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让他再不敢发出更多的声音。接着,楚天舒凉凉道:有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活人,可比恐怖的死人,要让人恶心多了。
    顺便,林槐补充,你们隐瞒的某些事,我们可是一五一十地都知道了哦。与其寄希望于任务者解决你们现有的问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建设村里的思想道德吧。
    这也是在游戏里。楚天舒吐槽着,换在外面,你们大半个村子都得因为包庇罪而铁窗泪。
    村长不甘心地还要追上,原本在前面行走的林槐,又回过头来道:你知道杀死一个人需要几步么?
    一,抹脖子,二,死亡,三,系统筛选出新的执行人。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与其关心我们的行动自由,不如关心你自己的脑袋吧。想要阻碍我们,你以为你头上顶着一个零就是零之执行人了吗?没有高人气还想来担当反派,可是会被迅速炮灰掉的
    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完,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和楚天舒一起消失在巷角。
    两人将东西全部带到了任家,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任秋并不在室内。
    在失去居住的少年后,原本便破败的小院,如今更增添了几分荒凉。凉风卷着落叶呼呼地吹着,一时间整个屋子都荒芜如鬼宅。林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指挥楚天舒把食物放下。
    这个院子里的味道,有些奇怪。
    厨房里的楚天舒这样想着,一张小纸片却被风卷着,飞到了他的眼前。他出手如电,如同猫抓蚊子般地将它抓进了手心。
    然后,摊开。
    又是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啊。
    出现在他手中的,赫然是任母众多剪纸中的一张。楚天舒扯着小人看了又看,只觉得制作者的手工还不急他一半好,却突然察觉到一股窥视感,顺着墙上的破洞,向着他身上打来。
    他隐约记得住在任家隔壁的正是阮严二女寄宿的孙大娘家。他抬眼看过去,只见对面小院的草垛边,飘着一片绿色的裙角。
    应该是那个叫杜小冉的小姑娘在偷看我说起来她好像是第五个受害者啊。楚天舒摸了摸下巴,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会对陌生人感到好奇,也是很正常的事,既然这样,就过去满足一下她的愿望吧
    破洞的另一边,杜小冉躲在树后,胆怯地观察着对面的任家。
    又是那群奇怪的人,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想着,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我看见了它,它一定会对我下手的
    想到那天夜里看到的恐怖场景,原本抓着柱子的手指,因用力而更加发白。无论如何无论她在任纯生前有没有做过那些恶毒的事,她都不想再住在这里她试图告诉母亲,从家里搬出去可是她们一家又能搬到哪里去呢?更何况,固执的母亲,根本不听她的话。
    对了,应夏!一道灵光从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来,去告诉他,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法刚一落地,她便决心从藏身的草垛里站起来,往应家去。没想到她刚捶了捶腿,原本处于她的观察中的,对面院子里拿着小纸人的青年便不见了。
    咦?
    杜小冉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青年的身影的确是完全消失了。她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却踩到了柔软之物,让她不禁大叫出声。
    然而在她能发出声音前,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青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就是你一直在看我?
    声音被完全堵在了喉咙里,杜小冉两眼一白,几乎要撅了过去。另一只手于是大力地按上了她的人中:哎哎,你先别晕啊,你踩我鞋上了。
    你!你!半天后,被放开嘴的杜小冉又惊又怒地指着楚天舒,你是什么人,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被她指责着,楚天舒有点委屈:我来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杜小冉:
    我不管你是谁,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杜小冉从草垛后掏出一根木棍,颤抖着举起它,对向林槐,你到底有什么意图,到我家里,是想做什么!
    面对她警惕的模样,楚天舒举起双手道:这位少女,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将有血光之灾,最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随口说着,少女的脸色却是一白。她放下木棍,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有血光之灾,还知道缠上你的,是一只女鬼。那只女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正是来自隔壁任家的任纯。楚天舒一边举着双手说着,一边观察到女孩的脸越来越白,然而你与她素日无怨近日无仇,是怎么被她缠上的?难道说他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没有看到。
    什么?
    我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过去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惊恐而扭曲的神情,在女孩的脸上绽放开来,别来找我,你们都别来找我!
    林槐坐在门槛上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
    都三十分钟了他看了看手表,楚天舒跑哪里去了?
    他刚想钻进隔壁院子里去看看,身后便传来脚步声。林槐回头,只见花白头发的任母正站在那里,眼神呆滞,手中握着一把黄纸。
    任阿姨?你怎么出来了?林槐扶着她的肩膀,试图把她带回房间里去。然而原本疯疯癫癫的任母却在那一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喃喃着:救救他
    救什么?
    救救我儿子,救救阿秋!任母抓住他的手,救救任秋!
    她一时疯癫失状,向着林槐头上抓来。林槐左支右绌,顾及任母是一名女性,一时难以挣脱,正在这时,院门口则传来了任秋的声音:妈!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着两个人跑来。然而就在他出现后,原本疯狂的任母立时安静了下来。她被她的儿子抱在怀里,只是打着颤,一言不发。
    任秋哄好任母,又过来向林槐道歉:非常对不起,我妈妈她,有的时候发起疯来,就会这样
    没事没事。林槐揉了揉后脑勺,口不对心地说,反正她抓的是我脑袋后面的头发,不是我发际线上的头发
    说着,他欲盖弥彰地放了几缕刘海下来,一时心有余悸。
    任母在房间里睡下了。任秋从房间里出来时,林槐正盯着墙上一张背过去的照片看。任秋见他迷惑的模样,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们家的全家福。
    说着,他将照片翻过来:这张照片还是五年前拍的,那时爸爸,姐姐都还在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照片摄制于阳光很好的时候,任父任母站在新盖的房屋前,笑得眉眼弯弯。在他们之前,则是一对男孩女孩,两个人手挽着手,非常亲密的模样。
    第71章 游戏的起源是
    林槐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半晌,他看着任秋道:你和你姐姐关系很好?
