心算计,事先确实在勿忘我花上散布了迷魂香,手上也沾染了此香,景遇只要一嗅到迷魂香,就会被迷倒,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中了迷魂香的景遇身子一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霍斌坏坏地一笑:“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前总是失败,这次学乖了,我一定会成功,堂哥啊堂哥,你的心上人就要被我抱上床,我会把最精彩的一幕拍成视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江海市混下去?”
    洋洋得意之下,他慢慢弯腰抱起她,走到一间卧室的床边,把她放到床上。
    他急不可耐地撕扯她的衣服。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计到两件事:一,床头摆放着一瓶花;二,景遇只是被迷晕了,但还能睁开眼,大脑里存在着一点意识。
    就在他撕扯她的衣服的时候,惊醒了她,她睁开双眼,一眼瞥见床头上的一只花瓶,便鼓起最后一丝力气,一手抓过那只花瓶,砰地一声,狠狠砸在他的头上,然后又晕了过去。
    天,老天,霍斌挨了这一砸来的花瓶,惨叫一声,倒在床上,头破血流,鲜血流到床单上,浸红了他送花的双手。
    就在这关键时分,不知从哪儿飞来一脚,砰,这一脚重重地狠狠地踢向阮兴邦别墅二楼的大门,将大门踢开了。
    踢开门闯进来的人是霍云霆。
    霍云霆看见了在床上挣扎和呻吟的堂弟霍斌,顾不上痛打他,一心只想救景遇,迅即冲上前,抱起景遇,转身出门。
    门外停着他的车子。
    霍云霆把景遇抱上车,把霍斌留在阮兴邦的别墅里不管,开车直接往张灵芝的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过后,他,说:“你爸爸对不起你,我堂弟对不起你,我们飙车,让所有的不快随风而散。”
    景遇听话地点点头,这时,她看着车窗外。
    一条大道直通远方的高山,碧嶂屏开,秀如琢珠。山中祥云缭绕,被阳光镀出七彩光芒,宛若仙境一般。
    景遇不由得惊叹:“那山好美!你快把车飙到山上去。”
    霍云霆先给景遇系好安全带,再给自己也同样系好安全带,开始踩油门,说:“坐好了,我带你体验一次速度和激情!”
    话音一落,他把车子开得像离弦的利箭一般。
    在景遇的一阵尖叫和惊呼声中,霍云霆的劳斯莱斯射出了街道,飞上了盘山公路。
    飙飙飙,劳斯莱斯在飙行,四只车轮旋转出四股劲爆的旋风,卷起山道上的黄尘,黄尘滚滚,转瞬飘散。
    从远处看,这辆劳斯莱斯擦地而飞,恍如插上翅膀的猛虎,果然是在挑战速度与激情。
    霍云霆坐在主驾驶座上,他的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是车发疯,还是人发疯?”景遇忍不住问。
    “人和车都疯了!”霍云霆说着,恨不得把车变成火箭,一下子射到山顶上,摘下山顶上的太阳。
    盘山道忽弯忽直,霍云霆的车在飞,一往无前,在山间扬起阵阵尘烟,转眼把其他许多车辆都抛在了后面。
    景遇说:“你开车太快,简直是玩命。”
    玩命就玩命,霍云霆看着蜿蜒的山道,说话像唱歌:“速度七十迈,心情自由自在,希望的终点是爱琴海,全力奔跑在梦想的彼岸,我们飙车神游世界,看奇迹就在眼前。”
    景遇说:“速度七十迈,心里七糟八坏,希望的终点是阎罗殿,全力奔跑在死亡的彼岸,我们飙车神游地狱,看死神把我们带走。”
    霍云霆不说话,看见前面一辆快车,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拿出了不顾一切的狠劲,企图超车。
    前面那辆快车的主人似乎意识到后面有人企图超车,就把车开得更快。
    山道上,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赶的生死超速。
    山道,向上慢慢延伸,直到最高峰。
    前面那辆车驶入了山道的最高点,然后沿着盘山道,开始向下行驶。
    下山的道路一侧是陡崖,陡崖下是一条小河。
    山道又高、又弯、又窄,车很容易坠入小河里。
    但霍云霆仍对前面的那辆车穷追不舍,不断加速,甩盘,漂移……
    忽然,他开口尖叫了起来:“坏了,坏了,刹车不灵了,”
    小轿车超速滑下陡坡,突遇刹车失灵,任何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天,老天!霍云霆的车正向山崖坠去,即将要砸进小河里,死神就要降临。
    山野空旷,山风吹来,寒冷彻骨。
    景遇就坐在霍云霆身边,已经明显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眼睁睁地目睹了坠车事故即将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霍云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嚓,猛踩刹车,他的车停留在悬崖边上,欲坠而未坠。
    景遇惊魂未定,良久,才松了一口气,说:“死鬼,你不是说刹车不灵了吗?怎么又能刹车了?”
