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娟腰肢一软,也依偎在他怀里。
    然而陈建国却没看到她的表情——
    呸!
    指望你给我过好日子,什么样的好日子?吃口肉还得斤斤计较的日子吗?
    她文娟拼搏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甘心于此?
    但嘴上却软软的说道:
    “建国哥,咱们是不是要住在这家里啊?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呀?”
    陈建国眉头一皱,却很快放松下来:
    “放心吧,牛红他们家的人大大咧咧的,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他心疼的摸了摸怀中女人的脸:
    “你放心,以后你就不用再委屈,只能假装是我妹妹了。”
    手指触及的地方滑滑的,陈建国忍不住笑道:“还是你皮肤好,不像牛红,天天糙的跟什么似的……”
    文娟眼神往他手上一看,立刻看到指腹上一层白粉,赶紧用手握住他的指尖。
    她心想: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忍痛扑的一层鸭蛋粉,一盒都要17块钱了!全被蹭下来了!
    这一把粉最起码值两毛!
    唉,想她曾经可是习惯用气垫的,如今一盒鸭蛋粉还得撒娇卖乖才能弄回来。
    但嘴里的话却缠缠绵绵:
    “建国哥,我知道你的心。你放心,我也会努力考上大学,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
    ……
    实际上却是翻了个白眼:
    “等我考上大学了,还有你什么事?”
    辛辛苦苦奋斗这几年,在这艰苦的年代里受尽委屈,可不是未来做一个平庸的干部的。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愤恨起来——
    要不是时岁丰那个不识好歹的男人,她又怎么会落入现如今的境地!
    呸!
    还是男主角呢,连这点眼光都没有!
    她这样的穿越人士,满脑子都是后世的先进思想,和远超旁人的思维眼界,偏偏他不知珍惜!
    自己都已经为了他千里迢迢赶去医院了,时岁丰竟然还能想办法叫人把她赶出去。
    被辞退的员工,在如今录取个人还要检查各种证件介绍信的时候,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日子有多难不晓得吗?
    为了将自己成功安顿下来,文娟可着实吃了不少苦。
    手里好不容易弄的钱都快花完了。
    ……
    好在刚好那年陈建国父母病亡,他回乡探亲,有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期。
    文娟刚好租在他家,瞧着陈建国文质彬彬的,虽然是知青,但是花钱却挺舍得。
    而她在这里租个房子还要偷偷摸摸,就怕被人查出来介绍信和各种证明不全……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凑作堆了。
    可谁知道这男人压根没钱,之所以表现的大方,全是靠着别的女人,根本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边跟她缠缠绵绵互许终生,转头回乡就说日子过不下去,跟同样下乡的女知青牛红结了婚。
    图的,就是牛红每个月从邮局领回来的大大包裹!
    还有背后所带来的家庭。
    再一问,原来他们结婚前处对象都处了大半年了!如今,大女儿都出生了!
    这特么——
    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文娟整个人都呆了!
    穿越回年代,我竟成了小三?!
    ……
    好在陈建国对她还新鲜,文娟也确实年轻会打扮,也没吃过苦。
    那会儿陈建国仗着之前打点后,介绍信开的原籍地址是他们家那个地址,就光明正大地对牛红介绍,这是他姨家表妹。
    牛红还纳闷——
    “姨家表妹怎么跟你同姓?之前也没听你说过呀?”
    他们处对象之前,也是互相交代过家底的。
    陈建国:……
    那不是借口找的急吗?
