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赵国兴从农二师回来了,给林早早带了各种零食:糖花生,大白兔奶糖,威化,金币巧克力。
    林早早高兴极了,一边吃零食一边寸步不离地跟在赵国兴左右,赵国兴这次走得急,没带太多行李,边收拾边问林早早:“我不在家你爸爸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爸爸给我包饺子了。”林早早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填进嘴里。
    “你爸爸还会包饺子了?”赵国兴将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柜,“什么馅的?好吃吗?”
    “韭菜鸡蛋馅的,好吃,”林早早用力咬嘴里的奶糖,“不过爸爸不会擀皮,用杯子扣的,可好玩了。”
    “用什么扣的?”赵国兴没听清。
    “杯子——”林早早跑到外间屋子从玻璃茶几上拿了茶色的杯子给赵国兴看,“就是这个。”
    “你爸爸可真能。”赵国兴哭笑不得,这人还真会想办法。
    “你们娘俩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林卫国提着两串刚摘的葡萄走进来,正好听见赵国兴的话。
    “哪是说你坏话,闺女说你给她做的饺子好吃,”赵国兴从碗橱里拿了个搪瓷盆,让林卫国放葡萄。
    正是水果成熟的季节,林卫国家的菜园里就数葡萄最多,马奶/子、大圆白、玫瑰香、无籽,从院子门口一路种到房子门口,赵国兴最喜欢吃玫瑰香,林早早喜欢吃马奶/子,林卫国一样摘了一串。
    洗干净让娘俩吃着,林卫国出去做饭。
    林早早想起杜凡给她的钱包,连忙去里间屋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赵国兴:“妈妈,你看。”
    赵国兴吐了葡萄皮,接过林早早递过来的钱包,吃惊道:“你哪来的这个?”
    “杜凡妈妈做的,”林早早坐到赵国兴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我问杜凡要的,专门给你。”
    “你这孩子,”赵国兴不忍心责怪她,“以后不能问人家要东西。”
    “他害我被狗咬,这是他赔给我的。”林早早撅着嘴不乐意。
    “那也不能让她妈妈做这个。”赵国兴正色道,“再说,你被狗咬也不能赖人家杜凡。”
    “怎么不赖他,如果不是他跑狗怎么会追我们,他都和我道歉了,如果不赖他他道什么歉。”林早早感觉很委屈,“再说我要这个是想给你用的。”
    “好好好——”赵国兴不忍心再说闺女,盘算着明后天拿一些湖州老家寄过来的干木耳送到刘春芳家,让她们姐俩分了,也算是还了这钱包的人情。
    却说这时厂里技术员董清江走进院子:“卫国在家吗?”
    “清江啊,快进来,进来坐,我给你摘串葡萄,特别甜。”林卫国将人让进屋里。
    “董技术员来了。”赵国兴和林早早正坐在沙发上吃葡萄,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快坐快坐,早早叫人。”
    “叔叔好。”林早早甜甜叫了一声。
    “好,好,早早写完作业了吗?”董清江坐下后,接过赵国兴倒的茶,“别忙活,饭也别做,今晚厂里在团部招待所请客,招待农二师31团过来的人,你们收拾收拾咱一起走吧,李厂长他们已经过去了。”
    “行,我去洗个手咱们就走。”林卫国道。
    团部招待所是栋三层拐角楼,在团部对面,隔着团里那条主干道,一楼是餐厅,林卫国两口子带着林早早和董清江过来时厂里已经来了好多人,摆了三张大圆桌,已经上了一些菜,林早早一看,周玲也在,便拉着妈妈坐到周玲身边。
    “卫国,过来过来,坐这儿——”李厂长招呼林卫国坐到他身边,又对身边三十多岁微胖的男人道,“这就是厂里技术员,你们订购的那些地膜机播种机都是他设计的。”
    “是吗,”男人望着林卫国,“过来坐过来坐,一会儿咱们喝一个。”
    “我不会喝酒,”林卫国酒量不行,这种场合能不喝绝对不喝。
    “哪有不行的,你们这次去我们团的几个人那可是非常能喝的。”男人压根不信,“一个人就能喝趴一桌子。”
    “是是,他们几个是能喝的,”林卫国笑着站起来,“我去把他们叫过来。”
    “别别——”微胖男人连忙制止,表情也有些尴尬,林卫国偷笑,这是被喝怕了吧,去农二师那几个中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真能一个人喝趴一桌人。
    当天晚上,喝趴下不少人,林卫国喝到一半看情况不对,让林早早给赵国兴带话,借尿遁先跑了,他本来想着赵国兴酒量比他好很多,又是女的,应该没太大问题,哪知快到十二点娘俩才回来,林早早扶着赵国兴,一路上小大人似的哄着,林卫国一瞧,赵国兴也喝多了。
    第二天,赵国兴起来头疼欲裂,收拾妥当叫林早早起床,却见孩子脸上起了几个水泡,一摸头热得发烫,这不会是,她连忙拉开孩子衣服,身上也有不少,她吓了一跳,把林卫国叫进来,两个人带着孩子去了团部卫生队。
    一大早门诊还没开门,林卫国直接把林早早抱进后头的住院部,找了值班的住院医师,医生一瞧便说是水痘,直接办了住院。
    正是厂里最忙的时候,两个人不能都请假,赵国兴让林卫国先走,中午再过来送饭,林卫国虽然担心,也知道留在这儿无济于事。
    护士过来查体温,又遵医嘱配好药给林早早打上吊针,赵国兴坐在床边,护士问她:“孩子小时候没接种水痘疫苗吗?”
