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赎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敢?”赵凛饶有兴致,“不敢什么?”
    “奴婢再也不敢窥探旁人私事了!”秦玉紫急急道。
    然而赵凛不满意地摇了头,“还有么?”
    秦玉紫愣了。
    还有什么?!
    程玉酌也愣了愣,额头出了点点冷汗。
    如果说今日下晌她见到的太子让她不熟悉,那么如今坐在石桌旁的人,她以为,这才是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
    太子何时和善?
    心思难辨才是!
    相比程玉酌还有心思浮想,秦玉紫只觉得刀就架在了她脖颈之上。
    她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太子满意?!
    她眼角扫到了程玉酌的裙摆。
    所以,程玉酌根本没想要嫁给归宁侯韩平宇,而是… …
    秦玉紫干咽了口吐沫,再次磕头在地。
    “奴婢… …再也不敢对程司珍不敬了!”
    程玉酌顿了一下。
    赵凛却笑着点了头。
    “孤着实不想这院中见血。”他抬手唤了成彭,“给这位秦司衣寻个去处,关起来吧。”
    秦玉紫看见了刀口的离去,心下略松,可关起来… …?
    要关多久?
    若是关到太子南巡回京,那可得三月啊!
    岂不是耽误了她的亲事?!
    她祈求地看向太子,太子“和善”地笑了笑。
    “关一年吧。”
    秦玉紫倒抽一口冷气,直接晕厥在了地上。
    一年!
    她嫁不成了!
    … …
    直到秦玉紫被拉了下去,程玉酌还没能回过神来。
    赵凛走到她面前,“阿娴?你怎么了?”
    程玉酌抬头向他看去,太子和他的身影不停在她眼前交错重合。
    程玉酌看不清了,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时候不早了,快歇息吧!”
    说完,甚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迅速回了房间。
    晚了一步被关在门外的静静在呜呜叫。
    赵凛皱着眉看了她的房门两眼,叫了静静过来。
    “你主子怎么了?”
    静静:呜… …
    翌日,赵凛走得很早,程玉酌听见了他的动静,便闷在房中没有出门。
    赵凛院子里停留了一会,见她房门不开,想她还未睡醒,只能离开了。
    直到他走了,程玉酌才开了门,把在外流浪一夜的静静叫了进来。
    静静委屈巴巴,程玉酌拍了拍它的脑袋,“委屈你了,非是我不让你进门,是我实在是… …”
    怕了他。
    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就是太子?!
    她一想到这一点,两腿发软浑身发麻,全然不敢深想。
    程玉酌连忙摇头,这个盘旋不去的念头过于匪夷所思,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带着静静在程姝的胭脂铺子消遣了一日,连程家小院都不敢回,唯恐同他见面。
    不过她却得到了出门前去襄阳的薛远,自半路上传回来的消息。
    薛远到了亳州附近。
    那亳州乃是贵妃娘娘的娘家戚氏一族世代生息之地。
    戚贵妃的祖母要过八十大寿,有传闻说同为戚氏出身的襄王妃会亲自前来。
    薛远传信回来表示,准备在亳州逗留些日子,看看能不能从襄王妃的人马中打探些什么。
    程玉酌是知道那襄王妃戚婧的。
    从前在宫中,贵妃召见戚婧,她倒是遇上过一次,看起来脾性柔和,那时程玉酌可没想到她会嫁给襄王。
    程玉酌给薛远捎了信,说这是个好机会,让他好生打探。
    程玉酌不由琢磨。
    要是那人暂时离开小院就好了,这样她也可以去亳州探一探情形。
    若是他不走,她自然不方便去,而且,他恐怕也不会让她去。
    真是个难缠的泼皮。
    程玉酌暗暗祈祷,他最好有事在身暂时离去… …
    磨蹭了一阵,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程姝的胭脂铺子就要关了门。
    程玉酌还不想回程家小院,琢磨着该去哪里再磨蹭一阵,到时候回了家直接进屋睡觉,免得再闹出昨日的事来。
    可成彭却找到了她这里。
    “姑姑,天晚了,还不回去吗?”
    程玉酌十分尴尬,看来那人已经在程家等着她了!
    是不是又要做没有脸皮的事情?!
    程玉酌装作有事的样子,说不急,同成彭道,“你先回吧,我还有些事。”
    可成彭却说,“姑姑的事我可以找人帮着做,百户那边……有事要同姑姑当面说。”
    程玉酌讶然。
    有事?还要当面说?
    作者有话要说:程姑姑想出门了,某人会让她去吗?
    不不,某人管得着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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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有什么事不能传话, 还要当面说吗?”
    程玉酌暗暗猜测他没什么正经事。
    正经人才有正经事,不正经的人哪有几件正经事?
    她不去看他,只看着地上乱窜的静静。
    赵凛上前一步,她立刻似若无意地走开一步。
    赵凛岂能看不出来, 又故意上前两步, 过见她追着静静走开了三步。
    他又要上前, 程玉酌受不了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赵凛呵呵笑, “我这事要在耳畔说, 阿娴你离我这么远,我怎么说?”
    程玉酌就知道他没有正经事, 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院子里没人, 你说便是, 偷偷摸摸作甚!”
    她真是怕了他。
    怕他泼皮, 又怕她心中挥之不去的猜测。
    她不肯靠近,又十分警觉,赵凛想要捉她, 估摸着也是捉不到的。
    赵凛笑着叹气,“我是想同你说,我要走了。”
    “啊?”
    程玉酌惊讶。
    他不是说一时走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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