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虎子娘顿时换了张嘴脸,啐了一口,“我呸!她如今倒是抖起来了,人姜知睿是她家孩子吗?不就是沾了点亲,当自己是什么人呢?”
    “好了,少说两句吧,她好歹是长辈。”
    “凭什么让着她,又不是我家长辈,咱们虎子以后照样给我挣荣誉,不比她强?”
    底下闹哄哄,姜志业都有经验了,停了一下,就由着他们吵,等声音小了,再继续说:
    “今天冷得早,地里棉花产量不高,每人的指标是三斤棉花,每斤可以换三尺的布票。”
    “大队长,今年能换票了啊?”有人问他。
    “嗯。”
    姜志业面上淡然,心里其实挺得意。
    这也是评上先进的好处,公社里收购他们的棉花和粮食,不单纯给钱了,还给了不少票。
    以往都是的确有票据供应,但那都是几个富裕村子的待遇,哪里轮得到他们?
    “对了,花生和芝麻也是一样,每人领三斤花生和半斤芝麻,或是领一斤花生油和二两芝麻油。”
    今年榨油厂都给他们开了通道,集体运了花生和芝麻去榨,榨出来的油全给他们带走,厂里会留下剩下来的油渣充当手续费。
    这也是惯例了,油渣可是个好东西,当肥料和饲料都不错,全是油水,卖的话也挺贵。
    “看你说的,这还用选啊,当然是选油了?”
    “以往还要咱们去榨,一斤花生才出三两的油,在队上换实在多了。”
    “芝麻油可是个稀罕物呢。”
    “是啊,蒸点水鸡蛋,再点上两滴芝麻油,谁吃谁知道!”
    “再撒点肉末和香菇就更好吃了,说到肉,大队长,肉呢?肉咋分?
    “肉是每个人分两斤,和之前一样,每户拿两斤内脏和下水回去。”
    有小伙子不高兴了,“没有肉票分吗?”
    他还打算拿着肉票当彩礼呢。
    曹千巧忍不住了,瞪了她一眼,大声道:“行了,有的分就不错了,肉票哪有肉实惠?城里人想买点肉都难,一排就是好几个小时的队……就算排到,好肉早卖光了,轮得到你?”
    那人想了想,觉得也是,把肉提到岳父岳母家,说不定更显诚意。
    便不再多话。
    最后,姜志业说起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关于分钱,今年种植基地的效益稳步上涨,出去员工工资和预留出的扩建开支后,队里的收入又上涨了将近一倍……会计算过了,每六公分换一毛钱。”
    今年发的东西前所未有的丰厚,村里人全都激动起来,忙不迭往前头去。
    推推搡搡间,不知谁撞到了木台子,姜志业感到脚下一个震荡,差点摔了下去。
    连忙举着喇叭喊:
    “诶!都去排队,别在这挤,谁插队谁给我排后面去!”
    人群这才有序起来。
    会计都是做熟了的,算盘打得飞快。
    他旁边还放着一叠从报纸空余处裁剪出来的纸条,来一个人,会计就在纸上写下名字,再刷刷记下一串数字,让来的人拿着纸条去后面领东西。
    小张看到纸条,再根据上面的数字给人发物资,这办法还是关夕望想出来的,既方便又不容易弄混。
    流程加快,队伍肉眼可见地缩短了,不一会就轮到了姜知睿。
    自从她“病好”,每次分粮食,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今年同样不例外。
    “姜知睿同志,今年下半年的工分是七千三百八六,还是分七成细粮对吧?”
    见她点头,会计便用手指拨着算盘,念叨:“这样算的话,就是一千二百九十二斤细粮,和六百八十六斤的粗粮……钱的话,加上你上半年的工分,一起是一万四千九百二十七个,算你二百四十八块八。刚结婚的新人就是带着喜气,这数字都吉利。”
    “对了,关知青和你是一户的,东西也不用分开领,免得麻烦。他没有工分,我把他的人头粮和东西都加在你上面。”
    “行,多谢您了。”
    姜知睿道过谢,去后面领东西,顺路把关夕望喊了过去。
    “你的东西跟我记在一块了,想换点什么?”
    “就跟从前一样,布和油咱家都不缺,倒是棉花和花生这些东西不多了。”
    “行,听你的。”
    在一堆拎着油壶的人中,他们两个显得有些特殊。
    姜知睿倒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接推着车过去,等车上装满,又大摇大摆地推了出来。
    关夕望想帮她来着,但试了一下,搬是搬起来了,但往前推的时候,总把不稳方向,只好放弃。
    “还是你来吧,我帮你拿肉和花生。”
    关夕望拎起了几个布袋子,两人并肩而行,路过队伍的时候,见过郭明达站在后面,他还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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