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早用信鸽给明宣传信,让他带些水粮上来,指的是米面,而不是馒头。
    明宣挠挠头,有些茫然,出声解释道:大师兄,不全是馒头,底下还有大肉包子呢。
    曲淳风:
    算了,聊胜于无。
    曲淳风把包子收下了,一直用身形挡着门口:明日再来一趟,送些米粮。
    明宣还是懵:大师兄,这些包子够你吃七天了。
    系统在暗中静静观察,心想这小师弟怎么傻了吧唧的,包子放七天那不都馊了吗,让师兄吃馊馒头,可真有你的。
    曲淳风皱了皱眉:让你带便带,无需多言。
    明宣只好应是,看了面前这间渔屋一眼,犹犹豫豫的出声问道:师兄,你在此处是?
    曲淳风还是那句话:不必多问,我自有主张,你下山之后,派些弟子入京打探师父消息,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宣不知想起什么,顿了顿: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平安无事的,师兄不必挂心,那我先回去,明日再把米粮送上山来。
    曲淳风叮嘱道:不要被村民发现了。
    明宣点头,然后下了山,他有武功底子,自然不会被那些村民发现。
    见明宣离去,曲淳风这才转身进屋,他总算没在地上打坐,将包袱一放,在桌边落座,掐指算了算日子,距离昭宁帝病重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却也不远了。
    临渊听见曲淳风进屋的动静,探身看了眼,结果就见他坐在桌边一个人吃包子,馅儿还不一样,弥漫着淡淡的肉香,不由得动了动鼻子。
    曲淳风隐隐察觉到什么,抬眼看了过去,那条鲛人总算没有做一些勾引人的出格动作,只是趴在床边看着自己吃东西,鱼尾一甩一甩的,伤口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曲淳风面无表情扔了一个包子过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临渊怀里,他抬手接住,似笑非笑,然后对曲淳风眨了眨狭长的眼,后者直接收回视线,看也不看他。
    临渊习惯他的木头性子了,他捏了捏手里热乎乎的包子,然后好奇的咬了一口,只感觉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里面的肉却香香的,不过看在是曲淳风给的份上,还是嗷呜一口吃掉了。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上,外间海浪翻涌,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岸边,昨夜刚下过雨,夜色干净,没有什么星星,仅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
    曲淳风照旧点了一根蜡烛,橘色的烛光轻轻晃动,将这间小屋照得亮亮堂堂,在寒气袭人的夜晚多了几分暖意。
    临渊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今日是满月之夜,罕见的丢弃了平常没骨头似的慵懒坐姿,坐起身看了看,修长的鱼尾缓缓垂落下来,莫名显得旖旎缱绻。
    曲淳风每天雷打不动的一件事就是修炼,他似乎相当忌惮鲛人三番四次的从背后偷袭,今晚选择了一个抬眼就能看见他的地方打坐。
    临渊看起来有些烦躁不安,墨蓝色的眼睛变红了一瞬,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最后看向了不远处的曲淳风,鱼尾轻动,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青色外袍。
    衣衫悄无声息滑落了下来。
    烛火微晃
    作者有话要说:明宣:QAQ大肉包子
    第98章 妖孽
    曲淳风都不必睁眼,只需听耳边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便知那鲛人定是又不安分了,反手将长剑刺入地面三寸,寒凉的剑身清楚映出了他闭目的样子,看起来冷冰冰不近人情。
    穿上!
    临渊偏不穿,他修长的鱼尾在床榻间轻轻蹭了蹭,因为发情期的到临而有些难耐,墨蓝色的长发水似的轻泄下来,五官深邃,美的雌雄莫辨。
    他对曲淳风勾了勾手指,轻轻开口:过来
    声音沙沙的哑,却带着说不出的旖旎惑人,尾音在空气中久久未散,空灵幽远,仿佛引人堕落的海妖,要将他拉入另一个极乐世界。
    曲淳风闻言倏的睁眼,目光如炬的看向他,难掩诧异:你不是哑巴
    话未说完,猝不及防对上临渊那双妖气横生的双眼,脑海中忽而传来一阵晕眩感,曲淳风心下大骇,赶紧移开目光,强行运起玄气抵抗,却因为伤势未愈,根本聚不起什么玄力。
    他的灵魂似乎已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教唆着他听从鲛人的指令,另一半让他坚守本心,两相搏斗,曲淳风不由得冷汗涔涔,他牙关紧咬,恨恨吐出了两个字:妖孽
    临渊心想这个人类真笨,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哑巴,懒懒的垂着眼,饶有耐心的继续勾了勾手指:过来
    鲛人一族的声音可惑人心智,此时若换了别人,早就扑上来了,曲淳风却仍在负隅顽抗,因为体内玄气紊乱,面色时而涨红,时而苍白,脖颈青筋暴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临渊低笑出声:你过来不就知道了?
