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钦端起一杯酒,低头抿了一口,嘴角微微勾起。
    一曲完毕,周围响起掌声,不少人都上前恭维贺文武,贺家二少不止人品出众,连气质都堪称一流,如今还和荣家的小姐这么亲近。也许不久的将来,贺家又会多上一门显赫的姻亲。
    贺佑钦端着酒杯,随意地站在人群中,他站的位置不算偏僻,只是刚好在树荫下面,夜灯迷离,庭院四处都是暧昧风景,他这个位置恰好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但并不是没有人看见他,贺佑钦奇怪的打扮和他如今的身份足以成为不少人闲谈时的话题。
    毕竟,贺家和厉家那场联姻曾让人津津乐道了好几个月。只是如今贺家依然鼎盛,在人家的地盘多少要收敛些,至于那些隐晦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贺佑钦安然笑纳了,他脸上始终带着幽深笑意,对那些包含着嘲笑,可怜甚至同情的注视无甚反应,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不在乎。
    侍应生给他换酒的时候,盘子里搁了一张小纸条。贺佑钦对这种宴会上的游戏很熟悉,那些年,他接过的各类纸条不知凡几,但如今这一张却很特别,如果他的记忆没错,这是如今的贺佑钦第一次接到这样的邀请,而且……还是在贺家的宴会上。
    贺佑钦玩味一笑,没有取走侍应生盘子上托的酒杯,单独捻起了那张纸条。
    看到上面的字后有些意外,居然不是他所以为的午夜邀约。
    贺佑钦把纸条捏在手心,独自离开了庭院,正在和美女聊天的郭睿扫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笑容不知不觉带上几分敷衍。
    按照纸条上所指的方位,贺佑钦来到了后院的洗手间,客人都在前院,后面院子一般是佣人住的,现在佣人都在宴会上帮忙,后面的宅院几乎空了,洗手间这种地方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贺佑钦不慌不忙洗了手,连指缝都擦的干干净净。
    洗手间的门被一把推开,穿着白色西装的青年慌慌忙忙地冲进来,他直冲到洗手台的位置,几乎扑进盥洗盆,打开水龙头不停地用冷水浇着脸,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白色西装的领子和袖口立刻湿了一大片。
    直到恢复了一些神智,冲进来的人才带着满脸水渍抬起头,猛然惊觉旁边站着一个人时,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哆嗦着嘴唇,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佑钦双手抱胸,看着一脸狼狈,脸色绯红到可怕的贺锦文,轻笑道,“有人让我来救你,所以我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郭睿喜欢把贺佑钦当小孩儿,又经常被贺佑钦欺负,但绝对是好哥们一辈子。
    贺佑钦喜欢对比现在和他经历过的时空,然后以此为乐……囧
    厉容锐:戏份戏份戏份戏份……
    PS:本文背景架空,不要带入=v=
    ☆、第四章
    “这里不需要你,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出去,你马上出去!”贺锦文指着门,他的腿都在发颤了,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压抑不住的呻.吟。
    贺佑钦笑了笑,真的如他所说往门口走。
    只是没等到贺佑钦伸手开门,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是哪个缺德地占着前院的厕所,还把门锁上,害我们跑这么远回后院来解决。”
    “小点声音,前院的都是客人,哪个不是家大势大的,得罪了谁我们都没好果子吃,锁就锁吧,绕点路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我这不是憋死了吗?”
    “这种话我们私下说说就算了,待会儿回去了可千万别张口。”
    “这个我知道。”这种话也当然只是私下的抱怨,谁都不敢拿出去说。
    眼见着人就要走到洗手间门口了,贺锦文一下子慌了神,刚想迈步,腿颤了两下,竟然整个人往地下滑,心里如擂鼓一样,眼睛里满是惊恐,额头上甚至有汗冒了出来,就在他快要滑落到地的时候,一下子被拉了起来,接着被推进了隔间,隔间的门快速合上,几乎在关上门的下一刻,洗手间的门就被推开,刚刚在外面说话的两个人从外面进来。
    贺锦文腿发颤,只能坐在马桶盖上,他弯着身子,腿紧紧合拢。
    他现在连望都不敢望贺佑钦一眼,他知道,贺佑钦一定是发现他身体上的问题了,他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会不会讲出去,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
    贺锦文又恐惧又担心,还要压抑着声音,不让外面两个人听见隔间里面的动静。可是身体里的感觉根本无法克制,他紧紧咬着唇,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声喘息。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从隔间里面传来的。”
    “没有啊,是不是你听错了,应该是有人在用厕所,解决完了就赶快走吧,免得待会儿前面找不着人。”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我刚刚真的听到什么声音。”
    ……
    贺锦文大气都不敢喘,火热的手掌紧紧捂住他的嘴,毫无缝隙地贴在他的唇上,把他的声音紧紧压在喉咙里,他的脸已经绯红一片,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
    他仰望着一脸平淡地捂着他嘴巴的贺佑钦,又是羞愧又是担忧。
    直到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贺佑钦才松开了手,淡淡道,“把你后面的东西弄出来,打理好自己。”说着,就打开了隔间的门走出去。