    但,这年头通讯不便,陈建国只随意找了个借口,再加上原籍地址,说是一直都在自己家住的表妹,牛红便直接信了。
    私下里,他再找到文娟一通诉衷肠——
    不要觉得男人没智商,陈建国拿准了文娟离了他连户籍都搞不定,这才敢这么大大方方的把人领进家门,还敢这边谈一个,那边还勾搭一个。
    而文娟还没想到这些。
    她这么几年半点长进也没有,以为是自己魅力深重,虽然做小三有一种淡淡的愧疚感,但是陈建国也说了,他跟牛红组成家庭,纯粹是因为在乡下劳作太辛苦,只是权宜之计。
    他们是革命伙伴,但并没有真感情。
    既然不是真爱,那她就不算插足别人的感情。
    而且,她可是知道过几年迟早要高考的,于是也就心安理得的按着这个借口安顿下来。
    ……
    三个人组成一个小家庭,文娟这才发觉——如今这日子还真不错呀。
    她只是个投奔过来的姑娘,村里是没有粮食关系的,吃的喝的全靠陈建国和牛红给,但相应的,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借口身子弱,不用上工。
    另外,牛红还正年轻,家里地里孩子一把抓,做事麻溜的很,她便也心安理得的松开手。
    ——毕竟,下地干活什么的,哪怕是原主也没干过呢。
    专业人做专业事,她以后可是要考大学的,地里的活实在难为她了。
    文娟心想:大不了过几年自己考上大学了,再多补给牛红一点钱嘛。
    …
    如果是按这个配置,如今恢复高考,她和陈建国应当是吃第一波红利的人。
    但是。
    这世上总有但是。
    陈建国他不能说是扶不起来的猪大肠,可叫一声阿斗,他还是能占半斗的。
    毕竟他下乡之前接受的教育,是“交白卷光荣”。
    下乡之后,国家都没发通知说会恢复高考呢,大家天天白天都在地里忙,下了工,谁还耐烦学习啊。
    至于说迟早恢复高考……
    那既然是迟早的事,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一天拖过一天,连文娟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心智早已在这日复一日中磨平了。
    到最后,眼见着家里连资料都没收集,文娟整个人也麻木了。
    反正她也记不清楚日子,只知道是七七年恢复高考。那么多人都没资料也能考上,她这个未来的大学生,随便学学,总不可能比大家更差吧。
    于是也越发心安理得了。
    那会儿,文娟的唯一目标就是等到恢复高考,自己考上大学,在大学里找一个家境良好的潜力股,牢牢把握住!
    这样,才能成就自己的辉煌人生!
    当然,在此之前她还要隐瞒好自己和陈建国的关系,不能让牛红发现。
    这样的话,等自己考上大学,天高皇帝远,才好光明正大地甩开陈建国。
    呸,就这样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她可看不上。
    ……
    但是梦想如此美好,文娟却没有万万没想到——对于如今的高考,她跟牛红的水平竟然不分上下。
    牛红是正经上过高中的,只不过还没等到拿毕业证就下乡了。
    这10来年,她是一点课本也没看。
    要上工挣工分,还得照顾着陈建国和他妹子,中间还生了两个闺女……三头六臂也抽不出闲工夫啊!
    陈建国比她更差。
    他下乡的更早,在此之前,学校的老师都被大家伙pi,dou了,能学个什么?
    而文娟呢?
    她一直以自己大学生的身份而骄傲,但如今拿着那册潦草抄写的资料,这才发现,7年没学习,上头的数学题竟然都不会做了!
    这就离谱!
    这让她忍不住慌乱起来——70年代的高考这么难吗?
    尤其还要考政治。
    如果说牛红和陈建国虽然成绩不好,但对于语录和政策确实了解得明明白白,那么她就连这个优势也没有。
    现如今的政治,一不小心答错了还是会出问题的。
    她要怎么入手?
    难不成考卷上答核心价值观?
    总之,出了考场,文娟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但是却看陈建国的表情如此自信,慢慢的,她也放缓了心情。
    她心想:可能现如今自己这个水平,已经算是佼佼者了吧,毕竟大家都多少年没碰书了。
    于是放松下来,决定进行一次自我反省,人不能太过骄傲。
    接着在心里谦虚的想:这一回,她不想什么和安大学白鸟大学了。反正都能分配个好工作的,哪怕是考个普通的一本大学也行。
    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她倒要看看,时岁丰没了重生女的帮助,也没有自己这个穿书人的高瞻远瞩,自己要怎么辛苦养大几个孩子,再一次身居高位,走上巅峰?
