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碍于严肃在旁边,武媚儿无法向李泽发作,却狠狠瞅了李泽一眼。
    武媚儿想了一下,向严肃道:“明天是正月初十,你让人在浯渠河的河面上铺设一条道路,以利于人马和车辆通行。同时,白虎关内,作好一切准备!后天一早,大军渡河北上!”
    严肃说了一声“遵命!”立即前去安排。
    正月初十这天,严肃派人在浯渠河的冰封的水面上铺上了沙石泥土,加大摩擦力。这一条“冰上通道”,不仅人能通过,车辆和马匹也能通行。
    当天晚上,武媚儿以她和李泽的名义设宴,宴请单手、馋猫、刘瘤子、景清、严肃。
    刘瘤子虽然算是嘉宾,却同时担当了厨师的角色。等到一桌菜肴摆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武媚儿环顾众人道:“根据我和严公公定好的计策,派一万步兵渡过浯渠河,向青羊集的一万胡兵发起攻击,这种攻击,自然是佯攻。同时,派五千骑兵跨过浯渠河,插入黑虎堆和青羊集之间,防止青羊集之敌逃往黑虎堆!”出于对在座诸人的尊敬,武媚儿没有自称“本宫”。
    稍停一下,武媚儿道:“当我们的一万步兵逼近青羊集的时候,青羊集的一万胡兵自然不会退却。但是,焦昆将军的六万大军在北林山登陆之后,会留下一万人马看守船只,然后他率五万大军进逼青羊集。到了那个时候,青羊集的一万胡兵就想跑了,但他们的退路被我们的五千骑兵切断了,往哪里跑?我们的六万步兵和五千骑兵合力,把青羊集的一万胡兵包了饺子,予以围歼!”
    严肃道:“太子妃,老奴估计,焦昆将军的大军即将开赴青羊集。”
    武媚儿心中一动,问道:“严公公,你可知道从白虎关到北林山,有多远?”
    严肃答道:“恰好四百里!”
    武媚儿立即道:“那么,从北林山到青羊集恰好五百里!”
    众人都吃了一惊,馋猫问道:“太子妃,从北林山到青羊集的距离,你并没有丈量过,怎么断定是五百里?”
    武媚儿道:“白虎关往正北三百里是青羊集,往正东四百里是北林山。那么,白虎关、青羊集、北林山三点,恰好是一个以白虎关为直角的三角形。在直角三角形中,较短的直角边被称为‘勾’,较长的直角边被称为‘股’,斜边被称为‘弦’,‘勾’的平方加上‘股’的平方,等于‘弦’的平方!这就是著名的‘勾股定理’。”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武媚儿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其中,‘勾三股四弦五’是‘勾股定理’的一个特例。白虎关到青羊集三百里,此为‘勾三’;白虎关到北林山四百里,此为‘股四’。那么,从北林山到青羊集就是‘弦五’,也就是五百里。”
    众人对武媚儿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严肃道:“步兵行进的时候,日行五十时里已是极限。我们一万步兵从白虎关出发,到达青羊集至少需要六天!而焦昆将军的五万步兵从北林山出发,到达青羊集至少需要十天!”
    武媚儿目视严肃道:“严公公,明天你留下,率其余的兵马镇守白虎关!我们六人随军北上!”
    严肃道:“老奴领命!”
    酒宴很晚才散,当众人告退的时候,武媚儿单独把景清留了下来。
    景清道:“微臣没想到太子妃还懂术数。”
    武媚儿笑道:“景先生也懂术数吗?”
    景清点了点头,道:“术数是天文和星象的基础。”
    武媚儿笑了:“在景先生面前,我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景清道:“太子妃太谦虚了!”
    武媚儿道:“夜色已深,单独留下景先生,是想请先生卜一卦:这次对胡部用兵,不知是吉是凶?”
    景清道:“不必算卦了!单是从太子妃的面相上,微臣便断定此次用兵,一定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武媚儿笑道:“这就奇了!”
    景清道:“因为微臣看得出:太子妃的眉宇间,透露出必胜的信念!”
    武媚儿叹息道:“这一次对胡部用兵,许胜不许败!只有胜了,方能暂时稳住胡部。我南夏国才能腾出手来,消灭黑鸿国!然后才有和大鹏国争天下的资本!”
    武媚儿的头脑中,突然闪出了大鹏国皇帝姚烈那阴沉而狠毒的形象。
    可以说,南夏要想统一天下,姚烈就是一个跨不过去的坎!
    当武媚儿和景清说话的时候,李泽一言不发,只是睁大了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
    李泽知道,在单独面对景清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装傻的必要。
    但是,在武媚儿面前,他还必须要装傻!
    景清对李泽一眼也不看,却望着武媚儿道:“微臣可以想像,像太子妃这么杰出的女人,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武媚儿迎着景清的目光,道:“景先生,在成为太子妃之前,我还是一个天真纯朴的女孩子。成为太子妃之后,我才知道,我行走在一条狭窄而孤独的路上。这条路,根本不能回头,一回头就是万劫不复!唯有勇往直前!”
    她心中暗道:“昔日在阴阳岛上,我和李泽遭遇了华文、景清师徒。华文似乎看出了我是穿越而来的!那么,华文在临终前,一定会把我的秘密告诉景清!”
    想到这里,她看景清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景清低沉地道:“在自然界,猛兽永远是孤独的!太子妃可能见过成群的牛羊,可能见过成群的麋鹿,但是,太子妃绝对没有见过成群的老虎!在人世间,智者也永远是孤独的!他发的是前人未发之言,做的是前人未做之事,因此,很多时候不为当时的人所理解。直至他尸骨成灰的千年之后,后人方才明白他的远见卓识。”
    武媚儿浑身一震,与景清目光对接,霎时交换了千言万语。
    景清告退之后,已是子时,武媚儿和李泽回到了卧室。
    由于酒喝得较多,武媚儿俏脸泛红,玉颊带赤,真有说不尽的妩媚风流。她把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软软地依靠在了李泽的身上,娇声道:“太子爷,我的脸好烫好烫哟!”
    李泽似乎得到了提示一般,用手抚弄起了武媚儿的脸蛋,爱不释手,仿佛武媚儿的脸蛋是天下最好的玩具。
    武媚儿撒娇道:“太子爷,我酒喝得多了,全身无力,没有力气脱衣服了!”
    武媚儿期待李泽说出“太子妃,我给你脱”的话。
    对一个女人来说,被心爱的男人脱下衣服的过程,是一个相当美妙的过程!
    但是,李泽让武媚儿失望了!
    因为李泽说的是:“太子妃,你没有力气脱衣服,就穿着衣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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