    他狭长上扬的眼眸睨着曲淳风,刻意加重了幻术,操控着对方上前,修长的鱼尾灵活一扫,直接将脑子乱成浆糊的曲淳风扫入了床榻间,心头忽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占有欲。
    这是他的伴侣。
    他的伴侣。
    他的。
    要吃掉。
    曲淳风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断,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仅剩一根弦勉勉强强的拉着了,平日仙风俊骨的人此刻如坠凡尘,冷汗涔涔落下,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出声:莫要坏我修为
    师父说了,不能近女色。
    修为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
    临渊冷笑着拉住他的衣领,曲淳风便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跌在了他身上。鲛人上半身赤裸,皮肤冰凉滑腻,泛着玉石般的色泽,却要比玉石更加柔软。
    曲淳风闭眼不敢再看,忽然浑身燥热,陌生的感觉令他神志恍惚,底线一退再退,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气力不足:在下愿放姑娘离去莫要莫要如此
    临渊不理,见曲淳风不看自己,双臂如蛇一般紧紧缠住了他的脖颈,然后探出一截柔软殷红的舌尖,舔住了他充血的耳垂,声音沙哑魅惑,雌雄莫辨:睁开眼,看着我
    当耳垂传来一股陌生的痒意时,曲淳风脑海中的理智嗡的一声直接断了,清冷严正的眼中此刻满是混沌,被鲛人蛊惑着看了过去。
    临渊半垂着纤长的睫毛,在下方打落一片阴影,泪痣醉人,墨蓝色的眼睛如琉璃般剔透,顾盼间俱是风情,唇色比朱砂还要艳红稠丽,声音空灵幽远,绕起一缕发丝,在曲淳风下颌处挠了挠:我美吗?
    曲淳风神智混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青筋浮起,闻言眼中出现了一瞬清明,但很快又散了去。
    他似乎很不愿说这种近乎调戏的话,皱着眉,几经争斗,到底恍惚艰难出声:姑娘绝色
    临渊满意了,他还真以为这个人类对自己的美色无动于衷呢,一边继续舔舐着对方的耳垂,一边声音蛊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曲淳风:在下曲淳风乃天一门下弟子
    临渊似笑非笑:我叫临渊,以后就是你的伴侣了,知道吗?
    曲淳风克己守礼了太多年,哪怕到这个时候也不忘洪观微的叮嘱:在下是清修之人
    啰里啰嗦。
    临渊心想清修之人又如何,不如与自己双修来的快活,他收敛了尖锐的指甲,在曲淳风脸侧轻轻滑过,嗅着对方衣襟上经久弥留的檀香味,然后吻住了曲淳风温热的唇。
    鲛人的舌尖灵活,轻易便探了进去,临渊逗弄着曲淳风的唇舌,感受到对方的体温越来越高,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然后用鱼尾缓缓缠住了他。
    鱼尾上的鳞片排列紧密,坚若金玉,腰下几寸却有一处地方的鳞片极其柔软,薄若蝉翼,触之生温,软若婴孩肌肤。
    曲淳风已经根本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只感觉身处火炉一般,烧得五脏六腑生疼,一股气力尽数往丹田汇去,本能追逐着身躯冰凉的鲛人。
    有些事,是刻在天性里的,无师自通。
    曲淳风心神俱失,恍恍惚惚间却仿佛通了些许关窍,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临渊后脑,在对方如丝绸般柔滑冰凉的发间穿梭,毫无章法的吻住了鲛人瑰丽的唇,看起来竟有几分凶猛。
    他难受,却不得疏解,清冷如谪仙的人沾染上情欲时,原来也与凡人无异,直到临渊倏的用鱼尾缠紧他,紧到令人窒息的那种程度,曲淳风才终于顿住了身形。
    临渊皱着细长的眉头,似乎也有些难受,不过片刻后就好了,墨蓝色的尾尖动了动,在半空中划过一抹旖旎的弧度,然后吻住了曲淳风的喉结,眼尾上扬:亲我
    曲淳风看着身下的鱼尾,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但却不如刚才那么难受了,甚至还有些舒服,听见临渊似有魔力的声音,本能照做。
    帐幔缓缓垂落,轻轻晃动了两下,桌上的蜡烛已经快烧完了,仅剩一点微末的豆火在负隅顽抗,但不多时也就灭了。
    后半段,临渊没有再说话,除了喘息便是闷哼,似撒娇一般,能酥了所有人的骨头。
    曲淳风活了两世,记忆比常人多,心智也更为坚定,过了大概半时辰左右,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被血染红的海面和一群看不清容貌的鲛人。
    一滴汗顺着脸侧滑落至下巴,曲淳风茫然低头,摸了摸身下的人,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凉的鳞片,似是鱼尾,蛇一般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身躯。
    他大脑混乱,呢喃出声:鱼尾?
