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下来的郁泉幽痴痴迷迷的沉陷于前世与紫菁的记忆里,忽然不可自拔。
    倏然,一阵坚强而温暖的力量将她从遥远的记忆里用力的拽了回来。
    霎时间,元神归位。
    郁泉幽脸色苍白至极,猛地吐了一口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受伤了的帝玦终究还是损耗了自己的修为,将差一点陷入魔障之中的郁泉幽带了回来,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
    他轻轻抱着埋头哽咽哭泣的郁泉幽,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清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实在在懒得与他理论什么,眼见着凤鸣萝从尸毒的控制中走了出来,他便急忙的上前为他解毒去了。
    郁泉幽趴在帝玦的怀里哭着,用力的哭着,似乎要将方才在凤鸣萝梦境中挤压的情绪全部哭出来一般。
    帝玦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来安慰她,只是任由她将脸埋在自己的肩头,任由她这般放肆大哭。
    窗台前,微弯的杨柳枝渐渐的被一阵又一阵的凉风逼迫着落入了窗内,红格阑门吱呀吱呀的摇摆着,似乎被这样的哭声惊泣而醒。
    ――――
    凤鸣萝昏睡了足足一个月后才逐渐转醒。
    郁泉幽十分担忧,一直忧虑着,是不是她的师兄就真的这样再不会睁开双眼了……
    可清竹却说这是十分正常的现象。
    凤鸣萝刚刚解除藏在心中万年至久的执念,又受尸毒影响,自然是不能很快的转醒。
    这一来二去的解释,清竹足足与郁泉幽说了不下十遍,她才肯放下悬着半月的心。
    彼时,郁泉幽已成功的以立大功者暂居长白之中,陪在帝玦身边呆了好几日。
    自从得知紫菁,凤鸣萝以及轶血都与她的前世有关后,她一直郁郁寡欢了好几日。
    帝玦从来不去劝慰她,因为他知道郁泉幽与紫菁神女之间的事情...他根本劝慰不了什么。既然帮不了郁泉幽,若是硬是强劝,或许只会起反效果。
    郁泉幽以门客的身份被帝玦当着众长白弟子的面邀请入住青钟殿之中。
    本来三长老是极力反对郁泉幽入住青钟殿的。
    因为事后,郁泉幽照样还是以之前的黑衣少年的面目在众人面前现身。
    虽然澄清了一切,可三长老的疑心向来最重,他不相信五长老会无缘无故的将那一封信寄到他的手中。
    帝玦知道三长老一定会这般反对郁泉幽入住青钟殿,便只说郁泉幽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他只是想让郁泉幽以门客的身份在长白青钟殿好好居住几天,以便款待,若是三长老不同意,便问问徒弟们的意见。
    三长老也应了他的要求向众位弟子询问意见。
    可长白之中,但凡被她与浮生以及清竹所救的长白弟子竟然无一反对帝玦的这个提议,这让生性耿直的三长老气的不轻。
    几天之后,郁泉幽便被帝玦顺理成章的接到了青钟殿之中好好的安顿起来。
    她呆在青钟殿之中半月有余,帝玦身上的伤却依旧没有什么起色。
    他的伤总是溃烂发炎,有时睡一觉过去几天都不能醒。
    半月过去,他已经四五次这般陷入昏迷之中。
    郁泉幽询问清竹究竟是怎么回事,清竹只有低声叹气,“他自从上一次中毒之后,身上的伤口便开始不断的溃烂,之后又因你私闯凤鸣萝的梦境,彻底伤了根本,除非你凑齐全部的斑古碎片,否则他的这种状况便会一直这般下去,便是连我也无可奈何。”
    郁泉幽看着昏迷这的帝玦,心中难过不已。
    她入住青钟殿的半月有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帝玦身上的伤势。
    她端来一盆热水,轻轻的为他擦拭伤口。
    帝玦那块白皙的背上竟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新伤旧伤到处都是。
    有为她挡住天雷焚火时被天雷劈出的伤痕,为她挡住追杀被利刀劈出来的新伤,以及一些她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伤口。
    交错混杂的伤口重叠在一起,每一道都刻在她的胸口,疼痛不已。
    她认真的为他擦拭着伤痕,当她正准备为他擦拭胸口的时候却被一双苍白无比的手抓住了手腕。
    郁泉幽抬眼愣住,沉睡了三四日的帝玦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眸子中的疲累异常的明显,可他就这样温柔无比的看着她。
    已经几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郁泉幽见到他醒来,眼泪便一下子忍不住一般的坠了下来。
    “帝玦...”她失声叫着他的名字,眼睛里含满泪水。
    他看着她的眼里闪起泪光,剑眉轻轻一蹙,语气里便是淡淡的责备,“怎么又哭了...”