    呸,渣男!
    活该!
    总之,这会儿文娟和陈建国依偎在一起,对未来的期盼倒是都膨胀的。
    ……
    牛婶和牛红已经出了门。
    先去隔壁借了辆自行车——
    没办法,隔壁村还挺远的,他们家又只有一辆自行车。想到大蛋他们家里日常好几辆,这会儿也没人出门,牛婶便不客气的敲门了。
    大蛋正带着大家在院子里一层层翻晒半成品的锅巴,见着牛婶,还挺惊讶的:
    “怎么了婶?我姐这才刚回来,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休息?”
    瞧瞧人家大蛋,张嘴我姐,闭嘴休息,一听就是自己人!
    牛婶眉头紧皱,也不觉得他是个半大小伙子不成熟了,反而主动说道:
    “唉,还不是你姐夫,光心疼他妹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女儿……”
    人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两家都是这样的关系了,再看自己闺女粗糙宽大的手掌,当妈的哪有不心疼的呢?!
    之前在家里要维持家庭和谐,只得忍着。
    可大蛋一副忧心忡忡,“这就是咱家事儿”的表情,让她瞬间绷不住了。
    牛红还有些不好意思:
    “唉,妈,你说这些干啥?”
    谁知大蛋已经压着嗓门喊出来了:
    “什么?!我姐夫怎么这么不贴心,我姐陪他在乡下多辛苦啊!”
    牛红是个老实人,她心说,也不是我陪他在乡下,这不是国家政策吗?
    但话还没说出口,牛婶已经一拍大腿:
    “可不是吗!”
    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大蛋又赶紧问道:
    “那婶,你们这要自行车干什么?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牛婶跟他离得这么近,当然晓得陈长海每次上门来在用车拉着的是什么,这会儿也不遮掩:
    “我琢磨着你姐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如今回娘家来,万一跟你嫂子合不来不也尴尬吗?还是得有个自己的窝。”
    不遮掩归不遮掩,有些话也不能说太透,难不成要她跟大蛋说,她瞅着这兄妹俩不靠谱,叫女儿防着他们啊。
    ——放到哪里说,她都是个不讲理的老婆子啊。
    大蛋却瞬间明白了。
    “那我懂了。”
    “婶,你去后叉儿那里的六盘村,我叔从那里走过,说去帝都,跟咱们这到帝都是一个距离。就是咱这两边走动起来有点远,骑自行车得个把小时。”
    “翻山越岭,还都是小路。”
    “但是,既然离市区都差不多,我觉得远点更好。”
    牛婶也懂了:“那边有房子?”
    “有。”
    这是陈长海给的消息。
    他知道大蛋在琢磨买房子的事,但是花庄真没有要卖的了,只能从附近周边村庄打听。
    毕竟,大蛋第一个要求,就是离帝都不能太远。
    “那边前两年好几家盖房子,本来是当地知青买的,结果这不是都开始返程了吗?房子就要卖了。”
    想了想,声音压低凑过去:
    “您过去,说是陈哥介绍的,150平的泥瓦房,这个数!”
    500!
    牛婶瞬间惊喜。
    这年头的泥砖也挺能住的,都是辛辛苦苦打土坯晾下来的,维护的好,住个几十年没问题。
    而且别看大蛋他们家住的青砖瓦房,隔壁牛婶的房子还是只有主屋是红砖的,剩下全都是泥胚扩建的——
    这才是主流!
    真要是青砖大瓦房,有那钱,何苦在村里盖呢?
    去市区想办法弄房子不更好吗?还能有城市户口。
    也因此,牛婶一看这数字眼睛就亮了。
    她之前打听的隔壁村是800块钱,房子也不大,就是主屋底下用了点红砖——就那么点儿,顶什么用?
    好处是离娘家近,骑自行车15分钟差不多了。
    但坏处也是离娘家近,虽说交通不便,可万一有风声传过来……
    不行不行。
    这个事儿,夫妻感情不好得瞒着。
    夫妻感情好了,还得瞒着,挑准时机才能说,不然不是破坏信任吗?