    为什么会是鱼尾?
    临渊对他停下动作有些不满,闻言懒懒的翘了翘尾巴尖,心想人类就是麻烦,但见曲淳风一副糊涂执拗的样子,他只得微微抽离身躯,那条墨蓝色的鱼尾在夜色掩映下骤然收缩,然后缓慢分化成了一双修长的腿,白皙如玉,找不出任何瑕疵。
    鲛人是能分化双腿的,但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而且他们也并不会如人类一般行走。
    临渊支着头懒懒看向他,勾住曲淳风的脖颈:喏,现在是腿了。
    曲淳风无意识重复了一遍:腿?
    临渊蹭了蹭他,亲昵吻住了他的唇,低声暧昧道: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虽然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尾巴更漂亮,更好玩。
    临渊一说话,带着蛊惑的声音令曲淳风意识又混乱了起来,他下意识回应着对方的吻,终于没再思考到底是尾巴还是腿的事,把面前的鲛人亲得泪眼涟涟。
    一夜的抵死缠绵。
    翌日清早,太阳蒙蒙升起,虽然门窗紧闭,但窗棱缝隙还是透进了些许阳光,不偏不倚落在了曲淳风眼皮上,他皱了皱眉,本能从睡梦中苏醒,却觉身体有异,臂弯里沉甸甸的,浑身有一种被束缚着的感觉,隐隐有些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被眼前这一幕吓的脸色苍白,整个人如遭雷击。
    曲淳风的怀里躺着一名鲛人,对方似乎对他极其依恋,靠在他胸膛间睡的正香,再往下看去,一条墨蓝色的鱼尾亲密无间缠住了他的腿,带着些许说不上来的,怪怪的黏腻感,旁边散落着两片小小的鱼鳞。
    就算是个傻子,看见这一幕,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完了
    曲淳风此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身形僵硬,面色难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明明在门边打坐,为什么会稀里糊涂上了床,还是和一条鱼。
    一条鱼
    昨夜的记忆终于纷纷回笼,但越是这样,曲淳风就越是接受不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匆忙套上寝衣,几乎是踉跄着退到了门边,然后锵一声把长剑从地面抽出,直直指向了临渊,声音气恼冰冷:妖孽!
    他这么一番动静,临渊也醒了,他缓缓睁开眼,先是因为鱼尾某处撕裂般的疼痛皱了皱眉,这才下意识看向曲淳风,却见对方站在门边,手中三尺青锋长剑正指向自己,带着淡淡的杀气。
    系统怕曲淳风被愤怒冲昏头脑,已经随时准备好电他了,潜伏在暗处,蓄势待发。
    临渊见状眯了眯眼,总是浅笑惑人的眼睛此刻罕见染上了一丝薄怒,他从床上缓缓起身,唇色艳红,在长发的遮挡下,不难看出肩上若隐若现的暧昧红痕。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曲淳风,目光却有些冰冷:你想杀我?
    昨夜的事虽然但是,这般那般,不过细究起来,曲淳风其实也有舒服到,仔细看去,他拿剑的手隐有颤抖,掌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就连剑锋都是虚晃不准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宣:师兄他怎么了?
    作者君(抽烟):他不能接受自己睡了一条鱼。
    第99章 你被师父忽悠傻了
    在人类世界,男子在床榻间是掌控主动权的一方,鲛人族亦是如此,雄性在上。但临渊觉得曲淳风定然不喜雌伏他人身下,所以昨夜几经犹豫,还是当了下面那一个。
    鲛人的思维大多直白而又简单,临渊想不明白,不明白曲淳风为什么还要生气。
    他墨蓝色的鱼尾静静垂落在床榻下,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不如以往活泼,腰下几寸有一处鳞片缝隙间带着淡淡的血迹,很薄很淡,已经干涸了。
    鲛人爱美,更爱自己的尾巴,临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附近,见鳞片都掉了一些,有些不开心,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这个讨厌的人类
    曲淳风见状握剑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不知是不是想起他们昨夜亲吻缠绵的样子,面色青白交加,剑身寒芒一闪,竟是直直刺向了临渊
    【别呀!】
    他的动作毫无预兆,系统吓的呲溜一声飞了出来,连电击都忘记了,正准备阻拦,却见那剑锋在距离临渊眉心半寸的时候生生顿住了,裹挟的劲风掀起了他墨蓝色的长发。
    临渊见状尖锐的指甲扣紧了床沿,生生没入半寸,他本该躲开,但不知为什么,眯了眯狭长的眼,并没有动。
    他们似乎在无声僵持着什么,连空气都陷入了沉凝。
    曲淳风握剑的手有些颤,但又被他强压了下去,面色冷若冰霜,死死盯着临渊,一字一句沉声道:你坏了我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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