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敲锣开道,耀武扬威的出了城,来到松凉城。
    “秦钧!还不出去迎接知府大人!”一名衙役张狂的跑到县衙,鼻孔看人的呼喝
    “哪来的小吏敢呼喝县尊的名字,给我掌嘴!”秦鼠说着就让人拿令箭使劲抽衙役的嘴巴子。
    “打得好!”衙役肿着脸,“小人就这么去回禀知府!让他老人家看看你的能耐!”
    衙役跑回了车架所在,“府尊,那秦知县一听说是要给您出城迎接,就说小的是不知哪来的狗,命人打小的嘴巴子,打小人不算事,可无视府尊您就很严重了!”
    “真是猖狂!”知府大怒,也不说一定要让秦钧出来迎接了,“林捕头!带着衙役跟本府去一趟松凉县衙,看一看它是龙潭还是虎穴!”
    怒气冲冲的来到县衙。
    “秦知县,你好大的派头,竟然要本府前来拜会你!”知府见秦钧坐在公堂之上,处理一些修葺城墙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怒气蹭蹭的往上冒。
    秦钧瞥了一眼知府,“你我互不统属,来拜会我做什么,又不能让你升迁有望。”
    府县并不是隶属关系,府仅仅是一座大城,管属的地盘更大人数更多,在东极国,县城升级为府衙的也是有例子的。
    然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县令升迁就是去往府衙,再往上才是州府,既然是升迁那么县衙是不是就矮了府衙一头?
    在他人眼中就是如此,只不过秦钧是例外,既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谁要去外面迎接你,自以为是根葱了?
    “你!”知府又怒又憋屈,这种约定俗成的关系,经不起较真,但以往都能压其他县令一头,可今天却吃了瘪,这不是他的错,是秦钧不识时务!
    “本县很忙,没有空接待你,请回吧。”秦钧头也不抬,“秦鼠,送客!”
    “本府定要参你一本!”知府动用了大招!
    县令没资格直达圣听,可府衙却有权力直接写奏折给皇帝。
    “那就回褫革城写,松凉城穷苦,拿不出多余的笔墨给你用。”秦钧不屑,脑子有问题么,老子正不想在这个随时可能大战的地方待着呢。
    建功立业?这个东极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知府见秦钧完全不给面子,怒气更盛,“林捕头!”
    “属下在!”一名壮汉郑重的拱手行礼,“请府尊吩咐!”
    秦钧继续书写着,“要表演节目请去外面,这里不是宵小能够撒野的地方,另外提醒一句,刀剑无眼,死了可别怨别人出手不留情。”
    “好你个狂徒!”知府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林捕头!把他给本府拿下!”
    “妄动者,杀!”秦钧听了笔,抬起头,瞥了一眼知府,“他也不例外!”大不了去当流匪好了。
    “本知府倒要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知府伸出手指,“把他抓起来!”
    “全杀了!”秦钧皱眉,挥手让秦鼠将人全给宰了,管他是不是妄动。
    一阵呼喝声与金铁交鸣之后,县衙躺了一地的尸体。
    “你!”知府面色煞白,手指抖动,“你是要造反吗!”
    “造反的是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县衙动手抓本县,这些乱匪该死!”秦钧走到知府面前,甩手就是几个大耳光,“本县要参你一个谋逆之罪!叉出城去!”
    两个衙役上前,将知府拖走,扔出城门外。
    事情闹的很大,州府在接到松凉边城和褫革城的奏折之后,气的三尸神暴跳,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治下,若是传扬出去,今年的考核还要不要了?
    “来人!”
    太守点了一千兵丁,骑着战马,直扑褫革城,将知府一阵耳光,而后扔进马车,开往松凉边城。
    “见过太守!”城头上,秦钧拱手行礼。
    “把城门打开!”太守昂首怒视秦钧和守将。
    “太守与逆贼林哲在一起,本将军守土有责,还请太守见谅。”穆将军神色认真。太守而已,跟本将军有什么干系!正好心中不顺气,拿你来舒畅一下心情。
    太守气的不轻,又不敢攻城,“秦钧!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到魁柄城?”
