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后,木倒了些水给舒思洗手,随后将猴尾山羊处理干净,架在火山炙烤。
    舒思老老实实蹲在一旁,安静掉血。
    很快,烤肉的香气将血腥气覆盖,山洞内静谧得只剩下柴火爆裂的噼里啪啦声。
    少倾,木将已经烧开的河水从石台上端下,放在舒思身边,又将烤好的猴尾山羊切下一块,烤至全熟递了上去。
    舒思双手接过用木棍串着的烤肉,深吸一口气,有些惋惜道:“好香的烤肉,要是撒了盐肯定更好吃。”
    只可惜,她上回带来的盐只有一点点,只够煲一锅田鼠鱼汤。
    怀着惋惜的心情,舒思咬下一块猴尾山羊肉,随后愣在当场。
    和记忆中带着膻味的羊肉不同,猴尾山羊的羊肉有一股绵密的奶香,不仅如此,还自带适中的咸味,口感正好。
    她细细嚼着口中羊肉,咽下,又大口咬了一口。
    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出现幻觉,猴尾山羊的羊肉真的自带咸味和奶香。
    “好吃!”舒思喉中溢出一声惊叹,三两口将手中羊肉吃了个干净。
    见状,木又切了一小块熟肉递上去。
    舒思双手接过,笑着道了声谢。
    这一次,她不再狼吞虎咽,而是细细品尝着这份人间美味。
    香,真香,这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肉,没有之一,难怪江会这么喜欢吃猴尾山羊。
    吃完手中羊肉,她又喝了半碗温水,随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火堆对面,木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烤羊肉,吃相粗犷却不粗鲁。
    “木,你们今天出去狩猎不是为了给部落里的族人垫肚子吗,为什么会抓来一只猴尾山羊?”舒思用手比划着,大大的眼中满是不解。
    见状,木用手边的棍子沾了点水,在地上描画起来。
    他画了倾盆大雨,还有一片汪洋,汪洋中枝丫露了尖尖角,上面站着一排无助的猴尾山羊。
    除了猴尾山羊外,还有许多动物漂浮在水上。
    事实证明,暴雨天气出去狩猎虽然危险,但也存在无限机遇,因为,暴雨对动物们而言同样十分危险。
    江带走的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性,不仅体格强健,水性也是一等一的好,显然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得知他们收获了不少猎物,舒思高兴极了,忙比划着询问对方,这些猎物够整个部落的人吃多久。
    然,这一次,得到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好的回答。
    虽然他们十几个人收获巨大,但,只是相对于他们十几人而言,整个水部落一共有近千人,哪怕他们十几个人运气再好,力量再大,带回来的粮食也只够整个部落吃上一顿,而这一顿饭,还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
    舒思情绪有些低落,在天灾面前,人总是显得那般渺小,尤其是在连农业都未发展起来的晚期智人时期,人们更是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二人相对而坐,沉默无言。
    良久,舒思忍不住比划着问道:“你们,还要去捕猎吗?”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暴雨,水位不知道淹到多高去了,就算今天晚上不下雨,水位怕是也退不了多少,如此一来,部落里的女性和老人根本无法出去采摘。
    木摇摇头,对对方的疑问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今晚雨还会断断续续地下,水位会涨到他们无法落脚的地步,哪怕体能优秀如他的兄长江,也无法在水中游上两个小时。
    见状,舒思情绪更加低落了。
    犹豫片刻,她指了指放在山洞里的鱼干,表示自己可以将九成的鱼干和所有香菇贡献出来,帮助部落渡过难关。
    鱼干虽然少,但煮成鱼汤,还是能勉强够百人果腹,再加上香菇,虽然帮不了整个部落的人,但至少可以给部落的主心骨们提供一点力气。
    木定定地着身前娇小的雌性,眼中冒出森森绿光。
    良久,他露出笑容,笑得明媚绚烂。
    他确定,思思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他们水部落的一份子,愿意与他们同进退,共度难关。
    舒思亦露出笑容,伸手握住木的手,认真道:“我们一起加油!”
    木低头看了眼艰难抓住他大掌的小手,眼睑颤了颤,用力将那只手握住。
    她的手,好软,好凉,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触感完全一致。
    他有些不想将手松开,就这么一直握着,但他心里清楚,他必须松开,不能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很快,大手松开,舒思将手收了回去,用剩下的河水洗漱后便躺在干草上休息。
    掉血还在继续,很显然,她会毁了木的半张床,只是天气实在太冷,她若是不睡在干草堆上,怕是会被冻病。
    一阵冷风呼啸着灌入山洞中,火光轻轻摇晃,舒思身子一颤,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很快,木将火熄灭,山洞中霎时暗了下来,也冷了下来。
    “轰隆”一声雷响,电光划过,昭示着又一场大雨的到来。
    一整个晚上,舒思睡得并不安稳,山洞中的冷气不断地在挑战着她的耐寒极限。
    到了后半夜,疲乏战胜了寒意,她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双紧闭的眼睛张开,冒着森森绿光。
    木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并不安稳的睡颜,小心翼翼地从干草堆上爬起,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双眼充血,冒着森森绿光,眼底是隐忍克制的欲//望。
    雌性身上的特殊气味对雄性的诱//惑力实在太过强大,以至于二人共处一个山洞的情况下,木根本无法入眠。
    他慢慢弯下身子,试探性地摸了摸那软乎乎的小脸,见她没有反应,当下小心翼翼地躺在地上,将人抱在怀中。
    她的身体很凉,冷冰冰的像是一具尸体,木将人抱在怀中,捂了许久才捂出些许温度。
    他有些怀疑,如果他今晚没有过来,她会不会冻死在这个寒夜里。
    “唔……”热量源源不断传来,舒思无意识地往男子怀中拱了拱,贪婪的索取更多热量。
    见状,木咧嘴笑了,随后将人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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