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方面,随着明军的不断扩张,以阿姆斯特丹为中心治理各地显然已经不合适了,明属荷栏的官署地点迁到勃兰登堡州。
    刚把官署迁过来的钟离蕊就听说《明俄互不侵犯条约》签订的消息,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都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莫斯科去。
    冷静下来之后又恢复安静,在南线战争结束之前还不是她与俄国方面接触的时候。
    尤其是眼下这个风声鹤唳,人心动荡的时候。
    她要在条约刚签订没多久就去跟俄国方面联系,岂不是在拨弄各国君主那根脆弱的神经?
    没准这份条约的签订还会被有心人说成是一场阴谋。
    ……
    亚洲,南直隶。
    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候来到南京,谁都知道是为了什么,自从女子驾车闯入孝陵事件发生后,南京露了一把大脸。
    长江以南几乎无人不知南京有个妇人高氏,长江以北也有不少人知道有个开国元勋的后辈媳妇驾车闯入孝陵。
    更有甚者喊话让那娘们驾车到紫禁城里耍两圈。
    自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对南京各界造成了极大影响,大批心有不平的年轻学子自发走上街头,要求南京朝廷给社会各界一个解释。
    但自始至终都没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南京上下官员似乎都选择了冷处理。
    一个不知死活的娘们是怎么进入孝陵的?这个问题官员们始终避而不谈,连新闻都被撤下去了。
    事情似乎就要这么过去了,一直到两个月后白翎进入南京城,女子驾车闯孝陵的事件才重新登上各大报纸的界面。
    白翎的到来让南京官员人人自危,尤其是白翎带着金鳞剑来的消息传扬开后,更是将这种不安的情绪推到顶点。
    金鳞剑是天子佩剑,虽无名义上的实权,却象征着天子权威,白翎拿着这把剑可以行使一些尚方宝剑都涉及不到的权利。
    很多政治嗅觉敏感的人当即向南京内阁提交辞呈,想在南京变成风暴漩涡之前逃离此处。
    想法是好的,但可能么?
    事情发生之前辞官而去的人还可能置身事外,可事情都发生完两个月了,就算他们能在白翎到来之前离开,锦衣卫依旧能把他们抓回来。
    八月的南京像笼屉一样闷热,南京百姓们顶着阳光继续着往常的生活,最多是抬头望一眼毒辣的日头骂两句就低头了。
    对官老爷们而言此处却比二月的西伯利亚更冷,只因白翎的到来。
    白翎来到南京的第一天便以金鳞剑调动驻扎在南京周围的95师的部分士兵进城抓人,事发一个半月才把消息传来,他不敢用南京锦衣卫的人了。
    军队直属兵部管理,地方官吏只有为军队补充补给的权利和决定,而无法指挥军队,这是谁都不能触碰的雷线。
    95师的士兵即刻保卫何府拿人,结果遭到了何府家丁的顽强抵抗,现任何家家主何暐光知道他的夫人惹的事情太大,能把带着金鳞剑的锦衣卫指挥使动北京招惹到南京。
    此事责任会牵连他们整个家族,不是把人交出去何家就能免责的,当士兵来到院墙外他错误的选择了抵抗。
    他要面对的是军队无情的打击,听着外面的枪响,何暐光心里越发冷了下来,大门连一分钟都不到就被攻破,他的一些亲信家丁们还在抵挡,但知道落败是必然的事。
    “派人保护老夫人,安排大家从后面密道坐船渡河,只要离开这官兵就没办法了!”何暐光下着最后的命令。
    “老爷,也请夫人也一起走吧!”一个老仆人激动的说道:“我们有两条船,不差夫人这一个位置…”
    何暐光一听勃然大怒,抓着老仆人的衣领喝道:“今日之事就是她惹出来的,她跟着我娘走了,她们就是逃到美洲去,皇上都得派兵抓她们回来。”
    老仆人不知为何还想劝,但看何暐光坚决的表情就知道劝也没用,叹息着回头去了。
    “老爷,官兵杀到中院了!”
    一个何府家仆匆忙的跑来禀报,何暐光心下一沉,从怀里拿出一枚用油纸包裹的小药丸,将那指甲盖大的药丸送进嘴里,感受药丸融化的苦味。
    缓缓抽出腰间悬挂的宝剑,一挥宝剑对退回来的亲信仆人们道:“各位跟随我多年了,今日之祸与各位无关,全怪我纵容泼妇,各位弟兄各自散去谋条生路吧。”
    一名握着哨棍的仆人抱拳道:“老爷对我等有恩,如今老爷有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愿随老爷死战。”其他七八个仆人纷纷表明心意。
    “好样的,跟我杀出去。”说着第一个冲了出去,仆人们鼓起士气反身杀了回去,
    “上!快上!”一名身先士卒的95师军官提着加装刺刀的后膛步枪向前冲锋。
    迎面而来的何暐光直接向他冲来,军官冷冷一哂,“自不量力。”
    说着挺起刺刀向何暐光杀去,何暐光见他来势汹汹马上举剑搁挡,二人立时战在一处。
    何暐光平时经常练剑,他的武艺自然不能与正规军士兵相提并论,几下就被军官抓到空隙,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一计枪托打在他背后重穴。
    “啊…”
    一声惨叫,何暐光只感觉浑身无力,宝剑脱手而出,慌忙间他刚要站起,七八柄冷森森的刺刀对准了他的喉咙。
    他笑了,笑声中嘴角留下一行紫黑的血液,与他对敌的军官瞬间察觉到不妙,惊道:“他服毒了!”
    “长官怎么办?”有士兵请问道。
    “还能怎么办?留几个活口,其他人全杀了。”
    说着一巴掌甩在何暐光脸上,骂咧咧的在他脸上吐了口浓痰,“他娘的,白费劲了。”
    何府内的争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何府仆人只拿着棍棒,看家护院还可以,让他们跟正规军拼刺刀那纯属痴人说梦。
    何府主人何暐光服毒自尽,其夫人就是闯入孝陵留影纪念的高氏被发现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何暐光的其他妻儿老小则从府后的一条小河坐船跑了,她们跑了没多远就被南京河道司的小吏发现了。
    他们逃跑的小河平时都是才子佳人游玩用的,何曾出现过两条船上都坐满了人,还有老有少的还抱着财物,这显然不正常。
    何府下人留了三个活口,其他人全被冲进府内的官军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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