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立刻闭了嘴,脑袋越发歪着打量她,就快歪到了她耳边,“你真没想?”
    他在她耳边吹着气,程玉酌说没有,抬眼看了他一眼,“太子爷想让我去想吗?”
    “当然不是!”
    赵凛被她微嗔的目光看来,呵呵笑了起来。
    从这个歪着角度瞧她,竟瞧出几分威风,好似能镇住他一样。
    赵凛瞧见她红润的唇瓣,想到竹林寺将她咬破那日,这唇瓣柔软轻弹,含在嘴中让人浑身都热起来。
    赵凛只瞧了两眼,身上就热了。
    不过他可不敢随便招惹她,心里想着何时才能将她娶进宫。
    还得多往程获身上下功夫,好生下功夫!
    赵凛不敢再将她看下去,怕自己生了邪念。
    他连忙叫了外面摆饭进来。
    他视线转开,程玉酌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一起吃了饭,程玉酌替赵凛多夹了两筷子菜,赵凛眉开眼笑。
    “阿娴对我越发好了?怎么办?”
    赵凛笑得合不拢嘴,忘了吃饭。
    程玉酌听得心疼,什么也没说,陪他吃完了饭。
    不知是不是程玉酌对赵凛太好的缘故,赵凛吃完饭竟赖着不走了。
    正逢外面又下起了雨,他索性坐到了程玉酌的床边。
    “外面黑漆漆的,风大雨大,阿娴定舍不得我走吧?”
    程玉酌看见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眼皮一跳,心绪有几分不稳。
    赵凛本就是逗一逗她而已,见她这般,连
    忙起了身。
    “阿娴怎么冷脸了?我只是逗逗你。”
    赵凛连忙劝她别怕,将她按在绣墩上坐好,伸手拉了她的手,发现她手竟然是凉的。
    “咦?吃饭那会还热和着,怎么突然凉了?被我方才一言吓得?”
    程玉酌连忙说不是,“许是下晌淋了些雨,不打紧。”
    赵凛却说不行,“下晌你不也吃了姜汤?我这会听你有了鼻音,还是让任大夫来瞧瞧。”
    程玉酌说不必,要起身去拦赵凛,一起身竟晃了一晃。
    赵凛越发让任太医过来了。
    任太医很快过来了。
    替程玉酌诊了诊脉,皱了眉头,“姑姑安神药可都吃了?”
    上次任太医便诊出程玉酌心神不宁,开了安神药给她,如今这样问了,可见成效不好。
    程玉酌说都吃了的,任太医却道,“姑姑惊惧之症有所减轻,但距离完全消减尚有距离,瞧着似又平添焦虑之症,晚上也睡不好吧?姑姑这般下去,身子要熬不住的!”
    任太医这话没吓着程玉酌,倒是惊到了赵凛。
    他问程玉酌,“如何有这般重的心思?”说着又想到了自己,“是我的不是了… …”
    他让任太医给程玉酌调整了药方,坐在程玉酌身旁问她,“阿娴,外面那些事情交给我便是,过几日程获来了,我自与他商议,你不用操心。”
    他又同程玉酌说了几句,便让她好生歇着,万不敢再闹了她。
    他走了,程玉酌送他到院门前。
    赵凛让她回去,“安安稳稳睡一觉,明日便都好了。”
    程玉酌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神又是一阵晃动。
    明日就好了… …
    *
    翌日。
    赵凛先去看了程玉酌一回,见她睡着,让众人都不要打扰她,自己去了书房。
    这是在此地逗留的最后一日了,明日便要启程进京、祭祀、回宫。
    赵凛刚坐下喝了半盏茶,例行询问今日之事,成彭却过来了。
    “爷,魏姑娘求见。”
    赵凛立时皱了眉。
    “她有完没完?!孤多次问她何事她不肯说!以后她的事不必来禀!”
    成彭脸色为难了一时,却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
    赵凛看过去,成彭低声道,“魏姑娘让把此物交给太子爷。”
    赵凛眼皮一跳,有怪异的预感。
    成彭已经将东西呈了上来。
    那深藏心中的香气淡然飘来,赵凛瞬间惊住了。
    “何情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都说没嗅到,今天呢?
    明天加把劲应该能写到了~
    阿采我抖落程姑姑的马甲,真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就看掉马之后太子小狼的反应了,惊喜还是惊吓?
    *
    第70章
    “太子爷, 魏姑娘在外等着… …”
    赵凛盯着桌案上的何情薄香囊,足足几息,突然怒了起来, 一抬手挥到了地上。
    “一个世家大族的女子, 正经规矩没有,专打听这些机巧!”
    成彭连忙道, “那奴才去回了她,让她回去… …”
    只是他一开口,赵凛更是瞪到了他脸上。
    “何情薄的事情, 怎么透漏出去的?!你倒是同孤说说,魏丹菱为何知道?!”
    成彭砰得一声跪了下去。
    “太子爷息怒!奴才们万不敢将此事透漏出去!打死奴才也不敢有这个胆子!”
    成彭这一句, 唤回赵凛些许神思。
    他薄唇紧抿, 目光落在地上的何情薄香囊上。
    成彭他们当然不敢透漏出去,那魏丹菱是如何知道?
    她将此物送到他脸前, 又是何用意?
    赵凛端起茶盅饮下半盅。
    “让她进来。”
    … …
    魏丹菱行了礼, “太子殿下安好。”
    赵凛没有一丝闲心同她说废话,指了桌案上的香囊,“这是何物?”
    “回殿下, 何情薄。”
    赵凛见她果然晓得,又问,“你将此物呈上来,又是何意?”
    魏丹菱在他凌厉的眼神中稳了稳心神。
    “丹菱曾认识一人,常用此香, 此香囊便是此人所有。此香气味清淡而隐秘,她在宫中数年一直无人察觉, 直到后来一次意外,她在宫中侍奉了一位主子, 主子身份高,而她不过是寻常宫女,不敢与这位主子有任何交集,便躲了起来,但却因此香被查了许久… …”
    话没说完,就被赵凛打断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此香已经无人再寻找,你也不必等着孤去问,你所言的人是谁!”
    赵凛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可万不要说此人是你!孤不是傻子!”
    魏丹菱默默紧了紧手,她道,“此人当然不是丹菱,丹菱没必要说此人是谁,因为此人已经没了。”
    “没了?”
    何情薄冷清而单薄的香气在房中飘散。
    赵凛一顿。
    “斯人已逝,丹菱只是为她遗愿而来。”
    魏丹菱直起了身子,“丹菱以为,曾经在意过此人的人,定也希望她的遗愿能完成。”
    赵凛默了一默,看向魏丹菱。
    “你与此人如何相识?她又有何遗愿?”
    魏丹菱听到此,手下略略一紧。
    “丹菱与此人相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遗愿是希望她的弟弟能好好活着。”
    “她弟弟?”赵凛越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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