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退了茹麽麽,若兰郁结的朝白纸上用力一画,狠不得把纸当成文兲睿,老巫婆都把手明目张胆的伸过来了,而他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一天都人鬼不见,这男人果然是吃干净了抹嘴开溜的那一类。
    气死她了。
    “该死的文兲睿,都是你给我惹的。”瞄了一眼被画花的白纸,若兰仍不心甘,愤愤然然的说道。
    “兰儿这是在想我吗?”听到她愤然的低吼,文兲睿眉峰一挑,眸子放柔下来。
    “呸,我会想你?”听到他金玉相击的声音,若兰抬起头直视着翩然而进的文兲睿,想也不想的反驳道。
    他眉峰一扬,嘴角夹着淡笑,走了过来,将她拥在怀里,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朝堂处理公事时,心里还在想着她,此刻真真实实的抱在怀里,才填满一腔的意念。
    “那是我想你。”他轻轻柔柔的伏在她耳边呢喃。
    惹的若兰脸颊通红,连连推开他的头,气呼呼的说道:“老巫婆派人来整我,还有,我说了我不想当王妃,唉,算了,说了都没用。”
    “兰儿已经有了王妃的气势。”他伸手亲呢的刮向她微皱的鼻子。
    若兰眉峰纠结了一下,往长都习惯了,同他横眉冷对,突然一百八十的度的转变,一下子让她无法习惯这个温柔的文兲睿。
    条件反射的向后躲开他的亲呢,瞄到他眼里错愕,若兰心有不忍,垂了下眸子说道:“平时习惯跟你针峰相对,突然这样,有丝不习惯。”
    文兲睿明白过来扯着嘴角轻笑,伸手把她前面的涂鸦拿了起来看了两眼,眉峰一挑。“兰儿,这画的是什么?”
    若兰白了一眼,这那是画,明明是她刚才发飙时乱画的线条,他看不懂么。“你调侃我。”
    “今日成天立带你出府踏青了?”文兲睿扯扯嘴角,轻柔的把纸放下,动作优雅自然。
    “你这人,还真是疑心病重,是,今天是出府了,不是踏青,是去见邓志了,这样满意了吧。”若兰嘴一撇,明明就是想问她去见什么人了,还偏要装的满眼不在呼,反正她也没想过要瞒他,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所性直说了事。
    文兲睿眉头一紧,若有所思,也不再开口。
    他不开口,若兰也懒的说,而且她也不想说,至于为什么天立要神神秘秘的带他去见邓志,而邓志又为何要一个人住在狭谷,她也不想考究,反正这高人办事,向来都是高来高去,故做玄虚的。
    而成天立若真有意隐瞒他,也不会大白天的带她出府,所以她又何必去做掩耳盗铃之事呢。
    “过几日,我会很忙,册封前你不要再乱出府了,知道吗?”过了一会,他转过身子看着她叮咛道。
    “忙什么?”若兰自然而然的接口问道,一说完就想咬舌头,眸子赶紧游离,急切的接着说道:“当我没问,我不想知道。”
    “南荆国的公主三日后来访,刺客很有可能会尾随她而来。”见她眸子游离,文兲睿嘴角轻扯,她似乎越来越可爱的些。
    听他轻描淡写,若兰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又来一个公主,这两国相交派公主来做嘛?这些不都是外交大臣做的么?回眸看向他清澈的眼底,若兰皱眉。
    “只是来访?”
    “兰儿,你有时聪明的过头了,夜深了,就寝了吧。”文兲睿眉峰纠结了下,又立马松开,走了过来,拉着她手就往卧室走。
    见他微微不悦,而不回答她所问,却暗喻她聪明过头,若兰心里猛的一突,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席卷她全身。
    第二日,如同前日一样,她醒来时,身边的文兲睿已经去上朝了,摸摸身侧的余温,窝在被子里闻着他身上残留的麝香味,想起昨晚他所说的南荆王朝的公主,若兰已经猜到了一些,公主来访,历来是和亲的意思,而目前符适成亲的,也就只有文兲睿一人。
    南荆国的人不是蠢材,纵观大局,他们做为旁人,看的比谁都明白,要和亲,自然是跟文兲睿,那以公主身份,除了王妃,还会有别的吗?
    成若兰把头窝在被子里纠结,文兲睿准备怎么应付这位公主?
