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毋连连点头道:“这还有假?你亲儿子写了书信来说的,当然是真的!”
    他当即将翟顾的家书递给了翟夫人,后者借着灯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个笑来。
    “我就知道我儿是个有本事的!把得了疫病的战马塞到谢初尧大军中去,别说姓谢的活不下来,便是交战的敌军,也讨不到好去!届时北地大胜,又没了谢初尧,不就是我儿上位的最好时机?”
    翟毋捻须微笑:“正是如此!”
    翟夫人喜滋滋地捧着书信去了女儿房里,一叠声朝她保证了一番,又细声细语解释了半天——
    直说到谢家不出三个月必然倒台、谢初尧因为疫病而死、谢非晚变成孤女,翟贻才肯开门。
    她脸上半是欢喜,半是怀疑:“当真?”
    翟夫人笑道:“那还有假!你哥哥办事,你还不放心?”
    翟贻抹了抹眼泪,咧嘴笑了,又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句世上最毒的话:“小婊子,敢抢三殿下,活该!”
    随后翟贻请了十日的假,等她重新回到学堂之后,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姿态,仿佛全然忘了之前丢脸的一幕。
    而她看向非晚的眼神中,除了先前的嫉恨,便添了几分怜悯。
    非晚被这眼神看的莫名其妙,悄悄和谷雨说了。
    两人盘算着改日探一探翟贻的口风,看对方是不是使了什么坏。
    京城中的翟家满心期待着谢家出事,而始作俑者翟顾,在军营中也是坐卧不安。
    他早知道疫病的来源,便小心翼翼控制着疫情,直到计算着在外征战的大军差不多也都开始发病了,这才因着史将军也染了疫病。
    中军大将一倒下,威远将军又出征在外,翟顾便顺理成章地接手了军营,行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直到后面几日,史正国发热烧得神志不清时,翟顾便已经开始日日笙歌,在军营中喝酒纵乐起来。
    再有几天,谢初尧的死讯便会呈到他的案前!
    翟顾一想到这个场景,便浑身激动地发烫,忍不住一坛一坛地灌起了酒来,很快就喝了个烂醉如泥。
    就在他神思飘游在云端天际时,却见翟建慌慌张张从帐外跑了进来。
    他噗通一下,也不知是腿软,还是行礼,毫无形象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少爷!那个煞星,他,他,他回来了!他没死!他回来了!”
    翟顾原是喝了个烂醉的,听到奶兄慌慌张张的话,顿时激了一身冷汗出来。
    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翟顾不顾得衣衫凌乱,跌跌撞撞从上座跑下来,鞋子也掉了一只。
    只目眦欲裂,厉声喝问:“你说什么?!谁还活着?!”
    翟建满头满脸都是冷汗,颤颤巍巍地重复了一遍:“谢,谢初尧还活着!他不仅活着,还带,带大军回来了!”
    翟顾身形晃了晃,脑子里仿佛被一个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感觉嗡嗡的。
    他松开了拽着对方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翟建满是惊慌,感觉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只慌不择言地一声声问着:“少爷!咱们该怎么办?那煞星他,他知不知道是咱们害的他?知不知道是咱们把病马偷偷运过去的?”
    翟顾劈头给了翟建一巴掌,厉声道:“住嘴!蠢货!什么病马?我们不知道!马营里的人你心里都有数么?这件事的尾巴,必须要处理好!”
    翟建被这一耳光打醒了,脑子也清楚了不少,赶忙道:“知道,知道,小的这就处理!”
    他还没来得及出帐,便听翟顾又喊了一声:“回来!”
    翟建连滚带爬地又跑了回来。
    经过慌乱之后,翟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迅速判断局势,最后阴沉着脸道:“去,赶紧去把军医都带到大帐里,去给史将军治病!”
    翟建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领命下去了。
    翟顾焦灼地在帐中走来走去,猛地发现方才他根本没有问清楚,谢初尧带了多少人回来、什么时候到营中。
    天杀的谢初尧,没让他死在边疆,算他命大!
    翟顾之前想:若是谢初尧的兵马受到马瘟的影响,可以直接传给地方,他完全可以设计将他拿下,然后斩了地方的首领,自己肯定能得到圣上赏识!
    这是一举三得的事。
    他没想到,谢初尧居然回来了!居然能回来?!
    很快,一个恶毒狠绝的计划迅速在翟顾脑海中成型——
    若是谢初尧带回来的是一支残兵败将,完全可以让人,直接把谢初尧斩于中军帐中!
    这个想法几乎点燃了翟顾所有的热情和野望。
    他焦灼地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
    如今史正国病得要死, 只要杀了谢初尧,他就能真的掌控整个军营!
    而掌控中军,只不过是翟家向上爬的第一步——
    在酒精的影响下,翟顾已经陶陶然于未来掌控权势、翻云覆雨的幻想中,当即穿上鞋子,朝军帐外大步而去。
    他要清点部下,安排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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