    按牛婶为人处事的风格,要不是这钱都是他们家寄过去的,要不是女儿耽误了十几年,再加上如今考大学的人闹出的抛妻弃子的事儿,她肯定不能这么办事。
    而且,六盘村那里离得远,价钱也便宜。
    他闺女偷偷摸摸买下来,写上自己的名字,也不用她动老本儿,更加不用遮遮掩掩。
    这样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女婿也不会察觉她花了一大笔钱。
    男人能知道什么钱花哪儿去了?
    不少他吃穿不就行了,存款有个大差不差,足够遮掩了。
    夫妻感情好不好的,这房子都是她女儿的底气。
    想到这些年来,都是靠自己家寄钱和女儿操持家庭,才能让这兄妹俩养的精精神神的,牛婶心里就是一肚子气。
    结了婚的闺女再住在娘家,那还得看儿媳妇的脸色呢。就算儿媳妇同意了,磕磕绊绊的,哪有自己的房子好。
    牛婶当即不客气地推上自行车,一边还瞪着自己的女儿:
    “大红,我跟你讲,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这房子买完,你一个字都不许跟建国说!”
    老人家自有老人家的智慧。
    牛婶不懂什么大男子主义的,但是家里男人有没有把媳妇放在心上,这事儿她看的透透的。
    三个人来家里,陈文娟脸上还有心情扑粉,陈建国也精精神神的,就只有女儿脸色憔悴,眼下青黑,两个外孙女儿也是一脸疲惫。
    那在火车上怎么熬过来的,明摆着呢。
    从这一点,牛婶心里就有点意见。
    更别提进了屋,兄妹两个倒是互相体贴,可陈文娟一个当妹妹的,陈建国一个当丈夫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让她女儿先休息休息……
    牛婶年纪大,才更是会看人呢。
    她闺女要是现在不藏点心思,就算以后夫妻感情好,搞不好以后还得给陈建国的妹子当牛做马。
    ——那可千万不行。
    ……
    牛红还没反应过来呢,事就已经谈妥了。
    她妈甚至拍了拍隔壁楚阳的肩膀,一脸感激:
    “楚阳啊,这个事儿婶儿就不多说,等过几天,过几天婶再来!”
    这个道谢的意思很明显,楚阳也笑得格外大方。
    “没事儿,谁叫这是我姐的事呢!”
    反正牛婶不能让他吃亏。
    而那土坯房大蛋也着实没看上,住不住的,现在东西都涨价了,回头大学生一多,谁还不想享受两下呢。
    陈叔叔还在帮忙寻摸青砖房,这一套,就当是送个人情吧。
    想到这里,大蛋笑容更盛:
    “对了婶儿,我哥是不是今儿也该回来了?我晚上找他有点事。”
    牛婶的儿子是市里头玻璃厂的。
    而大蛋做这生意,玻璃罐子可从来没少过。
    牛婶连连点头:
    “今晚回来,你放心,有啥事尽管让你哥帮忙。”
    双方皆大欢喜,牛婶骑上车子,带着女儿一路往六盘村飞去。
    至于家里午饭还没做……哼,千里迢迢过来,大鱼大肉怕是不好消化,锅里还有早上剩的粥,凑合一下得了!
    ……
    巧了。
    陈长海下午也过来了。
    大蛋把这事儿给他一讲。
    “陈叔,你之前给我介绍的那套房子,我跟隔壁那家说了。”
    这可是陈长海的关系,他没看上,总得交代一下。
    虽然两人互为合作方,如今已经不用这么客气了。
    ——陈长海果然满不在乎。
    “那价格也没少一分钱,就是个底价,人家报多少就是多少,我不挣你的钱,肯定也不能挣别人的钱……”
    这年头搞买卖,不是熟人谁敢吭声。
    不过,他随即想到什么,眼睛又有些发亮:
    “你隔壁牛家,他儿子是不是在玻璃厂上班?”