    “打过啊,”赵国兴也是一头雾水,林早早小时候该打的疫苗可是一样也没有落下,怎么会出水痘呢。
    打了针,大约半个小时后林早早醒了,发现自己在医院就问赵国兴:“妈妈,我怎么在这儿?”
    “你出水痘了,要住院。”赵国兴给她拉了拉被子。
    “那我怎么上学?”
    “妈妈一会儿去给你请假。”赵国兴安慰林早早,“等病好了再去,出水痘不能见风,不能挠,挠破了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林早早就觉着痒,可听见赵国兴的话又怕留下疤不漂亮,忍着道:“妈妈我痒,你给我吹吹。”
    赵国兴还真就垂下头对着林早早的脸吹了两下,“好了,你忍着点,还得痒几天呢,我让你爸爸熬些鱼汤你喝了能快些发出来。”
    “我不喝鱼汤,我想吃方便面。”林早早从小到大只有一生病就喜欢吃方便面。
    “方便面要吃,鱼汤也要喝,喝了鱼汤好的快。”
    “好吧。”
    *******
    林早早这一病将近一个月,休息久了人也懒惰了,猛然去上课总觉得坐不住,还迷上了看电视,晚上作业也没心思做,原本缺课就多,后来又没用心复习,期中考试便考得很不理想,卷子发下来一瞧,语文才六十三分,而她同桌熊明杰六十七,两个人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发了卷子拿着竹条教鞭走下讲台,来到林早早课桌前:“全班就你们两个六十多分,还正好是同桌,林早早你原来学习挺好的,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林早早垂着头不说话。
    “站起来”语文老师命令,“把手伸出来——”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战战兢兢伸出手,啪一声,教鞭先打在了熊明杰手上,林早早身子一抖,吓得汗都出来了,她可是头一回被打手心,怕极了,垂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老师,可余光却始终注意着那根黄灿灿带着竹节的教鞭。
    她瞧见老师将教鞭拿起来,然后朝着她伸出的手掌心抽下去,她心猛地一跳,手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啪,教鞭打在了课桌上,即然将她放在桌上的一只塑料自动铅笔打断了。
    “你还敢躲,”语文老师恼了,“手伸出来。”
    林早早又羞又怕,更心疼自动铅,真是太丢人了,全班五十多个学生一定都盯着她吧,她迟疑着伸出手,咬紧牙等着教鞭落下。
    啪——钻心般的疼,手心像是着了火,木木麻麻的,眼泪夺眶而出。
    “你们两个,卷子订正完拿给我看,我不在办公室就在四二班,到四二班找我,今天放学前订正不完不许回家。”语文老师扔下这句话转身上了讲台,开始讲卷子。
    林早早一直垂着头流泪,憋着不肯发出声音,手紧紧握着那支被教鞭打成两半的自动铅笔,一节课都觉着脸上火辣辣的,老师讲得内容一句也没听进去。
    一直到下午放学她都没有离开过座位,连赵园园和蒋小丽过来找她上厕所都不肯出去,那张卷子她磨磨蹭蹭直拖到下午放学才订正好,犹豫半天才拿去办公室,哪知语文老师不在办公室,对面那张办公桌的老师告诉她,他们语文老师在四二班上课。
    林早早一点儿也不愿去四二班找语文老师,她想到蓝天就在四二班,不想让他瞧见自己丢人的样子,可不给老师检查又不能回家,她在四二班门口徘徊半天,终于喊了声报告,待听见里头说进来方推开门。
    已经快十二月了,教室烧了炉子,语文老师就坐在炉子边改作业,一教室的学生原本都在写字,听见动静纷纷抬起头望向林早早,林早早一眼就瞧见坐在最后一排的蓝天,连忙垂下头。
    把卷子交给语文老师后她站在一旁等着,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很多目光落在身上,可她不敢去看。
    “这里还是错的,我上课专门讲过,你没听见吗?”语文老师指着卷子上一道题给林早早说。
    林早早弯下腰凑近了看,还没看清就听语文老师道:“拿回去订正!”紧跟着就将卷子塞给她。
    林早早伸手接,没接住,卷子晃晃悠悠落在了炉子边,她生怕卷子被炉子点着了,连忙一步跨过去捡起来,手碰上躺在地下的卷子那一瞬间眼泪就流出来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师,我肚子疼,要上厕所,”教室后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蓝天,林早早听出来了,她一把抓起卷子转身冲出四二班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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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要奋发图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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