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霜微微一笑,道:“我的主意就是四个字:抵死不认!”
    赵嫔和曹贵人面面相觑,都是大吃一惊!
    李霜霜接着说了下去:“要是你俩承认曾经把李贵妃比作‘幺鸡’,那就满盘皆输了!你俩干脆就来一个抵死不认!李贵妃要是唤出原梅与你俩对质,你俩就反咬一口,说原梅由于心存怨愤,诬陷你俩!而且,为了在和原梅的对质中占得上风,你俩必须统一口径:除原梅外,要把昨天晚上在场的人全部搞定!可对他们晓以利害,恩威并用!”
    赵嫔和曹贵人大喜,立即找来了昨晚在场的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赵嫔这时倒是大方了:拿出六十两银子,每人赏了二十两!曹贵人也“不甘示弱”,她拿出了钱匣子,也是每人赏了二十两!
    李霜霜特意叮嘱那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道:“我也不瞒你们,昨天晚上的事,原梅已向李贵妃举报了!如今你们仨只有一条路可走:维护我娘和曹贵人!具体方法是:承认昨天晚上打牌了,但说李贵妃是‘幺鸡’之事,则完全是子虚乌有!原梅由于打牌输了钱,就偷曹贵人的钱匣子,结果被曹贵人当场捉获!曹贵人准备今天早上回禀李贵妃,把原梅撵出宫去!但原梅狗急跳墙,竟然先下手为强,诬陷我娘和曹贵人!原梅完全是血口喷人嘛!”
    听到这里,曹贵人立即拍手笑了起来:“事情的经过,完全如霜霜公主所言!”
    李霜霜的目光逐一从那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的脸上扫过,低沉地道:“为什么说如今你们仨只有一条路可走呢?试想一下,就算你们仨想做第二个原梅,李贵妃也会生你们的气:为何不早来告密?嘿嘿,那样的话,你们仨可就里外不是人啦!”
    李霜霜的话,说到了那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的心坎里,他们皆拍着胸脯向李霜霜表示:“公主放心,我们决不做卖主求荣的事!”
    李霜霜还不放心,道:“倘若李贵妃找你们对质,你们如何回答呢?”逐一考问。那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根据李霜霜先前编造的方法,都作出了令李霜霜比较满意的回答。
    李霜霜再次叮嘱那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道:“记住:不论李贵妃如何恐吓,甚至威胁用刑,你们仨一定要咬牙挺住!”随即挥手令那两名太监和一名宫女退了出去。
    然后李霜霜含笑向赵嫔和曹贵人道:“娘,曹阿姨,如今原梅那贱人孤掌难鸣,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呢,从李婧的角度来考虑,她是害怕这件事情闹大的!须知闹得越大,她被称为‘幺鸡’之事就传得越响!因此,你俩尽管鼓起勇气,显得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她惩罚原梅!否则,你俩就把事情捅到皇上和皇太后那里!”
    曹贵人眼睛一亮,道:“霜霜所言极是!赵姐姐,李婧那个小浪蹄子可能还想利用原梅的告密来治咱俩的罪呢,做她的千秋大梦去吧!咱俩就装作不知道原梅去告密了!”
    赵嫔点头道:“妹妹这个主意甚好!咱俩这就去见李婧那个小浪蹄子,强烈要求她主持公道,把偷盗钱匣子的原梅开除出宫!”
    于是,赵嫔和曹贵人气壮如牛,向水晶宫走去。匆忙之中,竟然忘了换上宫装。
    当赵嫔和曹贵人抵达水晶宫之时,羊志已等候在宫门外,他阴阳怪气地道:“贵妃娘娘宣召,两位小主怎么来得这么晚?”
    曹贵人微微一笑,道:“羊总管,很是抱歉!我和赵嫔被一点小事耽误了!”
    羊志哼了一声,厉声道:“两位小主的小事,竟然比贵妃娘娘的宣召还要重要?”
    曹贵人赔笑道:“羊总管明鉴:其实也不是小事呢,是准备启禀贵妃娘娘的一件事!”
    羊志没再说话,领着赵嫔和曹贵人向宫内走去。
    李婧在寝宫内接见了赵嫔和曹贵人,她凤冠霞帔,斜躺在合欢床上,俏脸上尽是威严之色。两侧肃立着十几名宫女和太监。
    赵嫔和曹贵人看到富丽辉煌的合欢床,心中暗恨:“皇上向来节俭,但为了李婧这个小浪蹄子,竟然不惜巨资,打造了如此珍贵的一张床!”
    但在表面上,赵嫔和曹贵人则是一脸谦恭之色,向李婧跪倒磕头:“臣妾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李婧在床上擂了两拳,喝道:“赵嫔,曹贵人,你俩可知罪?”