    “王妃,都日晒三杆了。”她还在纠结着公主的问题,就听到茹麽麽在门外低言。
    长叹一口气,好吧,学就学,反正对她也无害,相信昨晚的警告,茹麽麽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想了一会,若兰便起身穿衣,外屋的风花雪月,听到里面的动静,全都熟练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沐浴,穿戴好后,茹麽麽便说第一课,从用膳开始。
    果然经过昨晚的警告,茹麽麽已经收敛起轻蔑之色,正正规规的教她一些日常生活的礼仪。
    如拜礼又分五种,顿首,稽首,肃拜,空首,九拜,五种,每一种拜法都不相同,茹麽麽纷纷都亲自演试了一遍,才让她跟着模仿。
    跪,两膝着地,挺直身子,臀不粘脚跟,以示庄重。学到这个时,若兰几次都忍不住的想发火,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
    结果一天,就全在学这些日常礼仪。
    有些动作做的她都感觉麻木了,茹麽麽才说可以了,她深知茹麽麽受老巫婆之命要来整她,所以只要不过份,她也就忍了,若茹麽麽不整她,日后她回宫,也不好交差,得饶人处且饶人,想想也就罢了。
    用茹麽麽所教的方法吃完晚饭,若兰只感觉身心疲惫,平时吃饭,都是她自己夹菜,而按礼仪,就是由风花雪月四女为她布菜,她要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这种吃法,有如嚼蜡,食不之味,所以一吃完,就赶紧喝退茹麽麽,窝回书房,去写分股制。
    “王妃。”风儿从外屋把脑袋探了进来轻唤她。
    “嗯,进来吧。”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便埋头在写文书上。
    “霖公子说,他不怪王妃。”风儿走了进来,嗫嗫的低语。
    听完若兰身子微微一震,感慨的叹息,心里的愧疚更加严重了些,不过这段时间他应当还是安全的,必竟正好碰到南荆国的公主来访,文兲睿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是发难。
    “他若怪,我心里还好受些,这不怪,但让我纠结了,他的腿伤怎么样了?”
    “这伤筋动骨一百日,就算有冰玉断骨膏,也需要卧床一月的。”风儿皱眉低言。
    “唉,你帮我送封信吧。”想了想,若兰咬咬唇,从旁抽了张低,就准备书写。
    “王妃。”风儿赶忙叫住她,嘴唇轻嚅,欲言又止。
    见她这模样,若兰手停了下来,望着白纸发了下呆,自嘲的轻笑,她本来就不应该再跟沈霖有什么来往的,若再有牵连,只会害了他,但一想到他那纯然的性子,又想到他左一个贤弟,又是一贤弟,心里便憋的慌。
    “霖公子说,割袍断义,王妃。”踌躇了许久,风儿才郁结的说道,看到她脸上莫名的悲伤,风儿又余心不忍。
    “也罢,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风儿现在外面的谣传,还在风糜吗?”
    “已经被禁言了,南荆国的公主后日抵达,所以……”
    “哦,这几日我不能出府,明日你替我去太白楼看看,然后把这封信给东杰,他看到就自然会明白了。”
    “是。”
    “天立在苍柏院吗?”
    “王妃需要我去唤成爷来么?”
    “也好,你去唤他过来一下吧。”若兰颌首,把写好的文书放在嘴边轻轻吹干,然后装进信封,太白楼的事情,有东杰处理,到也放心的很。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到天立稳重的脚步声,起身走了过去,拉开书房的门,便对上成天立的眸子,若兰微乱的心,便平静了下来。
    喝退了风花雪月,合上门,拽着天立坐了下来。
    “文兲睿说南荆国的刺客会潜伏在南荆公主之中?”她跟直言问道。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这两日,我四处派人在搜查,都没有看到踪迹,而公主又恰在此时出访,所以,可能性很大。”他点点头回道。
    “这样明目张胆,又因为两国相交,只怕不好轻易查探吧。”
    “嗯。”
    “这样看来,这几日应当是最平静的时候。”若兰眉头轻皱,若有所思,越是平静,就越代表风雨骤来。
    “别担心,师傅不会放任你不管,而我更不会。”成天立见她眉峰紧锁,心疼的言道,相比起在平江县的那四年,现在的若兰,脸上的愁容越来越多,每次都看的他心疼不已。
    “我知道,我能感觉,最近翠竹院的侍卫增加了很多。”她怆然一笑,笑的很不自然。
    “今天累了吧。”他不想她太过犯愁,转移着话题。
    “嗯,有些累了,这些礼仪,真不是人学的,还是在平江县的时候舒服的多,自由的味道,想想都很怀念,似乎今天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呢。”若兰轻笑,眼里越来越惆怅,怀念在平江县的无忧无虑,只是可惜,现在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多,心里头放不下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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