    以前是这样的任秋苦笑着,只是后来
    在说到后来二字时,他停下了正在择菜的手。他盯着天空,一副怔怔的模样。
    其实啊。林槐听见他轻轻的声音,我一直很羡慕姐姐。
    她比我身体好多了,又聪明,又漂亮,我经常想,如果那时候死的人是我该多好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一直希望活下去的那个人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做到很多我做不到的事吧。任秋咳了两声,不像我是个身体虚弱的废物。
    他淡淡笑了。
    林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真麻烦,别哭啊,我不擅长安慰人的啊。他说。
    抱歉,我情不自禁就任秋有些难堪地擦了擦眼睛,对不起
    如果感觉对不起我的话,就先去做饭吧。林槐冷酷地说,别把眼泪滴进饭里了,咸的慌。
    任秋:
    说完,林槐拍了拍任秋的头顶,露出了计划通的表情,开心地跳走了。
    没过多久,楚天舒就回来了。两人留在这里吃过晚饭,便回到了应家。
    玉秀见二人回来了,很是意外:你们今天不在外面过夜了?
    不过了,熬不住了。楚天舒探了探脑袋,咦?应夏没回来?
    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玉秀耸耸肩,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在村里到处乱跑。
    这段时间村里乱得很,还是让他呆在家里比较好。楚天舒顺口说着。
    我哪有空管他啊,我管自己都管不过来,还管他?整天在外面野,衣服都弄得脏兮兮的。玉秀抱怨着,哟,回来了啊,你还知道回来?
    丹凤眼的少年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似乎受了点伤,看也不看几个人一眼。
    衣服你自己洗啊!玉秀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应夏停了一下,淡淡道:知道了。
    真是的玉秀仍在抱怨着,林楚二人对视了一眼,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天舒躺在床上玩手机,抱怨道:你说在这里买东西,能送到任家去么?
    你想买些什么?
    冰箱彩电洗衣机
    然后,他看见林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道:我包裹里还真有这些东西。
    说着,他从包裹里掏出自己在系统商店里抽到的五样东西,分别是一套纸做的家电(系统备注:沾了水就能立起来),一堆高考复习资料,一条白裙,一本房产证和四张高铁车票。
    所有物品的品质都是白色,所有物品的备注都是普通物品,无任何技能。
    哟,楚天舒翻开房产证,啧啧称奇道,这房产证还是北京三环的啊,很欧啊。
    游戏里欧有什么用,又不能带出去自己用。林槐吐槽着,就不说家电和车票了这条白裙子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给我穿的么?!高考复习资料又是什么鬼,天冷的时候用来焚烧取暖的吗?!
    说着说着,林槐的心情更加败坏了。楚天舒看着他颓丧的模样,突然笑了。
    你就连抽东西的运气,都很像一个人啊。
    像谁?林槐问,还有人像我一样手黑?
    一个故人。楚天舒说,那个人总是说自己运气不好,老是抽到没用的东西,每次到最后,却总会发现他才是真正的欧皇。
    他的神色里带着点晦涩难言的怀念。林槐看着他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知道游戏的起源是什么么?楚天舒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林槐:呃,宇宙大爆炸?
    楚天舒:
    自有记载时算起,游戏应该至少是在七年前出现的。你还记得那年发生的一件大型失踪事件吧?一架私人直升飞机坠落在海上,飞机中所有人却都不翼而飞。飞机上残留着人活动过的痕迹,可没有任何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登上了这架飞机,连调度公司也对这架飞机的发出一无所知这应该是最早的一起,与游戏有所关联的事件。玩家一旦在游戏中死亡,现实中的所有存在也将会被抹杀,能够记住他的,只有同为游戏参与者的玩家。因此,我们的判断是,那座飞机的驾驶者,应该是被无意间拉入游戏的玩家。
    从八年前到六年前,那段时光被老玩家们称为蛮荒时代。游戏没有规则,没有系统,毫无章法,无辜的玩家们卷入鬼物事件,有的死亡,幸存者则从此被拉入游戏。他们不定期地感觉到心脏的烧灼,并再次被卷入新一轮的鬼物事件。鬼物事件的难度与内容都是随机的,不会因玩家多次参与或少次参与而发生调整和改变,也不会提示玩家应该完成的任务,玩家只能靠着运气存活。死亡率居高不下,所有人都在挣扎求生,渴望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
    六年前,游戏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游戏开始发布任务,也开始根据参与者的参与次数调整难度,游戏内容也渐渐变得有逻辑起来。我们把它称之为游戏的第一次进化。五年前,游戏发生了第二次变化,开始出现任务者营地,系统空间,系统商店等功能。逐渐稳定的游戏环境,让玩家们能够互相交流,渐渐组成了许多小队。楚天舒说,在这之后,一个高级场玩家在游戏里发现了一段古怪的符号。
    在回到现实中后,那个玩家找到密码学教授,对这串符号进行分析。密码学专家说,那串符号是一串程序代码,代码的内容,是一个路径。
    很快更多的玩家也在游戏里发现了这串路径,尽管表达形式不同,但它们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有人尝试着在现实中,使用系统命令行输入这串路径,按下enter键
    然后他进入了快乐星球?林槐好奇道。
    楚天舒:这串命令的确得到了回复。系统提示他,你正在试图链接终极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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