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霆说:“我吟诗不算什么?你口里吐出的诗句也是z国古人的,你同样算不了什么?”
    景遇说:“对,我们都算不了什么?人是渺小的,因此,面对大自然,产生了崇拜的感情。”
    霍云霆问:“草原上的人最崇拜什么?”
    景遇说:“草原上的人崇拜马,以马为图腾,草原上的民族是马背上的民族,草原人骑马打天下,创造历史。”
    霍云霆说:“我们是不是要骑马体验草原风光?”
    景遇说:“游客到草原来不骑马,等于白来了一趟。”
    霍云霆说:“我去租马。”
    景遇问:“你会骑马吗?”
    “我会!”霍云霆问:“你会不会骑马?”
    “我不会,你可以教我。”景遇说。
    霍云霆说:“如果你会,我就租两匹马,你不会,我就只租一匹马,我是师霍,你是徒弟。”
    草原风景区设有租马场,租马场租马按小时计费,游客每租一匹马一小时要500元,霍云霆叫景遇站着等自己,他独自去租马场租来了一匹白马。
    白马走到景遇面前嘶嘶叫了两声,叫声中气十足,这显然是一匹力量抵达千里而不衰竭的千里马。
    霍云霆将景遇扶上马背,说:“骑马很容易,你的脚前根踩紧马镫,脚后跟往下压,脚尖向前。双手握紧缰绳,与身体间隔大约两拳的距离,这样就差不多了,你试一下。”
    景遇的双腿夹紧马身,抬头一望无垠的草原,有点紧张,问:“这样就行了吗?”
    霍云霆说:“我在背后扶着你,你尽管纵马奔腾吧。”
    说着,他登上了马背,双手从景遇的后背圈上去,抱住了她。
    景遇说:“什么教我骑马?我看你是想占我的便宜。”
    霍云霆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是保护你,你打马前行吧。”
    “驾,驾!” 景遇吆喝着,一抖缰绳。
    两人的白马一冲而出,向前方风驰电掣,得得得,马蹄敲打着草原,一种天籁般的节奏响遍千里之外。
    景遇第一次坐在马背上,有些害怕,低声叮嘱霍云霆:“狠狠抱紧我,不然我就会掉下去。”
    霍云霆本身就已抱紧了她,听了她的话,将她抱得更紧了,前胸完全贴紧了她的后背。
    白马向前跑着,跑着,景遇渐渐找到了稳重的感觉,抖一抖缰绳,英姿飒爽。
    两人骑在同一匹马上,上下颠簸,起起伏伏,恍如置身在云端之上一般。
    景遇开心极了,连唱带说:“纵马奔驰,自由是方向,追逐雷霆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草原装进我胸膛,今天,我才真正体验到了生命与自然的联系。”
    霍云霆说:“骑马飞翔,有梦作翅膀,敢爱敢做向远方闯一闯,哪怕遇见再大的风暴,也会有我默契的目光,一路追随你,亲爱的,向前进。”
    两人向更远更远的远方奔驰,前方的景色在变幻,一片姹紫嫣红的野花出现他们的眼前,野花点缀着河滩,河床里流动着一条小河。
    小河好似一条晶莹剔透的项链,挂在草原的心口。
    眼前的景物美不胜收,霍云霆禁不住帮景遇勒住马绳,白马很聪明,马绳一动,它就停下来。
    两人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这是何等神奇的草原风光,蓝天碧草,彩花小河,无笔而成画,清风阵阵,时时拂过,让两人的身心被洗涤一新。
    景遇看着眼前的风景,好像进入梦境,她轻轻低吟:“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霍云霆看她痴呆了,说:“这是梦境。”
    他一笑,自己下马,然后把她抱下马,两人都坐在彩色的野花丛中。
    白马释放了两人,轻松地吃草。
    草原既是草的世界,又是花的世界,夏季,草原上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绚丽多彩,野花的品种多达上千种,最常见的是芍药、银莲花,鸽子花和金莲花。
    霍云霆顺手摘了一朵金黄的金莲花,插在景遇的头上,向她的头顶吹一口气,哇,一阵香气飘过百里。
    景遇感叹:“这真是梦境,梦也是香的。”
    “我们一起做梦吧。”霍云霆轻轻地说,抱住了她,滚到草地上。
    两人的身子压倒了一片野花,香气飞散。
    霍云霆压在景遇的身上,他的嘴亲过她的脸,软软的,好舒服,好香甜。
    草原是天然的绿床。
    景遇推了霍云霆一把:“在相思河里,你想做那事,没得逞,在飞机,你又想做那事,得逞了,这次在草原上,你做那事又得逞了,你不做那事就没法活吗?”
    霍云霆笑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那事,是上帝的安排,这是人间最神圣的大事,造就了生生不息的人类,塑造了人的生命和灵魂。”
    呵呵,做那事太伟大了,却被愚野的人视为涉黄。
    没做那事之前,文明人都满怀梦想,做那事之时,正是进入梦境,人类,为何要拒绝体验最幸福的梦境?