    “与本县何干,是林哲造反跑到县衙抓本县,太守不将逆贼缉拿,却带着兵来此,到底是什么意思?”秦钧嗤笑一声,“太守若不是林哲同伙,还请退去吧。本县手握公理,就算是在圣上面前也是如此讲话,他林哲是逆贼!另外多讲一句,加急的折子已经去了魁柄城。”
    太守怒气不见,神色更冷,“秦钧,你难道以为不守规矩的人能够活的长久吗?”
    “总比被人砍死在县衙大堂强!”秦钧俯视太守,“在你们的规矩里,没有本县的生存的余地,既然如此你们的规矩本县为什么要遵守?”
    太守深吸一口气,“秦钧,把城门打开,我们依旧是同属。”
    城头上,穆将军笑着问,“要打开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不开城门,你以后在不论是文还是武都无法混下去了,你会成为孤家寡人。”
    “无所谓,我能成为县令,也不是靠了他们的施舍。”秦钧说道。
    “哈哈,我即将看到一个孤独的行者,淹没在黑暗之中。”穆将军说着,左手抬起,“弓箭手!准备!”
    “穆天清!你敢!”太守拨转马头,生怕这两个二愣子真的下令射箭,要是到了那个地步,能平安从太守上下来就是谢天谢地了。
    “放箭!”穆天清神色冷峻。
    既然是热闹,还是大一点好看!
    魁柄城,皇宫。
    “陛下!”一名太监跑进来,将奏折呈上。
    太守与松凉城爆发冲突!
    “好大的胆子!”皇帝震怒,“立刻让穆天清,秦钧,林哲和庞振滚回来!”
    月余后。
    皇宫,御书房。
    “说说!怎么回事!”皇帝将奏章扔在地上。
    “臣有罪!”“末将有罪!”
    秦钧四人拱手低头。
    “有罪?”皇帝冷哼一声,“林哲,你是什么罪?”
    “臣惶恐!”林哲额头冒汗。
    “惶恐?”皇帝将另一个奏折甩到林哲的脸上,“谁给你的权力去松凉边城县衙大堂抓人的?你是松凉城的上级吗!”
    “臣有罪!”林哲直接跪在了地上。
    “既然有罪!那就革除职务,滚回家去吧!”皇帝说着踹了一脚,“若不是念在你父亲的功劳上,朕必定杀你!滚!”
    “罪臣告退!”林哲爬起来逃走了。
    “秦钧!你竟然又杀衙役!”皇帝怒视秦钧,“你是不是太不把东极国的法度放在眼里了?”
    穆天清和庞振偷眼看秦钧,原来是个惯犯,怪不得下手这么黑!
    “臣有话要将。”秦钧说道。
    “你给朕闭嘴!”皇帝怒道,“穆天清!你为什么下令放箭!”
    “回禀陛下,秦县令说林哲谋逆,末将又见太守与林哲在一起,虽有惊疑,但末将守土有责,未敢请太守入城,可太守逗留不去,末将只好以弓箭示警。”穆天清看起来将问题都推到了秦钧的头上,但实际上黑的是太守。
    皇帝知晓缘由,不好说穆天清做的有错,“庞振,你怎么说,为什么要带兵堵松凉城的南门?”
    “臣惊闻下属冲突,致使衙役死伤枕籍,但恐迟则生变,因而带兵前往,不料穆将军误会在先,因而有了此些事情。”庞振不急不慢的说道。
    “秦钧,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帝问道。
    “臣至松凉边城半年有余...”
    皇帝打断秦钧的话,“朕没问你这些!”
    “林哲谋逆,臣杀其羽翼无愧。”秦钧很是平静的说道。
    “毫无悔意!”皇帝拿起朱批,“穆天清处置失当,罚奉一年,庞振遇事惊慌无度,今年考核下下等,罚奉三年!秦钧处置大错,革职不用!”
    收了笔,抬起头看着秦钧,“等新任的县令到任后,你自己回家当教习去吧!”
    “谢陛下。”三人行礼告退。
    御书房外。
    “哼!”庞振面色难堪,考核下下等,升迁无望,除非有绝世功勋,不然太守的位子就到头了。
    “哈哈!”穆天清得意一笑,“太守,后会无期了。”还想留在太守的位子上?做梦去吧,不知多少人等着上位呢!
