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从地上跳起来,仍拿着诗集,跑到他所赖以寄生的木桶边,咚地一声,跳进木桶里,盖上桶盖,躲在木桶里,摇晃着桶身,哐啷哐啷向前去了。
    众人又一阵哄笑,感觉欣赏了一场精彩的街头把戏,满意地散去,道路通畅了,被堵截的车辆开始启动。
    霍云霆的车仍停在街上,霍云霆问身边的景遇:“这算什么呀?你的学问比我高,你给我解释解释。”
    景遇说:“二十世纪,行动艺术开始面市,在美术界,有的画家让模特儿不穿任何衣服,在身上涂满五彩,躺在画布上打滚,在音乐界,有的歌手牵着一头黑猩猩登上舞台唱歌,这位自称犬儒派的诗人大概也是在玩一种行为艺术吧。”
    霍云霆说:“我看你所说的什么画家歌手和眼前这所谓的诗人玩的是反行为艺术,或者是行为反艺术。”
    景遇说:“不管是什么艺术,妨害了交通就不是艺术,好了,交通畅通了,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快去机场。”
    霍云霆重新启动了车辆,车子耽误一阵,跑得更快,两人很快就到达了机场。
    上午准十点钟,霍云霆和景遇在候机大厅16区见到张灵芝,张灵芝带着简单的行李,坐在候机椅上,她身边坐着王炳和他携带的四名保镖。
    张灵芝一见到景遇和霍云霆,就从座位上站起,对景遇说:“景遇,你应该在家照看孩子,让阿霆独自一人来送我就行了。”
    景遇说:“孩子在家有保姆照看,我耽误半天不要紧,干妈,你什么时候登机?”
    张灵芝说:“是上午11:40的航班,11:20登机,我们还可以聊一个多小时。”
    霍云霆对张灵芝说:“干妈,你就要登机了,我送你几句话。”
    张灵芝说:“有什么话尽管交待。”
    霍云霆恶搞唐代诗人王维的《送别》,吟诗一首:“机场相送罢,回家掩柴扉。星星日月盼,盼你安全回。”
    张灵芝忍俊不禁,说:“我也吟诗一首,向你表达我的情意。”
    霍云霆说:“请赐宝诗。”
    张灵芝模仿李白的《赠王伦》,吟诗一首:“老辈乘机将欲行,忽闻机场踏歌声。天上白云高千尺,不及晚辈送我情。”
    霍云霆说:“干妈,你还很年轻,很漂亮,怎么自称老辈呢?”
    景遇说:“是的,干妈,我也是这样看的,你和我们就像是平辈一样。”
    张灵芝说:“算了,别说这些了。”
    霍云霆把目光投向王炳,说:“虽然我们的敌人清除了不少,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一路上往返,你和你的手下一定保护好我干妈和遥命,一定把遥命安全带回来。”
    王炳点头:“霍总,放心吧,我和我的手下会竭尽全力。”
    该说的话已说完了,一行人在候机大厅里又呆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张灵芝和王炳一行人向霍云霆和景遇告别,穿过登机口,到达宽阔的机场上,乘上一架飞往夏威夷的客机,飞上了蓝天。
    早餐后,张灵芝乘上一辆出租车,在前面行驶,王炳带保镖也乘上一辆出租车,在后面尾随。
    两辆车到达夏威夷督察局停下,太阳已升高了,张灵芝下车,王炳带领保镖们也下车,就在督察局外面守候,看着张灵芝进了督务大楼。
    遥命在督务大楼的一间招待室里看报纸,他昨天就接到张灵芝的电话,知道她今天会来接他回椰子山庄暂住,再回国。
    他正翻开报纸的第八页,张灵芝就进来了,以久别重逢的惊喜的语气呼唤了一声:“遥命,你在这里。”
    遥命抬起头,扔掉报纸,从座位上站起来,敞开胸怀,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式,回应着张灵芝:“灵芝姐,我以为一辈子见不到你了,想不到我能再见到你,真是老天有眼,呵呵,感谢老天,也感谢你,我被关在地下室里天天想你,超想超想你,我爱你!”
