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呢,运气好也是种实力。
    比如说刘秀,赶巧了下流星雨,天意绝王莽。
    比如说满清,玛德运气你特么刘秀差不了多少!
    一片石打一场,李自成被打得心态崩了,见着八旗兵就跑,然后明朝政府头疼万分的闯王被一锄头削了天灵盖儿,玩完。降闯的北方明军一片倒的降清,闯军也有降清的,第一波绿营炮灰兵这就有了。
    多铎带几万人南下,原意是取淮南淮北,好家伙先是左良玉反叛兵败,少当主率众降清;次之刘良佐、刘泽清两镇降清;再次之高杰、黄得功被袭杀,部众降清。一个炮灰没损白得几十万炮灰,弘光朝的主力部队基本没了,第二波绿营炮灰兵有了。
    再后来更不用说,亚太霸主郑芝龙不战而降,西南明军总指挥孙可望投降,天下无人不通满,还有明军只要打胜几场要么轻敌要么内讧……玛德日本鬼子看这段历史简直想切腹。
    不扯淡了,总之这种待遇周蕊徽赶上了,比不了满清,大批宋兵归降,虽然良莠不齐吧,但真是爽到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多铎快乐感受到了。周蕊徽呆过一段时间,临安城大是大,可我有四十万人,什么城不能围住,什么城不能攻陷?
    偶不,是四十多万人,李师嘉手下还有过万的宋军降兵。
    炮灰如此之多,攻城还用什么战术,硬推完事儿!
    周蕊徽下令,元军诸将努力下,勉强把四十几万兵马分成四个行列,打前锋的是原先强盗草寇,这群人渣死就死了;其次是原先宋军的厢军团练兵,来个大浪淘沙见真英雄;其三是原宋军的禁军,能看出来这些禁军是有过长时间训练的,可以做元军的后备兵源;最后则是那些没上过战场被抓壮丁的民夫,这一群人周蕊徽不想当炮灰用,她太缺人了,北方有西北、河套、辽东三地地广人稀,南方有川蜀、水真腊急需人丁,将来一个辽王、一个凉王、一个越王,境内都要人口。
    民夫的命在周蕊徽心中比降元的宋禁军的命还要金贵。
    按李云龙的话说,这是八比一的富裕仗,没有助攻全是主攻,元军大将各主攻一门,排山倒海的攻!
    天一放亮,各门元军兵马展开,大炮齐鸣,大批杂兵炮灰背着土袋填护城河,迎着城楼上咻咻的箭镞,轻易穿透强盗草寇身上简单的防具,宋兵从神臂弩到黄桦弓,都能造出很大伤害,人一片一片的死,逃跑的匪徒被督战队砍下脑袋,人头多的能堆成一座山。元军有意为之之下,第一批次炮灰付出近三成的伤亡,填出数条进攻通道。
    第一批次的炮灰短时间打不了仗了,于是第二批次的炮灰登场,弗一登场元军的火炮哑了,取而代之的是缴获宋军的回回砲、抛石机等攻城器械,投掷石弹撞击临安那坚固的城墙。
    若站在敌对方放眼望去,城墙之下不见玄甲横刀的元兵,尽是身披纸甲头顶范阳笠的原宋兵,推着云梯车向着他们原先的首都进攻。
    和多铎当年一样的场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人发生,宋军投降的太多太快,以至于周蕊徽一时半刻拿不出足够的甲胄和黑色戎服来,就由得他们继续穿着宋军衣甲,只不过扛起面黑色的旗子罢了。就是玄旗也不是上绣白色红眼红牙的巨龙,而是单一一个斗大且歪曲丑陋的〔元〕字。
    “先登城者,赏金五百两!”
    每一门的元军大将都这么喊着。
    面对曾经的同袍,守城宋军丝毫没有手软——嗯~~确切说是守城宋军的上层将领和文官监军丝毫不手软,大呼小叫的,什么铁火炮、金汁炮、火油罐一股脑丢下去,什么强弩、硬弓、床弩一股脑的放箭放箭,什么开水、热粪、猛火油一股脑往下泼,反正就是一股脑,全无省点的意思。
    这些人带着亲兵每时每刻都在巡视,但凡发现或者感觉有士卒或将领有反叛朝廷的意思立马诛杀。
    就有过战时有士卒连射二十箭张不开弓弩了,没上箭就地休息一下,被监军发现立马指着大叫〔丘八造反〕,然后被莫名其妙的剁成肉泥。
    宋军的守城战守的堪称是一塌糊涂,首先贾似道把能打仗会打仗的都带走了,留下的人除了勉强上过战场的武将外,剩下的全是白面书生;其次赵昀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他的五十万大军反了二三十万来打他自己,瞬间赵光义、赵构附体,严重怀疑猜忌武将,不单把贾似道留下的将领下了牢狱,提拔一些〔知兵〕的书生统兵御敌,又在每个营增设监军,防贼一样防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兵。
    赵昀选的那些知兵书生无非是打打草寇毛贼罢了,守着坚城往下丢东西就是了,所以临安城防武备物资全用在降元宋兵的头上,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赵昀设监军更不用说,对军队不信任,进一步扩大了裂缝。
    原宋地方军损失惨重退回来,原宋禁军抖擞着步人甲、扛着斩马刀冲上去,士气高昂的嗷嗷直叫。宋军依旧丢守城武器、放箭放箭,却已经难以抵挡住原宋禁军的强大攻势。
    原宋禁军的攻击外人看来很奇怪,因为他们会很少攻击穿戴盔甲的宋兵,专打那些看起来像文官的人。若是寻常厮杀还算正常,千刀万剐的厮杀看起来非常恐怖。
    外人看不懂,但他们宋兵自己人却很懂,怔了怔扛着元字旗帜的原先同袍,不少宋兵选择放下了弓弩,拔出腰间钢刀。
    “挨千刀的贼配军!傻愣着脑子滚了猪屎了!还不去把叛贼赶下城!!”
    看到守城的指挥使发愣,监军二话不说一鞭子抽在指挥使脸上,登时破相。这监军长得温良如美玉,说起话来却是有辱斯文,他边说边骂,手里鞭子不停抽打着指挥使和他麾下的兵卒,仿佛是北疆的牧羊人在抽牲畜…………
    指挥使一把拽住监军的鞭子,没等监军说出话臂上使力,连人带鞭拽了过来,然后拎起手旁的金瓜锤,一锤下去硬生生把头骨砸进胸腔里头。
    “宰了臭老儒!!!”
    指挥使抡起锤子锤翻一名监军亲兵,他的部下们沉默的拿着刀枪,把剩下的监军亲兵碎尸了…………
    “杀光这帮鸟人!!!”
    “杀啊!!!!!”
    一处宋军哗变,两处宋军哗变,三处宋军哗变……处处积压许久的宋军将士拿起武器把身边的监军剁碎,打开了城门,指引着难兄难弟们逐街逐巷的清扫,但凡是个穿儒袍的必死!
    城破了。
    宋亡。
    可还没有结束。
    肉身虽陨,**仍飘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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