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儿,竟是久久无法从那双凤眸中缓过神。
    庄容也注意到了他的愣神,指尖轻抚了抚他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笑着道:怎么了?这是还未醒吗?
    师兄......时若听着这么一番话下意识又想到了梦里头的事,想起了自己说的话,下意识出了声:对不起。
    当初师兄们都说自己惹这个人生气了,那时候自己竟然嘴硬的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如今才发现自己不仅仅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若自己当时就去道歉,是不是就不会空白了那两月,更不会空白了后头的两百年。
    意识到这儿,他只觉得心尖微疼,犹如针扎一般难受。
    恩?庄容一时间有些不解为何道歉,疑惑地道:师弟在说什么呢?
    时若听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随后又侧身往他的怀中靠了一些。
    只不过这回他却是没有多停留,而是想起了方才听到的声音,再次看向了庄容,道:师兄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第一百二十四章
    声音?庄容看着怀中的人疑惑地出了声,片刻后才想通了他话中的意思,道:方才外头好似有哭声传来,不过这会儿已经没了。
    哭声?
    时若轻应着皱了眉,只记得那声音听着有些凄凉,至于是不是哭声他并没有听出来。
    但总归也就那么个声音,庄容未睡,想来应该与自己听到的是同一道。
    可这夜半时分,怎么会有哭声传来呢?
    满是疑惑之下,他又看向了庄容,道:可是家中传来的?
    应该不是。庄容轻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一碟米糕,道:方才林伯母才来过,再者那声音听着有些空洞,不像在屋中倒像是在极远的地方。
    时若本以为是林小的父母想念林小,这会儿人回来了,所以高兴的哭了。
    可听着庄容的解释,他大约也清楚定然是同那二老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有,那这听着如此凄凉的哭声又是哪儿传来的呢?
    庄容瞧出了他的疑虑,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低声道:师弟这是一点也不累啊,那声音不过只有一会儿就散了,兴许是路过的村民也难说,还是早些歇息才好,若真是疑惑,明日问问便知了。说话间,浅浅地笑声泄了出来,很是好听。
    哦。时若听闻乖乖地应了一声。
    连一丝头绪都还未寻到就被庄容给搅和了,若是换作以前他怕是要恼了,可如今的他是半分都不舍得凶庄容,甚至还觉得他说的很对,晚上就应该睡觉,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意识到这儿,他轻轻地攥了攥庄容落在自己颈项处的衣袖,笑着道:弟子陪师兄一块儿睡吗?说着还轻勾了勾他的手心,笑得高兴。
    你!庄容被这么一撩闹得面色都红了起来,恼着声道:胡闹!
    时若看着他微红的面容心尖抑制不住的滚烫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将方才那一道恼怒声听进去,反而是笑嘻嘻的继续玩闹着。
    他知道庄容对自己特别纵容,就如同子苏说的,自己同庄容心中那个人极像,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的纵容。
    只是,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同那个人有多像,也不在乎庄容透过自己在看谁,只要这个人一直这么纵容自己,一直都在自己怀中绽放便好。
    这般想着,他攥着庄容的手翻了身将他按在了床面上,指尖也顺势落在了他的腰上。
    师弟!庄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吓了一跳,以至于看着眼前人的目光也都是诧异。
    时若见状抚了抚他纤细的窄腰,笑着道:弟子陪师兄睡觉,只是弟子才醒有些睡不着,不如师兄陪着弟子玩会儿?
    玩?庄容被他的一番话给闹得有些迷糊,就连方才的诧异慌乱也都散去了,只想着那一句玩的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只注意到落在自己腰上的手有了动作,片刻后竟是有阵阵笑意袭来,惹得他快速侧身躲去,嬉笑着出了声:别闹了师弟,别闹了!
    长夜漫漫,不玩会儿夜里怕是睡不好,弟子这可是为了师兄着想。时若说着便又将人按着躺了回来,可庄容就像是只虾子一样,蜷缩在他的身下那是如何都不肯动。
    他瞧着这人一个劲的摇头求饶,只觉得心尖滚烫一片,越发不肯将人放过了。
    两个人又在床榻上闹了好一会儿,直到庄容倚在被褥间喘不上气了,这才消停了下来。
    他有些累的侧卧在边上,凤眸中还染着点点星光,好半天后才出了声:师弟我真的好累,别玩了......说着又忍不住闭了眼,只觉得累得难受。
    有这么累吗?时若看着身下一个劲轻喘着气的人很是无奈,这不过才一会儿,怎么就累了呢。
    可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了,低身俯了上去,瞧着那张漂亮的侧颜,笑着道:师兄?