    沙哑到不成样的声音再一次让郁泉幽陷入低落的情绪之中。
    帝玦将她轻轻的拉到怀中轻声哄道,“别哭了...嗯?”
    郁泉幽抬起眼,双眸紧紧的注视着他,轻声说道,“你可知道你每一次这样五日五日的睡,让我有多担心,多难过...帝玦...你不要在这样了...不要在为了我连命都不顾,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帝玦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暗淡下去。他转开了眼神,不想去看她那双红肿不已的双眼。
    郁泉幽用手将他的脸扳正,逼着他与自己对视,她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帝玦...我的仙术可以,人也不算太笨...我可以自保,可我努力活下来的缘由只有你一个,若是你真的因我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独活。所以,帝玦....答应我...以后不要这般了...好么...?”
    她的眼泪滑落在了他的脸上,一滴两滴。
    帝玦看着她的双眼,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语,只能轻声应付了一声,“好。”
    他闷声眨了眨眼。
    片刻过后,他的眼眸开始出现了一些隐忍的光芒。
    “夫人确定还要以这样的姿势压着为夫么?”
    极其淡漠飘渺的声音,传入郁泉幽的耳中,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句十分不正经的话。
    本来还沉浸在情绪之中的郁泉幽恍然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姿势,便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跨坐在了帝玦的腰上,以一种十分羞人的姿势压着他。
    她的脸便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急急忙忙的想要从帝玦的身上下来,帝玦也并没有阻拦。可她的脚下却并没有站稳,再一次跌坐在帝玦的身上。
    这一下不轻不痒的跌坐,使得帝玦再不肯放开郁泉幽。
    郁泉幽本以为他身上的伤那般的眼中,定是没有力气再去抓住她的,可是她好像低估了帝玦的能力...
    帝玦将郁泉幽狠狠的压在了身下,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顾及着帝玦身上的伤,没敢乱动,心里却气愤不已。
    几乎每一次,都只有她被调戏欺负的分...叫她好不生气。
    帝玦吻着郁泉幽的唇,正吻的起劲,却谁知此时门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青钟殿今日当差前来清扫大殿的长白新进弟子因为不熟识青钟殿的路,便一个不小心踏入了掌门的寝房之中,刚刚低头准备请罪的小弟子抬头便看到一幅让他面红心跳的画面。
    帝玦整个人完全压在郁泉幽的身上,尤其重要的是,郁泉幽现在的这副模样便正宗的是一幅男儿之身。
    小弟子本来便没怎么见过世面,看到自家掌门如此凶悍的压在一个“纯正”的男子身上,吓得丢掉了手中拿着的扫帚,尖叫着跑了出去。
    郁泉幽听到这动静,立即挣扎着将帝玦从身上推了开来,揣在心口的那个心脏也极其快的跳了起来。
    她只听见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敢觉,不知是被那小弟子一声惊叫吓的还是因为帝玦那样用力的吻着的缘故。
    奇怪的是,明明帝玦是她正经未来的夫君...可为什么她却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被人打断好事的帝玦此时的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
    他沉着脸等郁泉幽从方才那小弟子该死的叫喊中回过神发现他的不对劲。
    可感觉自己做贼心虚的郁泉幽一直没有从帝玦的那个吻中缓过神来,只是呆呆的坐在床沿边上望着门口的方向揣揣不安。
    她想着...这下好了...就算长白弟子之前一直相信着自家的掌门是个清白正直,不好女色的人,如今这看到他们这般模样的小弟子一出去,帝玦在长白的名声怕是要彻底的毁了。
    到时候,传言中的帝玦依旧是两袖清风,刚正阿直,只是这不近女色恐怕就要变了意味了。
    长白掌门济遥上仙原来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不喜女色...因为他根本是个断袖....
    郁泉幽正想着传言中的好笑之处,便不能自已的笑出了声,丝毫不在意坐在他身后的男子此刻的脸上是有多么的阴沉。
    帝玦见郁泉幽毫无转身看看他的意思,哀叹了一口气。
    就在郁泉幽盘算着怎么在众人面前装作无辜的受害者的时候,她听到身后几声微弱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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