    霍云霆笑着说:“我是骗你的,刹车真的不灵了,我早就带着你跳车了。”
    景遇擂了霍云霆一粉拳,撒娇地说:“你好坏,好坏!为什么要骗我?”
    霍云霆说:“如果不骗你,我怎么能制造一阵惊险的效果?”
    景遇说:“你差点吓死我了。”
    霍云霆说:“这就叫做有惊无险,这就叫做刺激,这就叫做过瘾。”
    景遇说:“下次你再也别玩飙车了,小心走火入魔,赶快把车开回去。”
    霍云霆听话地开倒车,车子倒退出悬崖顶,到达一处宽敞的地方,拐过弯,沿原路返回了。
    两人顺利地回到家里。
    这天,金霖看见父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高兴,自己有了和父母商议的机会。
    他也坐下来,看着父亲金敬荣说:“爸爸,都怪你仰慕权势,逼我娶了阮姗姗,可是你看了这两天的新闻没有?阮姗姗的父亲辞职了,成了平民百姓,你没什么可攀附了。”
    金敬荣不是没有听说过金霖所说的事,早就知道了,他叹息商场无常,对于叫金霖和阮姗姗结婚的事同样后悔莫及。
    忧愁和懊悔使人提前衰老。
    仅仅几天时间,他依稀苍老了十岁,两鬓竟然生出了白发,脸上似乎增添了许多皱纹。
    后悔归后悔,可是儿子与阮兴邦的女儿已成婚,木已成舟,舟不能还原成木,他有什么办法?
    金敬荣长叹一声,说:“阿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又想悔婚?”
    金霖说:“我的意思是你的亲家公没有了任何权势,也根本不可能大人物复原职,他再也不会影响到我们家的生意,自从教会事件发生后,我就不喜欢阮姗姗了,现在你依仗不到阮家,我也就犯不着跟她生活一辈子!”
    可是金敬荣好面子,害怕舆论,在他看来,金霖和阮姗姗已正式结婚了,如果两人现在离婚,别人会对他指指点点,说他与阮家联姻,看中的是女方家的权势,现在毁掉姻亲,是因为女方家的权势倒台了。
    而他的妻子赵雅梦也怀有同样的担忧。
    金敬荣一听金霖的话,面孔一沉,冷冷地说:“婚姻岂是儿戏?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结婚是因为人家掌权,离婚是因为人家失权,外人会说你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赵雅梦也说:“阿霖,你老爸说得对,我们金家是靠生意起家,做生意靠信义,你现在就离婚,人家会指戮你的脊梁骨,还会连累你老爸,到时候金家的信义全失,以后人家怎么跟金家做生意?”
    可是金霖实在不爱阮姗姗,难道要委屈自己,跟她过一辈子,当他得知阮兴邦辞职的时候,非常高兴,以为父母会支持自己跟阮姗姗离婚,没想到出乎意料。
    他委屈地说:“上次,就因为阮兴邦当上总长,你们逼我和阮姗姗结婚;这次,阮兴邦辞职了,我本以为你们不再逼我,可是你们为了所谓的名声,还是逼我,你们逼我到底要逼到什么时候?”
    金敬荣说:“不是我们逼迫你,是你逼迫你自己,你想想看,如果你在婚前没让阮姗姗怀上孩子,你现在想离婚是不是很容易,可是人家早就有了身孕,你说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人家怎么就那么贱?咱们做人总得讲点良心。”
    金霖说:“她讲不讲良心?那孩子可能不是我的,她可能用别人的孩子要挟我。”
    赵雅梦插话说:“可是她很坚定地认为孩子是你的。”
    金霖说:“她和照片上的男人做过那事,我认为孩子是那个男人的机率比较大。”
    金敬荣说:“如果孩子确实不是你的,我们不再逼迫你和她强挷在一起。”
    金霖高兴起来,祝福自己说:“婚姻就像地狱,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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