    贺佑钦真的发现了……他刚才离他那么近,他身体的反应他肯定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异状,贺锦文身体反射性地抖了抖。
    只是,知道他会守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又奇异地送了一口气,难道真的因为他刚刚出手帮了他?贺锦文脑子里一片混乱,直到下面还在震动的东西让他再次分心才顾不上想贺佑钦,不行,不能让那东西再待在身体里面,即使……即使要被那混蛋威胁,他脱下裤子,颤抖着把手伸向下面。
    把那个仍在跳动着性.玩具从身体里取出来,贺锦文满头大汗地跌坐在马桶上,同时,前方半.勃.起的事物又让他心里一阵难受,他颤抖着手抚弄上去,一下一下地套.弄起来。
    纾解了欲.望,把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遍,贺锦文忐忑地打开隔间的门,果然看见贺佑钦靠在洗手间大门边,他手里夹了跟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的烟,两腿微微交叉,斜靠着姿势显得腿更加修长,烟头的一点火光衬着他懒洋洋地神色让他的表情变得模糊难辨,贺锦文觉得心里细微的地方好像不小心被人扯了一下,一瞬间竟然觉得喘不过气。
    “解决完了?”贺佑钦打量他一眼,随着隔间的门打开,洗手间里明显的发.泄过后味道让贺锦文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你……要告诉爸妈吗?”他几乎是抖着唇开口。
    “你想让我告诉他们,他们的好儿子大庭广众之下身体里含着性.玩具,还给宾客表演?”贺佑钦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戏谑。
    “不要。”贺锦文几乎是立刻开口,在此之前,他跟贺佑钦并没有太大的交集,贺佑钦从没正眼看过他,碰了几次钉子之后,他也不再理会贺佑钦,他们这对名义上的兄弟就跟陌生人没两样,甚至还要更糟糕,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贺佑钦撞上这种事情,这种羞耻地不容于世的事情,让贺锦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佑钦。
    他绝不能让贺佑钦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是祈求的话贺锦文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我……”
    贺佑钦把烟按灭,扔进垃圾桶里,一手插.进口袋,“我不会管你的事情,不过你最好打扫干净你的尾巴,比如给我送纸条的那个人。”
    贺锦文愕然地看着他,贺佑钦的意思是……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洗手间不久前才清理过,地上非常光滑,刚刚贺锦文用冷水洗脸的时候又溅了不少水在地上,他看到贺佑钦要走,上前两步,下意识地想要拉住他,结果脚上不得力,竟然滑了一下,整个扑到贺佑钦背上。
    贺佑钦刚好拉开门,被身后的人一撞,脚没站稳,往前踉跄了两步。
    好在他是习惯锻炼的,身体能力不错,总算没有让两个人都滑到在地上,只是两个人的姿势瞬间变得亲密起来。
    贺锦文近距离地贴上贺佑钦的背,被有些陌生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让他神色异样,连忙退了两步,手忙脚乱地站好。
    贺锦文以为他会跟他说些什么,结果贺佑钦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这么转身走了,贺锦文张了张口,神色变得莫名复杂,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握成了拳。
    郭睿端着酒杯穿梭在宴会中,眼睛微微眯着,扫过一个又一个的美女,然后在心里品评对方的分数,直到被人叫住他才不得不终止这项有趣的活动,郭睿挑眉地看着眼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撇了撇嘴,“先生哪位?找我有事?”
    “郭少,我想见见贺先生,请你帮帮忙。”来人并没有拐弯抹角,非常直接地提出了要求。
    “贺先生?哪个贺先生,这里的贺先生可不止一位。”郭睿抛下酒杯,“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又是哪根葱?”
    来人沉默不语,郭睿看着他嗤笑一声,“姚真,贺佑钦和厉容锐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厉总现在应该还躺在医院里吧,你不去看着他,跑来贺家的宴会找佑钦有什么用?”
    作为厉容锐的首席秘书,最得意的左右手,姚真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忙得焦头烂额?竟然还有闲工夫到贺家的宴会来找贺佑钦?
    “除非厉容锐死了,不然我想不出你站在这里的理由,啧,也不对,就算是厉容锐现在真的死了,也跟我们无关,我记得之前他们两的离婚协议书还是你亲手寄给佑钦的吧?”郭睿满眼嘲讽,厉容锐现在的状况他也知道一些,也隐隐明白姚真来找贺佑钦的目的,正因为明白,更不能让姚真见到贺佑钦,万一佑钦那家伙一时没转过弯又答应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向那群哥们交代。
    姚真没有理会郭睿的挑衅,执意道,“我想见贺佑钦先生。”
    郭睿见他这样子,也收了脸上的笑,“我说了,他没空。”
    姚真和他对视了几秒,脸上没有丝毫其他的表情,郭睿都以为这家伙终于放弃了,对方却操着平静地语调缓缓道,“贺佑钦先生寄回来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我没有向上提交,所以,现在贺佑钦先生仍然是厉总的合法伴侣,目前厉总昏迷不醒,我们需要贺先生承担伴侣的义务,在厉总昏迷期间代理厉丰总经理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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