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一脸汗颜地看着,为了一句话就如此记仇的阚羽萱。
    阚羽萱在云柏的注视下,将一双木筷子放置在聚宝盆中,两三秒后,那双木筷子便变成了一双金筷子。
    “你把它拿出来看看!”
    为了让云柏亲身体验一下,阚羽萱遂如是说道。
    云柏随即怀揣着惊喜与紧张之情,伸手入盆中,将那双金筷子取出,可筷子一出盆口,就立即变回了木筷子,让他瞬间又失望透顶。
    “这真是聚宝盆?”
    云柏仍旧不愿相信聚宝盆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你还不相信?!
    那我们要不要拿着这盆到妖神树面前去问一问?!”
    “不必了!我信!我信!”
    阚羽萱一搬出妖神树,云柏就不再多加质疑了,他不得不直面聚宝盆不能点石成金的残酷事实了。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聚宝盆确实存在,却只是个障眼法。”
    云柏沮丧地叹了口气。
    “孩子,你看到盆底刻着的那四个字了么?”
    老婆婆一脸慈笑地走近云柏,开解起来。
    “世间至宝?”
    云柏不解地拿起聚宝盆,端详一番后,问向老婆婆。
    “不错,世间至宝。
    这聚宝盆的障眼法就是要告诉世人,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有得必有失!
    且在这世间,金银财宝都是虚的,还有很多东西,远比金银珠宝要宝贵的多!
    这属于你心中的世间至宝,只有在你无视了这些金银财宝后,才能真正地看到!”
    老婆婆循循善诱地与云柏解释着这聚宝盆的真正意义。
    “……”
    闻言,云柏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他反思着自己,为了达到自己重获云家话语权的目的,逐渐在追寻聚宝盆的路上迷失了自己真正的初心,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能够点石成金的聚宝盆。
    他真正想要的是维护云家的传统根基,维护云家的清流医道,维护身为医者自身该有的基本道义,而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就能点石成金的聚宝盆,也不是他在云家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权力!
    “前辈,可否将这聚宝盆借我一日?
    我希望能将这个道理也分享给我的父亲。”
    云柏深受这聚宝盆真正的意义所触动,他也希望他的父亲能明白,云家历代所坚持的医道,是比金银珠宝更加宝贵的世间至宝!
    云家眼前的困难需要解决,但绝不是以牺牲云家立足妖界的根基为代价,来跨越眼前的困难。
    “当然可以!
    我的聚宝盆能用来渡化他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帮助妖神树普渡妖界众生一直都是花精灵的愿望,如今能够践行了,她自然乐意之至。
    “多谢前辈!”
    云柏谢过老婆婆后,便是又转向白丘作揖赔礼道:
    “三少主,姑娘,方才多有得罪,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言语不当之处,还望二位莫要记在心上。”
    “算了算了!我们也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阚羽萱见云柏诚意十足地鞠躬道歉,也就不再与他计较了。
    “大少主不必如此,我们夫妇二人虽有求于云家,却也是真心实意与大少主相交,今后还希望大少主能多多关照!”
    白丘则是借机攀拉关系,只为日后能有个精通玄黄之术的人能帮忙他一起照顾阚羽萱的孕体。
    “三少主请放心,你是白泽的亲手足,白泽又亲口托付了我这姑娘的事,我自然会鼎力相助!
    还望二位在我家住上个几日,我会尽力讨得秘方!”
    如此,阚羽萱和白丘便是以客人的身份,暂时住在云家云柏的院落中,等待云柏的消息。
    而云柏借得了聚宝盆,他便是打算明日一早就拿着聚宝盆去找他的父亲,努力说服他的父亲,保住云家的医道根基。
    但翌日一早,云柏虽是一腔热血地带着聚宝盆去到他父亲的书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终究还是被他父亲差人把他给轰到了院外,所以那秘方,他也就根本没机会再开口讨要。
    云柏被轰出院落后,不论他怎么叫,书房里的云家主都不再搭理他,他便只能垂头丧气地拿着聚宝盆回了自己的院落。
    而此时的阚羽萱和白丘,今早起床时发现外头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且地上已然积了不少,阚羽萱玩心大起,便是拉着白丘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噔噔噔噔!
