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唐蒲闭上眼装睡,根本没搭理,那晚他哭了很久,被他吵醒,又在他哭声中睡去。
    翌日,他眼睛整个浮肿,深邃的双眼,肿的看不出棱角。
    被掐的只能吃流食,喉咙痛的难以下咽,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
    缪时洲跪在床边,拿着粥说道:“你打我吧,想怎么打都行,你想打哪都可以!”
    见她不吭声,缪时洲去抓她的胳膊,被她无情挣脱。
    “姐姐。”
    想说话,出声便疼的捂着喉咙,缪时洲跑去外面,拿了纸和笔进来。
    唐蒲也没矫情接过,娟秀的字迹龙飞凤舞写下:我没暴力倾向。
    他看得出来这句话在反讽他。
    到了中午,唐蒲实在饿得难受,床头还放着早上的粥,她是一口也吃不下,咽唾液都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她起床却到处找不到自己的手机,缪时洲出门了,她穿好鞋子离开,发现大门被锁了,从里面怎么捣腾也扭不开门锁。
    心头涌过不妙的预感,这是要真的把她囚禁起来?
    半个小时,缪时洲回来了,走进家门,取下鸭舌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瘦弱的双臂,兴师问罪眼神。
    他又将口罩摘下,晃了晃手里塑料袋的东西:“营养针。”
    “我知道你吃不下饭,打了针就没有那么饿了,我去问了医生,最少叁天你就能正常吞咽。”
    她拿起茶几上的纸笔。
    【我不打针】
    缪时洲失落的将头低下,红红的眼睛楚楚可怜,接过本子,在上面快速划着刚硬的笔迹。
    【不打针怎么行,你身体营养跟不上,会饿晕的】
    唐蒲夺过来,气愤的埋头疾笔:【掐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
    【对不起】
    【为什么把我关起来,我要出去!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她用力在后面划着大大感叹号来表达愤怒。
    【我说过要把你囚禁起来】
    唐蒲一副难以置信表情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缪时洲自暴自弃:【嗯】
    骂他有病,是想不明白他这人什么脑回路,被掐的又不是他,能好好说话干嘛写字让她看。
    营养针唐蒲执意不打,她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平白无故挨一针。
    可半夜被活活饿醒,肚子里绞疼,腹中反胃,她艰难咽了几次口水,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重迭的,晕的只要闭眼就会头晕目眩。
    缪时洲睡得浅,立即醒了过来搀扶着她起身,摸摸额头又量了一次体温,他去厨房热粥拿过来,唐蒲难以下咽,喉咙疼的受不了,不停摇头。
    见他扒掉针帽,她受惊反抗,缪时洲抓住她胳膊,眉头严肃紧蹙:“听话。”
    一连扎了两针,她疼的想哭,被他搂在怀里,有力的胳膊浑身肌肉紧绷,怕到手的兔子给挣脱了,唐蒲的脸埋进他脖颈,听着坚而有力心跳,连同她的胸腔都被震的一同作响。
    把她关起来的这几日,缪时洲通过墓碑,查到了让唐蒲念念不忘的死人。
    阮开易,死于七年前,死因火灾,生命定格在了22岁,生前是个钢琴家。
    新闻报道对于他的死因描述是自焚,在家里自杀结束了生命,据说他还有名已经订婚的青梅竹马。
    翻开七年前的新闻,对这篇事件的评价,媒体皆是惋惜。
    虽然没有太出名的作品,但长相和性格也曾收获不少的音乐听众。
    七年前,唐蒲二十岁,两人刚到法定的结婚年纪,就迫不及待订婚,可想而知感情有多亲密,她现在不愿意结婚的原因也跟这有一定关系,只有男朋友换个不停,不会是七年了,还走不出旧情伤痛。
    这让他又陷入了那道难题,他到底该怎么比过一个死人。
    一周后,颈托被取下,唐蒲发音还是嘶哑的,至少能说话吞咽了,她害怕自己声音恢复不了,依旧减少说话的次数。
    在缪时洲家里待得不耐烦,她也想过半夜偷摸拿他口袋里的钥匙逃走,睡觉时缪时洲就跟个树袋熊没什么两样,死死扒着她,一动就醒。
    这天晚上,她装睡到半夜,打算行动试试,原本缪时洲抱着她,突然起身了,吓得唐蒲闭眼不敢动。
    紧接着他又躺回来,握住她的右手,把冰凉的戒指推入她指缝,放在嘴边亲吻,又搂在怀里,抚摸她一头长发。
    “眼皮一个劲打颤,我知道你醒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不跟我结婚,我就永远关着你,这里关不下,我就带你回瑞士。”
    他的权利财力唐蒲知晓,把她绑上私人飞机,没有护照和身份,异在他乡即使跑出来,也不可能回国,那里到处都是他的权利。
    这与她曾经看的恐怖拐卖教育片子,没任何实质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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