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过后,单善还是觉得自己未免命太好,只不过贺新河也没有在这方面多说的意思,又叨了几句,忽而歪头看单善:“单善哥哥,你对我们家就没有好奇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仿佛还有点遗憾,遗憾单善没有主动去问她。
    对她这种情绪,单善其实也是不能理解的。
    毕竟这算是贺家的家事,他是外人,本身便没有过问的资格,哪怕贺家这几个见过的重要人物都似乎将他当成了自己人,他也没想过要去逾越。
    归根结底,他是妖。
    倒是贺新河这一而再再而三同他提起这些,又像真诚又像试探,叫他有些尴尬,兜来转去,还觉得这小姑娘可能太过年轻,不太会做人。
    若非从一开始便没将自己同对方摆在一个地位上,难免要心生不满,不过即便不至于到那样的程度,但如今也是无言以对。
    贺新河似乎也能感受到单善更变的情绪,当下意识到自己失言——毕竟她是拿单善当自己人才说这样的话,可事实上单善同她却不过认识了两天,本该处于不熟的范畴,她这样子,算是冒犯。
    反应过来的贺新河开始迅速找补:“我的意思是,单善哥哥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说到后来,连贺新河自己都觉得似乎这样也说不过去,声音便慢慢小下来,垂头丧气地看着单善,再次说出白天才说过的话:“单善哥哥,是新河逾越,对不起。”
    少女的懊恼做不了假,如今确确实实是后悔模样,甚至在这后悔里头,还带了点自我怀疑的意味。
    单善不高兴归不高兴,只是这也不至于说叫他生气,倒是贺新河如今这可怜兮兮模样叫他有点不知所措,同时也想不明白这姑娘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难道真的就是家里对她太过纵容、疏于管教吗?
    可若说骄纵,贺新河也实在算不上过分,若说是不懂分寸,她却也每一回都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事。归根结底,从一开始,贺新河对他的态度,便不算是正常。
    哪有术士世家的大小姐是一上来就管一只妖叫“哥”的?且相处下来,似乎也真的就不见贺新河将他当外人看。
    于是一时间两个都是无话,隔了好久,单善才艰难道:“新河,你是贺家嫡小姐,而我不姓贺。”
    贵客也是客,而贺新河作为嫡小姐,就该做好表率,不能轻易叫人抓到把柄。”
    看着贺新河郑重其事点头,一脸赞同以及受教的模样,单善又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新河,你是不是,没怎么见过外人?”
    这话出口,连单善自己听着都觉得荒谬。
    纵然“不曾见过外人”这一点大概可以诠释贺新河不懂分寸的缘由,但毕竟贺新河再怎么说也是十几岁的人了,就算不接触别的什么,也总还要上学。
    谁知贺新河却是点了点头:“除却世交与贺家本家人,我未曾见过外人。”
    单善一愣,紧接着见贺新河歪歪头,又否认了自己方才的话:“贺新瑶应当能算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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