    “不要感谢老天,要感谢夏威夷督方把你从地下室解救出来。”张灵芝说着,向遥命扑过去。
    遥命张开双臂,把她搂进怀里,抬起脸,把久久未品尝到爱情滋味的嘴盖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种不可遏止的生理和感情的冲动。
    张灵芝出于羞涩,手臂舞动着挣扎,可是遥命却用双手搂定她的身腰,任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
    两人接吻足有两分钟,但张灵芝是被迫的。
    接待室门口的一名女工作人员惊得目瞪口呆,m国人足够开放了,在大学宿舍里,男生和女人可以共一张床上睡觉,在夜总会里,互不认识的红男绿女跳完舞后,一起上床做半夜夫妻,但m国人的开放多多少少带着隐蔽性。
    比起m国人,z国人更开放。
    张灵芝说:“算了吧,你再这样荒唐,我就扔下你不管了。”
    遥命道歉:“好好好,算我荒唐,对不起,我们去办公室办手续吧。”
    在那名女工作人员带领下,遥命和张灵芝到了接督办公室,这里负责立案和消案。
    办公室的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负责消案的主任,一名协督打来一杯茶,放在主任跟前,自己捧着一杯,站在主任旁边慢慢品茶。
    张灵芝和遥命与这名主任经过简单的交流后,主任拿出一张表格,叫遥命在上面签字,然后按手印。
    如果遥命按完手印,就可以走出督察局了。
    主任看到遥命按完了手印,说:“先生,我们找到罪犯,把你解救出来,经历的时间太长,让你吃苦了,我们工作效率还不够高,对不起,先生,你和你身边的女士可以走了。”
    遥命说:“没有你们,我还在地下室里当囚犯,谢谢你们把我救出地狱,谢谢你们局里所有和干督,你们的工作效率大大地ok,我真想给你们督察局献上一面锦旗。”
    我从没吃过一顿干饭,一顿鱼肉,每天吃的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干得挤不出水的咸菜,我每天除了想见到你之外,就是想吃大鱼大肉,狂躁得不得了。”
    张灵芝说:“那好,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餐厅,让你吃大鱼大肉,满足你对美食的狂想。”
    遥命高兴得大笑,唱起了一首《让我一次吃个够》:“我的肚子不再沉默,听见美食呼唤我,我的心起起落落,像在跳动的火,我的饥饿比比饱腹多,美食美食曾离开我,我已经太饥饿, 我不要这样过,让我一次吃个够,给你我所有。”
    张灵芝笑了:“瞧,美食狂躁症发作得不可收拾了。”
    两人说着,在督察局门口之外几百米的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在车上,张灵芝打开手机上网搜索。
    出租车向这家餐厅直扑而去,到了餐厅门前的广场上停下,张灵芝携遥命下车,支付了车费,走到一栋宏伟的建筑物前。
    这栋建筑物就像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
    两人走了进去,见到了蓝色的灯光,蓝色的地板,蓝色的桌椅,两人误以为置身于夏威夷的大海边,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来到贵宾间,里面翠玉桌椅,黄金地毯,彰显总统级奢贵,墙壁上用绚丽的兽皮装饰,屋顶上镶嵌着十几颗夜明珠。
    遥命和张灵芝坐在翠玉桌前,服务小姐呈上菜单,用柔柔的话语问:“二位想吃什么?尽管点!”
    遥命抢先抢过菜单,一看菜单的菜名,全是英文名,他虽然懂英文,但只懂英美两国的日常口语会话,根本看不懂这些菜名,就对小姐说:“你主动介绍介绍你们的美食特色吧。”
    小姐一笑,说:“有红烧魔核,这道菜以魔核为主料,除去魔核内杂质和腥气后,再以特殊方法烹饪。二位正好根据自身的魔法修为,食用同级魔核,物超所值。”
    遥命和张灵芝听得一愣一愣,莫名其妙。
    小姐接着说:“还有烧烤魔兽,就是将刚刚斩杀的魔兽直接烧烤,使其所有的魔法力都被封印在该魔兽体内,味道鲜美、能大大提升二位的魔法力。”
    张灵芝说:“什么魔核?魔兽?魔法?一派荒唐!这里是魔鬼餐厅吗?”
    小姐笑了,说:“对了,我喜欢看魔法小说,看魔法小说看多了,禁不住把魔法小说中的情节给说了出来,对不起二位,我重新介绍。”
    遥命说:“不用了,我看别的餐厅都有几种文字版本的菜单,你们这儿难道没有中文菜单。”
    小姐说:“对不起,我以为你们懂英文,没有拿中文菜单,我这就去拿。”
    她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拿回一张中文、英文、日文、法文、德文、俄罗斯文混合的菜单,递给遥命。
    服务小姐拿着菜单出去了,过了不到半小时,两名服务小姐端着菜进来,各自呈上菜盘,再出去,重新进来,两人轮流上菜,很快就把桌面全堆满了。
    遥命望着满满一桌名贵菜,流出了口水,来不及向张灵芝打招呼,抓起筷子,伸向一盘盘菜,实施各个击破。
    他吃起菜来狼吞虎咽。
    那些菜受到他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侵袭,叫苦不迭,很快,十多盘菜相继被吞吃掉了三分之一。
    张灵芝一直没有动筷子,看着遥命奋不顾身地吞吃美食,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不怕吃得撑出病来。”
    遥命听到张灵芝的讽刺,这才抬起头,注意到她,揉揉滚圆的肚腹,哈哈大笑:“灵芝姐,我还没吃够,远远不够,对不起,我光顾着吃,忘了你,该打,该打!”
    说着,他把筷子先后伸向俄罗斯鲍汁鹅掌、m国香瓜火腿沙拉、韩国奶油烤杂拌,夹起其中的菜,放到张灵芝面前的空碗里。
    空碗里填满了菜。
    最后,他又从张灵芝面前的堆满菜的碗里夹起一只鹅掌,喂到张灵芝的嘴里,说:“灵芝姐,感谢你请我吃饭,我孝敬孝敬你,吃吧,这是爱心菜。”
    张灵芝被他冷落了半天,这时才得到了弥补,满意地吞下了他喂送给自己吃的一只鹅掌。
    遥命给张灵芝的碗里填满了菜,自己又埋头如同风卷残云般地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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