    “是啊,”大蛋看着他:
    “咱们之前的罐子不都是走他的关系吗?”
    陈长海得意地翘起腿来:
    “大蛋,你不出门淌路子,就是比我差了点。”
    “你光记得人家是罐头厂的,那你记得他连襟是钢铁厂的吗?”
    他陈长海如今小车图纸都拿了好几套了,开工刻不容缓啊。
    一般人没有楚河的大力气和头脑,做起这东西来效率肯定不如以往。
    但没有关系,陈长海认识的人多。
    这年头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钢铁厂有的是早早退休把位置让给家里孩子的壮年工人。
    那这些退休的人呢?
    每天在家除了看孩子,还能干什么?
    ——这就是他要请教的老师傅啊。
    请下岗职工帮忙给自己家亲戚孩子做点玩具,这过分吗?
    这一点也不过分啊!
    陈长海笑的得意。
    “今天晚上你记得请客,我来陪!”
    大蛋看他一眼,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天天跟牛婶聊天,怎么这点事死活想不起来呢?
    ……
    不过,聊完这事,陈长海过来还另有重点。
    “大蛋,你实话实说,你们大家伙都考得怎么样啊?”
    大蛋正在切菜,哆哆哆的声音如此顺畅,一边还能抽空回答问题:
    “都正常发挥吧。反正肯定有大学上。”
    至于什么样的大学,那得看整体考试的水平。
    陈长海干咳一声,顺便小心的看看屋外头。
    “别看了。”
    大蛋说他。
    “我姑去找我叔了。”
    时岁丰几个月没回来,楚河觉得既然穿越到年代文了嘛,她虽然当不成军嫂,可作为家属总也得看看啊。
    之前离得远不方便,如今这么近,时岁丰的报告都打上去了,怎么就不行了?
    二话不说,扛着个巨大的包袱就出门了。
    说白了,还是闲得慌。
    陈长海讪讪笑了两声,随即胆子也大了。
    “那你说说,你姑考得咋样?”
    大蛋沉默下来。
    ——那,这个水平,还真是不好估摸啊。
    他只能侧面回答:
    “反正行不行的,我姑都不打算再考了,那些书和资料的,回头都得捐出去。”
    ……
    “你别呀!”
    陈长海就瞧不上他们——没点生意头脑!
    “就那点资料,捐出去能给几个人看?做好事你得做到底,把名声先扯出去。”
    他做这个生意虽然很有自信,但搞不好哪天就出点小问题了,人脉啊,那是越多越好。
    “把书给我,晚上我带回去。回头印个八千1万套的,给老家捐一点,给咱们这周边捐一点,剩下的捐给各个学校。”
    这么一波,谁不得赞他一声好啊!
    不比那区区几本书几套题要来的更好吗?
    大蛋瞅他一眼,心说我那是不想干吗?
    我是没那个精力腾出手去找油印关系!
    八千一万套?那么多一堆资料呢,搁哪里印?
    还得去印刷厂。
    不过……
    “你铁公鸡拔毛了?”
    这么大一笔钱都舍得。
    “你懂什么?”
    陈长海看他一眼。
    “这些潜在的大学生,以后谁还不是我客户了?再说了,我又不印你们那些正经的资料书,我要的是你们之前做的题,还有做过的那些本子稿纸。”
    “我现在先准备着,但凡你们中有一个能考上大学的,我这波捐赠人人都得抢着要!”
    想想这些年,孩子们一天学习也没落下,陈长海自信心爆棚——
    “肯定能有大学上的吧?”
    大蛋心里头琢磨一下,这些年做的题,有些是资料上的,有些是小轩和顾平给出的,这些复印起来就便宜多了。
    那就没问题了。
    行叭,自己的生意思维还需提升啊!
    而陈长海却早就琢磨了。
    现在做生意也没有明朗起来,他这投机倒把还是偷偷摸摸的,只不过没人随时去黑市查了。
    如今有这样的关系,花的钱也不多,不先把口碑刷上去,还等到什么时候?
    再把这事细细一分析——
    大蛋:……
    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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