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志也觉得事态严重,立即向李婧禀报。
    这时李海已上早朝了,李婧却依然没有起床。
    昨天夜里,李海从“秋香苑”回到水晶宫的时候,李婧已在合欢床上睡熟了。她仰面而卧,那张越看越美的俏脸在夜明珠的辉映下,当真是艳绝人寰,娇美不可方物,宛如一位沉睡的女神!李海那种原始的欲望一下子就升腾起来了,便强行弄醒了李婧,令其侍寝。李婧没有办法,只好赔着笑脸,承欢于李海的身下。云雨结束之后,李海就呼呼大睡了。但李婧经过李海的一番折腾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等到李海上早朝之后,李婧又觉得困倦了,于是,就没有起床,睡起了“回笼觉”。
    羊志是李婧的心腹,而且是阉割之身,因此虽然李婧还没有起床,但羊志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来到了李婧的床前,禀报了原梅告密之事。
    李婧气得一脚就蹬落了床上的锦被,骂了起来:“赵嫔和曹贵人这是要自找难看呢!她俩承包御花园的合同还在本宫手里攥着呢!本宫随时能让那合同作废!”
    李婧一边骂着,一边光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由于极度的生气,她的胸脯起伏不定,胸前那一对雪峰颤颤悠悠的,每个雪峰之上的那颗红樱桃也是颤抖不已,煞是诱人。
    旁边伺候的宫女禁不住心中羡慕,暗道:“怪不得皇上被贵妃娘娘迷得神魂颠倒,原来贵妃娘娘的确有很多迷人之处啊!”
    李婧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衣服,向羊志下令道:“羊总管,原梅就不必回‘秋香苑’了,调到水晶宫当差。另外,立即宣召赵嫔和曹贵人!”
    再说赵嫔和曹贵人,由于昨天夜里赌博的关系,睡得晚了,早上起床也就比平日晚了一些。
    彼此梳妆已毕,曹贵人虽然昨天夜里输了钱,但她出身于富贵之家,对钱财并不十分看重,加上睡了一夜,就将输钱的不快淡忘得差不多了。而且曹贵人读过很多书,肚子里墨水很多,便开玩笑似的向赵嫔道:“姐姐,昨天夜里瞧皇上对你的态度,与以前大不相同啊!说不定突然封你为妃呢!古人说得好:‘苟富贵,勿相忘。’一旦日后姐姐发达了,可要提携妹妹一把啊!”
    赵嫔笑道:“曹妹妹啊,这话应该我向你说才是!我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辈子是不会得到皇上的宠幸了!你才二十来岁,皇上对你还会动心的!说不定某一天皇上选你侍寝,你让皇上满意了,那么你就有出头之日了!”
    曹贵人怅然道:“皇上只对李婧那小浪蹄子着迷,对我看都懒得看!”
    赵嫔愤愤不平地道:“李婧那个小浪蹄子长得那么矮小,简直就是一个侏儒!偏偏皇上对她爱若至宝!自从她入宫之后,我们这些人就彻底没有为皇上侍寝的机会了!”
    赵嫔和曹贵人的相貌并不十分出众,为李海侍寝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但是,赵嫔和曹贵人都不怨恨李海,只怨恨李婧狐媚,夺走了李海的爱。作为李海的女人,两人对李婧有种本能的仇恨。两人相信,倘若世上没有李婧这个人,她们一定有机会为李海侍寝!是李婧,夺取了本该属于她们的欢乐和幸福。
    曹贵人突然醒悟到什么,向赵嫔道:“姐姐,李婧那小浪蹄子虽然人长得矮小,但心却狠着呢!上一次,只为了我先给荣妃请安再给她请安,她就让人把我的嘴巴打肿了!现在想来,我还心有余悸呢!昨天夜里打牌的时候,我们说她是‘幺鸡’,要是有人向她告密,咱姐妹俩可就惨了!”
    赵嫔不以为然地道:“昨天夜里,都是咱俩的人在场,谁会向那小浪蹄子告密呢?你太多虑了!”
    曹贵人忧心仲仲地道:“我在担心原梅那个小丫头呢!昨天夜里她输了钱,又被我打了一顿,只怕会怀恨在心呢!”
    赵嫔也突然醒悟到什么,道:“哎呀,原梅一大早就起来了,怎么好长时间不见她的人影了?”
    曹贵人这才察觉到不妙,忙让人寻找原梅,却哪里找得着?
    赵嫔和曹贵人都慌了,一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赵嫔想到了李婧的狠毒,霎时不寒而栗,禁不住埋怨曹贵人道:“妹妹啊,你向来脾气挺好的,早不发火,晚不发火,为何昨天夜里发火?这倒好,一旦原梅那小丫头向李婧那小浪蹄子告密了,咱俩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曹贵人哭丧着脸道:“我昨天夜里不是输了那么多钱吗?你要是输了那么多钱,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嫔跺脚道:“贪杯误事啊!若非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也不至于把李婧那个小浪蹄子比作‘幺鸡’呢!”