    一家三口大功告成!
    这个最大的是你,这个矮一点的是我,这最小的是咱俩儿的孩子!
    怎么样,好看吧?”
    阚羽萱张开双臂,很是得意地向白丘展示自己的成果。
    “唔唔!”
    红团小兽围着雪人跑起圈来,似乎是听懂了、看懂了这三个雪人的含义,很是捧场地在赞扬一般。
    “好!好看!
    现在可以回屋了罢,你的手都冻红了!你这还怀着孕,别一会儿着凉病了!”
    白丘的注意力都在阚羽萱那双做雪球的手上,方才他怕她冻着,就帮她滚大雪球,可谁知她又等不住地自己蹲在地上捏小雪球,不过玩了一会儿雪,她那双手就给冻得通红。
    故而此刻,阚羽萱做完雪人了,他哪有心思去欣赏,赶忙就捉过她那双手,用自己那也有些凉的大手包裹着,低着头,不停地给她的手哈着热气。
    “怀孕的时候体温高,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再说了,你给我做的衣服不都能自动恒温嘛,怎么会着凉呢?”
    阚羽萱十分心大地抽出手,又跑去一旁光秃秃的树下折着小树枝,欲给雪人做手臂,进行再加工,丰富一下。
    而在她的脚边,阚羽萱走到哪儿,红团小兽就跟到哪儿,就像她的忠实粉丝。
    “就算恒温,也不是绝对不着凉的!你的手一直抓雪、玩雪,那寒气还是会透过你的掌心,传到你的体内啊!
    况且这还下着雪,雪还越下越大了,你这么淋着雪玩,衣服早晚都得湿!”
    另一边,白丘汗颜,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选的衣料,还成了阚羽萱贪玩的挡箭牌了。
    “乖,你就听话,先随我进屋暖暖,等雪停了,我们再出来玩!”
    白丘拍了拍又落在阚羽萱肩上和头上的雪,说罢,就硬拽着阚羽萱往屋子里走。
    “说话算数!一会儿雪停了,你得陪我玩打雪仗!”
    阚羽萱不甘不愿地跟着白丘往屋子里走,整个人的重心后仰,好似多留在雪地里一秒也甘愿。
    “打雪仗太激烈,不好!
    况且,雪球打在身上也是会疼的!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白丘怎么可能答应陪她玩打雪仗这种激烈又伤害大的游戏。
    “唔……好吧……
    那我们玩滑雪?”
    “不行!你若是摔倒了怎么办?你怀着身孕,摔了跤可就是大事!”
    “那……还是玩堆雪人?”
    “刚才不是玩过了吗,你一直抓雪,把手冻坏了怎么办?今日就别再堆了!等那三个坏了,我们再重新堆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看你就是不想陪我玩!
    怀个孕又不是坐牢,更不是得绝症,你再这么拘着我,我要生气了!”
    被拽进屋里的阚羽萱没好气地甩开手,鼓着张脸,双手抱胸地坐到了桌边,背向白丘。
    “我不是要拘着你,我是担心你!
    你虽不是第一次为我怀孩子,可我却依旧没有照顾你的经验!
    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确保你万事无忧!
    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白丘心塞地蹲在阚羽萱膝前,捉过她的两只柔荑,坦诚地吐露自己的无奈和焦虑,他说着,眼睛还泛起一些酸意,他深怕这一次,不仅会失去他的第三个孩子,还会失去他此生挚爱的女人。
    “丘……”
    阚羽萱闻言,心中也是酸了起来,但她为了安慰白丘的焦虑,还是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抚摸他的侧脸:
    “……相信我,这个孩子一定能够平安出世,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向那三个雪人一样,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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