    “被一个县令指挥的团团转,你一辈子也就是一个守将了!”庞振讥讽道。
    “呵,你还不是被一个知府耍的跟傻子一样。”秦钧鄙夷。
    “秦教习,告诉你个好消息,邻水县的县令是我的门生,你,等着瞧好吧,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庞振耷拉着脸皮快步离去。
    “碍眼的走了。”穆天清笑着摇摇头,“秦兄弟,走,我请你尝一尝魁柄的美酒,看一看风月。”
    两人在魁柄城逗留数日后,启程回了松凉边城。
    秦钧将东西收拾好,等了十天半月也没有新任县令的消息,只要继续处理积攒下来的事情。
    丰谷边城,勾栏处。
    才刚刚傍晚,便已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听说今天来了个犯官家的千金?”一个熟客捻着鼠须,眼神猥琐无比。
    “还在教导,等学出来了,一定通知您来尝鲜!”老鸨子腻歪的笑着,“爷,您看今天要哪个姑娘作陪?”
    千金的朋友已经好几天没来送钱了,要是今天还不来,就要她学着接客了!
    “你谁啊!”门口传来吵闹声。
    “我是月姑娘的朋友,前来送银子的!”
    老鸨子听闻后,心中一喜,“让他进来!”
    来的是个书生打扮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裹。
    老鸨子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怎么少了这么多?”
    “学生遇了些事情,还请宽限几日。”书生说着将小包裹递过去,“只需三五日,一定可以凑齐!”
    “那就让月姑娘做几天的头牌吧。”老鸨子拿过银子包裹,掂了掂,“这么少?”打开一看,只有些碎银子,“看来你是保不住你恩师的女儿了,来人呐,请月姑娘出来给大家伙弹个曲子!”
    两个大汉,将一个柔弱的女子拖拽了出来,往弹琴的地方一推,任由她跌倒在地。
    “月姑娘啊。”老鸨子走过去将女子扶了起来,“你看呢,我这里吃住都是要花钱的,而你现在手里没钱,你说这该怎么办?”说着轻轻捏住女子的手,“你说是不是给大家伙弹个曲子来当作食宿的费用啊?”
    弹了曲子,只是打开第一道防线,人一旦让步了,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退。
    “月姑娘,弹不得啊!”书生连忙劝说,卖唱的事情只要做了,就难以持住身份了。
    女子看了看书生,“宋先生,月家已经没落,还请不要再浪费银两在这无底洞上了,用银子考个举人比什么都好。”
    她已经放弃了希望,自从父亲被革职查办后,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流落风尘,自此再无良人缘,二三十年后,侥幸不死的话,也是一身疾病缠身。
    “这妞儿真标致!”熟客看的哈喇子都快滴到桌子上了,“美人儿!我的小心肝!”
    姓月的女子想要挤出认命的笑容,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尝鲜多少银子?”有人开始问价钱。
    “我出五百两!”
    “客人您真会说笑,这可是知府家的千金!”老鸨子笑的很嘲讽。
    “人,我要了!”
    一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惹得一阵哄笑,这月姑娘明显要成为勾栏的摇钱树,谁敢夸海口要人?
    “你谁啊!”
    “哪来的癞蛤蟆,滚一边去!”
    “说不定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呢!咱们可别小瞧了人家!”
    一脸酒色过度的青年从楼上走下来,衣衫凌乱的很,显然正在忙事情的当刻。
    “我不是县太爷的小舅子,难道你是?”
    众人皆低头不敢言。
    “公子~”老鸨子的声音甜到发腻,“您要尝鲜,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呀!”
    “哼!”年轻公子冷哼一声,伸手拍了拍老鸨子的妙处,“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月姑娘见其走来在旁边坐下,心中一阵恶寒。
    “公...”
    “公什么公,今夜我是你夫君!”年轻公子说着就要拉扯。
    月姑娘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无法做到,看一眼吞口水艳羡的众人,又看了看贪婪的年轻公子,最终将目光定在柱子上。
    嘭!
    勾栏的大门被踹开,冷风灌了进来,令众人不由得瑟缩起来。
    “好热闹啊!”
    一群人涌了进来,手中拿着出鞘的利刃。
    “大,大爷!”老鸨子话都说不成了,这些人是谁啊,没在丰谷边城看到过啊,为什么一来就带着开刃的兵器?
    “大爷?”为首的人瞅了瞅老鸨子,“爷爷我年轻着呢,谁是你大爷?”
    “是奴该死,公子,您是来听曲的还是来休息的?”老鸨子小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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