    恩?庄容听到耳边的声音疑惑地侧过了头,这时才发现时若不知何时竟然倚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同自己离的极近,慌忙低下了眸不敢去看了,可眼底的羞涩却快速溢了出来。
    而这抹羞涩正巧时若也瞧了个清楚,顿时又起了玩闹的心思,扶着他的腿倚在了自己的腰际,使得他面向了自己。
    也正是这么一番动作,方才庄容还只是侧着身子,这会儿却是正向着躺在时若的怀中,面色也越发的红润了。
    时若一见下意识又往这人的身前靠了一些,使得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庄容身上传来的浅淡暖意,而那双玉足也随着他的动作往边上移动了半分,迎合着他的靠近。
    师弟你要做什么?庄容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如此暧昧的模样,可他在出声询问后却仍是不敢去看时若,以至于凤眸中的水润越发深了。
    没什么。时若听着他的话低低地笑了笑,接着又伸手勾着他落在耳边的发丝打着圈儿,道:弟子只是在好奇一件事。
    庄容以为自己会得到回答,可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是瞧见自己的发丝被时若撩在指尖把玩,面色猛地就红了起来,最后甚至连颈项也是通红一片,轻抿着唇那是半句话也不敢说。
    不仅仅不敢说话,甚至连脑海里头也是混沌一片,哪里还去在意时若问的好奇之事。
    只是他不在意,时若却是在意的厉害,他低眸倚在了庄容的耳边,用着轻柔的话音道:有这么像吗?
    自己同那个人真的有这么像吗?像的自己都这般胡闹了为何庄容连一丝抗拒都没有,甚至还在迎合自己。
    虽然他真的不在意自己成了那个人的替代品,可他就是好奇,好奇自己到底同那个人有多像,像的能让庄容如此的纵容自己。
    恩?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着那句询问轻应了一声,可后头便没有再接话了,整个人恍惚不已,就连落在身侧的双手也是软绵绵的。
    时若瞧了出来,知晓他是迷糊了,也清楚就算是听进去了怕也是不会多说半句,轻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多想。
    可仍是有些不舍得松开他,抚着他的双手便按在了发顶,闹着他同自己十指相扣,亲昵不已。
    这场嬉闹很快就散去了,庄容也在他的轻哄下睡了过去,可面色却仍是红的厉害,浑身上下染着令人心动的气息。
    瞧着已经睡过去的人,时若无奈地笑了笑,片刻后才倚在他的耳边,低喃着道:师兄,其实你一点也不烦,只是我太蠢了而已,对不起。说着又吻了吻他红润的耳垂,好一会儿后才含着轻咬了起来。
    若不是方才梦中忆起了这一幕,他还真是不记得自己竟然如此凶的骂过庄容,那时候看着庄容失魂落魄自己竟然还觉得很是解气。
    可此时再想起来,他哪里还有解气,有的也都是心疼,心疼的恨不得将人抱在怀中哄着。
    自己的师兄凭什么让你给骂了。
    只是很快他又忆起来那本就是自己,不过是百年前的自己罢了。
    师弟......浅浅地轻唤声缓缓而来,睡梦中的庄容只觉得有人在咬他,咬的他心尖微痒,低喃着唤了一声。
    可他这一声轻唤之后,轻咬的触感并未散去反而还被含在口中嘶磨了起来,闹得他不由得挣扎着,别咬了师弟,你别咬......低喃了好一会儿。
    时若见状嘴角微仰低笑了起来,可轻咬的动作并未停歇反而又咬重了一些。
    也正是这么一回,庄容疼得醒了过来,漂亮的凤眸中藏着一抹令人痴迷的情、意,轻哼着出了声。
    许是才醒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只被耳边那浅浅的酥麻闹得恍惚不已,久久无法挣脱。
    而这一声清音时若也听到了,他缓缓抬起了头才发现庄容这是醒了,伸手抚了抚他散落在耳边的青丝,轻哄着道:醒了?
    恩。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可思绪却仍是有些混沌,好半天后才低喃着道:师弟是不是在咬我,有些疼。
    时若一听这话愣了,显然是没想到庄容会记得自己咬了他,还以为是这人在梦中的胡言。
    意识到这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师兄是不是做梦了?
