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礼陷害你?!拿淑娴的身体来害你?!”
    关山铭怒不可遏,伸手就把一旁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他。
    关博元惊呼一声,慌忙往旁边躲开,倒也没有被砸中,只是被飞溅的茶水把昂贵的手工西装溅湿了一点。
    倒是关山铭心爱的茶杯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望着他通红的眼睛,关博元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爸,这真的是陷害……”
    “够了!”关山铭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关博元,你究竟是把我还是把弈礼当成傻子?”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底却升起了浓浓的后悔和惭愧。
    后悔的是,不该明知道关博元这个儿子能力平庸,心胸狭隘,还一再手下留情,以至于酿成大祸。
    而惭愧,却是因为关弈礼。
    若不是顾及他的心情,以弈礼的能力,早就已经把博元拉下台,甚至绳之于法了。就像对付甘蓉和关弈华一样。
    但恰恰是因为他,舍不得关博元,结果,反而害了汪淑娴,甚至差点害了关弈礼。
    哪怕在关山铭的心里,关博元这个亲生儿子比汪淑娴这个前儿媳妇要重要,但汪淑娴对他二十多年的孝顺,也不是假的。
    更何况,关博元这次的毒计,完全是冲着弈礼而来的。
    倘若他不给弈礼一个交代,不仅会彻底寒了弈礼的心,而且,弈礼也不可能放过博元的……
    关山铭目露苦涩,抬头望向一旁沉默不语,却眼神冷冽的关弈礼。
    以弈礼今时今日的能力,其实没有关家和关氏,他也一样可以大展拳脚。
    就像五年前,他离开关家,独自出去闯荡发展,就已经建立了偌大的商业帝国。
    业界内赫赫有名的凌云资本,不过是他那商业帝国里的冰山一角而已。
    事实上,不是弈礼不能失去关家的继承权,而是关家不能失去这么好的继承人。
    他不该对关博元心软太过,以至于让博元一错再错。
    “博元,你做错事,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吗?”关山铭冷冷地望着他,苍老的眼中满是失望的冰冷。
    关博元浑身一颤。
    他知道,这一次,关山铭是不可能从轻发落了。
    “爸……我,这件事,我起初真不知道的。是厉斯芩背着我,以我的名义偷偷收买莫医生他们。”
    “我知道之后,也觉得太过分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
    关博元艰难地解释着,“这次确实是我们的错,淑娴的一切费用,都包在我身上。要是厉斯芩的肾用得上,也可以捐给淑娴。”
    这番话说得太过苍白无力,关山铭和关弈礼怎么可能听进去。
    “你纯粹是狡辩!厉斯芩才来了多久,她有能力背着你做这种事吗?哼,我看要是你不说,她连莫医生都不认识,怎么收买?!”
    关山铭气得又想砸茶杯了。
    关弈礼却不想再听关博元这些无力的狡辩。
    “厉斯芩不是得了艾滋病,被你关在地下室每天毒打么?她还有能力收买人来害我妈?”
    “什么?!厉斯芩得了艾滋病?!!”
    关山铭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知道厉斯芩被关博元关起来毒打虐待的事,但真正的原因,他并不知道。
    不过,最重要的问题是,厉斯芩得了那种病,却还怀上了关博元的儿子,那关博元岂不是很可能也……
    “博元,你是不是也得了艾滋病?”
    “没有!绝对没有!!”
    关博元拼命地摇头否认,但那惨白的脸色,颤抖的身躯,却怎么也难以掩饰。
    看到这样的神情,关山铭哪里还猜不到答案。
    他的心豁然一沉,顿时就像老了好几岁。
    博元,实在太令他失望了。
    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得了那种病,不声不吭,暗中治疗,这也就算了,但他却居然还生出了毒计对付汪淑娴和关弈礼……
    关弈礼淡淡地瞥向关博元,薄唇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呵,你不是还唆使厉斯芩上门找梓琳,想让她把艾滋病传染梓琳,再传给我么?”
    冷冷的一句话,彻底让关博元瞳孔一缩,好似掉入了冰窟。
    “弈礼,我是你爸,你无凭无据,不能这样胡言乱语。”
    “你还记得,你是我爸?”关弈礼冷冷地凝视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至极的人。
    “我还以为,我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一个让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怎么会呢,这都是误会。”关博元强撑着笑容,却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僵硬而慌乱。
    就算是看不见东西的瞎子,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恐慌和颤抖。
    关山铭忽然感到一阵无力而灰心,不想再看下去了。
    “博元,错了就是错了。从今日开始,你卸任关家和关氏所有的职务吧。至于你手中的股份,可以留给你,但投票权归弈礼所有。”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关博元再也没有资格争夺关家和关氏的一切。
    把股份留给他,让他可以有钱养老,是关山铭作为他父亲最后的疼爱了。
    这个决定,关山铭自问已经对关博元仁至义尽了。
    否则,以他对汪淑娴和关弈礼所做的种种错误,直接控告他入狱,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关博元汲汲营营了几十年,为的就是得到关家,又怎么可能愿意就此收手。
    “爸!我不同意!我才是弈礼的父亲,关家应该先给我接管,然后才轮到他的。”
    “淑娴的事,分明是弈礼故意陷害我,这是他和汪淑娴的苦肉计!”
    “你不是教过我,凡事不能看表面吗?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最大的获利者,明明是弈礼。我才是受害者!”
    听着他的狡辩,关山铭却只觉得越发失望透顶。
    “关博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心中只有名利地位吗?!”
    关弈礼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看起来清冷淡漠,但对亲人和爱人,却是极为重情的。
    更何况,以关弈礼今时今日的势力,他完全有本事靠自己的能力超越关家,吞并关氏,又怎么可能牺牲他的母亲?
    反倒是关博元的所作所为,令人心寒。
    关山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失望归失望,关博元终究还是他的儿子。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博元跟弈礼父子相残。
    “弈礼,你先出去一下。有几句话,我要跟博元说一说。”
    “好。”关弈礼立刻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望着他的背影,关博元的目光微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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