    景遇终于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对于这次在草原上对梦境的深刻体验,她理解了霍云霆,也理解了自己。
    景遇大吼:“不能肯定,你就乱骂我一通,你神经病,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
    萌萌仍旧嘻皮笑脸,说:“皇后娘娘,小女子多有得罪,让我打杯水给你喝,等水浇灭你的怒火之后我再走吧。”
    她正要为景遇打一杯茶,霍斌就进来了,他手里拿一只锦盒,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比萌萌更显得嘻皮笑脸。
    他走到景遇面前,扬起手中的锦盒,皮笑肉不笑地说:“祝福你一周前同时举行了新婚和旧婚,当时我没想到要送什么好礼,现在送一份迟来的礼物给你。”
    景遇说:“你早就送过了。”
    “是吗?我送什么了?怎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霍斌瞠目结舌地说。
    景遇说:“你在我婚后的第二天,以公司全体同仁的名义寄给我和阿霆一个邮包,邮包里装着玉器,玉器里暗藏了定时炸弹,这就是你送给我和阿霆的大礼,可惜没能炸死我们,你贼心不死,又来送炸弹。”
    霍斌分辨说:“我纵有杀你和阿霆之心,也没有杀你们之胆,杀了你们,我父亲一定把我赶出家门,一分钱也不给我,你想想看,我会送炸弹给你和阿霆吗?”
    景遇说:“你以前曾在陵园埋藏炸弹,想炸死我和阿霆,以前有胆,这次怎么没胆了?”
    霍斌说:“那次事件被我父亲知道了,他打了我两耳光,督告我要是敢乱来,就赶走我,与我脱离父子关系,我吸取了教训,再无加害你和阿霆的胆量。”
    景遇说:“我不相信你的鬼话,你给我出去,工作期间,严禁私聊。”
    霍斌坚持说:“你接受我的礼物,我就走。”
    景遇反问:“你是赖着要把炸弹送给我吗?”
    霍斌指着萌萌,对景遇说:“不是炸弹,我送给你的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不信,你可以叫这不配叫萌萌的猛妹子打开看看。”
    萌萌果然是猛妹子,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从霍斌手中抢过锦盒,递给景遇,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没权打开,你打开它,我负责监督,如果是炸弹,他也跑不了,我不会让他离开这里半步。”
    霍斌说:“我不会离开,就算你们两人一起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景遇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接受他的礼物,他是不会走的了,她就接过萌萌送来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
    她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藏着一个同样的锦盒,只好拿出第二只锦盒打开。
    她打开第二只锦盒,这只锦盒里又装着第三只锦盒。
    她再打开第三只锦盒,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甚,第三只锦盒里还是装着一只同样的锦盒。
    她不停地打开下去,直到从第七只锦盒取出了第八只锦盒,她厌倦了,懒得继续打开下去,准备把所有的锦盒扔进垃圾桶。
    霍斌说:“要得发,不离八,价值连城的珍宝就装在第八只锦盒里。”
    景遇说:“废话。”
    萌萌充满了好奇,急欲看到最终的结果,催促景遇说:“姐姐,你就把第八只锦盒打开看一看,要是不见珍宝,我废了阿斌这混帐。”
    霍斌在一旁鼓动说:“萌萌,我和你一起喊一、二、三,看她打开最后的盒子。”
    萌萌答应了,就和霍斌一起喊口号:“一,二、三……”
    当他们喊到第三下之时,景遇打开了第八只锦盒,这是最后一只锦盒,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如果硬要说这只空盒里有什么,那就是霍斌的笑声。
    霍斌见景遇打开第八只锦盒后,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只看见了透明得看不见的空气,乐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震得办公桌上的电脑都在摇晃,这是霍斌捉弄景遇成功的笑声,这是得意洋洋的笑声。
    景遇气得把所有的锦盒往天上一抛,对霍斌一声大吼:“你满意了,可以滚了。”
    砰,萌萌一拳击出,打在霍斌的心口,霍斌向后一倒,身子向后一冲,办公室的大门没关,他的身子被一拳之力震得冲出大门,在大门外,轰地摔倒。
    萌萌拍手大笑,景遇也跟着大笑。
    霍斌在门外爬了起来,大笑着说:“我终于把礼物送出去了,我终于把礼物送出去了,好开心啊。”
    他高驰不顾,没想到萌萌刚进门时,把两块香蕉皮扔在了地上,霍斌只顾昂首大笑,一脚踩在其中一块香蕉皮上,香蕉皮一滑,噗通,他又摔了一跤,摔在地上,张开的嘴触到了另一块香蕉皮。
    而这一幕,又被景遇和萌萌从敞开的大门口一眼望见了,两人再次爆发出最开心的大笑。
    景遇安全着地,但霍云霆却没能幸免,巨石砸在车壳上震得车前挡风玻璃哐哐啷啷地支离破碎。
    破碎的玻璃像蜜蜂似四散飞溅。
    两片尖刀般的玻璃飞闪着扎进霍云霆的额头,额头迸血,还有一片玻璃射入他的心口,把他心口的一块衣料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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