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后,两人都饥肠辘辘。
    门房老杨一早就把饭菜张罗好送进来了,桃夭也顾不得浑身粘腻,刷完牙就等不急去吃饭。按四合院的布置,饭厅就在中堂,不过二门内没有别人住,所以西厢房此刻饭菜喷香。桃夭一言不发地低头吃饭,褚江宁有些别扭:“一声都不吭,你是吃饭呢还是跟这上坟来了?”
    桃夭噗嗤一笑,放下碗筷抽纸擦完嘴,故意惹他:“书上说了,食不言寝不语。”
    “是嘛?我怎么记得那天晚上你叫得全楼都快听见了?”
    桃夭讪讪,褚江宁还嫌不够损,又补了句:“书上还说白日宣淫有辱斯文呢,刚才是谁缠着我浪的?”
    “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次轮到褚江宁无语了,果然两个诡辩天才凑到一起,风水是轮流转的。
    歇了会儿,桃夭起身想去外面,走到门口才想起脚是光着的,她回眸:“怎么,把我拐到这荒山野地,鞋都不给穿啊?”
    褚江宁过来打横抱起她:“有了鞋你就不听话了,去哪儿?”
    “洗澡。”
    男人于是抱她往浴室走,偶有凉风掠过回廊,拂起如云长发,扑在褚江宁脸上。
    桃夭搂着对方脖子,陡然失笑。
    咬一口她的耳朵问:“又笑什么?”
    “清代缠足盛行,因此江南闺秀身后,总会跟着一个健壮的天足女,每当小姐出行时,天足女会抱着她四处行走。久而久之,就有了‘抱小姐’的职业,我看你啊,适合干那个。”
    褚江宁冷哼:“那我干嘛不去包小姐。”
    桃夭张口咬他脖子:“去啊!”
    区区几步路,两人腻腻歪歪走了好半天。浴室很大,不是现代风格的淋洒卫浴,而是古装剧里那种凿地而出的浴池。四面幔帐软垂,珠帘绣屏,褚江宁示意桃夭按下墙边的那个开关,不多时,室内就水汽氤氲,池中香汤翻涌,看样子还是仿温泉的构造。
    果然情调是奢侈品,需要用钱砸才行。
    桃夭被放下来,走去浴池边缘,蹲身捞了两把水试了试温度,转身盯着刚点好檀香的褚江宁:“你还不走?”
    男人摇头,笑得无赖:“再整鱼犀拢翠簪,解衣先觉冷森森。教移兰烛频羞影,自试香汤更怕深。放着这么旖旎的画面不看,我走哪儿去?”
    桃夭将长发一齐拨到前胸,眼中秋波荡漾:“你要不走,我就不洗了。”
    褚江宁一刮她的脸:“学会讨价还价了。那你洗着,我去叫他们把餐厅收拾了,等会儿拿干净衣服给你。”
    见男人转屏风出去了,她才把T恤一脱,扔到一旁的坐凳上,下池沐浴。水深和温度都刚刚好,桃夭顿觉舒服,走去池子一角,打开暗格,取出一块白净毛巾及沐浴用品,在身上涂抹洗涤。渐渐被温水泡的浑身松软,倚着池子有了隐隐困意,这时忽听背后声音:“初似洗花难抑按,终忧沃雪不胜任。这池子从建了到现在好几年,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桃夭吃了一惊,回头瞪他:“你该不是个淫魔大变态吧,走了不到十分钟,就跑回来偷看?”
    褚江宁走到池边蹲下:“岂知侍女帘帷外,剩取君王几饼金。汉成帝为了看赵合德洗澡,不惜贿赂宫女,唐明皇为了看贵妃出浴,特地春寒赐浴华清池。可见观赏水中浴女,是一大乐事,皇帝都未能免俗,我怎么能不饱眼福呢?刚才进来看你撒欢儿,就没打扰你。”
    桃夭脸侧贴着缕缕发丝,玉峰隐在水下被头发覆盖着,若隐若现。沃雪般的肌肤被温水一泡,香脸半开娇旖旎。她直勾勾看向褚江宁,蓦地探出一只手,“下来呀!”
    褚江宁故意用力一拍她的手心,往后退了退:“你个妖精,又想骚了?”
    桃夭嘴角勾起却不回答,忽的直直站起,双臂拢住男人脖子,仰脸凑上去与他舌头纠缠一处。褚江宁再好的定力,也架不住如此的香艳旖旎,没几下就被她带到水里。
    浑身湿透的男人,胯间的雄伟凸起尤为扎眼,桃夭低头望望,倾身覆住他,浅笑吟吟:“都人在水边走了,你还想做柳下惠?”
    褚江宁扳着她的脸,说的认真:“谁说我是柳下惠,哥哥明明想做汉武帝,金屋藏娇。”
    “只要有座金屋在,阿娇遍地都是,何必要藏呢?”
    “可我看来金屋常有,阿娇难觅,不然,我也不至于活到现在才遇见你这骚货。”
    桃夭瞬间失笑:“那大概,因为你不是陈冠希!”