    正说着呢,水晶宫一个胖太监大摇大摆地进来了,用尖尖的嗓子高呼道:“贵妃娘娘懿旨到!赵嫔和曹贵人接旨!”
    赵嫔和曹贵人吓得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胖太监高声道:“贵妃娘娘口谕:宣赵嫔和曹贵人到水晶宫走一趟!”
    赵嫔赔笑道:“请公公先行一步,我和曹贵人随后就到。”
    胖太监却是凶神恶煞一般,大吼道:“赵嫔,曹贵人,贵妃娘娘宣召,你们磨蹭什么?如今贵妃娘娘在水晶宫等着你俩,她老人家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要是惹恼了她老人家,派人把你俩拖了去,可就相当不雅观了!”
    曹贵人心中暗道:“李婧那个小浪蹄子才二十岁出头,竟然成了‘老人家’?”
    赵嫔昨天夜里赢了很多钱,此时出手也就分外阔绰,给了胖太监一大块银子,赔笑道:“公公啊,贵妃娘娘宣召,我和曹贵人焉敢怠慢?但是,您也看到了,我俩都没有穿宫装,就这样去了,岂非显得对贵妃娘娘不敬?因此呢,请公公先行一步,容我和曹贵人换了衣服再去。”
    胖太监收了钱,立即换了一副脸色,笑道:“那么,两位小主先忙着,奴才这就回去复命。”然后转身去了。
    这天呢,恰巧李霜霜没有到国子监上学:她的授业师傅生病了,放假一天。当她听到水晶宫来了人,就到母亲这边来察看。
    赵嫔看到了女儿,如同溺水之人发现了一根稻草,她一把就拉住了李霜霜道:“霜儿啊,你要救救娘啊!”
    李霜霜惊问道:“娘,发生了什么事?”
    赵嫔述说了经过:先是昨天夜里打牌时把李婧比作“幺鸡”,随即曹贵人打骂原梅,然后原梅今天早上前往水晶宫向李婧告密了。
    说完之后,赵嫔哭丧着脸道:“霜儿呀,我和你曹阿姨喝酒喝多了,说了一些醉话,并不是有意用‘幺鸡’来冒犯李贵妃!但是,李贵妃如今管理后宫事务,而且深受你父皇的宠爱,倘若她向你父皇吹了枕边风,我和你曹阿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霜霜叹了一口气,显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道:“娘啊,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不仅好喝酒,喝了酒还乱说!上一次,你和曹阿姨一起去给李贵妃请安,结果李贵妃有意冻得你俩得了风寒。回来之后你就发牢骚,说要是成了皇后,一定让人把李贵妃扒得光光的,然后让她跪在雪地里!我当时就提醒你:‘要是说话不注意分寸,传到了李贵妃耳朵里,可就自取其祸了!’但你就是不听,依然信口乱说!”
    赵嫔的脸色非常难看,叹息道:“娘现在后悔,已然迟了!”
    李霜霜问道:“娘,如今你想让女儿怎么做?”
    赵嫔一下子来了精神,道:“霜儿啊,虽然娘不受你父皇的宠爱,但你在你父皇面前却很有脸面!请你到你父皇面前,给娘和你曹阿姨求求情吧!你父皇看在你的面上,一定会对娘和你曹阿姨从轻发落!”
    曹贵人也道:“是啊,霜霜!昨天夜里,你父皇亲口说:‘霜儿真是个好孩子啊’!你若开口求情,你父皇一定会给你面子的!”
    李霜霜暗道:“如今父皇有求于我,就算我娘打了李婧,父皇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严厉惩罚我娘的!但如今这点区区小事,根本不必惊动父皇!”
    当下李霜霜摇了摇头,道:“娘,曹阿姨,就算我求了父皇,父皇碍于国法和宫规,也难以包庇你俩!因为李贵妃的品级高出你俩许多,你俩怎能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呢?须知以下犯上,是官场和宫中的大忌!连父皇也向来是深恶痛绝的!”
    赵嫔和曹贵人听了,立即如同霜打的茄子,焉了。
    李霜霜话锋一转,道:“其实,背后把李贵妃比作‘幺鸡’,不过是小事一桩!单凭娘和曹阿姨的力量,就能摆平!”
    赵嫔和曹贵人的两眼立即闪出了惊喜的光芒,曹贵人急忙道:“霜霜,快把你的好主意说出来!阿姨就知道,你这孩子的书不是白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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