    赵嫔和曹贵人皆是一脸吃惊的样子,曹贵人道:“臣妾不知身犯何罪,请娘娘明示!”
    李婧坐起身来,严厉地道:“你这个曹贵人,封号是‘贵人’,却十足是一个贱人!上次本宫让人把你的嘴巴打肿了,你竟然还不悔改!”
    曹贵人的心中不禁泛上了一层恨意:“小浪蹄子,你还好意思说呢!我给你记着呢!倘若以后我有机会,我一定加倍奉还!”
    但在表面上,曹贵人却是一副惊惧莫名的样子,再次磕头道:“臣妾深深敬畏娘娘的威严,诚惶诚恐,只怕冒犯了娘娘的凤威!”
    李婧俏脸含霜,厉声道:“曹贵人,本宫问你:昨天夜里,你是不是伙同赵嫔,聚众赌博了?”
    赵嫔显出了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曹贵人则显出了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臣妾惭愧,给娘娘丢脸了!娘娘素来心胸博大,还望娘娘大人大量,包容臣妾和赵嫔的过失!”
    李婧阴冷地一笑:“昨天夜里你们在赌博的时候,把本宫比作什么了?”
    曹贵人和赵嫔面面相觑,都显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曹贵人道:“娘娘,臣妾愚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李婧禁不住愤怒起来了,她咬牙切齿地道:“赵嫔,曹贵人,你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落啊!”她吩咐一个宫女道:“传原梅过来!”
    原梅刚进来呢,曹贵人就呼地站了起来,显出了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叫道:“贱人,我可找到你了!”欲上前撕打原梅,却被一些宫女拦住了,羊志大喝道:“曹贵人,在贵妃娘娘面前,你敢撒野?”
    曹贵人重新跪倒在李婧面前,磕头道:“娘娘啊,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这下连李婧也吃惊了,她瞪视着曹贵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曹贵人道:“贵妃娘娘啊,臣妾一点也不敢瞒您!昨天夜里,臣妾与赵嫔、原梅等人赌博,原梅输了钱,心有不甘,竟然在夜里偷盗臣妾的钱匣子!奴才偷盗主子的钱财,天下焉有是理?于是,臣妾当场就决定把原梅这个贱婢扭送到贵妃娘娘面前,请娘娘把这个贱婢撵出宫去!但天亮之后,这个贱婢却不见了!原来,她是跑到娘娘这里求情来了!臣妾恳请娘娘:一定不能饶恕这个贱婢!”
    曹贵人话音刚落,赵嫔就以一副“证人”的语气道:“贵妃娘娘,曹贵人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可以作证!”
    侍立在旁的那些宫女和太监,包括羊志,都愣住了,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原梅偷窃被捉之后,狗急跳墙,就跑到贵妃娘娘这里来诬陷赵嫔和曹贵人?”
    曹贵人的这一招“反咬一口”,令原梅晕头转向,她向李婧跪倒在地,大哭道:“贵妃娘娘,奴婢冤枉啊!曹贵人血口喷人,求贵妃娘娘为奴婢作主!”
    李婧用手摸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也愣住了,但她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的一双美目射出了凌厉的光芒,逼视着赵嫔和曹贵人道:“本宫派人宣召你俩,你俩推三阻四,说要换衣服,但你俩换的衣服呢?利用这一段时间,你俩倒做了不少事情啊!”
    赵嫔和曹贵人均是心中一凛,暗道:“这个小浪蹄子倒是聪明得很啊,简直是洞若观火!”
    曹贵人强装镇定,故作坦然地迎着李婧的目光,道:“贵妃娘娘,实不相瞒,臣妾和赵嫔之所以来得晚了一点,是寻找原梅这个贱人的缘故!”
    原梅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贵妃娘娘,昨天夜里还有三个人在场!他们可以作证,这两位小主把娘娘称作……”
    李婧打断了原梅的话道:“你不用说了!”她目视羊志道:“羊总管,你立即带人前往‘秋香苑’,调查昨夜之事。唉,据本宫揣测,那几位在场的下人,只怕已是众口一辞了!”
    羊志立即带人去了。
    赵嫔和曹贵人却显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强烈要求李婧“主持公道”,并且声称:倘若贵妃娘娘包庇原梅,她俩就要到皇上和皇太后面前申诉!
    李婧依然用手摸着她那可爱的小鼻子,一双美丽的大眼骨碌碌乱转,暗道:“事情要是闹大了,有损我的名声!哼,赵嫔和曹贵人这两个贱人和我玩阴的,我就加倍奉还!我品级比她俩高了许多,又掌握着管理后宫的大权,暗地里给她俩穿小鞋还不容易?”
    忽然,外面响起了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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