    褚江宁咬她脖子:“原来你喜欢那种的?今天哥哥就满足你!”说着将湿嗒嗒的衣裤一脱,丢在池子边沿。内裤褪到一半,那东西就迫不及待一跃而出,正好颠在桃夭手上,她五根纤纤手指用力握住,摩挲不止。
    褚江宁被捻得喘息声重:“虚伪的浪逼,以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欲女呢?”
    桃夭抬眼:“不喜欢吗?”
    男人“喔”了一声:“喜欢,解语生香风情盛放,这才叫女人。”
    “喜欢就管住你的嘴!”桃夭手中力道加大,面上薄怒,“我讨厌你说刚才用的那个词儿!”
    “哪个?浪逼?啊——”褚江宁叫出声来,连连告饶,“小妖精,你想守活寡啊,嗳嗳……我改了,真改了!”
    她这才松了松手,褚江宁缓过劲来:“第一次你就听不顺耳,当时怎么不说?”
    “当时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了你就听吗?恐怕你还会变法儿的来搅我。你这种喜欢作死的人,除非一击到位,不然越阻止你就越来劲。”
    “哟,吃透我了?”
    桃夭将手中物儿向身前一递,双腿间的花苞向前一迎,丰隆柔腻的妙处已然夹住他。
    “是要吃透你,不情愿被我吃?”
    也是一语双关,问得褚江宁气促声颤:“情愿,就算被你这么骚的女人吃一辈子,我也乐意……”
    “那我不一定乐意,啊——”
    褚江宁闻言就反客为主,下身还没挺入,手指就挤进一根,在紧狭深幽的洞府勾挠钻探,嫩滴滴的花心登时充血,将男人的手贴得越发炽热。
    “继续过嘴瘾啊!”男人威胁着,手指瞬间抽空,出其不意挺枪就刺,桃夭无力地摄开双腿,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她宛转迎合,令褚江宁欲心火炽,仿佛“嘭”的一声,金茎直入九霄深处,他耸身抽送,一柄红缨枪拱上蹿下,将身下人刺得摇摆杨柳,声似莺啼。琼津玉露,顺着他的起落贯透,从他枪头浇下,褚江宁更觉心头振奋春兴弥发,使出浑身力气纵横驰骋,连一池静水,都跟着这双交颈鸳鸯潮起浪平,扬波翻涌。
    等他们消停下来时,浴池周围已经水花四溅。褚江宁起身去穿了件浴袍,又抱桃夭上去。屏风后,桃夭擦干身上正准备换衣服,拿起手边的衣服一看,气得想打人。
    “褚江宁,你个混蛋!”
    她裹着浴巾冲出来,将那薄薄的一袭茜红交领纱衣砸在对方身上,“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衣服?”
    “娉婷初试藕丝裳,凤尺裁成猩血色,传说贵妃出浴,穿的就是这种。”男人笑意深深,走到她身边,展开那件足以令人春光大泄的衣裳,在她身上比着,“就穿一回给我看看,好不好?”
    桃夭熬不过褚江宁磋磨,最终将那宽松的袍子罩在身上。腰间还假模假样地设计了两根收腰系带,然而面料又薄又透,还袒胸露乳,除了让臭男人两眼放光外,毫无乱用。
    臭男人看着她的上身效果,顿时沾沾自喜,抱起她就往外走。
    桃夭羞得拳打褚江宁胸膛:“你神经病啊,穿成这样被人撞见,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他们收拾完早走了。”
    一时又回到书房,褚江宁将她置于圆凳上坐着,先拿了条干毛巾让她擦头发,然后自顾自拉开书架底层的抽屉,从一堆卷轴里找出一幅画。打开后,桃夭注目看,是现代工笔人物女画家王叔晖于1947年画的《杨妃出浴图》,画中的贵妃旖旎风流的姿态,在褚江宁眼里,与此刻的桃夭如出一辙。
    她却只两注意到了身上的衣服,对比花纹一看,竟然是按画里一步一复刻的。褚江宁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痴笑,他喃喃自语:“这才叫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桃夭无奈摇头:“褚江宁,你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个疯子。”
    褚江宁兀自沉醉:“这宅子,是我年少时的梦想,可建好之后又觉得近乡情怯,自己住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直到认识你,我突然发现了它的好处,什么时候搬过来,陪着哥哥一起?”
    “什么时候都不会。”桃夭回得干脆,“你是我的闲情逸致,可我很清楚,云楼才是我的志趣所向。我的人生追求,不在于跟哪个男人,或者嫁为人妇。你不要天真地以为,咱们两个睡上几觉,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
    “换我对你言听计从,也未尝不可。”
    桃夭眼前一亮:“哥哥真是个知心知意的好男人,我要爱上你了怎么办?”
    褚江宁抱她在怀,重新坐下:“你这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不信,可我知道你爱听呐!”
    两人你来我往地调弄风情,桃夭突然想起件正事:“下礼拜苏老太爷过寿,有个忙你可必须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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