    梦?庄容听着他的话也清醒了些,同时对于自己被咬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一时间竟是不知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
    但听着时若说是做梦,那想来应该就是梦了。
    这般想着,他伸着手搂上了时若的颈项,低声道:那应该是梦吧。
    可还是疼,疼得他皱了眉。
    时若也瞧见了,下意识轻笑了笑。
    不过这抹笑很快就被他掩去了,抱着人坐起了身,询问着道:很疼吗?话音中还带着一丝担忧,就好似当真是在担心他一般。
    可究竟是担心还是故意作乱怕也就他一人知晓了,明明是故意咬的更甚至还将人给咬醒了,这会儿竟还问起人家疼不疼,可真是要了命。
    不过他可不会将这事告诉庄容,就算是事实他也要将其给掰弯了。
    于是在瞧见庄容点头后,他才想了个其他的借口,笑着道:是不是让虫子给咬了,弟子瞧瞧。说着很是认真的检查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时若说检查那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动手了,而且还极其认真,竟是比他平日里修炼还要认真许多。
    他先是瞧了瞧庄容的面庞,左捏右揉的愣是将庄容俊美的面容给闹得起了一层红晕,接着才转移了阵地又看向了庄容的脖子。
    只是看着庄容漂亮白皙的颈项他多少有了些邪、念,强忍着想要在上头留下痕迹的念想,这才看向了被发丝遮掩的耳畔。
    方才他那么又亲又咬的,耳垂那儿早已经红润一片,还残留着浅浅地水渍甚至还有牙印留在上头,很是暧昧。
    也不知是不是他瞧着那儿太久,庄容竟也是注意到了,疑惑地侧眸瞧了过去,道:有吗?
    恩?正欣赏自己杰作的时若听到询问下意识愣了片刻,接着才瞧了过去,笑着道:还真有,师兄的左耳垂那儿起了红点,想来应该是虫子咬了。
    是吗?庄容不知这是时若哄骗他的,还像个傻子一样傻乎乎地伸手去摸。
    只是他这动作还未出去,时若却是快他一步给拦下了,道:别碰!
    怎么了这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把庄容给吓着了,同时也将他混沌的思绪给吓得清醒了一些,疑惑地看着时若。
    时若见状知晓自己这么一声是有些过激了,可上头留着的牙印却也是清清楚楚,只要一摸就能摸出来,他可不想让庄容给摸着了。
    这般想着,他将庄容的手按在了怀中,笑着道:师兄又瞧不见,还是让弟子来吧。说着才伸手抚了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才被怜爱过,这白皙的耳垂还带着浅浅的暖意,随着他的靠近发丝间的莲香更是迎面袭来,醉了他的心房。
    他下意识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杂念都给拂去了,同时也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这时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说这儿被咬了,若是换个其他的地方也不至于自己受折磨。
    温香暖玉在怀,可却吃不得。
    唉
    他下意识叹了一声气,很是无奈。
    而他的这一声叹气庄容也听到了,只以为那被虫子咬了的地方很严重,担忧地道:很严重吗?
    没有没有。时若听闻忙摇了摇头,可随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严重到是不严重,就怕明日晨起会肿起来,不然这样吧,弟子在书上看过,说是唾液可以缓解,不然......说着却又止住了话,一副说了怕责罚的模样。
    不过他这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可庄容又哪里听不懂,轻咳着撇过了头,道:不然还是算了吧,兴许明日就没事了。
    那不行,万一明日严重了可就坏了,到时候长老们问起罪来,弟子可受不得。时若一听庄容这是抗拒了哪里肯放过他,胡乱就开始编造了起来,还把长老也给拖下了水。
    他说着又瞧了瞧庄容微红的耳垂,讶异地道:不好师兄,真的肿起来了。
    啊?庄容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耳垂,也不知是不是时若那么一番话的作用,他摸着还真是有些肿了,道:这......什么虫子咬的,怎么一会儿就肿了?说着真是一头的雾水。
    时若见状侧头笑了笑,但转过头来时却又是满脸的担忧,摇了摇头,道:弟子也不知,但弟子瞧着怕是不好,若师兄不怪罪还是让弟子试试吧。
    这......庄容对于他说的那什么法子有些迷糊,真是不知道原来唾液还可以用来治疗虫子的叮咬。
    可想着是时若说的应当也不会错,于是点了点头应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时若是想用唾液来涂抹,却不曾想这人竟是倾身倚来,下一刻更是咬上了他染满红晕的耳垂,惊得他眼底布满了震惊,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唇齿的嘶磨带着醉人的酥麻,不过只是这么轻轻一咬,他便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了莲池中,那温热的池水包裹着莲花不断地在他的心尖绽放。
    好半天之后,直到一抹疼意传来,他才堪堪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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